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故人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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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故人逢
胤禛搂着胤礽与胤禩一同出了杏子林，看了看天色，且与叙叙离情别后，便欲回无锡，梳洗一番再做打算。
还不曾开口，包不同已是阴阳怪调的摇着扇子道，“咱们回去找公子爷，不知这前丐帮帮主是否打算也跟着咱们屁股后头？”又从鼻子哼了声，斜眼瞄着胤禩，对着阿朱笑道，“咱们燕子坞这下可真长脸，一个帮主一个世子都爱当跟屁虫，若是传了出去，不知还否有北乔峰，南慕容……”语到末，拉长了调子。
阿朱心知包不同只是口舌刻薄，但其实心地不坏，然见此时胤禛冷了脸，顿时心惊，忙拉了拉包不同的衣袖，“包三哥……”其意求他莫要惹怒了“乔峰”。包不同还没反应过来，风波恶摇摇头道，“我打你不过，也就不留下了，乔帮主，再见了。”他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这个人虽莽，却也是个单蠢至极的人，胤礽嘴角抽抽，再次感觉那叫慕容复的燕国太子是笨蛋。
自古侠以武犯禁，尤其是江湖人士，门派牵连甚广，又性子不羁，任行妄为，我行我素，不顾国纪法理，乱世出英烈，太平盛世却是再麻烦不过的存在，当年他们大清朝便有天地会，白莲教，大乘教……林林总总，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如今见这慕容世家采用借刀杀人的法子，可见慕容复还是有几分谋算，可手下却是这种脓包，当真是令人可笑。
却也懒得理会他，“我打算与他们一同走，你若是愿意就安分守己，若是不愿，随你离开。”
包不同愣了愣，他惯来任行嚣张，别人看着慕容复的份上也给他几分薄面，他自己也就更加嚣张了，平时王语嫣亦是温婉可亲，眼下突然凌厉几分，不免有些错愕，呆呆看着胤礽，一时说不出话来。
胤禛眉蹙了蹙，有些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走吧。”率先走在前头，胤礽没管包不同的纠结，反正他一个大男人自己闯荡江湖有什么关系，爱跟就跟，不爱跟更好，他更不想听那些是非颠倒的话。
阿朱与阿碧面面相觑，均觉得表小姐多了几分凌然傲气，一时有些踟蹰，想了想，跟了过去，又歉意的看了眼包不同。包不同最后还是没有跟过去，胤礽也懒得管他去哪里。胤禩更加不会管这些是非，施然走在后头，时不时与胤礽略聊几句，一路无话。
到了无锡，先寻间客栈，阿朱阿碧两人打理一下房间，胤礽让两人到另一间房休息，三人这才正式叙谈。这一见面不过是睁眼闭眼的功夫，然则于三人而言，已隔一世，唏嘘感慨万千，心情复杂。
先互相问叙一番姓名家世故情，而后便停了下来，待要说别的，一时又不好开口，到底前世明争暗斗算计阴谋无数，沉郁于心不是那般容易消除的，只有窗外鸟鸣婉转悠扬。
沉默了半晌，胤礽往后一靠，缓缓阖了眼，疲倦与黯淡，“没想到咱们还有这般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茶的日子，爷以为再也见不着旧时兄弟了。”
胤禩胤禛缄默，彼此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底的郁卒与惨淡，而后别开眼，这般坐在一起喝茶的机会，他们也不曾想过，若是上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眼下这样，倒也没什么好再计较了。
重活一世，难道还要再争么？
况且这样子了，还争什么？胤禩抬眼细细打量了会胤礽，扑哧一笑，“二哥如今这样，爷觉得顺眼多了。”
胤礽一僵，睁眼狠狠瞪过去，可惜这副芙蓉貌倒是像嗔恼多过发怒，胤禩含笑回视，略微一试探，他可以确定如今的太子殿真的不若当年那样嚣傲凛桀，颇有几分回护之意，所以不以为意说笑几句。
“罢了，你还是一副不肯吃亏的性子。”胤礽无奈，泄气的朝身旁胤禛一瞪，“都是你做哥哥的不会教弟弟。”
胤禛：“……”你才是我们的哥哥吧。
