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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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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最后一个女童失踪是什么时候,几岁。”
谭楠走后,越初将电话拨到了雪渺那儿。
“昨天下午,七个月。是个婴儿。”雪渺干脆利落的答道,“查到什么了吗。”
越初说不好,他知道谭楠定然和这两件事都有关系,可一个凡人少女,能掀起什么风浪,幕后定然是有主使的才对。
“有消息联系你。”
“喂!你有事喊人啊!你出点事祁宴会杀了我——我们。”
越初:“明白,我让你师兄下手轻点。”
完全不在乎。
雪渺:“那…拜托您了。”
·
从医院离开时,谭宏还没醒,但听说警察去了,他们几个也就没再多留,吃过晚饭,回去已经晚上九点了。
到家时应九正在包粽子,满屋子的粽叶香气。越初没去理会,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将祁宴按在墙上,手伸进他西服里胡乱抓过。
祁宴僵着身子硬是没敢动,由着他师父这过于暧昧的举动,但旁边应闲璋眼都直了,这也就是祁宴,但凡换个人,可能现在已经没了。
“烟在西服口袋里。”祁宴不自在的往后靠了靠。
“哦。”越初停下,果然从他口袋里摸出三根烟来。
祁宴身上只装三根,是越初一天的量。
越初拿了一支,将剩下两支放回去,但琢磨了下,又取了一支,最后只还回去一根,这才算放过了祁宴。
祁宴:“回屋早点睡。”
“没用的话何必说呢。”越初嘲弄笑着,应闲璋的原因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应闲璋看着消失在楼上的越初,又看看旁边祁宴,手也伸了过去。祁宴啪的一下将他手打了下去,神色不悦。有时候应闲璋觉着他们师徒俩挺像的,尤其是生气了不爱搭理人的模样,也不知道谁跟谁学的。
一旁应九瞧过,“你媳妇儿碰我媳妇儿就算了,你要是敢碰,我让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枕头。”
应闲璋不信,但懒得招惹,“以后烟我装。”
应九:“那敢情好,越老师戒烟第一步就从你开始。你也算成就了一桩善事。”
祁宴竟然觉得应九说得有道理,烟在应闲璋那儿,越初可能真就准备戒了。所以他便真将剩下的那一支烟甩给了应闲璋。
自打应闲璋知道越初有烟瘾,他身上一直是装着烟的,但显然,越老师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断然不可能跟他要的。所以应闲璋决定掐断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供货源头。越初当然可以不要,但他可以给啊。
应闲璋打好算盘,哒哒哒冲回了越初屋子,他能离开越初的时间是五分钟左右,范围是半米。不然灵力就会供给不上,整个人处于溃散状态。
进屋时越初正去洗澡,桌上是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应该是碾在了桌面,周围还落了些烟蒂。应闲璋走过去收拾了桌上的烟灰,自己也去换了衣裳,然后像个痴汉一样趴在了浴室门上。
他真的只是为了那一点点灵力,现在的应闲璋,整个人就是濒死的鱼,虽说是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现在就仿佛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只有越初,是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无论是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
越少爷开门出来,险些被一张大脸吓着。恼怒着扒拉开他,却发现应闲璋身上滚烫滚烫的。他有些错愕,盯着应闲璋看了两秒,没发现什么异样,遂而便绕开他自己回了床上。
应闲璋跟上了他,像个侍寝的丫鬟,浑身上下都写着任君采撷。
但越少爷不为所动,“洗澡去。”
让做什么做什么,乖巧的不得了。越初看着他进了浴室,又听见了水声。有点后悔,该让他去隔壁洗的。
但算了。嫌他可怜。
·
祁宴上来给越初送牛奶,但越初今天偏要喝巧克力牛奶,祁宴现在都怀疑他师父这一世拿的是作天作地的大小姐人设。
但也是跟他没辙,准备拿下去换掉。
“放那儿吧,不还有个人吗。一会儿给他喝吧。”越初制止了祁宴,但理由听起来很奇怪。
要是他说他一会儿准备给牛奶泼应闲璋身上,祁宴倒是能接受。给应闲璋喝?应闲璋的地位在他家连吃饭的权力都没有。
“怎么了吗。”越初察觉到了祁宴的眼神。
“随你。”祁宴不多说什么,跟应闲璋能缓和些也算是好事,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僵持着,“在看剧本?”
