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立誓把斯莱特林男人都谈一遍》诗钱酒债

6、分院帽的选择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拥抱余温还裹在巫师袍袖口，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蒸汽就卷着初秋的凉，把甜悠悠和斯内普推进了城堡的石砖长廊。甜悠悠攥着那本被斯内普用麻线补过页脚的《魔法史》，指尖反复蹭过书脊内侧——那里藏着列车上他趁她读外婆来信时偷偷画的蒲公英，绒毛细细软软，像极了当年废花园里随风飘的模样。被她抓包时，少年耳尖红得像烧过的煤块，却嘴硬说“墨水洒了蹭到的”，最后还是在她“要把巧克力收回去”的威胁下，别扭地承认是“怕你忘了暗号”。

　　“一会儿分院，你想进哪个学院？”斯内普的声音比铁轨声沉些，却没了童年在蜘蛛尾巷躲他父亲时的怯懦。他走在甜悠悠半步前，黑色巫师袍的下摆扫过积灰的石阶，动作轻得像当年帮她赶巷口流浪猫时那样，生怕惊到什么。

　　甜悠悠故意放慢脚步，仰头看他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背影——两年不见，他的肩膀宽了些，下颌线也锋利了，可转脸时眼神里的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反正不去斯莱特林，”她故意拖长调子，看着他立刻回头瞪过来，才忍着笑补充，“听说那里的人都爱摆臭脸，跟某人一样。”

　　斯内普的眉头拧成了小疙瘩，却没反驳，反而悄悄往她这边靠了靠，两人的影子在廊灯下拉得长长的，叠成了一小团。甜悠悠心里甜丝丝的，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其实只要不分到离你太远的地方就好——不过你肯定想去斯莱特林吧？你去年写信还说，斯莱特林的魔药课教授是全英国最厉害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鞋尖蹭了蹭石阶缝里的草屑，半天才低声说：“也不是非要去……”话没说完，麦格教授的声音就从前方传来：“新生们，跟上队伍，分院仪式要开始了！”两人赶紧加快脚步，顺着人流往礼堂走，甜悠悠能感觉到斯内普的袖子偶尔会碰到她的，像小时候在废花园里并肩看书时那样，轻轻的，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推开礼堂大门的瞬间，甜悠悠的呼吸都停了半拍——穹顶缀满了悬浮的蜡烛，像把整个星空都搬了进来，四张长桌沿着墙壁排开，格兰芬多的红、拉文克劳的蓝、赫奇帕奇的黄、斯莱特林的绿，在烛光下晃得人眼晕。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在了最内侧的斯莱特林长桌，又飞快扫过赫奇帕奇的黄色桌布——两张桌子隔着大半个礼堂，中间还隔着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队伍，像一道看不见的河。

　　“别慌，”斯内普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不管分到哪，我都能找到你。”甜悠悠回头，撞进他深黑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烛光，也映着她的影子，和当年在废花园里，他用“荧光闪烁”照亮书页时，她看到的眼神一模一样。

　　分院仪式的木椅就摆在礼堂中央，旧得泛着光。甜悠悠看着前面的新生一个个被分到不同学院，手心慢慢沁出了汗。直到麦格教授念出“甜悠悠”三个字，她才攥紧衣角，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分院帽刚碰到她的头发，就发出了慢悠悠的声音：“嗯……心地软，重承诺，还藏着点小固执，赫奇帕奇的小獾们会喜欢你的！”

　　“等等！”甜悠悠急忙凑到帽檐边小声说，“能不能再看看？比如……离斯莱特林近一点的学院？哪怕拉文克劳也行！”

　　分院帽笑出了声，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枯叶沙沙：“小丫头，学院哪分远近？心近才是真的近。去吧，赫奇帕奇会护着你的。”

　　当“赫奇帕奇”三个字在礼堂里传开时，黄色长桌立刻爆发出欢呼，几个穿赫奇帕奇校服的学姐站起来朝她挥手。甜悠悠却没心思回应，眼睛死死盯着新生队伍里的斯内普——他站在最前排，黑眸紧紧锁着她，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像极了当年她要搬去外婆家，两人埋“时光胶囊”时的模样。她慢吞吞地走向赫奇帕奇长桌，刚坐下就忍不住回头，恰好对上斯内普的视线，他没说话，只是悄悄抬了抬下巴，像在说“别担心”，她心里的慌，忽然就少了点。

　　没过多久，麦格教授念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甜悠悠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扒着长桌边缘往前探，连赫奇帕奇学姐递来的南瓜汁都忘了接。她看着斯内普走到木椅前坐下，分院帽扣在他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礼堂里静得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她在心里反复默念：别去斯莱特林，别去斯莱特林，哪怕格兰芬多也行……

