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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殷磊的幻境 【6】 ...

  •   【第65章】

      后来就失控了,保镖们既要拉开谢谊安,又要兼顾保护谢夫人,还要救开杜博士,乱成一锅粥。谢夫人倒是冷静,拿出电话,声色俱厉:“调人过来,这里出事了!”

      谢津骨子里的恨和痛全被激出来,倒是没打他爸,对着旁人就发狠地打。牧潇靠得最近,被一巴掌呼扇飞了,殷磊没来得及,飞身扑过去将牧潇护住了。谢津看见晃动的人影,越发没头没脑地冲过来攻击。
      千钧一发时。
      一道白光切过攻击。
      谢津的攻击如打在了棉花上,让殷磊趁机拉着牧潇跑远了。

      来人是金疆和云海越,金疆很麻利地牵制住了谢津,云海越(小七)则冷静地呼唤:“谢津,谢津!”

      谢津仿若没听见,见什么砸什么,他的攻击固然凶狠毒辣,但没章法,金疆和小七齐心协力能将他控住。金疆的出手从来致命,见谢津一次次扑过来,心一狠直接发了大招,谈不上毁天灭地,但谢津被炸得血肉模糊。

      “住手!”一声绝望的大喊横空而来。
      谢谊安挡在金疆面前。
      “你让来!我连你一起杀!”金疆厉声威胁道。
      “让我死吧!让我跟我的孩子一起死吧!”谢谊安双目闪光,竟是恳求。

      “谊安,快过来!”谢夫人惊慌跑过来。
      “让我们死吧!”谢谊安痛心地喊道。
      “谊安……”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从没违逆过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的儿子,天宁,为什么啊!”谢谊安撕心裂肺地喊,迸发了所有的绝望,也许此生他都没有大声说过话,此刻,绝望得像大海深渊。
      “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了,让我们死吧!”谢谊安浑身颤抖。

      谢津忽然发狂朝谢谊安扑过去,谢谊安跌倒在地。金疆又要攻击,小七忙说:“别下死手!”只见谢津抓起谢谊安,拼命要逃。但谢夫人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长枪短炮全端起来了。
      而谢夫人大喊:“不要伤了谊安!”

      不要伤了谢谊安,但可没说不要伤了谢津。一颗炮弹过去,谢津皮开肉绽,却还是拖着谢谊安使劲跑。然而,这个院子的围墙全是异能抑制装置,谢津越靠近越狂躁。

      无处可去,谢津困兽犹斗。
      谢津忽的扔下谢谊安,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在观战的牧潇身边,对着牧潇的胸口掏下去。

      幸好殷磊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来。
      牧潇的胸口被谢津抓了一下,鲜血直迸,惊魂未定:“他扑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爸。”
      你身上有毒血,他想让你炼药。
      殷磊什么都没说,扯着牧潇使劲躲。幸好金疆赶过来挡住谢津的攻击,让殷磊和牧潇暂得喘息。

      谢津追着牧潇,满院子跑,大家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手。这时,谢津忽然转移目标,冲到一个房子前,乱砸了一气。砰的一声,房门忽然开了。

      大家一看,震惊了:那里竟然是十来个活死人。
      这下是真炸锅了。
      只见已跪在谢谊安身边的谢夫人大声下命令:“撤退!”保镖趁机护着她跟已昏迷的谢谊安离开。
      殷磊大骂:“你们TM跑什么!这一窝人你们不弄走!”

      只听哐当一声,院墙忽然立起了一根根钢筋一样的屏障。
      院门被封得死死的。

      一声长长的口哨划破天际:“谢夫人,好久不见。”众人一看:吹哨的那个人穿着寻常的迷彩服,坐在这些活死人的背后,显然是这群人的控制者。

      谢夫人皱眉:“放我们走!”
      “当然,您稍等,让这些人得先死了再说!”

