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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抓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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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老板。”
又是一天平安无事，北地酒馆的老板阖上最后一块门板，打着哈欠收拾桌子准备睡觉了，却闻到方才客人用过的碗中酒香不散。
“不好！”酒馆老板瞬间察觉不对，可已经迟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头栽倒在地，连牙里的毒囊都来不及咬破。
一直獠牙对外的北地终于在这个黑夜里对境内的探子来了一次大围剿。
“头儿，人都抓起来了。”底下狼卫回禀道，“按您的吩咐，已全部搜过身，身上有图案的仅一人，单独关着了。”
狼三点点头，想起昨晚接道的密令：立即抓捕皇家暗探，验其身上纹有麒麟者，剥皮保存，带入京城。找到之后榨干价值全部处决，30天之内不得被京城察觉蹊跷。
狼三瞅着新鲜剥下来的麒麟图案，眼底的担忧不减分毫，鼻尖的血腥气预示着风雨就要来了。
主子只要图案却不要其他，只能说明，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主子只是差最后一步确认而已。
推开那扇拥有麒麟图案的探子所在的刑房铁门，新鲜的血腥气扑了狼三一脸，刑架上的人现在像个被啃了一口的鸡蛋，浑身光的连眼睫毛也拔干净了。
只是这会儿瞧着更像条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还意图跳回水里。
他呲着没了牙的牙花子，眼中满是蔑视：“既然割了麒麟，就该知道我是皇上的人，你们动我，只会给晋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狼三面色不变，看那人的眼神中回馈了他怜悯，谁会在乎一个死人的麻烦，但也许这人身上能掏出点意想不到的收获。
指着酒馆老板腰间被削掉皮肉的地方，狼三嫌弃手下：“你削的？手艺退步成这样，难得有东西练手，把他囫囵剥出来，皮上别带肉。”
酒馆老板面色一变，体内中药，求生不得，想死也是奢望，于是便猜到京中定是出了意外，导致晋王殿下毫不顾忌皇上，命手下人下死手。
难道晋王殿下要篡位了，所以不再遮掩？
“嗤，看在这几年咱们同处共事的份上，帮我们给皇帝传了不少假消息，给你个自己往外吐的机会，倘若贡献足够，我可以给你申请为殿下尽忠的机会。”
“共事？”
只这俩字，酒馆老板就明白，合着自己早就暴露了，那么也就是说他收集到的消息很可能都是假的，难怪同年的麒麟升上去了，自己仍旧缩在北地不得重用。
同样不得重用的齐世舫收到宫里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夜了，可递消息的人不是自己熟识的太监，而是甄郢骏那小子。
盯着纸条上写的女儿被晋王厌恶，并勒令她避讳晋王爱妾之名，改为齐云知。
“啪”
齐世舫气的直接砸了心爱的瓷器，好好的女儿都被那无知妇人给毁了。
上好的青瓷粉身碎骨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主子抛弃，他还踩着自己的尸骨一去不返。
“砰”
身携怒火的齐世舫一脚踹开齐侯夫人的卧室门，惊呆了里里外外的丫鬟下人。
大丫鬟连忙出去把下人们都打发的远远的，别听主子们斗嘴。
此时，齐侯夫人正与陪房挑选自己的陪嫁，她要给女儿把面子做足，不能坠了名声。
现下突然遭到自己丈夫再度发疯，齐侯夫人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的嫌弃一点也不掩饰：“侯爷要发疯，去找你那几房妾侍去，本夫人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齐世舫一把将纸条扔到自己那个姿态高傲的夫人脸上，冷笑连连：“你看完了，最好还能保持平静。”
齐侯夫人压着火翻看了一眼纸条，待瞅见上面出现女儿的名字时，脸色一下变得担忧极了。
“这……这不可能，皇后娘娘那么喜欢云莜，怎么会放任晋王作践云莜。”齐侯夫人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骗局二字，可没有，猛地站起身，“我要进宫。”
才冲到门口就被齐世舫给惯回椅子上，一时间，侯夫人都被摔蒙了。
“夫人。”丫鬟担心的扶住齐侯夫人，并半挡在齐世舫面前，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主子。
“哈，要不是你自作主张进宫求指婚，女儿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你还要去找皇后娘娘，去问责一国之母吗？”
