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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九龙碑现,天牢遭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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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挥剑作势要砍,桀年一个翻身拦在前头:“皇上三思。”
玄烨怒目相视:“你对得起我吗?偷走我的皇后。”
桀年浅笑:“对的起对不起,咱们两个谁都不要再妄论,皇上,咱们借一步说话。”桀年就有这样的本事和气场,让怒发冲冠的玄烨也忘记了眼前事,心甘情愿跟他到阴暗处讲悄悄话。我却为玄烨捏了一把汗,唯恐再有人出来之时是桀年换了龙袍手里一把滴血的剑。
“皇上,这碑不能砍。”桀年在玄烨耳边道,玄烨不停还好,一听就炸了毛:“我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你说不砍就不砍,不砍碑我便要砍你。”玄烨提着一把剑就朝桀年去了,桀年左避右闪,虽说是游刃有余,却看得我一阵心惊,腹内隐隐作痛。
“皇上……”桀年两只手指夹住玄烨的剑尖儿:“皇上你且听我说,你若今日把这碑毁了,我跟斯年便无法回到未来,而没有这个碑,我俩未来也就没法回到现在。历史就将被我们改变,那么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消失。没有未来,便没有历史。没有买卖,也就没有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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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一头雾水:“喜塔腊桀年,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桀年将剑轻轻一推,道:“咱俩都没疯,但你要是把这碑毁了,你就得疯了。咱俩做个交易,皇后你带走,碑我留下。”
玄烨还不明就里,桀年便一个起身将那碑抱走,然后一个飞身消失在夜色之间,现在我终于相信他果然是将我放在缸里抱出来的,那石碑少说也有三百多斤,他即便抱的起来又是如何飞身而起的呢?所以后世有过救子心切的母亲将一辆汽车当街抬起的新闻,原来人到激动时,除了没法儿飞,不然什么都干得出来。
桀年消失之后,我跟玄烨眼对眼望了很久,玄烨显然对我的出逃恨得咬牙切齿,劈头就要打我一掌。容若一个闪身挡住了他,驾轻就熟地朝我走过来:“皇后娘娘,回宫吧。”我就在出逃了三天之后连五环都没逃出去,又回到了紫禁城。
阴暗的天牢之中,烧红的烙铁放入水盆之中,那水盆里的水便扑哧一声翻滚了起来。鞭子抽得山响,连砖石都要震裂下来。辣椒水混得血红,还倒进一桶生绿色的芥末粉,红红绿绿的倒是好看,只是那冲鼻的辛辣让人忽然想起当年断虹桥前鳌拜被捕的惨烈,我已经记不清是哪一间牢房的墙上,估计还沾染着鳌拜的一腔热血
“皇后,你说是不说。”玄烨一身玄铁色罩纱龙袍,胸前一条白龙绣得狰狞,仿若他脸上表情般苦大仇深。只听一声鞭响,空气里传来了皮开肉绽的声音,以及一丝血腥。
我忍得艰难,道:“皇上,你究竟要臣妾说什么,不要忘了,臣妾腹内还怀着身孕……”
“身孕?”玄烨眉毛微微一挑,冷着脸道:“这身孕和我有什么关系,连你不也说,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说罢又是一阵鞭响,回声在潮湿天牢里久久回荡,震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
“孩子的确不是你的,可皇位也不是你的啊?”我还要说,玄烨就将那烧红的烙铁取来,一把烙在肉上,空气中于是传出了脂肪被烤焦的暧昧香气,我只觉那肉味对我来说是巨大考验,强烈的疼痛自心间传来。苏麻在一旁轻声问:“皇上,加孜然还是辣椒面?”