      那人又一声长哨,所有的活死人猛兽出笼一样朝众人扑过来。这一来形势翻转了,轮到保镖们和金疆等人应接不暇——不,很快落入下风。而殷磊抓着牧潇跑到院门前,使劲砸,砸不开,而谢津又再次扑过来。
      这一次金疆在应付一群活死人,无暇顾及。

      殷磊将牧潇挡在身后,宁死不让出。
      这时小七赶到,横在三人中间,大声喊:“谢津!谢津,你清醒一下!”
      谢津一顿,发红的眼竟滚出闪光。
      小七趁机说服他:“你是人,你不是僵尸,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谢津忽然指着自己的胸口,使劲捶了几下又嘶吼,他不能说话,也表达不了,只能狂躁。捶着锤着,他忽然扔出一样东西,砸在云小七的脚边,那是云海越的异能抑制手环。
      云海越一串冰丝异能飞过去,将谢津套住了。
      谢津挣脱一下,就似束手就擒一样,只是拼命捶打自己,血红的眼渗出红血。

      这时,院门轰的一声倒了,是南宣带人闯过来。他一看云海越谢津对峙,殷磊不断射击谢津,以为云海越又被压制了,情急之下使出所有异能,如千钧之势全部砸了过去,谢津一瞬间被击倒在地。

      南宣跑过去:“没事吧?”
      小七:“……”

      谢津痛苦地嘶吼,一眨不眨地看着小七。手抓到那个抑制异能的手环,一用劲攥成尖锐的长条,使劲往胸口戳。谢津身上的血很少,那么用力,也不过是将伤口撕扯得更裂开而已。就算是没有语言,大家也看懂了。

      谢津想死。
      然而,他是不死之身,不炮轰成灰怕是死不了。

      就在大家犯难时,忽然不知何时醒来且跑来的谢谊安出现了,浑身是被谢津抓出的血。

      谢谊安手拿一把模样奇特的枪,对着谢津说:“孩子,你受苦了,爸爸带你走!”
      殷磊苦笑:“没用的!我子弹都打完了也没见怎么样!”
      没想到,谢津忽然停下,看着谢谊安。
      眼睛依旧血红,乖乖地等着。

      谢谊安含泪笑了:“好孩子,好孩子,好孩子……”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
      谢津倒在地上,双目仰天,血红褪去,变成了普通的瞳孔,这一刻他终于得到了安宁。
      谢谊安将枪对准他自己的太阳穴。
      在扣动的一瞬,谢夫人扑过来的一瞬,子弹微微一偏,但依然打中了。谢谊安倒在地上,眼睛注视着谢夫人。

      “谊安……”谢夫人跪在地上。
      “让我死吧……”谢谊安挣扎着说,“不要、不要把我变成……”
      “我不要!”谢夫的人声音破裂。
      “求你、求你了。”谢谊安用尽全力,“天宁,不要再勉强了……”
      “我非要勉强!我非要大家都不得安宁!”谢夫人愤怒地喊,“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你变成活死人!变成标本!这辈子都别指望算了!”
      “下一世……”

      谢谊安的手轻轻滑落。

      谢夫人抱起谢谊安,冲到杜博士面前,惊慌又绝望:“杜博士,把他、把他救活,把他变成什么都好,救他……”
      杜博士:“……”

      小七冲到跟前,将她一推,瞬间夺过谢谊安,愤怒地说:“你就让他们父子入土为安吧!”
      谢夫人追过来大喊:“我不!凭什么!”
      “这有什么意义!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只有痛苦!”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南宣二话没说,运起异能,一翻一伏,谢津的身上瞬间起了火焰,有毒血助燃,瞬间窜成了烈焰。小七将谢谊安扔到谢津身边,两具尸体瞬间燃起熊熊烈火。谢夫人撕心裂肺地喊着“谊安”扑了过去,被保镖们拽住了。

      烧成了灰烬。
      就再不可能变成任何东西了。

      南宣和小七同时心安了,而那边金疆大喊:“我艹!来个人啊!扛不住了!”南宣拿着谢谊安杀死谢津的枪,冷静地走向了那一群活死人。

      谢夫人按住胸口,忽然拿起电话愤怒地说:「人到了吗!把这里全灭了!一个不留!」
      这时有人说话:「恐怕不行,我在直播哦。」

      ……

      后来,冒死站树上直播现场的盛夏说:“我也想参战,可我的异能对活死人没用啊。”无数好奇的媒体记者摄影师赶到时,这里只剩灰烬。那之前T9实验室来了,军队来了,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群活死人摧毁了。然而,关于活死人的传闻却成了真实,引起了轩然大波。

      STU迫不得已,对此作出声明,将所有责任推给了T9实验室的杜博士。
      自然引来一片抨击。
      为了平息众怒,STU撤销了T9实验室。
      而STU的重重背景也渐渐浮出水面,谢夫人(姜天宁)是重要的创始人之一,被人掀出很多黑料。姜天宁一边处理谢谊安的后事一边还要应对这种事,想必焦头烂额,一直没有发声。

