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情这么殇》岑寂颜

37、三十一章

　　医院。

　　哈尼脸侧在一边埋进枕头里，清理伤口的疼痛让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她清醒过来，她不想胜祖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这样他会更加担心吧。

　　胜祖站在一边看着医生用剪刀小心的剪开她的袜子，双腿膝盖以下大面积都是血肉模糊，手因为接触到炭火也烧伤。医生轻轻掀开她粘在伤口周围的丝袜，哈尼猛的抽搐了一下，嘴里发出“嘶”的声响，她张嘴咬住枕头。胜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她想抓住什么吧，可是手也很痛，看着缩成那么小小一团的哈尼，胜祖的心也随着医生手下的动作不断紧缩，彻骨的疼痛感在身体里荡漾开来。

　　医生开始用药水清理伤口上的碳渣，哈尼从一开始会疼的瑟缩到后来没有力气再动，她微微侧头，睁开眼看着胜祖。

　　胜祖俯身把头贴过去听她说什么。

　　“胜祖啊，我好疼，疼，唔，疼。”哈尼发出像猫咪一样的细小呜咽声。

　　“我知道，马上就好了，嗯？”胜祖哄小孩一样轻声安慰她。

　　哈尼发不出声音，只能小声的哼哼。胜祖的心像有一只手在不住的撕扯一般，他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她身边，明明知道这个丫头什么都做不好，为什么还要逗她？这样的疼痛如果可以让他替代那有多好。看着她这样受苦，他自己比她还要痛。这是他的丫头啊，傻孩子，他那样呵护的小傻瓜，第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人，他舍不得她那样疼痛。

　　医生慢慢的清理干净伤口，胜祖才看清楚她的左腿上有两块比较深的烧伤，可以看到里面的肉，还有几处起了很大的水泡。右腿上也有一处面积较大很深的烧伤，几处起了水泡。其余的部分皮肤都是红红的，双手的几个手指头上都有小小的水泡。医生上药以后盖上纱布，将床尾摇起来，让她的腿比身体略高。

　　胜祖小心的移动哈尼的手让护士打抗生素。

　　“胜祖呀，已经清理好了吗？”哈尼闭着眼睛微弱的出声。

　　“好了，还疼吗？很快就会好的。”胜祖抚摸着她的脸颊，感觉到她一直干噎着喉咙。

　　“我想喝水。”她虚弱的呢喃。

　　“现在不可以喝，等下喝一点烧伤饮料。”胜祖用棉花棒沾了水润着她干燥的嘴唇。

　　“胜祖啊，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对不起。”哈尼慢慢的缓过神来，眼泪又慢慢溢出来，在枕头上。

　　胜祖怔怔的看着她，深邃的瞳孔如墨染一般，沉重的感情看的哈尼惊心。“是啊，又添麻烦了，吴哈尼，你还真让我吃惊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呢？”他牵起一丝微笑说着。

　　哈尼也虚弱的向他笑笑，“是啊，我可是麻烦精吴哈尼呢，胜祖啊，对不起。”她看的到他的心疼，他抱着她僵硬的身体，她想安慰他自己没事，可是说不出话来。那时候在救护车上，他小心的抚摸她的脸，她感觉到他手心的汗。胜祖啊，对不起，让你紧张了。你说过，不要伤害自己来惩罚你的过错，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自己让你伤心了。

　　“呀，白胜祖，你……”哈尼想说出那个请求，却也不敢开口，毕竟她从未这样向胜祖开过口。

　　“什么？”胜祖用纸巾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那个，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别的女生走那么近？”哈尼横下心，眼睛一闭就说了出来。

　　“现在还在想这个吗？吴哈尼，你记住，即使闭着眼睛也要相信我。”胜祖挑挑眉头，这丫头刚刚不是还疼的龇牙咧嘴吗，还有精神想这些。“好好休息。我打电话告诉家里，你还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让妈妈把东西送过来。”

　　“住很久吗？那我们的济州岛蜜月怎么办？”哈尼激动之下抖了一下腿，疼得她想翻滚，眉头打成结。

　　胜祖刚拿出手机，看到她的样子忙放下，“不要动，哈尼，会碰到手。”他抓住她的肩膀固定她的身子，不让她又碰到伤口。

　　“什么时候才能出院？还来得及吗？去几天就可以啊。”哈尼可怜兮兮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胜祖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一个月左右，你的腿有几块烧伤很严重，可能需要植皮。”

　　“我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哈尼不能接受的哭起来，她满心期待了这么久的假期啊，她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就是想挽着他的手，过一次真正的二人世界，为什么老天总是耍她？她已经很努力了，因为什么都做不好，所以比别人付出的更多，还是不行吗？

