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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面见亲长 ...
“我很贪心。”纪熠舟说,“我一直在向你索求,却不能给你什么。”
贺其宴静静听着,不再言语,他能感觉到身旁人目光的重量,以至于他忘了自己当时具体回了什么,或许是更深的沉默。”
暮色初合,又二十分钟,才抵达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临近国庆,卖场里人头攒动,比平日热闹不少。贺其宴走在左边,纪熠舟推着购物车在右边,两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逛着。
纪熠舟刚想转头问问贺其宴晚上想吃什么,目光一低,却发现购物车里已经多了好几袋零食。
“我们不是来买菜的吗?”
贺其宴神色不变,“来都来了,菜也买。”
眼看着推车里的物什迅速增加,贺其宴的脚步又有朝向旁边食品区拐去的趋势,纪熠舟伸长手臂,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将人带向自己身侧,“别离我那么远,我们的时间很长。”
贺其宴抬起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挣脱,乖乖地跟着他和购物车的方向走了。
但贺其宴很快发现,纪熠舟虽然推着车,目光却会在某些区域多停留一会儿,可他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拿。
贺其宴拉住他的衣服,“等一下。”他挑了两盒牛小排放进推车,又带着他往回走。
葡萄干朗姆酒冰激凌,果蔬汁,苹果脆、甜玉米粒……
“喜欢为什么不拿?”贺其宴一边拿,一边问。
纪熠舟看着车里那些他确实心动但觉得没必要破费的东西,摸了摸鼻子,“你付钱,买我喜欢的东西……不太好吧。”
贺其宴闻言,终于正眼看他,“纪熠舟,我又不差钱。”
“哦~让我们一起来花你的钱吧。”
贺其宴面不改色,干脆地点了下头,“可以。”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地撞着,一声声清晰又慌乱。
纪熠舟弄不懂。
明明他总在得寸进尺,踩着线试探,变着法惹人生气,可贺其宴却偏偏照单全收。这份好来得没头没尾,毫无道理。
像一场毫无预兆的甘霖,在一声雷鸣后变成狂风暴雨,而那没带伞的小身影,正朝着前头那扇亮着灯的门,一头扎进去。
就是这种爽快,让纪熠舟慌神,更不习惯。从没人这样,不问缘由,安安静静地对他好。
他伸出手,将身旁的贺其宴轻轻拉近自己,两人买完东西快速地结了账。
贺其宴被半推半就着带回车内,车门关上,狭小的空间内两颗毛茸茸的脑袋挨得极近,对方的气息浮在贺其宴的耳后肌肤处,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贺其宴,我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如果我把自己送给你,你要吗?”纪熠舟的声音在咫尺之遥响起。
贺其宴没有动,视线在昏暗的光线里描摹着近在咫尺的轮廓。沉默了几秒,他开口,声音平静,“我反倒想问问你,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你有办法的,对吗?如果那些项目一直卡着,白川进退两难。”
这句话落下,贺其宴心中反而一松。一种踏实感悄然取代了之前的悬浮不定。如果这段纠缠不清的关系,最终能以“交易”来定义,似乎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了许多。
可与此同时,一股冰凉的失望悄然渗入四肢百骸。
“好啊。”贺其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融在黑暗里。
贺其宴的嘴唇轻轻碰上纪熠舟嘴角周淮,一触即分。退开时,他能听见纪熠舟骤然变重的呼吸。
十月的第一天,秋意渐浓。
贺其宴的假期生活很单调,健身后冲个凉,换上舒适的睡衣,便能在家里的沙发上瘫卧一整天。
午餐后,他点开那部没追完的肥皂剧,直接调成三倍速快进。反正也没什么意义,他早已猜到结局,无非是历经磨难后阖家欢乐,一起包饺子的大团圆。虚幻的热闹,与他无关。
确立了所谓“情人”关系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同榻而眠,偶尔交换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关系的主导权,再次被贺其宴稳稳地握回手中。当纪熠舟提起白川的事宜时,贺其宴也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门铃响起时,纪熠舟下意识地看向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正叼着百醇的贺其宴。两人对视一眼,纪熠舟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意思,认命地“哦”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他拉开门。
“阿宴!Surprise!”陈女士看见开门的是一张陌生又英俊的脸愣住,她面露诧异,再三确认没走错。
贺铮看着他沉默了一瞬。
贺其宴听见那声音立刻就不淡定了,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几乎是冲到门口,有些仓促地喊了一声:“妈。”
纪熠舟朝门外的男人女士礼貌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叔叔阿姨好。”
他下意识地侧过头,用震惊的眼神看向贺其宴,脸上写满了无声的问号。
贺其宴接收到他的视线,用力耸了下肩,“你们怎么来了?”