      而南宣趁这一波乱,联络了之前偷发照片的研究员,再次出高价让他协助偷出编号128的心脏。这一次,因为T9处于骚乱的状态,朝夕难保,该研究员抵不住利诱,协助监守自盗。临行前南宣叮嘱金疆,这个编号室可能是姜天宁的私人档案室,如果有档案本日记本电脑之类的,一起偷出来。

      有接应,而T9恰好群龙无首,金疆和殷磊很顺利地偷偷进了这个地下的秘密档案室。
      环境一点儿也不暗。
      所有的器物按编号排列,第128号器皿中装的正是一颗心脏。
      殷磊小心地搬下来,回身看见01号:一个洁白的头纱。他蓦的想起网上传得快疯了那些旧闻:谢谊安初婚时,新娘的头纱就是这样的。原来姜天宁喜欢留下每一个死人的东西排成编号,而嗜好的源头就是谢谊安前妻的头纱——他到底是以何种心情看这些死人旧物的?

      金疆则飞快寻找,档案室很整齐,没有日记本笔记本。
      正当撤离时,听见外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人迅速躲起来。

      只听见协助偷盗的研究员大声说:“不好意思,谢夫人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这是规矩。”
      来人年纪老,说话啰嗦:“哎呀我不进去,要将东西交给她,一直联络不上。”
      研究员:“最近出事了,她很忙。”
      “知道知道。”来人没什么戒备心理,竟聊起天来:“你知道新成立的那个光离子机构吗?不是研究光离子的,为首的人叫南宣。”
      “怎、怎么了?”
      “你应该也知道,他们在寻求怎么延缓消亡期的方法,异能者嘛,最后的归属都是这问题……”老头唠唠叨叨的没完,“上头让所有实验室集思广益,有方法千万不能透露给他们,必须汇报给上头……”
      研究员急得满头汗:“您说什么事。”
      “哟,我们U3实验室恰好有点儿线索,就第一时间来汇报,我给谢夫人送过来了。”来人颇为得意,“你把这个东西给她,她一看就明白了,她要是不明白,你给我打电话。”
      好容易等他说完,研究员送瘟神一样送走了他。

      天气晴好,阳光晒得暖暖和和,那老头拄着拐缓步前行,忽然前方出来一人,老头抬了抬老花镜:“这位精神小伙,你挡着我路了。”

      ……

      殷磊刚回到南宣住处,牧潇冲出来一脸激愤地说:“让我离开这里,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殷磊无语:“去哪儿,STU通缉你呢,被抓回去当毒血容器吗?”

      那天,活死人全灭之后。殷磊要带牧潇走,说STU肯定会怀疑他,牧潇不肯。两人争执之时,好心的杜博士插话说了一句:「牧潇,你跟他走吧,STU确实打算对你下手的。」
      「为什么?」牧潇震惊了。
      「血液研究室很多,研究员也不少,纯毒血只有你。」杜博士跟牧潇关系不错,坦然,「谢夫人就曾提过,想把你囚禁起来专供我们研究。我跟她说,你的研究很深入,无人替代,她才作罢。」
      牧潇才信了,跟殷磊来到光离子机构据点。

      大家忙于光离子的发展,每个人都各有职责。牧潇本来就孤僻,跟大家说不到一起去,闲的发霉,刚才无聊把手指割破了,顺手把喻少宁养的兰花毒死了:哦,用时3秒11,喻少宁眼睛瞪大了。牧潇辩解「我只是试验一下。」喻少宁更气:「所以你是故意的?」「不是,之前没在这种植物上试过。」「你就是想看它能撑几秒,故意试验!」

      殷磊听笑了:“那是喻少宁养了三年的兰花啊,没揍你都不错了。”
      “难受,想走。”
      “等STU的风头过了再说,这会儿出去,咱俩就亡命天涯啊。”殷磊心想,是得给牧潇找点事,要不一腔研究的热血无处可去,“你让开一点,桑教授腿脚不好,经不起你毒。”
      “……”

      被带回来的桑教授,正是找谢夫人的那老头。
      U3实验室带头人。

      U3实验室是专注研究地理异变的一个实验室,前几年被STU收购,纳入旗下,倒没进行过什么非法交易。毕竟纯学术研究,油水少,成员是几个老教授,搞研究的同时在各高校任教。秉承造福全人类的想法,他们若有成果,都是对外宣布的,并不藏着掖着。
      所以当STU“群发”问各研究室有没有相关成果时,桑教授立刻找上了。

