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男团顶流》此夜寒山

86、流光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苏子瑾看着母亲，母亲也看着他，眼神里的思念和愧疚，像潮水一样包裹着他。

　　他有太多话想问，想问她这些年身体怎么样，想问她在国外过得好不好，想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太久的分离，让他们之间多了一层淡淡的疏离，连倾诉都变得小心翼翼。

　　张姨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打破了沉默。

　　“少爷，吃点水果吧，这是夫人特意让我买的，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盘子里的草莓和蓝莓，都是他的最爱，母亲居然还记得。

　　苏子瑾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甜中带酸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把最大最甜的草莓挑出来给他，心里一阵发酸，眼眶也跟着热了。

　　“好吃吗？”

　　肖婉琴问，眼里带着期待。

　　“好吃，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他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肖婉琴笑了。

　　“那就多吃点，张姨买了不少。”

　　她顿了顿，又说。

　　“这次出来录节目，开心吗？”

　　子葵跟她提过，苏子瑾现在是偶像，她就特意关注了一下，知道他在节目里过得很自在，心里也替他高兴。

　　“挺开心的。”

　　提到音乐，苏子瑾的话多了些。

　　“队友们都很好，我们一起写歌，一起表演，还遇到了很多喜欢我们音乐的人。”

　　他想起今天音乐节上的表演，想起大家一起即兴创作的快乐，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肖婉琴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放下了不少。

　　“开心就好，只是以前在京城，没机会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能摆脱那些束缚，做自己喜欢的事，妈为你高兴。”

　　“妈，你的身体……”

　　苏子瑾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目光落在母亲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有没有好点？”

　　提到身体，肖婉琴的神色淡了些，轻轻叹了口气。

　　“老毛病了，时好时坏，张姨照顾得很周到，不用担心。”

　　她不想让儿子为自己的身体操心，刻意说得轻描淡写。

　　张姨在旁边补充道。

　　“夫人这阵子精神好多了，就是不能累着，也不能太激动。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慢慢会好转的。”

　　苏子瑾点点头，心里还是放不下。

　　“要是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跟我说，我……我以后会常来看你。”

　　重生后，他摆脱了晋龙组的监视，终于有了自由。

　　以后只要有空，他想多来陪陪母亲，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肖婉琴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不用特意跑过来，你工作忙，来回折腾也累。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妈就放心了。”

　　她知道他刚摆脱束缚，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苏子瑾只是笑了笑。

　　“没事的妈，我现在这个男团只是限定团，再过一年都要解散了，到时候我就来陪你。”

　　听到苏子瑾这样说，肖婉琴的眼神亮起，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

　　“好，那妈等你。“

　　两个人又在一起聊了些家常，苏子瑾和肖婉琴分享自己之前的日常。

　　“夫人，少爷，晚饭做好了。”

　　张姨来到客厅，肖婉琴刚被苏子瑾逗得哈哈笑，闻言回过头来。

　　“好，子瑾，来吃饭吧。”

　　“好。”

　　苏子瑾站起身，扶着肖婉琴的手来到餐厅坐下。

　　坐下后他才发现桌上有三副碗筷。

　　他疑惑了一下，是张姨也要一起吃吗？

　　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门口传来“砰”的一声。

　　“妈！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苏子瑾震惊地回头，看着门口的苏子葵。

　　“你怎么在这？！”

　　苏子葵双手环胸，挑眉。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说罢，苏子葵熟稔地换鞋进屋，来到肖婉琴身边。

　　“妈，想不想我呀。”

　　肖婉琴笑笑，和苏子葵打趣。

　　“不想，你不是前段时间才来过吗。”

　　“呜呜呜！”

　　苏子葵在餐桌旁坐下，看苏子瑾还在那里呆着，立马招呼道。

　　“哥，快来坐呀！”

　　苏子瑾惊疑不定地坐在剩下的空位，看着苏子葵和肖婉琴熟悉地唠家常。

　　苏子葵原本的短发变成一头长发，苏子瑾猜测她应该是带了假发。

　　但她现在不是应该在京城晋龙组待着吗！

　　上次出现在星城也就算了，怎么这次直接出国了？！

　　俞忱轩去哪了！

　　苏子葵朝苏子瑾眨眨眼，眼里透露着狡黠。

　　苏子瑾埋头扒饭，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苏子葵和肖婉琴聊天的时候也不忘带上他，三个人时隔多年，第一次聚在一起这样吃一顿饭。