祁宴指了下越初正划拉的手机。
“没,”越初迟疑了下,“同人文。”
“谁的。”
越初:“我的…”
“你和谁的。”
越初舔舔嘴角,“…枕头。”
“好看吗。”
越初:“我是1。”
莫名其妙的执念。
“嗯,跟个枕头你要是也能是下面那个,确实有点问题。”
产粮速度是真的快,不用想也是宋衷那永远吃粮第一线,人生乐趣就是搞越初cp的家伙发过来的。他还知道,那同人文里都不会有多干净。因为祁宴看过越初x雪渺的同人文,也是宋衷发的,他都好久没有折服于凡人的想象力了。
他甚至看过越初和自己的同人文。油然而生的欺师灭祖的恐慌心态让祁宴没敢看下去。但应九看了。
应九那天晚上差点没折腾死他。
祁宴:“…少看点。”
“哦。”
越初不知道他怎么脸突然红了。
·
“奶喝了。”越初对着刚洗好澡的应闲璋说道。
应闲璋呆滞,那如同恩赐一般的话语,险些让应闲璋感动的哭出来。但应闲璋第一反应其实是越初在里面下了药,但就是这样,也是二话没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干了。
没下药。
他妈的更感动了。
与越初的关系仿佛有了实质性飞跃。越少爷看着他那要哭不哭的样,一时觉得好恶心,下意识往床里挪了挪。
应闲璋没敢上床,人坐在地上,脑袋担在床边,痴痴看着越初,像是一条终于有了家的狗。越初懒得理会,拿起了抽剩下的半支烟。烟味是轻微的果香混合着些许的燃烧味道,能短暂的让人神安,也卷起了越初的困意。
“你该睡了。”应闲璋开口。
越初睨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已经明白了,不枕着应闲璋自己根本不可能睡着。但做他的梦去吧,猝死也不可能枕着应闲璋。
半支烟很快就要抽完了,越初仍觉意犹未尽,困意上来却不能睡觉,反而勾起了他愈发烦人的烟瘾,可手上这根烟只剩两口了。他只和祁宴那儿拿了两支,再去要也没意思。一旁的应闲璋反而突然来了精神,小心谨慎的爬上了越少爷的床,像一只出来卖的鸭子。
“下去。”
应闲璋没动,反是摸出一根烟递给他,“还抽吗。”
“滚开。”离戒烟果然近了一步,越初怀疑是祁宴算计他。
“抽一根嘛。”应闲璋不仅没下去,甚至膝行着往前走了两步,总算在越少爷的半米之内了。
濒死的鱼终于找到了水。
“不抽。”
应闲璋收回了烟,“那你该睡觉了。”
他们不可能就这样谁也不睡觉耗到世界末日去,迟早都得睡的,总好过哪天越初撑不住昏过去。
“滚。”越初很明显的不耐烦了,起身准备下地找祁宴拿烟去。
但应闲璋这次还真没惯着他,一手撑床,另一手直接拦腰给越少爷捞了回来,稍用了一点力,就将人掼在了床上。
越初怒瞪过去,应闲璋反倒是无奈多些。
“让开。”
应闲璋摇头,双手撑在床上,将人整个笼在自己身下,但还是规矩的保持着距离。可应闲璋知道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他现在头痛的看越初都是重影。
平躺在床上的越初咬着后牙槽,左手夹着烟,右手却因为疼痛并不能过多做什么。应闲璋就那么毫不避讳的盯着自己,敞开的睡衣里藏着紧实的胸肌与腰肉。可这仍让越初恼怒,他不喜欢被控制被拘禁,被拘谨在他人臂弯里也不行。甚至眼前这具完美无缺的身子,反倒激起了越初的破坏欲。
“睡——”
应闲璋还没再说什么,突觉心口一痛,只见越初将烟头狠狠碾在了他左心口的疤痕上。
挑衅的目光。
应闲璋心下好笑,这几分乖劣的孩子气和以前是一模一样。应闲璋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应对的了。可有些事情刻在骨子里,即便不用想身体也会做出本能反应。但见应闲璋直接扔掉了越初手里的烟头,单手便将越初双手压制在了头顶。
那动作之快,越初确实没来得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时,他也没过多反抗,但还是下意识踹了应闲璋一脚,眸子里有些自嘲和一点点的悲戚。
果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吗。
应闲璋刻意忽略了越初的情绪,甚至避开了和越初的对视,不能看他,一看他定然会心软。但他并没有意识到那孩子想错了什么事情。
越初始终没闭眼,就算是死,他也得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可随即而来的既非恐慌也不是释然,是强烈的困意。从应闲璋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困意快速的席卷到了四肢百骸。是准备弄昏了再上…吗。
多此一举。
应闲璋逼近他,是很魄人的威慑力。但越初眼前愈发的模糊,勉强用指甲掐着手心才能保持着清醒。但饶是如此都很勉强。应闲璋只以为他是真的不愿睡觉,抑或是不愿碰到自己,心想这闹别扭闹成这样也该够了。
遂而惩戒性的掐了掐他耳垂,然后恶狠狠道,“给我睡觉,听见没有。”
越初只剩了最后一丝清明,却用尽了全身力气踢开了他。
应闲璋实在是跟他发不起狠来,可自身的状况让他确实没精神和越少爷继续折腾。不得已一把直接将越初拽进了自己怀里,单手环在他腰上,另一手轻拍着后背,头却探到他耳侧,轻轻咬上了越初耳垂。
越初只觉着身子发酥了一下,然后便听着一句,
“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