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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 34 ...

  •   十点……

      十一点……

      十二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大门没有一点要打开的征兆。

      我已经很困了,把脑袋枕在我妈肩上,握着她的手,强打起精神说:“妈,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做你的女儿。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女儿。我爱你……”说完,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候,我发现自己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杜子腾跟我妈围在床前。我妈见我醒了,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大喊一声:“哎哟喂,我的闺女,你可终于醒了!”

      我想起之前的事情,问:“手术怎么样了?”话一出口,就觉得气若游丝,头痛欲裂。

      我妈“唰”地变出一面镜子,说:“你自己看!”

      我望了镜子一眼,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因为镜子中出现的不再是何青青的脸,而是那张久违的梁小的脸。

      我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我妈见我醒了,伸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不一会儿,一身白大褂的沈瑞推门进来,笑着说:“你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我说:“恩公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沈瑞帮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智力,确定我的智商非但没有因为这场手术降低,反而有增长的趋势。他说:“手术很成功,留院观察几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太棒了!”

      我好吃好喝,等到出院那天,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跑到学校准备找江蔺和好。所谓近乡情更怯,跑到建筑学院门口,我忽然就开始犹豫了。

      前几天我跟江蔺闹得那么僵,我现在跑过去跟他道歉,他会原谅我么?算了,不管他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想想我该说点什么吧。

      “哈尼,我回来了,么么哒!”

      不对!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么主动会显得我很不矜持,要不然换成:“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江蔺,还记得未名湖畔的梁小么?”

      不行,太过淡定!万一再给江蔺照成一种我不在乎他的错觉,那就不好了。

      我正左右斟酌,准备把我积攒了二十年的文艺细胞都拿出来刨晒,江蔺忽然从建筑学院走了出来,我顾不得斟酌语句,急忙喊住了他。

      “江蔺!”

      江蔺回头,见到是我,整个人都怔住了,随即……目不斜视地走了。

      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要不要这样无视我啊!

      我连忙跑上去拦住他,说:“江蔺,我们可不可以谈一谈?”

      江蔺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我说:“我老实交代,求组织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江蔺说:“抱歉,我有事,借过。”说完,绕过我就要走人。

      我拉住他的胳膊说:“江蔺,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瞒你,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当时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如果我死了,你该有多伤心啊!”

      江蔺语带讥讽:“那我还要多谢你的善解人意?我说过,任何事情我都愿意跟你一起面对,如果你将我拒之门外,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梁小,你选择了将我拒之门外,所以,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死磕?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既然我醒了,我们不就应该合好么?难道你认为,这场感情还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

      江蔺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分手?”

      我说:“因为我老是跟杜子腾在一起,你不高兴,你认为我不在乎你。”

      江蔺又问:“是什么让我产生你不在乎我的感觉?”

      我说:“因为我打架不带你,生日放你鸽子,你跟高雅在一起也没有吃醋,这些我承认是我不对。可我食物中毒没有打电话给你,真的是我错了么?我怕半夜打电话打扰到你睡觉,我心疼你还不成么!”

      江蔺说:“你怕半夜打电话打扰到我,难道你就不怕打搅到杜子腾,还是因为你跟杜子腾的关系更好?梁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杜子腾,那我的存在价值是什么,陪你吃喝玩乐么?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你跟杜子腾之间的第三者。”

      我表示理解不能了,“我根本不明白这件事情的争执点在哪,在乎你还是我的错?就算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还不成?以后我发生任何事情都第一个找你,成不成?”

      江蔺摇头,说:“梁小,你太独立,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到人解决,没有一个人对你而言都是必须存在的。哪怕到了生死关头,你也能理智的考虑事情怎么发展才是最好的。你瞒着我,不肯承认自己是梁小,你以为自己是为了我好,可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外,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你的一切我都只能凭着自己的猜测。你让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再煎熬,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惧中。你居然还认为,这样对我是最好的!”

      江蔺说到最后,情绪有些失控,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下来。

      我让江蔺一连串的质问逼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响,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考虑过,我承认这些都是我的错,我可以改,你能再原谅我一次么?”