“不欢迎?”贺铮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屋内的两个年轻人,尤其在纪熠舟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我这次来,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有外人在场,后续的内容便咽了回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贺其宴一眼,“跟我来书房。”
贺其宴怕纪熠舟不自在,偏过头低声对他说:“放松点,我妈挺好相处的,我去去就回。”
这间书房与其说是贺其宴办公的地方,不如说这是一间陈列室,他更愿意窝在客厅沙发或是卧室床上处理文件。书房有专人定期打扫,加上书柜都罩着防尘玻璃,整个房间一尘不染。
但只需稍加留意就能发现,书架上的大部分书籍都过于崭新,几乎看不出翻阅的痕迹。它们整齐地排列着,像这个屋子的装饰品。
贺铮将几份厚重的档案袋推到桌面上,“签吧,其他股东我都通知过了。”
贺其宴看着桌上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书,他翻了翻,所有的流程律师都看过,条款完善,合法合规。贺铮也没必要坑自家人,只要在这份文件上签下名字,贺其宴就将正式成为万通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贺铮着急了,因为上次贺其安引发的事情,差一点造成连锁反应,将万通拉下水。
“我签完字,你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问话的同时,笔尖已经落下。
“这下放心了?”
“不放心。”贺其宴放下笔,摇了摇头。
贺铮沉默片刻,或许早年确实糊涂了,在职期间持有万通股份,这已经涉嫌严重违规,被举报就完犊子了,如今能全身而退,已是最好的结果。
贺其宴只能轻叹一声。说到底,还是仗着家底深厚,才敢如此冒险。
贺铮难得流露出一丝弱势,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做错了,“要是出事了……你能解决吧?”
“不会出事的。”贺其宴说得好听,像是同时给两个人的定心丸。
“接下来只要尽快把那些不该留下的信息处理干净,就不会有人能查到什么。一切都会悄无声息地过去。万通一直都是我的。”
“我们明天打算去看看其安,米莉在回家的路上,我和你妈准备去世界各地逛逛,没空带它了,你要是也没空就找个人溜溜。”
“嗯……”贺其宴答得心不在焉。
此刻脑子里已经没了其他声音,他反复告诉自己没问题,万通本身无懈可击,税负率完全合规,每一笔税款都按时足额缴纳,账面清晰,经得起审计。
“你跟他……是这种关系?”贺铮突然打断他的思考。
“嗯?不是。”贺其宴迅速否认。
贺铮的笑声传过来,“呵呵,不信。”
“你爱信不信,我又不求着你信。”贺其宴直接把话堵死。
父子俩一同下了楼。
沙发上挤着两个身影,传来一阵阵松快的笑声,贺其宴凝眸望去,纪熠舟果真与母亲相处融洽。
脚步没声地靠了过去,贺其宴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身体前倾,形成一个俯瞰的姿态。
陈女士手中正捧着一本略显陈旧的相册,翻开的那一页是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冈仁波齐,天蓝得透透的,连点云絮都没有,风吹起绛红与明黄色的经幡,贺其宴的脑袋藏在色彩鲜艳的藏服里,领口软乎乎的绒毛衬得脸又小又圆。
贺其宴在这时想到母亲说过的一句话,等到将来,你翻开这些旧事时,希望有人能陪着你。
回忆需要见证,就像河流需要两岸。
贺其宴问:“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陈女士抬头,笑得一脸了然,“你这坏孩子,把我跟小纪晾在这儿,我们可不就只能聊你嘛。说说我们其宴从小干过什么事儿,我觉得交流和了解都很重要啊。倒是你,很了解小纪的过去吧?”
