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去医院看病而不是打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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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看病而不是打胎
滴答、滴答。
刺鼻的药水气味。
有什么冰冷的液体缓缓流入身体里面。
草壁晚一惊，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医院病房特有的忧郁的白色，窗前小小的绿色盆栽不足以掩盖这样的气氛。她扭过头吐了吐舌头，正想做个鬼脸，却看到草壁哲矢正好提着一袋水果，严肃地拉开病房的门。再往后一看，脸色极差的云雀恭弥紧跟其后，然后自顾自走到角落里，面无表情地靠着墙站着，也没有对这里的病人打个招呼。
真是难为了这位先生，明明讨厌群聚还要在这个有三人的病房里。草壁晚翻了个白眼，然后很精神地坐起。她顺手接过草壁哲矢的水果袋，擅自拿了一个最大的苹果伸到草壁哲矢面前，示意这位可怜人给病人削苹果。
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白白占便宜的话，是必须占的。
“呃，阿……阿晚啊，你还真是乱来呢。妈妈说是一个女孩子打电话到家里的呢，好像叫什么库……库洛姆来着。啊……啊哈哈，刚才听到护士说你的情况，真的是……真的是吓了一跳呢。啊，啊哈哈……”草壁哲矢抓着苹果和水果刀，十分尴尬地说。
草壁晚惬意地靠在床上，挑了挑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到了医院来的呢。如果是库洛姆送来的话，应该是六道骸的意思了。可能是晕倒了之类的，电视剧里都这么演。所以说，先前奇怪的症状果然是生病了么。但……但是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能够让被吓大的草壁哲矢说话吞吞吐吐，果然是很糟糕呢。
“草壁晚……你等着被咬杀吧。”一直闷在角落里不说话的云雀恭弥，终于皱着眉脸色阴沉地开口了。
草壁晚抽搐着看向云雀恭弥，然后对他作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古怪表情。她……她感觉到了啊！云雀恭弥想揍她啊绝对是很想揍她！那双眼睛明明是在说——他、很、不、爽。
草壁晚又扫了眼身边的草壁哲矢，发现今天这个家伙果然非常不对劲。从草壁哲矢那里抢过苹果，却发现这可怜的小玩意儿已经被削得坑坑洼洼比月球表面还艺术了。
晚的面色忽然一凛，她猜测自己也许是得了绝症。对啊对啊，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结果小三倒是没有遭报应，她却要早早地离世了。
“你……你们都知道了吗？”草壁晚有些尴尬地开口，声音意外地有些干涩。她又忽然想起某个总是惹她生气的家伙，“唔，说起来，我还没有和那家伙说过啊，他肯定不知道……真是的，明明应该是由男人来保护女人才对。”
一边坐在椅子上的草壁哲矢却忽然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站起来之后又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草壁晚看到他扭曲到了极点的脸，眸色一暗。啊啊什么嘛，猜测真的证实了么。明明……明明还没有将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是谁？”云雀恭弥已经提起浮萍拐了。
——会把六道骸带出来给你看才怪嘞！
“算了，原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草壁晚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拉开门没有好脸色地说，“你们走吧。”
草壁哲矢也忽然精神了，跳起来激动地说：“阿晚啊！你一定要把那个人说出来！我们会给你作主的！啊，不……不是我们，是我和委员长……”
“我都说了不要你们管啦！”草壁晚冷着脸敲了敲门。
云雀恭弥倒是冷哼一声后，乖乖地走了。原本就是讨厌群聚的家伙，待在这里不把草壁哲矢当人看还真是为难他了[真相]。草壁晚打了个哈欠，然后扫了眼草壁哲矢，后者也只好被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他们刚走不久，可怜的护士小姐就颤抖地推着车进来换药水。估计是刚才出现的两位实在太可怕，换药水的时候她甚至不敢低下头看一眼可怜兮兮的晚。难为了晚一直努力做着我见犹怜的恐怖表情，面部肌肉都几乎僵硬了。
眼看护士小姐就要不负责任地离开了，草壁晚立刻抓住她的衣角，小声地问：“那……那个，请问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呃，果然是绝症么……那么，请问，可……可以治吗……”
如果不可以治的话，她就在自己创造的幻境中安乐死好了。啊啊，这真是个讽刺的说法。理想做伟大的魔术师的家伙，要在自己的“相信”中可怜兮兮地死去了。草壁晚看着瞬间呆滞的护士小姐，苦笑着靠到了床上。