　　“吴哈尼，看不到别人的担心吗？。”胜祖生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可是一个月后你就要上班啊，我们的假期怎么办？我计划了那么久，想和你度过一生难忘的蜜月啊。”哈尼看着他，眼泪不住的滚落下来。

　　胜祖伸手却怎么也擦不干她不断流下的泪水，直接吻上她的唇，辗转吮吸她的泪，良久，轻轻拥她入怀，“傻瓜，以后也可以去啊。”

　　哈尼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累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似乎也很不开心，眉头一直纠结着。

　　胜祖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她，哈尼啊，最近为什么一直出事呢？是身体在警示什么吗？
　　傍晚，胜祖帮她抽下打完的营养液的针头，突然响起敲门声。

　　“请进。”胜祖回头看着来人，一身白衣的韩启太走了进来，担忧的神色那样明显。刚刚值班的时候听到英姬说哈尼被烧伤，他扔下听诊器就跑过来，一路上心急如焚，烧伤吗？严重吗？这个傻孩子一定疼的哭了吧，打针都会哭的丫头，白胜祖，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哈尼，听英姬说你烧伤住院了，怎么样了，严重吗？”他无视白胜祖，在哈尼床边弯下腰想看看她伤在哪里。

　　哈尼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和亲密的动作弄的有些尴尬，她身体不能动，只能抬头看看胜祖，他紧绷着脸，漠然的眼神，在生气吗？白胜祖，你也会生气吗？知道我的滋味了吧！

　　“启太，我没事，那个，只是伤在腿上，谢谢你来看我。”哈尼笑着安慰启太，这个大哥哥一样的男子真的很让她感动，被人在乎的滋味很好啊。

　　启太已经看到她腿上的纱布，白色的纱布上血迹斑斑，手被包裹成熊掌一样。他紧皱眉头，因为紧张和心疼语气有些重，“都已经烧伤皮下组织了，怎么会不严重呢？吴哈尼，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哈尼愧疚的道歉，赔小心的样子像受气的小媳妇。

　　一直看着他们的白胜祖终于忍不住了，这样的哈尼，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只属于他吗？离家出走时的受气小媳妇一样的道歉、婚后第一次吵架后，哭肿了眼睛还向他道歉，这样的哈尼不是只应该属于他吗？为什么对其他的男人也要用他的专属表情。他一直都知道韩启太对哈尼有不一样的情愫，只是没想到他会在他这个做丈夫的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胜祖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成。

　　“我先出去。”他冷着脸看了哈尼一眼，开门出去，哈尼想挽留的话凝结在嘴边。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子，他是怎么照顾你的？”启太浑然未觉他们夫妇俩不寻常的气场，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哈尼被烫伤的情景，伤成这样，植皮了也会有疤痕吧。

　　“不关胜祖的事，是我做BBQ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碳箱，被碳烧到。”哈尼急忙维护老公。

　　“他不是在你身边吗？为什么没有保护你？这是他作为丈夫的失责，你还这么维护他吗？”启太抬头看她，对白胜祖的不满情绪展露无遗。

　　哈尼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总感觉启太对胜祖的态度不太友好，以前碰到还会点点头，现在是直接无视。她想维护胜祖，可是也怕伤了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有些为难的低下头，“启太，对不起，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能帮我叫胜祖进来吗？”

　　启太看着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逼得她为难了吗？今天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把对你的爱藏在心里，对不起，哈尼。

　　他终于扬起进病房来的第一抹笑容，“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来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想伸手拍拍她的头，启太控制住自己的手转身出去。他知道哈尼对胜祖的爱，如果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一定会避之唯恐不及吧。他要退一步了，停在安全线外，停在还能看到你对着我微笑的地方。

　　病房外。

　　胜祖还没有理清自己心底升起的那股情绪，低着头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他听到了刚才韩启太的指责，是啊，这是他作为丈夫的失责，到现在他也还在懊悔中。

　　“如果下一次还让我看到她这样子，我会行动，会带她到我身边来。我不会说‘抢’，因为她从来都不属于你。”启太在他身边停下，淡淡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口吻。

　　“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这辈子不论是用走的，跑的，跌倒的，她只能追在我身边，哭泣的，笑着的样子，也只能是属于我的。”胜祖抬头看着韩启太，让他看清楚自己不受威胁的眼神和表情。

　　“她让你进去。”启太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离去时丢下这句话。

　　胜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开门进去，“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我想……上洗手间。”哈尼不自在的扭扭身子。

