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短篇》念断袖

4、毕了业的三年Z班1（土银+高桂）

　　>> character 1

　　说到底自己还是毕业了。

　　土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傻愣愣的盯着眼前已经空旷的只剩下桌椅的教室发呆。

　　班牌。断掉的粉笔。散落的纸张。擦得乱七八糟的黑板。匾额。阳光照进窗户时打在灰尘上飘忽的剪影。百年不遇的班级表彰奖状。土方至今还记得校长在颁发那张奖状给一个一脸颓废天然卷毛的家伙时那种像是看到太阳撞到地球这还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地球还能毫发无伤般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呢。

　　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呢？分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眼前的教室就是让他觉得该死的陌生。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了的缘故。大家应该都去参加毕业典礼了。至于土方自己为什么没有去，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套用一句不知道哪个名人的话来说，就是“跟着感觉走”之类的吧。

　　门被拉开。空气中的灰尘因为对流的原因发生了小小的震颤，随着刚刚涌入的气流有节奏的飞舞起来。土方扭过头。看到的是银八一脸懒散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似乎是为了迎合毕业这种严肃的气氛。难得没穿着穷酸的万年白大褂换成了看上去还比较有型的白色西装，但是考虑上他那一头乱蓬蓬的银发和毫无活力可言的死鱼眼，这一身搭配就一下子变得十分——微妙了。

　　“哟，怎么，不去毕业典礼么。”银时叼着烟卷口齿不清的询问。

　　“不关你的事。再说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啊，你不也是一样。”土方回嘴。

　　“不关你的事。老师我只是觉得啊，看到一大堆人抱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互相道别样子真是蠢到家了，老师我才不想变成像他们那么蠢的人。所以啊，老师不去是有充分的理由的。”银时自动忽视了土方的指责：“而且不去毕业典礼的话，可是拿不到毕业证书的哦。不要怪老师没有提醒过你。”

　　“拿不到证书什么的……不是很好吗……”土方又把头扭了回去，使自己的脸能离开对方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

　　“诶？”银八显然对谈话气氛的突然改变有些措手不及。

　　“难道你不希望我……们留下吗？”

　　“说什么傻话。”银八笑了，笑容有点僵硬，只可惜回过头去的土方无法看到。

　　“拿不到毕业证书的话，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了吧。”

　　“我不认为所有人都像你有那种幼稚的想法。你的同学可不会陪你一起留在这里哦。”银八耸肩。

　　“没关系的，还有……在就好了。”

　　“什么？”

　　“没什么。”

　　银八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虽然我很不想打击你美好的愿望啦，但是就算不拿毕业证书也不能留下来的哟，那样最后只会让你找不到工作的。真的不想毕业的话，毕业考试当天就不该来了啊我说。所以现在赶快给我去参加毕业典礼。”

　　“切……罗嗦的大叔。”土方起身，慢腾腾的从站在教室门口的银八身边走过。

　　“我走了以后，就不要抽烟了哦。小心xing功能瘫痪。”

　　“所以说那不是烟啦是棒棒糖哦棒棒糖！再说抽烟和性功能瘫痪有什么关系啊你小子少威胁老师我了！”银八冲着走廊叫道。

　　考试那天自己的确稍稍稍稍的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土方不要来。这件事，银八是到死都不会承认的。

　　>> character 2

　　桂走上学校的天台，看到的依旧是高杉一如既往弹着他不知道是什么调子的三味线。

　　“你还真是波澜不惊啊，明明今天就要毕业了。”桂盘着手，望着眼前这个令他捉摸不透的男人。

　　琴弦有一瞬间的微小停顿，不过它的主人很快又重新回到了状态。

　　“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吧。”

　　“又要说与你无关了么，真是的，你这三年究竟是怎么混过来的啊，而且居然还能交到朋友。”

　　“是同类。”

　　“这种称呼才怎么样都好吧。”桂气呼呼的吐槽：“我说真的。毕了业之后你有什么计划啊。”

　　和什么时候都脚踏实地按部就班的自己不同，高杉完全没有上大学的打算，不仅如此，期末考试也没有来参加，加上平常他就不怎么经常来上课。学校本来已经给出了开除的处分。但是他的那帮损友似乎背着他和校长有过几次“不太友好的”接触，结果就是被勉勉强强同意肄业了的样子。

　　这么烂的家伙，优秀如自己应该不屑一顾才对的，究竟是为什么会被他吸引了呢？

　　“嘛……谁知到呢。”高山意外的没有忽视桂的关心：“大概是和那帮同类一起到处闲逛吧。我可没有兴趣走你那条无聊的阳关路。”

　　桂也意外的没有反驳，他对于高杉的了解远多过任何人，高杉的抱负和胸襟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因此，无论他做出什么过火举动自己应该都不会吃惊：“那样的话，是要离开吗。”

　　高杉不语。

　　“就是说要抛下我了。”桂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怨妇一般的言语。不等说完便后悔了。自己是高杉的谁，又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了自己放弃梦想留下来？桂小太郎于他，既不是可以利用的人物，也不是意气相投的同伴，会和高杉成为“类似于朋友”的关系在他看来大概也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套近乎的结果。这样说根本就是自讨没趣。

　　桂心虚的抬头望向高杉。

　　“我要是说可以带上你呢？”

　　“什……什么？”

　　“我要是说可以带上你呢？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

　　“……算了，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带我走吧。”

　　“哼？”这回惊讶的换成高杉。

　　“虽然我不会打架，也不会装狠，没办法帮助你们。18年来就只会学习和给伊丽莎白洗澡。但是我也会尽量不打扰到你们，我也可以去打工，大概能够挣来一些钱……”

　　高杉的视线从三味线上离开，抬起头低低的笑道：“真是天真啊，假发。你以为我们出去是为了干什么，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当然也不会缺你赚来的那点钱。要受的苦要挨的打会有多少你又想过吗？凡事不考虑后果，想到什么就去干，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假发你还真不愧是个没经历过挫折的书呆子。”

　　对于高杉接近嘲讽的指责，桂一时噤声。倒并不是被他侮辱似的语言骇住，正相反，这段时间里，他都仔细的盯着对方深邃的眸子，直到自己终于确定了他真正的心意，才张口说了话。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咱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扯上关系，大概是当时我脑子短路了吧，现在我后悔的不得了，巴不得赶快离开你。现在你主动提出来，倒是正合我意。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分道扬镳！”

　　好学生肩膀一抖一抖的捂着脸跑开，想必是哭了。

　　“这样就好了吧，假发……”有人想。

　　“这样就好了吧，高杉……”有人想。

　　结果天台上就又只剩下高杉心不在焉的弹着他不知道是什么调子的三味线。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