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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新的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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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像她来时一样，又坦然自若地走了，独留下几句话让灰谷烬也自己揣测。
以那位先生的地位和忙碌度，不会特意去关注什么。让他最宠爱的贝尔摩德给自己带口信的用意是什么？赞赏、还是警告？
不过口信的最后一句倒是更有意思，“雪莉的酒失去了应有的香气，该增加一点外部刺激了。”
他本也打算找机会去会会那个天才少女，这倒是合了他的意，让他能更为理由正当地出现在那里。
灰谷烬也躺在病床上，那位先生的话语在他脑中反复盘旋，他没管那句对自己的口信，只是想着原来在剧情以外Boss这么早就注意到了雪莉的异常，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怀着对接下来会见雪莉的期待，养伤的日子似乎都没那么无聊了，他像在构思一个游戏的剧情推进，不断推演着见面后的情况。
“烬也先生，今天的感觉如何？”敲门声响起，负责他伤情的医生推门走了进来。这位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熨烫整洁的白大褂。医术不错也算尽职尽责，却也没资格获得一个代号。他看向灰谷烬也时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敬畏。
“还好。”灰谷烬也懒洋洋地应着，任由对方揭开绷带。伤口愈合得很快，组织的特效药和他较好的身体素质让他恢复速度快于常人。他看着镜中自己侧腹那道已经开始收口的狰狞伤口，心里没什么波澜。
这可不是什么狼狈的差点要了他的命的污点，而且一个荣誉，证明他活着从公安布下的天罗地网中走了出来。
“枪伤的愈合情况比预期好的多。”山本诚记录着数据，用词很专业，语气很平稳，但灰谷烬也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那点小小的惊讶，“不过视觉神经的过度刺激还需要时间恢复。建议未来七十二小时内，每天的用眼时间……”
“知道了。”灰谷烬也蹙了蹙眉，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他的态度不算客气，但山本诚却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恭敬地点头。山本诚看起来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在灰谷烬也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沉默着收拾器械离开。
组织就是这样的地方，只要你有实力和地位，那你就有绝对的权利。很黑暗，但也算得上一种诡异的公平。
他如今所在的位置是组织设在东京的据点之一，一栋某栋不起眼商务楼的地下三层医疗室。这里可控的光线，经过特殊处理的隔音环境，让他得以喘息。
安全，但也让人厌倦。
在他不厌其烦地用报告骚扰琴酒后，他终于获准离开这里。
他立刻收拾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也可以说是他精心打造的安全屋。
不过刚回去第二天，门禁系统就传来了提示音，有人拜访。
灰谷烬也从监控画面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完全出乎预料的，竟然是基安蒂。
“什么事？”他拉开门，随口问着。
“听说你差点被公安那群杂碎打成筛子？”基安蒂大咧咧地走进来，一头鲜艳的红棕色短发和她本人一样张扬，她身后跟着科恩。
“哈，也许。”灰谷烬也耸肩，转身走回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来看笑话的？”
“哪敢。”基安蒂嘴上这么说，眼里却闪着幸灾乐祸的光，“琴酒让我们来看看你死了没。毕竟他亲自接你回来送你去医疗室，你还天天吵着要出去。”
玩笑话，但也另有用意，她正以此试探着着组织内这种微妙的人际关系。
“活的很好。是你们过来，看来伏特加和他都在忙。”灰谷烬也并不介意展示他和琴酒的熟稔，他喝了口水，语气平淡，“他有没有说名古屋的后续清扫进展如何。”
“清理干净了。”科恩接过话茬，“龟山昌直的所有关联人，七十二小时内全部消失。其余调查情况琴酒说会直接告知你。”
灰谷烬也点点头，没再多问。他对组织，或者说琴酒的效率一向放心，在不涉及剧情人物的时候他几乎就像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一旦启动就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今天的灰谷烬也显然没有发挥个人魅力去应付他人的兴致，越聊气氛越尴尬，连基安蒂这样性格的人都有些受不住，带着科恩告辞离去。
灰谷烬也又在家休整了两日，用自己的权限从组织内部获取了大量科研组的情报。他需要了解一下目前进度的推进，了解一下这个真实存在的雪莉。
又是一天深夜，琴酒没有提前通知，就像他做所有事情一样突然地按响了门铃。灰谷烬也开门时，琴酒正站在走廊阴影里。
“好了？”琴酒黑色的风衣带着点寒露，显得风尘仆仆，他的视线扫过灰谷烬也的侧腹，吐出几个简洁的字眼。
“多谢关心，暂时死不了。”灰谷烬也并不想站在门口寒暄。索性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侧身让他进来，“怎么，有任务？”
“目前没有。”琴酒抬手拂过风衣，迈步走进客厅，目不斜视地路过灰谷烬也径直走向窗边，看着窗外东京的夜景，“那位先生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
“所以贝尔摩德传的话是真的。”灰谷烬也走到他身边，也看向窗外，轻笑，“我还以为是她拿我取乐。”
“雪莉最近的研究进度放缓了。”琴酒不过多纠结Boss的赞赏，点燃一支烟，提起了任务安排，“那位先生认为她需要点…新的动力。”
“你知道。所以是你推荐了我去执行。”灰谷烬也心念一动。
“是你自己总是在引起那位先生的注意，烬也。”，琴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平淡地说。
话里有话。但他明白琴酒的意思，他一直以来的表现，他这次在包围中的脱离，从以往至今的一切都在那位先生的观察之中。
“你有什么建议？”
“那是你的问题。Boss只要结果。雪莉的研究必须回到正轨。”琴酒吐出一口烟圈，“我看到你调取资料的记录了。先不急，你还有一周时间准备。如果需要的话，下周开始，你可以用特别安全顾问的身份进入研究所。”
真是个冠冕堂皇的头衔。
灰谷烬也几乎能想象出雪莉听到这个安排时的表情。那个十八岁的天才科学家，重要的科研核心人员……她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突然空降的组织成员？
“我知道了。先说说我们自己的事吧。”灰谷烬也有些期待了，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名古屋？不是老鼠，但蠢得可以，对外炫耀有重要会面被有心人记住了。”琴酒嗤笑一声，语气淡漠又残忍，“不过那个狙击手……组织在那边的人传回消息，没什么特别的，履历和实战经历都表现平平。那天做出那样果断的狙击，恐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有人泄露了我的信息。”灰谷烬也立刻意识到琴酒所怀疑的事，开口补充，“普通成员对我了解不多。要么是有点地位的代号成员，要么就是有渠道能拿到内部信息。”
琴酒转身离开窗边，俯身在茶几的烟灰缸里掐灭烟蒂，声音低沉，透着彻骨的寒意：“嗯。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现有情况看，恐怕有不知死活的老鼠混了进来，公安的垃圾，该好好清理了。”
琴酒说完朝门口走去，门开了又关，就这样直接地离开了。
灰谷烬也无奈，在原地片刻又走回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他之前从组织内部数据库中下载的关于宫野志保的所有信息，包含了她的研究记录、日程安排、行为评估报告等相关内容。
他看着这些记录信息，想起了原著中的雪莉、或者说是灰原哀。那个外表冷漠却内心脆弱的少女，她的哀伤、坚韧与智慧让她成为了漫画里的人气角色。
但现在，他要面对的是真实的宫野志保。一个活生生的、在组织控制下进行禁忌研究的天才少女，一个拥有喜怒哀乐，拥有情感弱点的年轻女孩。
什么样的刺激才算恰当的动力？威胁？利诱？还是……？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不论怎么样，他必须先真正见到宫野志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