“拜托，小姐。你只是很正常的营养不足晕倒了而已，原本就是不需要住院的！”护士小姐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气概，叉腰不爽地说道，“都是那位似乎是外国人的女孩，偏偏要让你住院！不过这个病房里前一位是打胎的呢，哎，未婚先孕什么的，现在的少女真是堕落了！她刚走你就来了啊，之前其他人还在讨论这病房里的事呢。啊啊，刚才的那两位似乎也听到了……”
草壁晚抽了抽嘴角，捏紧了手里的枕头。
“毛啊！这算毛啊！欺骗我的感情么混蛋——”
事实就是，草壁哲矢和云雀恭弥以为，草壁晚是去医院打胎的。
而草壁晚口中的那个想要和他说清楚的六道骸，也被误以为是孩子的爸爸了。
——毛啊！这算毛啊！欺骗我的感情么混蛋——
因为只是所谓的营养不良，草壁晚自然是立刻就要求出院了。
草壁晚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啃着没有削皮的苹果。草壁芽子干笑着，在一边向角落里的云雀恭弥推荐她新做的汉堡。草壁哲矢则是坐在晚旁边默默淌泪。
“草食动物，你果然是知道六道骸在哪里的。”云雀恭弥一开口又是说这个。
“妹的你还说什么啊说！混蛋，相信我你们可以再见然后再续前缘的！一切都是缘分啊再问就变成猿粪了！”草壁晚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苹果，继续面无表情。
——真的，公私分明啊懂不懂！既然是例行检查什么的话就别问你姘头的下落了啊！少年啊你难道不排斥群聚了么！
等到终于送走了云雀恭弥，草壁晚才一脸阴沉地拉上了草壁哲矢去卧室谈话。多亏了某两位的耳朵灵敏度，让她到现在都很郁闷。
“阿喂，打胎什么的肯定是你先说的吧！不然如果是云雀的话，不会随随便便听信谣言的吧！啊啊丢脸死了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呢，所以就想着有些话一定要对那个家伙说……”草壁晚捂脸。
草壁哲矢也捂脸道：“其实是那些护士们的错啊，说得好像真的似的呢，什么未婚先孕啊堕落少女，不问病房号就能想到麻烦精了！啊，麻烦精也就是特指你了……喂喂，你刚才说什么啊，阿晚？哪些话要对谁说？”
——我会告诉你六道骸是我姘头么！
——啊不对这是什么内心独白啊……
“阿晚啊……不管怎么说，你都要紧紧抓住自己的幸福。”草壁哲矢忽然站起来，严肃地摸了摸晚乱糟糟的头，“不要因为你的任性，而错过那个你真正爱的人。”
草壁晚本来想一边吐槽一边甩开草壁哲矢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十分沉重，根本无法举起来。眼前的一切忽然模糊起来，她才不肯承认是因为自己想哭，并且已经有眼泪凝聚在眼眶里了。
这段话怎么听怎么耳熟啊，但似乎并不是电视剧里的台词。感觉就好像，曾经有个很重要的人也这样对自己说过一样。
但是那个时候，她义无反顾地决定了嫁给那个男人。
——诶……诶？！
草壁晚的瞳孔猛地一缩，急忙抓住草壁哲矢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哲……哲矢，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啊？只不过是昨天的电视剧上的台词啊……”
“我说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吧，Gio……”
“……Giotto。”
叫出来了。
那个人的名字。
脑海中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金发青年温柔地将黑发女人的手交给另一个人。然后画面快速地滚动起来，定格在那尴尬的一秒——那个人的酒杯与她的相碰，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祝她幸福。她抿了口酒，口腔中却充满了比鲜血还要苦涩的味道。
有一个人缓缓地为她戴上代表着束缚的订婚戒指，一切却变得渐渐黑暗起来。她看着遍地的同伴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不解地看着曾经信任的同伴，依旧固执地坚持着立下的誓言。她说过，如果有人背叛她的大空，也就是背叛了她。
她是树干、流浪者。她叫……
——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爱。
“她在我的身体里面。”晚忽然闭上眼，紧皱着眉。
“我依旧能感觉到这位不知名小姐的固执与恨意。”晚望着天空，“但是我也依旧能够感觉到，她在用我的身体……用我的思想，依旧爱着那个人。”
——我想，BOSS需要我的付出。当然，也许这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你是真的在睡觉，那么就让我没有遗憾地说出这句话吧。Ti amo，Demon。
她似乎也想说出晚曾经想说的话。
我是爱你的，所以仇视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去医院看病而不是打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