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歌》kingtai

5、第 5 章

　　five
　　赛斯克在无声地哭泣着。他的五官都扭曲了，哭得太用力，脸都涨红了，表情狰狞几近于嚎啕。可是竟然是没有声音的，只有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
　　皮克觉得自己仿佛能够看到赛斯克的灵魂，那小小的，倔强的，漂亮的灵魂，也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直一直这样无声地嚎啕着，又悲伤又绝望。
　　他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但却出奇地冷静。冷静到他知道自己心里有根弦“嘣”地断掉了，冷静到他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疯狂的事并且打算坚定地做下去。
　　他轻轻吻了吻男孩的头顶，然后他听见自己说：“Maki，我们到楼上去，你都冻坏了。”

　　赛斯克的情绪似乎已经崩溃了，他不动作，不反抗，乖顺地出奇，只是静静流着眼泪。皮克把他放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他把房间的温度调的更高一些，手脚利落地剥掉赛斯克的衣服：外套、长裤、毛衣、袜子......只剩腰间一条白色底裤。
　　皮克迅速给赛斯克团上被子，然后自己也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里。他和赛斯克面对面地躺着，他把男孩揽到自己怀中来。鼻尖触着鼻尖，唇齿间的气息都在交缠，皮克分明地看见赛斯克的眼睛，黑色的大眼睛，哭得发红，里头盛满了泪水，湿漉漉的。皮克凑上前轻轻吻上去，赛斯克的眼皮受惊似的一闭，那些纤细的睫羽好像蝴蝶的触角一样，在他的唇上扫过，皮克的唇间尝到泪水的咸涩滋味。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赛斯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皮克细密的吻在赛斯克的脸上逡巡着，没有什么技巧，也不带任何情欲。
　　他的嘴唇代表他所有感官，描摹着赛斯克的面容。他一贯知道赛斯克是个英俊的男孩，却没有这样细致地察觉到原来他的眉毛这样浓密，他的鼻梁这样挺直，他的眼睛这么深邃，他的嘴唇，哦，他的嘴唇......
　　赛斯克已经渐渐暖和起来，所以皮肤也不再像刚刚那样冰凉。皮克的嘴唇落在这温热的肌肤上——他每条神经都好像突然敏感了数百万倍，这么细微的触碰，在他的心中却是巨大的战栗，天塌海陷，地动山摇，一切被破坏，然后又有什么东西被重塑了......
　　皮克着了魔似的盯着赛斯克的嘴唇，那纯色殷红，又健康又鲜艳的颜色。赛斯克的唇较常人丰润一些，看起来柔软极了。他想起赛斯克喜欢抿嘴，也喜欢用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倔强又惹人怜爱。他忍不住用手指探上去，轻轻抚弄着那两片唇瓣，触感柔软得令人心惊，然后这微妙的感觉被他全身细微的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在心里掀起另一轮的狂风暴雨......
　　赛斯克已经止住了哭泣，他现在的样子——醉意好像上涌了，大哭之后也有一点困倦——他简直是不清醒的，不设防的。他的眼睛仍然蒙着水雾，两颊酡红着，那种甜美娇憨，皮克发现他毫无办法抗拒。赛斯克打开他的双唇，把在上面抚弄的手指，噙在口中......
　　“刷”地一声。
　　皮克觉得似乎有一团火星顺着尾椎“哧溜”一下窜了上来，然后“蓬”地燃起了白炽的火焰，火舌熊熊，在他全身舔舐——从皮肤到骨髓，他要被灼伤了。
　　好样的，现在他不只是想要安慰赛斯克了，他自己也迫切地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