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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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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她忙叫人去接,壁炉本来快要熄火了,这会儿又叫人来来添些火,烧得旺一些。
赛婉进来了,脸色有些苍白。她只穿了一身镶着绒毛的厚旗袍,手冻得寒浸浸的。许春天一摸她手,啊呀了一声:
“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了?”
赛婉抖了抖唇,说道:
“爹爹,爹爹…在云南…”还未说完,便哭了起来。
原来赛少卿奉了上头的命令,带了两个师去云南围剿丘虎云。谁知丘虎云不仅叛变,还跟印度□□的英军和法军勾结了起来,现在两个师的兵力都有些吃力。好在赛少卿还算沉稳,以少胜多攻入了丘虎云的大本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营地外还有人放冷箭,赛少卿如今是受了重伤,云南战地上医疗条件也差,再没有好的医护,只怕危在旦夕。
吴川麟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赛帅要是出了事,为什么我还没不知道?”
赛婉抽泣地说道:“赛家有内线,我听到褚浩来报告的。只怕不到一刻钟,就有人来传话来了。”
褚浩?怎么又是褚浩?吴川麟心里一阵不快。最近褚家的动作有些太大,褚老头子不管事,东南海军的兵力被他削减了近三分之一,虽说打着精兵简政,减免课税的旗号,但到底也妄为了些。前几日还和许炳华向郑乾齐商议建军校的事——这点他早有心得,他在国外本来读的就是有名的西藤军校,但老头子竟然把时全权交个褚浩负责。他也曾几次和老头子提及,没想到老头子却不做声,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瞧了瞧春天,她只是着急,却还算镇定,对他说:“眼下这事,还得速速派个把医护和器械才好。”
他点点头。命人吩咐下去,速往云南。
赛婉伤心了一阵,已经过了三更,他们劝她还是在吴府睡下,她却不肯,吴川麟便派了两个排的卫兵跟着她回去。
春天将赛婉送上车,回来见他还在书房,抽了一支烟,仔细看她写的那副字。他个子高,俯下身去看那字帖,侧脸柔和,英俊明朗,看上去好像要亲吻那副字一样。
她敲敲门,轻声说道:
“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他转过头看她。脱了那裘皮披肩,她显得更为消瘦了些,发髻有些凌乱,一丝额发落在她的眉间,反倒又多添了几分俏皮。
但他却怒气冲天:“回去?这便是我家,我回到哪去?!”
春天不在意地说:“你最近不是喜欢在潇湘苑听小芸香唱戏吗?去那便是了。”说完便往卧室里去。
他却一把拽住她,她转头看他,并不害怕。他狠狠地把她拉进怀里: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明明知道你不在意,却还百般姿态。”
她却一怔。难道这些都是他做戏?男人为了说谎,夜夜笙歌也可以说成故作姿态,也难免口不择言了些。
可是他已经为她拂去那丝额发,吻了吻她。这两个月来他们难得这样温馨过,她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红晕,一丝幽香又散发出来。他唇落在她的脖颈上,问:
“我一直想问你身上是什么香?并不是茉莉的香味。”
许春天被他吻得有些迷乱,挣也挣不开那牢牢的臂弯,只好道:
“那…那是白山茶的香。”
他“哦”了一句,又继续吻她。这个问题他很早便想问,只是现在知道了,却并不再感兴趣。
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炙热的吻像火一样燃烧了她的皮肤,她不禁嘤咛一声,却叫他更加发狂,抱了她便往卧室走去。
“你…确定吗?”她躺在那红得喜庆的床上,轻轻地推了他,他有些奇怪,新婚之夜,还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她已经是她的妻,她的女人……但虽然疑惑,还是不肯停,轻轻在她耳边呵气:
“确定什么?”
春天却没有反应,身体似乎冷淡到了极点:
“我并不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