　　“斯莱特林！”

　　分院帽的声音像一块小石子，砸进甜悠悠心里。她看着斯内普摘下帽子，黑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前，他没立刻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反而先往赫奇帕奇的方向望——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然后慢慢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出了一个小小的“蒲公英”形状，绒毛的弧度都和当年废花园里画的一模一样。

　　甜悠悠的鼻子突然发酸，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巫师袍的纽扣，却在桌下悄悄回了个同样的手势。可当她再抬头时，视线却被斯莱特林长桌前的一抹红挡住了——是莉莉，那个两年前在蜘蛛尾巷，蹲在墙根听斯内普讲魔法世界的红发女孩。莉莉正笑着对斯内普说话，手里还拿着一根刚折的柳枝，而斯内普侧着头，虽然没笑，却听得很认真，连眼神都比刚才柔和了些，就像当年听她读《格林童话》时那样。

　　甜悠悠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慢慢坐回椅子上。赫奇帕奇学姐把南瓜汁推到她面前，她端起来抿了一口，却觉得没什么味道，目光总忍不住往斯莱特林长桌飘。斯内普偶尔会和莉莉说几句话，偶尔会往她这边看一眼，可每次他看过来时，她都赶紧转开视线，假装在听学姐讲赫奇帕奇的厨房藏在哪个走廊，假装没看到他眼神里的询问。

　　“你认识斯莱特林那个男孩呀？”旁边的学姐戳了戳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好奇，“我刚才看到你们对视了，还比奇怪的手势。”

　　甜悠悠捏着南瓜汁的杯子，指尖泛白，却故意说得满不在乎：“小时候的邻居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像堵了团棉花——明明是她先和斯内普发现废花园的，明明是她先递给他巧克力的，明明他们有那么多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比如木屋墙上画的牵手小人，比如“时光胶囊”里藏的蒲公英种子，可现在，他好像有了新的、更“懂魔法”的朋友，连看她的时间都少了。

　　晚宴过半时，甜悠悠实在坐不住，借口去洗手间，想躲躲心里的闷。刚走出礼堂，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低声叫她：“甜悠悠！”

　　她回头，看到斯内普快步走过来，黑色巫师袍被风吹得晃了晃，手里攥着一块包装得整整齐齐的巧克力——是她最爱的牛奶巧克力，糖纸还是当年外婆常用的那种，印着小碎花。“给你的，”他把巧克力塞到她手里，耳尖又红了，指尖还带着点凉，“赫奇帕奇的食物很难吃吗？我看你没吃几口。”

　　甜悠悠捏着巧克力，糖纸的温度慢慢传到掌心，心里的闷好像散了点，却还是故意板着脸，把巧克力往身后藏了藏：“谁说难吃了？我只是不饿。倒是你，跟那个红发女孩聊得挺开心嘛，都忘了自己还有个‘邻居’了，连看都没看我几眼。”

　　斯内普愣了愣，眉头又皱了起来，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你在说莉莉？她只是……只是问我魔法史的知识点，你知道的，麻瓜出身的巫师刚开始都不太懂这些。”他顿了顿，看着她别过的脸，声音软了点，“我没有忘了你，刚才看你好几眼，你都不理我。”

　　甜悠悠咬着唇，没说话，却悄悄把巧克力拿了出来，指尖抠着糖纸边缘。斯内普看着她的小动作，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比了个蒲公英的手势，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别人听到：“每周三晚上，城堡东翼的废弃储藏室，我下午已经去看过了，里面有旧书架，还有壁炉，跟小时候的废花园一样，没人会去。”

　　她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廊灯的光，还有她的影子，和当年在废花园里，他用魔法照亮书页时的眼神一模一样。“真的？”她小声问，心里的别扭突然就没了。

　　“嗯，”斯内普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礼堂方向传来麦格教授的声音，好像在找新生。他赶紧把巧克力塞到她手里：“快回去吧，别被教授发现了。”

　　甜悠悠剥开糖纸，咬了一口巧克力，甜丝丝的味道漫到心里，连刚才的闷都变成了软乎乎的甜。“知道了，”她朝他挥挥手，“不过你可别迟到，我可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等你半天还给你留巧克力。”

　　斯内普看着她跑向礼堂的背影，黑眸里泛起了微光，手指无意识地比了个蒲公英的手势。廊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像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夜晚，他和甜悠悠蹲在废花园里，看萤火虫绕着蒲公英飞——不管这霍格沃茨的长桌隔得多远，他们藏在“蒲公英”里的约定，从来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