玄烨取下那烙铁下半熟的羊肉,然后沾着一些孜然放入口中,又自辣椒水里捞出一片草鱼肉,自有东珠一旁拔下鱼刺,轻轻递到玄烨嘴里。
我在一旁馋得不行:“皇上,臣妾这天牢一日美食游,主意可好?皇上若是不生气了,可否让斯年尝一口?臣妾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啊。”
皇上刚要说话,东珠便道:“吃什么吃,这么辣是孕妇能吃得了的吗?别以为你是皇后我就管不了你了,桀年若是哪日回来跟我要人,我可得交一个完完整整的母子俩给他。”
玄烨一脸暧昧:“就是,若不是苏麻喇姑及时赶到,将所有一切合盘托出,你以为朕会轻易饶了你?这烙铁烙得就是你了。可恨这桀年捷足先登,竟跟你是以兄妹相称自幼定情,还霸占了皇位数年,幸而他除鳌拜,定朝政,给朕的江山治理得也算井井有条,否则朕一定得重重办他。”我一回宫,苏麻便将过往种种都讲给玄烨听,当然省却了穿越这一段。纵使玄烨大怒,老佛爷扔给他一道密旨,内容我虽不清楚,但大意却能猜测到——若玄烨还想当这个皇上,自然不能动我和桀年半分。玄烨于是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死了心。
玄烨此刻的愤怒有些让东珠不平衡,当即拽住皇上的袖子,抽泣道:“皇上真格是个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是嫌臣妾伺候的不好,皇上大可以再选秀女,如何要去拆散人家恩爱夫妻。皇后是人家桀年自小认识的,又是人家一手选进宫的,孩子的经手人也是人家桀年。你不满意?你不满意当日就不该兄弟情深为桀年挡那一刀,害得臣妾担心了多少日,如今皇上还是不管臣妾,臣妾要去死,要去死。”
不得不否认像东珠这样美貌的女子撒起娇来连我的心都软了,玄烨又如何抵挡得住:“我的东珠啊,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一时苦恼,一时苦恼。你说朕当年怎么就那么傻,朕要知道未来有个你这么花容月貌的妃子,怎么舍得去给挡那一刀?”玄烨拥住东珠入怀,看得我满心欢喜,笑闹间东珠抬眼看我,满是欣喜,我们四个人,终于各归各位,双双对对了。
一旁耿聚忠忙着给景寞布菜:“这水煮鱼好吃,还有这个鞭子抽得野猪肉,一边烤一边抽,这叫一个香甜。”耿聚忠在景寞那忙活完,还不忘跟我解释:“皇后娘娘,你说那驴跑得慢可就冤枉我了。我明明在马车上套的是一匹千里马啊。”
皇上刚在东珠手里吃了一口肉,笑道:“那对啊,你那马是我换成驴的啊。”
景寞听后用筷子在耿聚忠头上一敲:“说你笨你就翻白眼,你在马车上套着千里马,这一路上多颠啊,斯年的孩子还不得颠出来啊。”
众人笑成一团,耿聚忠死命揉头,道:“笨就笨嘛,你干嘛这么使劲敲人家的头。”
正在笑闹间,容若一脸冷酷进了天牢,我们酒肉一通已经将天牢祸害得不成样子,都忙唤容若入座:
“快来坐下,皇后出的妙主意,这在天牢里吃鞭子沾盐水抽出来的猪肉,味道果然就是不一样。”
容若先见礼,却也不理我们,只是快步上前到皇上耳边耳语了两句。皇上当即拍案而起:“吴三桂这个老匹夫,来人啊,把吴应熊给我抓起来。”
皇上拂袖而去,宴席便曲终人散,出了天牢,我慌乱中寻来索额图,方知吴三桂等人已经攻破三省,京师不少官员甚至把家眷送归原籍。不久前的太和殿起火,更被无知官僚认定是天谴,这也是玄烨恨桀年恨得牙根痒的其中一个原因。外有三藩起兵反叛,内有廷臣分歧意见,玄烨此刻的境地真是进退两难。我越发想要帮他,奈何腹内隐隐作痛,即便不是临产也是快了。正在踟蹰之时,头上又有翅膀作响,我抬头,竟是一只白鸽。
忽然又一片白光冲天而起,我以为是一片白云翩然而至,但那云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晃得我挡住眼睛,在睁开时,白云缓缓降落在身前,竟是一身梨花白的桀年。
他眯缝着眼笑着,手中抓紧一只白鸽,美好的恍如幻觉。
“你使劲盯着这只白鸽,可是想吃它了?”
我扑到他怀里,嗔怪他:“你真是狠心,竟然就把我丢给玄烨,难道就不怕他杀了我?”
桀年拥住我,道:“听说了,玄烨将你推进天牢要审你,准备了满清十大酷刑,生生被你撺掇成天牢一日美食游。那烙铁羊肉的香味整个京城都闻见了。”
我甜甜笑笑:“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第一日我去把碑藏好,第二日我睡了一日,第三日我潜在吴应熊府里,竟然被我探来了惊天秘密。”
我一惊:“什么秘密?”
“吴三桂竟然就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