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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偿 ...

  •   我叫刺瞳,今年五岁。我爸爸是个伟大的探险家,现在他在大漠研究一个失落了6000年的古国——风冥王国。爸爸带着我到了大漠,哈哈^.^我也可以探险咧!那天我被起背囊,咬着雪糕宣布新一代伟大探险家刺瞳的第一次探险旅程正式启动!我朝着太阳的方向跑了1个小时,发现地上……蝎子在搬家诶。嘻嘻*^__^*我把蝎子们抓到袋子里,有蝎子妈妈和蝎子宝宝哦,一同带回家!
      “爸爸,我今天看到蝎子搬家了,它们没有屋子,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还未等我把袋子解开,爸爸就抢了过去。“谁让你去抓蝎子了,看看有没有被蛰伤?”
      “……没有。它们很乖的,不会蛰刺瞳的。”
      “这种蝎子我也从没见过,不过看他尾部鳞甲坚硬,黑中带傲紫,必是剧毒无比,看来资料里记载的凛勋沙漠最危险的就是这蝎子了。”
      “啊…………?”
      “小四,拿钳子来!”
      “爸爸,我想养在房间里。”
      “把尾针剪掉,然后找个远点的地方放了。”
      “啊…………?不要,它们没蛰我!不要!爸爸,它们会死的。”
      “爸爸只是剪掉它的毒针,它们不会死的。”
      “啊…………?真的吗?”
      “小四!剪掉!”
      第一只蝎宝宝的尾被小四喀嚓剪了出来,黑色的血渗进了黄沙。
      “爸爸!!怎么蝎宝宝不动了?死了!!爸爸,它死了!”
      “剪!”
      第二只、第三只……
      眼泪混到黑色的黄沙中。“不…………!!!爸爸,不要!不要剪!它们会死掉的!不要,爸爸,我求你不要剪了!”
      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
      抽泣得已无力作声。“不要…不要…”
      最后轮到蝎妈妈,喀嚓!
      “不…………!!!”
      我挣脱了爸爸,捡起蝎妈妈就跑,跑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有多远。突然,脚下一空,是流沙。(是我害死你的,就让我陪着你永远埋在你的家吧)
      “嗯……咳咳……这是哪里?爸爸!妈妈!”
      四周漆黑,只有远处有一道红光闪烁,伸手不见五指,我不敢大步走近,只能摸着坑坑洼洼的地向红光处靠近。那地上的坑洼很有序,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且还渗着冰凉的气息。我小步踱进,终于走到了红光前,那仿佛是个微小的祭坛,直径只有我半个身子高,闪着红光的是凛勋古文。
      “是……血……祭……,火……重生!”(重生?重生……)
      我把蝎妈妈和它断了的尾针放在祭坛上面。看着那红光凛勋文。
      “什么血祭,什么火,什么重生?”(血!)
      我把系在腰间的匕首拔出,狠狠地在手腕划了一刀。
      “纯血之祭奠……”
      说完这句,手腕的血像丝带一样从静脉滑出。(火?重生!)
      “纯血之祭奠,浴火中重生!”
      突然,丝带般的血在蝎妈妈的身子绕了3圈,卷起了它的尾针。轰!眼前一黑,恍如一场恶梦。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不是做梦,因为每当我睁开眼,一如既往引入眼帘的是我的琉璃冰柜,里面放着我最爱吃的雪糕。我的左手微微作痛,可是已经被包扎好了。
      我走出房间,看到爸爸守着我的房门,晒着太阳。
      “爸爸。”
      “刺瞳?醒了?”
      爸爸的眼睛松松朦朦,显然是没有睡好,还伸着懒腰。
      “爸爸,刺瞳昨天掉进了一个石室里,里面还有一个祭坛。我带你去看看。”
      “是第四天了,你也睡了四天了。是小二和小三把你在珍边那里捡回来的。”
      “刺瞳不知道珍边在哪里,不过刺瞳记得那个方向,爸爸跟我来。”
      爸爸背着我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了当天我遇到流沙的地方。
      “爸爸,我感觉是这里,这里有流沙!”
      爸爸放下我,在周围试探了下。
      “这里不可能会有流沙,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我肯定是这里!”
      “好了好了,流沙都流光了。太阳太猛了,回去吧。”
      爸爸还是不相信我这小孩儿说的话!