　　苏子瑾也就不再思考这离奇的事件了。

　　等吃完再说。

　　吃完饭三人还在外面的小花园一起散了步，直到肖婉琴实在要休息了，三人才回屋。

　　关上肖婉琴的房门，苏子瑾深吸一口气，回头找苏子葵。

　　刚才还在他背后的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苏子瑾嘴角抽抽，下楼看到张姨便问了她一嘴。

　　“小姐去花园了。”

　　不是刚从花园回来吗？苏子葵又去干什么。

　　苏子瑾出门前往花园，此时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苏子瑾给程景辉和宋禹之发了消息说今晚不回去了。

　　漫不经心地将手机收起，苏子瑾抬眼，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愣在了原地。

　　夜色如墨，庭院里的草木在暗处勾勒出模糊的轮廓，而天空之上，却炸开了一片绚烂的光。

　　不是城市里那种轰鸣的烟火，而是细碎又璀璨的光点。

　　从花园中央的方向升腾而起，先是点点金红，像揉碎的星子落下来，接着又绽开淡紫、浅蓝、柔粉的光晕，层层叠叠，映亮了半边夜空。

　　那些光点像是有生命般，不疾不徐地飘散、聚合，时而化作漫天流萤，时而凝成弯弯的月，没有丝毫噪音，只有温柔的光，洒在他脸上，暖融融的。

　　苏子瑾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穿过庭院里的矮树丛，终于看到了站在花园中央的苏子葵。

　　她背对着他，长发在夜色里垂落，右手微微抬起，指尖似乎有微光流转，那些绚烂的“烟花”，竟像是从她指尖引出来的。

　　“这是……”

　　苏子瑾喉结动了动，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惊讶。

　　他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景象，没有烟火的呛味，没有刺耳的声响，只有纯粹的绚烂和温柔，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苏子葵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指尖的微光渐渐收敛，天空中的光点也慢慢消散，只留下眼底还未褪去的亮。

　　她看着苏子瑾，脸上没了之前的狡黠，也没了饭桌上的活络，只剩一种沉静的认真，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好看吗？”

　　她轻声问。

　　苏子瑾点点头，走到她面前，语气迟疑。

　　“这是......异能？”

　　“嗯哼。”

　　苏子葵耸肩笑了笑，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像是在酝酿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哥，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像夜色里落下的一颗星，砸在苏子瑾心上。

　　“为什么道歉？”

　　他轻声问，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

　　“因为……晋龙组。”

　　苏子葵的声音低了些，指尖不自觉地攥紧。

　　“那些年，让你待在那个地方，不是你该承受的。”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压抑情绪。

　　“苏家那些老古板，不想把异能交出去，就把我留下了，让你去晋龙组当了人质。”

　　苏子瑾看着她，想起小时候她总是护着他，想起她刚才指尖流转的微光，想起她一次次离奇的出现，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心疼。

　　他没追问她的秘密，也没追问家族的顾虑，只是轻声说。

　　“没关系的。”

　　“现在拨乱反正了，哥，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干的事。”

　　苏子葵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我知道你在里面过得不开心，每天被盯着肯定不好受。”

　　她抬手，指尖又亮起一点微光，这次没有化作漫天烟火，只是在她掌心轻轻跳动，像一颗小小的星辰。

　　“我学了很多东西，练了很多本事，就是想早点有能力，为了妈妈，为了你。”

　　苏子瑾看着她掌心的微光，看着她眼底的愧疚和倔强，心里的委屈、迷茫，忽然都烟消云散了。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动作和小时候一样，带着兄长的暖意。

　　“真的没关系，我也没有不开心，只是不能离开京城，其他方面我没有受气过。”

　　他笑了笑，夜色里的笑容柔和又释然。

　　“而且，我现在不是自由了吗？还能这样和你、和妈聚在一起，这就够了。”

　　“不够。”

　　苏子葵立刻反驳，语气又硬了起来，多了些委屈。

　　“本来就不该是你去承受这些的，如果不是我……”

　　“没有如果。”

　　苏子瑾打断她。

　　“我们是兄妹，不管谁承受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

　　苏子葵看着他，眼眶有点红，却还是倔强地别过脸，抬手抹了抹。

　　再转回来时，眼里的湿意已经不见了，只是声音还有点哑。

　　“反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会保护好你和妈，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抢走，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她的语气很坚定，像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掌心的微光也跟着亮了亮，映得她的眼神格外认真。

　　苏子瑾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轻轻揽住了苏子葵，兄妹俩在夜色中默默地互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