“没有……”贺其宴无力地反驳。
“你敢说没有?”
贺其宴顿时语塞。
纪熠舟好奇地看向他,“你挺了解我?”
“作为合作对象,我觉得有必要对你的家庭和白川进行一系列的考察。”
一旁的陈女士实在没忍住,“嘿”了声,伸手轻拍了一下儿子的胳膊,“哎哟你这张嘴呀,真是白费了我给你的这张漂亮脸蛋!”她嫌弃地摇摇头,“怎么跟你老爸一个样,好端端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难听的要死。”
“实话实说罢了。”
这个晚上,贺其宴折腾了四菜一汤,在厨房里足足忙活了两小时。遥想自己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怎么就沦落成家里的厨子了?
贺其宴正低头切着笋丝,耳边却不时传来客厅里母亲阵阵清脆的笑声。他忍不住侧耳细听:
“阿姨,他平时挺照顾我的。”纪熠舟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有时候吧,不爱回消息,要是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他能好几天不理人。”说完他朝着厨房瞥了一眼。
贺其宴用眼神告诉他:不准打报告了。
“他呀,小时候可粘人了,我也纳闷,到底是怎么长歪的?”
母亲话语里那个模糊的、依赖人的小男孩形象,与贺其宴认知中的自己相差甚远。
陈女士笑道:“以后他不回你消息就告诉我啊,给他十个胆子都可不敢不回我的消息。”
贺其宴:“……”
没一会儿,听见客厅脚步声近了。纪熠舟溜进厨房,熟门熟路地从碗柜里摸出个白瓷碗,掀开砂锅盖子,盛了勺冒着热气的排骨汤,吹了吹才抿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味道真不错。”
贺其宴臭着一张脸,声音凉嗖嗖的,“我在汤里面下了老鼠药,专门药死你们这些光吃不干的。”
纪熠舟闻言笑得更欢了,“嘴上说得这么狠,身体倒是很诚实嘛,不会好好说话,但对人倒是百依百顺的。你知道你这种叫什么吗?”他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口嫌体正直。”
那眼风扫过来,纪熠舟的心不合时宜地跳了跳,眼前的男人的睫毛纤长、浓密。衬着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如陈年蜜蜡,午后斜阳落进旧木窗棂。
贺其宴不明白纪熠舟为何会形成这般印象,却也并未出言纠正或辩解。人心各异,本就难免各有解读。
餐桌上,四人围坐用餐。纪熠舟举止得体,与贺铮对话时态度恭敬不卑微,谈论时事时见解独到,纪熠舟总能接住陈女士抛出的每个话题,逗得她眉开眼笑。
送走父母后,夜色已深。纪熠舟靠在玄关处,轻声问:“在餐桌上,你父亲似乎不太喜欢我?”
“不用在意他。”贺其宴顿了顿,“我妈喜欢你就够了。”
“见你家里人比投标会还紧张。”
贺其宴轻描淡写,“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要是换你去见我家人,我想你肯定是风风光光地打扮一番,然后挂着个从容的笑脸。”纪熠舟笑了下,“怎么感觉不像见家长,像是要把白川收购了?”
“你说错了。”贺其宴指正,“我不会和你去见家长,你也不会带我去见你的家长。”
要说原因,这对贺其宴而言很好回答。他不觉得两人是那种能见家长的关系。凭心说,纪熠舟也绝不敢向家里出柜,更不可能真的把一个男人带回去,介绍给父母。
“我不爱听的话少说。”纪熠舟手臂一收,将人稳稳托起,完完整整地将其困在自己的怀中。他支起的上半身,牵动了腰腹的肌肉,健美又有型。
贺其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脚下一轻,他垂下眸子,落在对方收紧的手臂肌肉线条上。
“你多少斤?”臂弯间的重量比纪熠舟预想的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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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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