齐侯夫人绷不住，声音里带了哭腔：“若不是你眼瞎，挑了个没用的废物，云莜至于把自己关在房里水米不进？”
“但凡你当初挑女婿的时候擦亮眼睛，至于连个像样的男人都选不出来？我又何必去求皇后娘娘赐婚？”
齐世舫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里溅出几滴茶水，溅在那一摞嫁妆单子上。
“像样的男人？”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暴躁。
“甄郢骏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当上骁骑将军，只是我抢先一步施了个不着痕迹的恩情，才让我们获得主导权。”
“他父亲又是侍郎，再进一步就是尚书，叔伯也都是朝廷重臣，主政一方，人家的人品家世哪点配不上云莜？”
“是你嫌人家暂时受挫，怕将来不能起来，非要攀晋王殿下的高枝！晋王殿下什么名声，皇上亲口说的暴戾，还有那么些人都传他不近女色，你让女儿攀他的高枝，一辈子做个不受喜爱的提线木偶吗？”
“攀高枝又怎么了！”齐侯夫人一下子站起身，身下的椅子被迫发出刺耳声响，“晋王殿下的哥哥是太子，他又是皇上皇后娘娘的嫡子，他日皇权更迭，怎么也不会清算到晋王头上，他能保云莜一生不受提心吊胆之苦。“
”我去求皇后娘娘赐婚，也只是想为女儿挣个前程，难不成要看着她嫁给甄郢骏，一辈子仰人鼻息？她打小被我们捧在手心里，哪受的了那个委屈！”但想起纸条上说道，齐侯夫人的气焰顿时又灭了。
“不愿仰人鼻息？”齐世舫直跳脚，指着皇宫的的位置，“你以为做王妃就不用给人下跪了？”
“现在她不想仰人鼻息也得仰人鼻息了，不出三天，全京城都会知道，晋王殿下厌恶云莜，甚至令她改掉名字，这样的羞辱你觉得云莜能受的住？”
“侯爷，你去求求晋王殿下，咱们给了他那么些银子，云莜自小……”
齐世舫一把挥开，拍打着自己的脸，低声道：“你女儿是自荐枕席不成才惹怒了晋王殿下，可别说什么闺秀不的了，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齐侯夫人被堵得脸色煞白，眼泪滚了下来，嘴唇哆嗦着不成调：“我怎知晋王殿下会那么看重金无忧。”
“本侯是男人，比你清楚男人对女人上心是什么样儿，我给你说了金无忧的特殊，你信了吗，只当我是看不上你们母女，若你当初肯听我的，认金无忧做义女，给她副好嫁妆，现在云莜就是晋王殿下的小姨子，到时候那甄郢骏，还不是我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只要晋王殿下活着，我们活着，他甄郢骏就得一辈子把云莜捧在手心里呵护，可你不信，非要挑荆棘路走。”
齐侯夫人嘲讽地看着他：“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倘若你在皇上那里不可替代，晋王殿下何至于这么无视齐侯府？”
“我没用？”齐世舫一拍桌子，嫁妆单子都跟着跳了跳：“若不是你自作主张，皇上又怎会怀疑我要改投晋王殿下门下，好好一盘棋，全毁在你这只知争风吃醋的妇人手上，云莜落得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
烛火噼啪声如一记耳光，打醒齐侯夫人，现在辩驳再多也于事无补，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救女儿。
齐侯夫人缓缓低头：“此事是我错了，但云莜是我们的女儿，侯爷总要救救她。”
齐世舫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叹了口气：“救？怎么救？你也说了，晋王殿下的哥哥是太子，现在哪还有什么好人家敢娶云莜。”
“难不成云莜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齐侯夫人心疼的眼泪又滂沱了。
窗外的天气黑沉沉的，齐侯府的主子们注定无眠了。
“云莜既然能做的出冒名去见晋王殿下的事来，就说明她心气儿受不了低嫁。”脸上的心疼褪去，只剩政客的算计，“为今之计只剩两条路可走。”
看着齐世舫眼中的冷漠算计，齐侯夫人的脸白的透了明，浑身都跟着颤了，不往下走，那就只能往上走。
“你是说……让云莜去……去勾引太子？”
可这样一来，云莜就得背负着勾引两兄弟的骂名。
“皇上也未为不可。”
“不行，他皇上都能给云莜做爹了。”
“太子向来疼爱晋王，你觉得云莜有几成把握能成。”齐世舫漠然吩咐，“天亮后，你进一趟宫，提点提点她，除非她受得了远嫁，否则我这个父亲也无能为力。”
然而转身往外走的时候，齐世舫脚步一顿，又说了句让齐侯夫人悔恨交加的话：“今天的消息是郢骏下值后送过来的，我看他对云莜尚有几分情谊。”
齐侯夫人震惊地看着走远的齐世舫：他……他要让自己的女儿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