　　“我让护士帮你插导尿管。”胜祖准备按铃，哈尼忙制止，“不要，那个很痛苦啊，你抱我去吧，啊？”哈尼乞求的看着他，她很害怕那种管子啊。

　　“你这样怎么自己上厕所，不可以，叫护士来吧。”胜祖看看她的腿和手，审视了一下情况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不要，求你了，胜祖啊，你抱我进去吧。”哈尼激动的想做起来了，手撑到床上痛的想尖叫。

　　“呀，不要乱动，我抱你去。”胜祖瞥了她一眼，小心的不碰到她的伤口抱起她去了洗手间。

　　“要我帮你脱裤子吗？”胜祖转动了一下眼球，眨眨眼笑着看哈尼。哈尼窘的不行，她只是不喜欢身上那些管子，因为会让她想到母亲临死前的恐怖场景，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脱裤子。

　　终于艰难的上好厕所，哈尼刚躺在床上，妈妈和爸爸们就来了，恩祖也推着若美进来。

　　“哈尼啊，怎么会这样？”妈妈和吴爸爸看着她的样子担心的湿润了眼眶。

　　“妈妈，小心别碰到她的伤口。”胜祖看着妈妈激动的想抱住哈尼的动作，忙拉住她。

　　“孩子啊，伤在哪里了？怎么度假都这么不小心呢，春节却要在医院度过。”吴爸爸看着哈尼包扎着的腿和手，心疼的想掉眼泪。这个女儿，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呢。

　　“爸爸，不要这样啊，只是伤在腿上，很快就会没事的。”哈尼打起精神来笑着安慰爸爸。

　　“胜祖啊，你是怎么照顾哈尼的啊，怎么让孩子伤成这样，妈妈看了好心疼啊。我们哈尼腿上不会留下伤疤吧？”妈妈看着她渗着血的纱布，捂着嘴哭了。

　　“过几天才能认定烧伤程度，大部分不是很严重。”胜祖看着哈尼的腿，皱了皱眉头。

　　“哈尼啊，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伤疤的。”妈妈安慰的摸摸她的脸，“哈尼啊，妈妈特地带了好吃的过来，饿了吧。”

　　“妈妈，不要给她吃，现在只能吃医生制定的食物。”胜祖拿过妈妈的饭盒放在一边。

　　“大家，真的很对不起，突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害得大家过年还要在医院陪我，我……好像一直在说这样的话，说得自己都讨厌自己了。”哈尼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哈尼啊，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哪有一直跟亲人道歉的。”妈妈小力的打了一下她，笑着说道。

　　大家一直陪她说话到晚上，哈尼又昏昏欲睡了，妈妈和爸爸们先回家，恩祖送若美回病房，留下胜祖来陪床照顾。

　　“胜祖啊，你回去吧，这里有护士和医生，你在这里没办法好好休息吧。”哈尼看着胜祖，心疼他的疲累。

　　“我留下来，你好好睡觉。”胜祖已经让护士拿了被褥过来，他铺好了就顺势躺下。

　　“胜祖啊，我最近好像一直没消停过呢，一直闯祸。”哈尼脸侧向他这一边，小声的说着。

　　过了好久，在哈尼以为胜祖睡着了的时候，胜祖突然说道，“嗯，不闯祸就不是你了吧。”

　　“呵呵，是啊，晚安。”

　　第二天的换药，不像上次哈尼是半昏迷的状态，清醒的她疼的出了一身汗，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也不喊痛，她不想让胜祖担心，整个身体绷到极限。

　　“疼就叫出来，不要咬伤自己。”胜祖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松开咬着自己的下唇的牙齿。

　　医生小心的掀下一块纱布，清理伤口换药，

　　“啊！”哈尼叫了一声，她已经疼得没什么力气了。

　　胜祖站在一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节泛白。

　　哈尼看着他血红的眼球，不忍心他继续这样看着她受苦，冲他笑了笑，咬紧牙关断断续续的说，“胜祖啊，你出去吧，我马上就换好药了。”

　　“还有力气说话吗？”胜祖不理她，继续看着医生手下的动作，还好，伤口没有感染，大部分是一度烧伤，红红的皮肤，细小的水泡。伤口比较深的地方过几天才能判断是深二度还是三度烧伤。

　　炼狱般的折磨终于过去了，胜祖倒了热水用毛巾帮她擦拭身体上的汗，哈尼一动不动的任他擦着。胜祖伸进去的手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心也跟着一阵阵疼痛起来。