这般说笑一番，把往事旧怨沉郁伤感散了几分，虽然还不能真正释然，但多少也添了几分暖意，三人便说说笑笑，对于旧事暂时不提，只说着各自在此的种种琐事。不知不觉夜色深沉，原只是定了两间房，其中一间让两位婢女住了，这床还算宽大，胤礽便道，干脆抵足而眠连床夜话，胤禩胤禛看了看胤礽，无语。
二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特殊了？
但见他兴致颇高，不好扑冷水过去，便摊开一床薄被，三人挤在双人床上，说笑一阵后，到底是女儿身体娇弱，胤礽渐渐声音低了下来，头亦慢慢的靠向胤禛，胤禛忙伸手揽住，慢慢把她放倒，又盖好被子。
胤禩拿了外衣，披上，走到一旁太师凳上，打坐养神，权作休息，他可不想跟胤禛再度睡一床，有过一次就够他郁闷了。
胤禛也不管他，神智清醒情况下，他亦不想跟胤禩同睡，那些重重谋算下的伤口不是那么容易愈合，历史遗留问题要等时间来解决，眼下这样能说能笑就已经不错了。自己和衣躺在了胤礽身旁，三更时分，分别睡去。
夜凉风寒，胤礽这幅身体大概有些体虚，睡中不免朝热源处挪了挪，胤禛向来浅眠，这一扰便醒了，神宇复杂的看了看胤礽，这样贴得紧了，彼此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萦绕过来，温暖安然，依稀熟悉。
一抹遥远的记忆突然跳了出来，很久很久以前，那时他还小，太子二哥亦那般抱着蜷成一团的他，拍着哄着，春寒陡峭，午后阳光碎地，窗浮绿枝，暗香盈盈，他们曾经一起在软榻上休憩，那时，很是温暖。
只是后来，后来都忘记了。
数日匆匆既过，三人都没什么目的地，也没什么事急着去做，便雇了辆马车，一路随意走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听风听雨，看春花漫烂，看长河落日，看民间热闹，倒也其乐无穷。
阿碧第二日便告辞离去，她言称要去寻公子爷，胤礽叮咛了几句，便随她了，也交付了些盘缠，他们出门前还是带了不少银两。阿朱踌躇了片刻，偷偷看了胤禛一眼，最后选择留下。胤礽似笑非笑的瞄了她一眼，也就由她了。
对于多了个侍女胤禩表示无意见，难不成真要他侍候太子殿？他自己这几日倒学会了自己动手打理自身，当然胤禛亦如此，胤礽对于这娇柔的女儿身还有有些适应不良，有人代劳侍候自然是好。
正值暮夏七月，蝉鸣蝶舞，官道斑驳，马蹄嘀嗒，风过枝梢，余香不尽，丘野葱郁，各色花争鲜斗艳，望之心神畅怡。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容易打发时间，路上偶尔听了江湖传闻，有位聪辩先生在擂鼓山摆下珍珑棋局，邀请诸位英雄好汉前去破解。一时感了兴趣，便打算去瞧个热闹。
昔日康熙帝颇重视教养一众皇子，人人皆是文武有道，书画诗棋一绝，自然有些傲气，也想试试。
这日，来到一小镇上，雨丝纷纷，停车上了一间客栈，找了个凭窗的雅室，阿朱很是知机的叫菜，打点小二，拿过帕子给胤礽抹去身上湿意，胤礽取了杯茶，抿了一口，放下，眉尖微蹙，胤禛亦喝了口暖茶，同样放下，如此粗茶，的确难以下咽，希望待会的菜肴能入口吧。却从随身的包裹里拿了一个褐色盒子出来，又吩咐阿朱去把前日山涧打的冷泉取来，另外烧开，重新满上，这才递过给胤礽胤禩，自己亦倒满。
胤礽微微一笑，胤禩略偏头，看着窗外，雨下得很大，打在青石板上，激起朵朵水花，不知哪里的桂花被打了下来，一径留香，细碎的白色花瓣溅在水中，零落成泥。
不知为何，看到这温馨一幕，他心里有丝酸楚，越发怀念旧时。
目光低垂，闲闲看着街上雨景，骤然一凛，似看到某些不可思议的景色，怔住了，那个人，眉眼神情，分明梦中不曾忘却，凝滞的目光一下就带了温度。一时顾不得什么，一按窗口，便飘身飞跃下去，室内三人一惊，“小八……”胤礽急急扑到窗边，却见胤禩紧紧的搂着某个人，雨帘朦胧，只能看到那湿漉漉的模样，还有悲喜过度的背影。
看了看，似乎明白过来，摇摇头，“这个小八，也真是……”回头朝阿朱挥挥手，“去把段公子叫上来，还有他身旁的那个女子。”
终于遇到了，小八总算如愿以偿了。
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故人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