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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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也没有开口。
我忽然笑起来。
呵，孟凡没变，还这样儿。
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输。以前孟凡就常这样，拿了电话可以一直不讲话，就像唐僧跟那什么鹿力大仙坐云台，十年八年的也纹丝不动，我要是不开口，她真的可以这样一直把电话无声的拿下去，拿到我重新睡着。
“怎么没睡？”我没话找话。
“被你吵醒的啊。”电话里孟凡很云淡风轻。听了这话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问的是多么没营养。
“呵。”我笑起来。
孟凡也笑。
那一刻就好像从前许许多多个日子一样，没有隔阂，没有心事，亲近而无赖。
“梦到Joky了？”我从窗台上下来，坐到地上，靠着墙。很沁凉。
那只粉色Zippo被我带了下来，习惯性的在手上转着。
“嗯。”孟凡在那边轻轻应着，“还梦到你爸妈，你四姨，还有好多人。一个很隆重的场面。”
我笑起来，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隆重？喜事还是丧事？”没来由的问出这一句。
没等孟凡回答，我又添了一句：
“不会是我结婚吧？”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没心没肺。
只是，我虽然笑着，却真的害怕孟凡会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哪怕是在梦里。
即便在以前，我也不愿意孟凡看到这样的场景。而且，过了一整夜，我想，我更不愿意她看到。我自己也不愿意。
除非，是和我在一起。
还好，孟凡说话了，不是那个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知道啊。在你家，好多人，好多花，很热闹。”
孟凡静静的描述着，一时间我不知道她的情绪。
“呃，那个，有我么？”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有啊。”孟凡浅浅应着，没有往下说。
呵，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在想，哪怕，让我出现在她的噩梦里也行。我不知道孟凡到底梦见什么。但她梦见了我。这个关键词已经让我很开心。
我没有追问。孟凡也没有接着说。
又是沉默。
窗外那个大妈扫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天色越来越亮。
“我一晚上没睡。”我跟孟凡说着，口气自然的像以前那样，仿佛在等着她一边关心一边骂我。
我听见电话那头孟凡轻轻的压低了声音的叹息。
“我没有在外面玩，也不是网游。”我解释着，像是想迫切告诉孟凡我的改变。
可是，我究竟改变了什么？我只不过在窗台上发了一夜的呆，想了些前几年的鸡零狗碎，然后再发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的宏愿。
我还可以要求什么吗？要求孟凡？
“嗯。”孟凡又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追问。
我知道，以孟凡的性格，若是我不说，她是不会追问的。
“我在窗台上坐了一夜，想了很多事。”顿了一下，我很老实的招认，“当然，也抽了不少烟。”
“呵。”孟凡在那头笑起来。“那火机没丢掉？”
“哪能呢？好几百块呢。”我嘻哈着跟孟凡讲话，试图让自己轻松一点，可以说出想说的话。
唉，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真的要下什么决心做什么事情时，在孟凡面前，还是觉得忐忑不安，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做了一个决定后要由她给我肯定和承认，我才可以放下心来开开心心的放手去做。她哪怕一个疑惑的表情，我也许就会把那决定推翻重来。
孟凡在那头笑了。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问我：
“想什么了？”
我把手机“啪”得打开又合上。空气里闪过一股汽油的味道。我知道自己在紧张。
“嗯，我在想，你为什么忽然不理我？”
“呵。”
轮到孟凡跟我玩笑了。她笑着问：
“你那么想知道？一整晚不睡就为这个？那为什么一年前不问？”
“问了你也不会讲啊。”我脱口而出。说完又有点后悔。
经过这长长的一年，经过这一夜，我开始知道，孟凡说出那句话时的心情绝不会比我听到它时好过。那时，我有多纠结多忿闷，孟凡就有多矛盾多痛苦。
而在那时，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能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
我很怕孟凡因此挂我电话。以她的性格，她完全做得出来。而一年过去，我似乎没有立场再去追拨她的电话。
果然，电话里孟凡有一分钟的停顿。那停顿焦急得让我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如果孟凡挂电话，不管怎样，一定要追拨回去。
“那，你想明白了么？”孟凡终于开口。我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不挂我电话，只要她还肯跟我联系。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