　　“胜祖啊，我现在好多了，你别担心。”哈尼半趴在床上，胜祖帮她擦背，哈尼侧对着他的脸，嘴唇发白，还是笑了笑，呢喃着安慰他。

　　胜祖冷着脸瞪她一眼，“没有力气就不要说话。”

　　“你先回去吧，下午让妈妈来陪我，你该好好休息了，回去洗个澡，胡子都长出来了。”哈尼摸摸他下颌上的胡渣。

　　“嗯，下午回去，晚上再来陪你。”胜祖小心的抱她躺好。

　　上午换完药后妈妈就过来了，不一会若美也自己摇着轮椅过来陪她说说话。胜祖坐在一边看书，哈尼还很虚弱，偶尔说一两句，大多是妈妈和若美在聊天，逗她笑。他不时的抬头看看她，丫头从未这么安静的躺着，嘴角牵起一丝笑容似乎都觉得疼痛。

　　下午，胜祖一再的叮嘱妈妈要注意的事项，哈尼一直笑着催他回家。

　　“快回去吧，啊，白胜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她气息不足，小声的嘲笑他。

　　“知道了，下午就回过来，安分一点。”胜祖附身亲吻她的唇，转身开门出去，妈妈和若美正站在门边，哈尼苍白的脸上现出丝丝晕红。

　　“若美，你最近和恩祖怎么样？”哈尼刚吃完医生制定的餐食，来了精神，开始八卦小叔子和妯娌。

　　“很好啊，他这两天都在医院陪我做治疗，有时候也让我拉小提琴给他听。”若美很喜欢这个大嫂，开朗可爱的个性，平易近人。

　　“真的吗？恩祖这小子也会做这样的事？”妈妈先惊讶起来，这可不像她儿子。

　　“嗯，一直陪我练琴，可能是怕我坚持不下去吧。”若美笑说着，这两天她已经开始针灸和中药治疗了，虽然成效不大，但是看着恩祖的样子，她一定要坚持下去，订婚上的誓言她一辈子都会刻在心里，也会努力去做到。

　　“若美，你很幸福哦，比我幸运多了，展开攻势这么短时间就可以让恩祖明白自己的心，我可是花了好几年呢。”哈尼可爱的皱皱鼻子，腹诽自己老公，羡慕的说道。

　　“大嫂，大哥也很爱你啊，只是你一直都没感觉到。这几年我住在隔壁，可是看得很清楚哦。”若美羡慕大哥对大嫂的爱，刻进骨子里的爱，大哥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可是他为大嫂做的每一件小事都让她这个旁观者感动的想掉眼泪。

　　“是啊，我好像一直很迟钝。”哈尼现在知道了胜祖的心，心里不论何时都是暖暖的。

　　“哈尼啊，若美啊，孩子们，妈妈真的很高兴有你们来照顾我的儿子，以后妈妈不在了，也会很安心的。”妈妈拉着若美的手，另一只手小心的抓着哈尼的手腕。没想到自己的两个怪胎儿子都有了这么可爱善良的妻子，一定是前世积福吧。

　　“妈妈，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照顾不了恩祖啊，还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很感谢您和爸爸能接受我。”若美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话，是啊，这样的自己，哪个家庭会像白家一样立马接受她，还像亲生父母一样的关心她。

　　“若美啊，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一定会站起来的，相信恩祖，前半辈子他照顾你，后半辈子就由你来照顾他啊。”妈妈紧紧握着她的手。

　　“谢谢妈妈，我会的，我一定会像照顾自己的生命一样的照顾恩祖的。”若美大大的眼睛蓄满泪水，感动的笑着。

　　若干年后，在首尔的大街上再次遇到这位曾经叫她妈妈的美妇人，已经是一个孩子母亲的若美想起当年的承诺，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对不起，妈妈，没有坚守我的诺言

　　下午恩祖从公司过来看若美，“一天都没有休息吗？不是说了不要一直坐在轮椅上吗？”恩祖看着若美，说话的口吻和当年的胜祖一样，关心也是冷淡的语气。

　　“哦，跟妈妈和大嫂聊了一会天，忘了时间，是不起。”若美扑闪着大眼睛，可怜的小媳妇状。

　　“晚上的治疗时间也到了，我们先过去。”恩祖推上她出去，若美回过头向妈妈和哈尼吐吐舌头，哈尼和妈妈看着他们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哈尼啊，那个，你的计划怎么样了？”妈妈终于逮到她们独处的时间，问起自己今天来最想问的问题。

　　“那个啊，呵呵。”哈尼害羞的笑起来，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度假别墅三天的生活，那件黑色睡衣，还是没发挥作用啊，不过目的还是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