      被一圈求知若渴的小伙子围着,桑教授端直了身体。虽然STU的上层特别强调,不能与光离子机构交易,更不能透露,但桑教授有自己的想法:“学术研究,没有年龄,没有阶层,没有敌我。”
      南宣微笑:“您说得对,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
      “你们想问什么?”
      “你给谢夫人的地图,我们都没看懂,麻烦您讲解一下。”南宣在白墙上投影出大画面,正是桑教授交给研究员的东西的摄影。

      桑教授抬了抬老花镜:“哦,这是我们最新研究发现的规律,还没有得到证实,啊,如果证实了我们会形成论文发布的。哦,你是南宣吧,你也是我们的试验观察对象,我本来有些事想问你呢,太好了,竟然遇上了……”桑教授离题十万八千里,立刻拿出笔做记录。
      成了被采访者的南宣:“……”

      原来,桑教授大半辈子研究的都是地理异变,比如红石区异变,就是重要的课题,他跟那位因红石异变而自杀的教授是师兄弟,他坚持认为师兄的研究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导致异变的诱因。

      南宣不得不再次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研究,说回您这张地图吧,这是怎么回事。”
      桑教授:“这是异变图。”

      所有异变过的区域都做了记号,桑教授解释:“在异变前,异变区域会变得很不适合异能者生存,所以大部分异能者都会避开这些区域,但也有极少数因为种种原因留在区域里。比如南宣,你当时留在红石市,一是因为J机构的迫害二是J机构也不知道会异变。同样,别的区域也出现过,异能者意外留在异变区域的情况。”
      “……哦,然后呢?”南宣饶有兴致地听着。
      “我们追踪后发现,这一类人群只要能活下来,异能会变强,而且特别稳定,不再出现消亡期。”桑教授抬了抬老花镜,指着上面的蓝点点说,“比如这个阿琉克沙漠,有一支旅行团迷失方向进入异变区域,当时有一个异能平平的旅客就活下来了,我们追踪了他的一生:异能远比以前强,活到八十多岁都没有到消亡期;然后,这个六合海域也爆发了异变,因为是海洋区域嘛,我们没探测到,有一条海船进入这个区域,有一个异能渔民也活了下来,他也变都很强,死前异能有所下降是因为体能下降了。”

      桑教授后面举了七八个例子。
      言而总之,进入异变漩涡区而且活下来的,或许可以逃避消亡期。

      桑教授抬了抬老花镜:“但是我们的追踪数据,异能者在异变漩涡的死亡率高达90%以上,其中有接近50%是没有反抗就直接被异变撕裂了的!也就是说,就跟上帝的骰子一样,大部分异能者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你们总应该研究出一些能跟异变抗衡的东西吧。”南宣追问。
      “我们用你的例子做了实验。”桑教授回答。
      “……”
      “发现把异能通过链子,导入到地下,能减弱异变瞬间带来的冲击。”桑教授倒是没有隐瞒,在他看来,这些成果本来就该面向大众开放,“不过,只是实验条件下得出来的结论,我正准备进行实践。”
      “实践?”
      桑教授指着地图上的大红点说:“11月上旬这个区域会进行小范围的异变,方圆1平方公里左右,我正准备招募实验人员。我们跟那些人不同,我们是建立在自愿基础上的。”桑教授义正言辞地声明。
      南宣笑了:“什么时候开始报名啊,我们这边有的是人。”
      “我得先汇报给谢夫人。”

      这时,掌控所有信息的喻少宁插话了:“就在半小时前,谢夫人自尽殉情了。”姜天宁也许早就殉情了,只是STU才释放消息出来。对于这种结局,大家一点儿也不惊讶。
      当年,姜天宁强势介入,让谢谊安妻离子散。姜天宁又将谢津送入STU研究室,也是为了钳制谢谊安。没想到一次实验中谢津差点丧命,姜天宁怕失了这一颗棋子,就送进T9变成了活死人。这样一个人,为谢谊安变性、抛弃所有的过往名誉、连姓名都舍弃了、折磨得所有当事人生不如死,如今爱人死去,大概也只剩下殉情一条路了。
      后来,云海越去祭奠谢津,发现旁边姜天宁和谢谊安埋葬在一起,不知道地下的三个人是否能和解?