      江蔺望着我说:“你的事情,沈瑞和方小蔓都知道吧。”

      我说:“知道。”

      他苦笑一声,说:“你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个被蒙在谷里。”

      我发誓:“杜子腾不知道。”

      江蔺说:“因为他是个傻子!”

      我无言以对。

      我觉得自己对江蔺绝对是真爱,从小到大,只要有人骂杜子腾傻子,我都会用拳头招呼对方,就连方小蔓我都是严肃抗议的,唯独江蔺,他骂杜子腾我一句话都没有,还笑脸相迎,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江蔺说:“梁小,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是你的母亲,无论她会遭受多大的痛苦,你都愿意把真相说给她听,因为她是你的家人。我也试图成为你的家人,也想让你融入我的世界,可你把我拒之门外。现在我累了,我们真的不适合,分手吧。”说完,转身走了。

      这一回,我没有再拉住他。

      时至今日,我终于用血的教训明白了一个道理,女汉子是不会有男朋友的!

      我一蹶不振地回到班级,方小蔓说:“怎么了,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江蔺不肯原谅你?”

      我点了点头:“哎,洛阳亲友如相问,我连对象都没有!”

      方小蔓的嘴角抽了抽:“在历史系呆了两个月,说话都文绉绉的。不就是一个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找一个就是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觉沈瑞也不错。”

      我说:“这跟沈瑞有什么关系?在我心中,过尽千帆,皆不如江蔺一个……”

      方小蔓说:“你要真喜欢江蔺,那就追啊,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这天下还有你梁小搞不定的男人?”

      方小蔓一席话,说得我是豁然开朗,我一拍脑袋瓜:“我怎么就没想到!方小蔓你说得对,管他是百炼钢还是千重浪,我都要把他化为绕指柔!”说完,立马摸出纸笔,详细列了一个追求江蔺的列表。

      中午的时候,我问方小蔓借了一条连衣裙,到校外买了一束玫瑰,跑到江蔺面前单膝跪地,说:“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男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哈尼,原谅我好么?我真的知道错了!”说完,情意绵绵地对他唱出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以为江蔺看到我如此女娇柔的一面,必定会喜极而泣,收下玫瑰就跟我和好,谁知现实是……他郎心如铁,看都不看我眼就走了。

      我痛定思痛,总结了一下失败理由,一定是我的诚意还不够!江蔺想成为我的家人,我只要把他变成我梁家的男人,所有问题都能引刃而解。

      我跑回寝室翻出一张我跟我妈的合照,然后再找出一张江蔺的照片,把他的头剪下来贴在我和我妈一起。

      放学后,我等在校门口,把照片塞到江蔺手中,说:“亲爱的,这是全家福,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么?”

      我觉得我都这么够意思了,江蔺好歹应该意思意思吧,谁知他随手把照片扔掉,人就走了。这下我是心灰意冷,恨不得自挂东南枝。

      正是痛不欲生,耳边响起一个轻轻的叫声:“梁小。”

      我抬头一瞧,是何青青。

      何青青有些害羞地对我笑了笑,说:“梁小,我能跟你说几句话么?”

      我说:“可以啊。”

      我跟着何青青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她从书包掏出一个盒子,道:“这个东西给你。”

      我打开盒子一瞧,居然是江蔺送我的那条爱心项链。

      何青青说:“这项链是我哥送给你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你。梁小,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觉得很孤单,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关心我,所以选择了自杀。可是你在我身体里的这些日子,我发现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之所以不快乐,都是因为我把自己困在牢笼里。你跟我哥的事情我都看在眼底,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让何青青忽然抛出的橄榄枝感动得是热泪盈眶,我说:“青青,你说的真的么?”

      何青青点了点头,微笑说:“表嫂,我只认梁小!”

      何青青这一加盟,对我有如神助,当天,我就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那就是霸王硬上弓!只要把江蔺灌醉,营造出一种他酒后乱性,糟蹋了我的视觉效果,他就必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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