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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此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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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度水温。”他提醒道。
已经觉得他太多计较的我快炸毛了。“你为什么不洗淋浴?”多省事,冲冲就好。
“淋浴不能放松筋骨,按摩穴位。”他答道,声音听起来充满梦幻,我想是我的大脑皮层已经提前休眠的缘故。
再次看到浴缸,看到脉冲水波才觉得戚先生太过奢侈,同时感慨有钱人真TM折腾,先自虐般的拼命挣钱,然后往死里享受。
不久,问题来了,戚先生要我伺候他洗浴。
我的睡意消失了一大半,他又要耍流氓?
虽吃惊但我并不太担心,一个脚坏了的男人想使坏心眼没那么容易。
此外,他自己都不介意春光外泄,我何必介意?
不看便是。
戚先生身材保养得很好,皮肤紧致柔滑,应该是经常锻炼的缘故。
我扶他躺进浴缸内,小心地将他的伤腿架到一旁,拿塑膜裹好。
我没将他跟色情联系在一起,只因他保留了一条可爱的小内裤,也最大程度赢得了我对他的尊敬。可我的脸很烫,连带到了脖子。
他平静地说泡好了会叫我,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脉冲式按摩。我如释重负地走开。
五分钟后,书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电提示是美国业务电话。想也没想,我抓起手机就去浴室找他。
戚先生没躺着,背对着我坐在浴缸内,我推门进去时他的身体明显一震,猛地回头瞪向我,凌乱潮湿的发丝下漆黑的瞳仁幽深而愤怒。
我愣住,这是什么状况?
“出去!”他冷硬地说道。
举着手机的手僵住,我转身欲走。
“等等,是美国来电吗?”
“是。”
“给我。”
刚递过去,他长臂一伸将手机夺了过去,用英语跟对方说话。
居高临下,我的眼睛不经意瞄过他的身体,上帝!他的小内裤褪在膝盖上,代表着男人骄傲的象征物高耸着,上面青筋暴突。
我很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在啊的惊叫声快破口而出的瞬间双手齐发,一手捂眼,一手捂嘴,急转身,再放开手,冲出去……
一口气来到阳台,大力呼吸,在夜色的掩护下毫不怜惜地拍击自己砰砰狂跳的心口。
十分钟后,我终于想起来戚先生的脚打着石膏,不方便自己爬出来。
他还躺在浴缸内,小内裤穿在正确的位置上,仿佛我刚才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我故作镇定地走过去扶他出来,甚至拿毛巾帮他搓揉发上的水。他看着我,眸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精光,忽然说道:“看不出你心理素质这么好。”声音恢复了礼貌和悦耳,但神情变得危险而阴冷。“没受到惊吓?”
“你指什么?”我打算将装傻进行到底。
“我的身体还没被任何一个女人看过,你说是不是很吃亏?”
“怎么会?”我假装吃惊,同时纳闷他怎么确定我就看见他……那样?“至少您母亲看过吧。”
再次佩服自己的镇定。如果这次不幸失业,不妨去影视城试试机会。
他的神色突然放松下来,淡然一笑。“早点休息吧,别忘了七点钟叫我。”
睡在洁净的床单上,尽管困得要命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不停闪现戚先生那雄伟的某物。
我与琮沅热恋了三年一直规规矩矩,仅限于亲吻,拥抱,抚摸,因为彼此承诺过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在洞房花烛时。我想这也许是我至今不能忘记他的原因吧。
曾经,琮沅是完美的化身,是指引我灵魂的灯塔。
然而,他去美国不满一年就变心了,我想一定是那个女人太优秀,比我更懂得爱他,所以他才舍得放弃我。
凌晨六点,困意袭来,可我已不敢睡着。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我打算为新一天的工作做好充分准备。
戚先生被我叫醒时有些起床气,不过他涵养挺好,只是皱了皱眉头。晨浴后,他青春焕发的坐在餐桌前,品尝着我为他精心准备的早餐,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你还是挺能干的。”
类似的话他说了三遍,分别在早餐,中餐,晚餐时。
“我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菜肴,我是指家庭餐。”他又夸赞道。
我微笑不语,心想可花了我血本啦。
如果他知道这是我偷偷溜到菜场买了什么都配好、只需炒热就能吃的净菜还会这么夸我吗?
