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染烬》洛清言

7、宴会（1）

　　吃晚饭，坐着聊了一会儿。说来也怪秦墨的性格像极了妈妈，大大咧咧潇潇洒洒的，仿佛在他那里没有什么难事。
　　“怎么过了这么些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
　　“我这不是在家里在你这儿啊。你还想让我成天和马晨似的，到哪都绷着，累死算了。”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我问道。
　　“美国认识的，认识3、4年了吧。怎么了？”
　　“我就问问，好奇。”
　　“我大学期间一直在一家公司打工，我学的是经济，这公司里一直就干这个。马晨他们公司是我们的一个客户，他是华人，老板就让我负责和他们公司的来往。这一来二去的吧，我俩就熟了。后来我发现我们公司在搞金融诈骗，违法不说还蓄意破坏马晨他们公司。完了我就和马晨说了，结果我们公司知道了，就把这事彻底甩给我。马晨放弃了起诉，让我脱了身，后来我就去他公司里了。这事啊，要不是因为马晨我估计就完了。那会傻啊，啥也不懂。”我这才明白他俩原来这样认识的，是挺波折，要不感情好。
　　吃完饭，我收拾桌上的碗碟进厨房，一边洗一边和秦墨说话。
　　“你老大不小的了，女朋友呢？女朋友要带回家，给妈妈看看漂不漂亮啊……”我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半天没听见他什么动静，就转头喊他。我转过头吓了一跳，他正懒懒地倚在厨房门框上看我。我嘻嘻对他笑了，接着说：
　　“对吧。秦墨，虽然我比你小，但是咱俩还算是一家人嘛。你说你也老大不下的了，就算为了妈为了秦叔，你也得……”
　　“行了行了，你别了。我在家听妈叨叨，来你这还得听你的。我比你大吧？怎么我还得听着你的。”他突然打断。
　　“咦？不对。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我停下手里的活转身看着他说。
　　秦墨本来调笑的脸瞬间严肃下来，看着我不说话。我一看表情不对，八成猜对了。他从小就这样，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心事。
　　“猜对了吧？”我笑嘻嘻地看着他，手指戳着他的心口说：“谁啊？”
　　“你别瞎说。”他不正眼瞧我。
　　“行了。我说对了吧，你从小就这样，一撒谎就这表情，骗了谁你也骗不了我。”我边说边转身到水池里继续洗碗。“抓紧了呀，小墨。”我学着妈妈的语调。
　　洗完碗，他已经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了。我看他表情闷闷的，就笑着问他：“怎么了，大少爷，说中心事不好受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他看了看我。
　　我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喝的递过去。
　　“哟，您这儿什么时候也改柚子汁儿的。不行，我不喝。在美国喝了三年，一去马晨那儿就这个，我受不了，换一个。”
　　这是他回来之前马晨来这儿买的，原来马晨爱喝这个，我还以为他随便买的。
　　“没有，只有这个。”我坦白。这儿确实什么都没有，我不怎么出门，这些东西基本上还是原来马晨买的没有喝完。
　　“茶有吗？白水？要不不喝了。”
　　我给他端了杯热水。“您真是难伺候。”他挑挑眉，得意的笑了笑。
　　“和你商量个事。”
　　我点头：“说吧。”
　　“明儿晚上和我去个宴会。”
　　“宴会？啥意思？我不去。”我最不喜欢去人多热闹的地方，说来也怪我这人有一毛病，见着人多的地方就头晕，然后一天提不起来精神。马晨说我这是生物钟长期紊乱的结果。也是我写东西晚上才会有灵感，所以经常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人不多，真的。就我们哥几个。大家聚聚。”他并没有告诉我宴会的由头。
　　“什么聚聚还？吃个饭不得了，我看就是有钱烧的。”我瞪了他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种，有重要客人，也不是。还真说不明白了，你得去。必须的。”
　　“为啥？我又不是你那圈的。”
　　“人家让带家属去，我又没女朋友，再说了，我刚回来，哪个女的也不认识。而且你不是要我找女朋友啊，我这随便带一个，完了人家再额上我怎么办？咱妈怎么办？是吧？那你哥我的幸福不会你手里了啊？是吧？”
　　“带家属？马晨他们？”我心虚地问。
　　“对啊，估计得带苏婷。他能不去吗？”
　　“为了你伟大的幸福我就去吧。”我对秦墨撒了谎，谎言的背后居然连我自己也十分震惊，我居然是想见马晨，天啊，我怎么了？这几天，自从苏婷出现以来，我就好像变了，变得不知所措，只要提到马晨我便会这样，失去自己的情绪，只是由着一种不知名的东西牵着我走，而且我居然乐此不疲。
　　秦墨知道我是那种冷静坦然的人，他也不会想到我会对他撒谎，为了马晨。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对我千恩万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