      幻境渐渐起了寒露,殷磊醒来,脸上微凉,是寒露点点。
      他慢慢地坐起来,秋水星辰寂寥,有人从寂寥中过来来,走到跟前,坐下:“你怎么睡这里了?”
      “跟舅舅久别重逢。”
      “咦?你问他前因后果了吗?”
      “没有,我们只是聊聊人生理想和困惑。”殷磊侧头,“你怎么还没睡?”
      “好无聊。”牧潇闷闷地。
      “下个月桑教授的异变实验,我和云海越先过去试试水,你也跟过去嘛,或许能帮得上忙。”
      “真的?”牧潇的眼睛一亮。
      “……”

      经过跟活死人的对战,每一个人都耗费了异能,以喻少宁最厉害,几天都没缓过劲来,「消亡期」一事迫在眉睫了。殷磊是偏精神异能,在几个精神异能的人里体质最好,他跟云海越先去探一探效果如何。
      异能者对异变期都是恐惧的。
      因为无数影像里,异能者是一瞬间被撕裂的,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殷磊不怕死,但他并不想活活去送死。
      所以,殷磊多少有些纠结。

      牧潇却很兴奋:“又不是一定会死,不冒险怎可能有收获呢!你要有点钻研精神!”
      “说得轻松,死的又不是你啊。”
      “我经常拿自己做实验啊。”
      “……”没毛病,这个人拿自己不当人,拿别人也不当人,殷磊心情复杂,“我真不理解你们这种人,桑教授那老头也是,被异变都快劈残了还要去实验。”
      牧潇不以为然:“你不知道有新发现时的乐趣,比一见钟情还开心。一见钟情会腻,不断突破的乐趣只会一次比一次开心。”

      殷磊,心想大家都觉得牧潇不好,但他还挺喜欢这个人的,相处毫无压力,特别放松。
      目标单纯、容易满足的人很少见了。

      牧潇盘算着:“消亡期?秋霁也是消亡期吧……唔……”嘴唇被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
      “……”
      “你干什么?”牧潇震惊,擦了一下嘴唇。
      殷磊努力平常:“我说过你不许再提明秋霁,再提就亲。”
      “你!”牧潇的脸色涨红,“你什么毛病,我就提怎么了,明秋霁明秋霁明秋霁明秋霁明秋霁……唔……”

      牧潇挣扎起来,转身跑了。
      殷磊无意识地揪了一根狗尾草咬嘴里。

      因为桑教授的试验,南宣趁机召集这些人在一起,喝着啤酒,吃着烤肉,以「谁愿意当小白鼠」、「研究如何在异变中汲取力量的同时,保存安全」、「异变注意事项」而展开友好的科研探讨。
      大家有了共同的目标,迅速熟悉起来,越发团结。
      当然,偶尔也有不愉快的。

      唯二不跟大家住的两个人:明秋霁和牧森来了。牧森一进来就问:「我哥在吗?听说他最近住这里,我不要跟他见面啊。」殷磊回答:「你哥也不想见你。」「你干吗这么冲啊!」「你先提不开心的事!」
      明秋霁给牧森嘴里塞了一块糖,制止了没必要的冲突。
      牧森瑟瑟发抖,咬着明秋霁耳朵说:「殷磊太凶了吧,你以前跟他关系很不好吧。」
      明秋霁笑:「瞎说,殷磊很讲义气的。」

      牧潇一进来就看见明秋霁,眼睛一亮,要打招呼,却立刻咬住了嘴唇,看了一眼旁边的殷磊。殷磊本来莫名生气,可一看到他咬嘴唇,心情又莫名好了,心想牧潇怕自己大庭广众去亲他吗?

      但牧潇还是走到明秋霁跟前,一屋子静寂:“我想抽你一点血。”
      明秋霁一愣:“什么?”
      牧森急了,拦在中间:“哥,你干什么!”
      牧潇疑惑地说:“你着什么急?我又没要你的血?听说南宣上一辈子总呆在秋霁身边,延长寿命,我就抽点血研究一下,看看是什么特殊体质嘛!”
      明秋霁才知道有这回事:“是有人说过,呆我身边比较安静,你抽吧。”

      虽然南宣自己对寿命已不太在意,毕竟他是从红石异变那么强大的异变中闯过来的人,他能感受到生命能量由内而外源源不断,但牧潇对明秋霁的特殊体质还是好奇的。

      牧潇处理完,小心地带着血液容器回到屋子。一抬眼,殷磊进来了,牧潇蓦的警惕起来:“我没说秋霁的名字!”
      殷磊笑出声:“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牧潇:“……”
      殷磊靠近。
      牧潇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殷磊笑了,前两天惩罚的名义亲过两次,牧潇由最开始的扭头就跑变成敷衍的「我错了赶紧亲完吧」。殷磊挑起牧潇的下巴,娴熟地吻下去,这次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挑逗一般缠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殷磊的幻境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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