“鸡丁,胡萝卜,豌豆,玉米粒,黄瓜一起炒,口感鲜嫩,色香味俱全,我很喜欢。”
“那我以后经常这么做吧。”我厚着脸皮说道,心想这下不必担心失业了。
“做我女朋友怎么样?”他突然开口,令我刚要下咽的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惊愣的看着他,我的大脑空白。
“不必惊讶,我是认真的。”他的确很认真。
“可是,我们才认识二十几个小时。”
“对我来说足够了。爱情一秒钟就可以确定。”
我感觉像在听天方夜谭或是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故事。
“我不想对你耍流氓,我要名正言顺地追求你。”他露出极具优越感的眼神。
他的话给我带来的不是惊喜,不是慌张,而是内疚。他一定觉得我具备贤妻良母的特质才如此冲动。可我欺骗了他,不仅是烹饪,他的豪华浴缸也被我做了手脚,恐怕只能选择淋浴了。
“给句话呀。”他隔着餐桌握住我的手,修长的手指温润而有力。
“我不能答应你。”我抽出手干巴巴的答复他,喉咙发紧。
“理由?”
“我只想得到一份工作,不是来寻找浪漫爱情的。”
“这两项冲突吗,工作和浪漫爱情?”他的声音很柔,眼里的热度让人无法招架。
“对不起,我做不到。”说出口时,我很难过,因为拒绝他意味着即将失业。
我再次想到了兔女郎,然后联想到了堕落。
“你是正常女人吗?”他双臂环胸好笑的问我道。
“当然是。”我暗暗捏紧了拳头。
“不像,”他摇摇头,“对我的魅力有免疫力的女人一定不是正常女人。”
他可真是自信得要命,不过没错,他的确魅力非凡,可惜我有免疫力——对爱情的失望和悲观阻挠我被他的魅力折服并付诸于实际行动。
我保持沉默,不想再跟他争辩。
“不怕我炒你的鱿鱼?”他上身前倾,凑近了问我,声音更加温柔。我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新气息。
“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高。”我勇敢地迎接他的目光。
“不是越高越好,”他扬了扬好看的眉,“心理承受能力太低叫脆弱,心理承受能力太高叫麻木,希望你不是后者。”
可我恰恰属于后者,我不想面对他的感情,至少未能走出阴霾前不想。
“工作了!”他拍拍桌子站起来,不再纠缠,工作时态度积极而精力十足。
后来,他没有炒我的鱿鱼。
短短几天的接触,除了知道他叫戚航,天堂之岛的大老板,还知道他是声名显赫的佟氏地产的股东,佟董事长的大外孙。
身世如此显赫的戚航是高傲的,也是寂寞的。和同龄人相比,他极为幸运,名利双收,要什么有什么,可他并不快乐,他说追逐他的女人是为了追逐他的钱,其次是他的外表,没有谁真正在乎与他的脾气是否登对,个性是否匹配。
他说我是他想要的女人,既纯真又有趣,能给他最想要却没能得到的——一个舒适安宁的家。
在我为他工作的第七天,他偷袭吻了我,令人吃惊,我捂住嘴问他:“你不是有严重洁癖么?
“对你无效。”他坏坏的笑道。“你纯净得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可对我有效!”他忘了我也是有洁癖的人,虽然事后并不反感他的唇。
为他工作的第八天,他在厨房强吻了我,很霸道,我咬了他,令他出了血,但他一点不恼。“我真心喜欢你,你不是爱慕虚荣或自以为是的那种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装得很成功,深藏不露。”我羞恼地告诉他。
他噗嗤笑起来,“一副高利贷的脸孔对我,不觉得累吗?女孩子应该这样。”手指摁住我嘴角的两端向上推,“嗯,好多了。”
他竭尽所能施展他的魅力,工作之余便对我耍流氓,但除了强吻,没做过更出格的事情。他的唇被我咬破了无数次,依旧死不悔改。
我不再咬他,只是一味躲闪,打算忍耐到三个月结束、拿完工资便离开他。
他一次次的请求我接受他,放心把自己交给他,可我只想属于自己,忠实于自己。
为他工作的第三个月,他脚上的伤好像好了许多,开始自己开车。不久我被他硬拉去见他的朋友,甚至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安排他的父母和父母的父母跟我见面。
他的家人很亲切,默许了我的存在。
一切都在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他可怕的洁癖在消失,我的也不复存在。
三个月的合同期一到,我离开了他,却被高薪聘往佟氏地产。
脚伤完全恢复的戚航开始疯狂地追求我,我的防线危危可笈。
一年后,为了向他证明我是个正常女人,我们一路争论着去民政局领小本儿,当天便做了男人女人之间可以做的一切事。
又一年后,我们的儿子出世,戚航亲着我的脸颊告诉我其实他早知道我不会做饭也知道是我故意弄坏了他的豪华浴缸,因为他屋里装了防盗监控。
儿子一周岁时,他带我去了美国东部看望他的挚友,一个已逝去两年多的人,于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挚友正是我曾经的恋人,琮沅。
对着琮沅的墓碑,我听见戚航说:“谢谢你,我成功了,她现在是我的太太,我们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