      医生说我失血过多,不宜留在沙漠,爸爸就放下风冥国的事情,陪我回中原的家养身了。一年后,我家来了两位客人,是爸爸在街头遇上的两个孤儿,年纪和我相当。爸爸正是用人之际,便将他们接到家里养着。
      爸爸名义上是个探险家,实际上是个“大盗”,近年来都忙着风冥国的事,也就是为了那6000年前的宝藏。爸爸不能通过正当的手段在孤儿院拿到他需要的人,就只能从大贩子那挑人,现在的老大、小二、小三、小四都是从大贩子那里买来的。不过我爸比外面的任何奸商都要好,只要是直属我爸爸的“员工”,都能住到我家别苑,那里有十几间平房,足以供他们四人用,还有每年给他们的薪水也不少,够他们吃上一世的米饭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了两个资质这么好的男孩。”
      爸爸说,他们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了,只知道他们是胞兄弟。我见他们很可怜,目光呆滞,憔悴得很,就想逗逗他们。
      “哎!我叫刺瞳。你们叫什么名字?答得好的话,奖你们一杯雪糕。”
      我走近仔细地扫视了他们,发现其中一个右侧颈上刺了一个“伪”字。另一个,在唠唠叨叨的像念着什么。我竖起耳朵听着,他只是不停地念着——东城东城东城…二字。
      “爸爸,你看他的颈,他就叫伪吧。而另一个……他说他叫东城。”
      爸爸看着那个“伪”字,脸色都黑起来了。
      “这伪字不好,虚伪、伪装,都是假的东西,骗人的东西。做人要表里如一,致真挚诚。但你刺这伪字,必定是有意思的,我也不好改,就在伪字后加个汐吧,希望能把不好的东西都汐潮一样把它带走。”
      “伪汐,伪汐,东城和伪汐,还有刺瞳,以后就可以每天在一起喽!哈哈哈!”

      刚开始,他们还畏忌着我们,但是几个月下来,他们也靠近了我许多。不过是伪汐,五年了,他仍然对这里任何人都是一副冷酷的样子,唯有是我,感觉到他在对我微笑。
      “喂……喂……我叫你呢!今天我带你去市集探险好不好?”
      “我叫伪汐,市集那里,哪有险可探?”
      “好了好了,喂,汐!你听我说,市集有宝贝,我带你去偷。”
      “我叫伪汐。”
      “哎呀,不要再伪汐喂汐的啦,再不走人家就关门了。”
      “你要我去偷什么?”
      “雪糕。走吧!”
      “我的房间,你的房间,还有东城的房间都快被你的雪糕堆砌满了,你还要去偷?何况,你又不是买不起。”
      “别啰哩啰嗦的,还有15分钟,快走吧!”
      我拉着他的手,往市集蹦去。
      “就是那间,别呆着了,我要吃可爱多,快去拿,我在那个横巷等你!”
      “…………”
      “哎,别让人逮住了,你身上的钱都在我这喽!哈哈哈^o^”
      “你偷东西那么厉害,干嘛还要我去呀?”
      “要住在我家,就要学会偷东西!”
      我溜到横巷里躲着,(5秒…10秒…15…)
      “给!”
      “不错嘛,15秒还不到!走吧,回家喽。嘻嘻^.^好吃好吃。哎!你吃不吃啊?给口你!”
      “不要!”
      “把嘴张开!”
      雪糕塞得他一脸都是。
      “哈哈,怎么你今天长得特别像圣诞老人。”

      回到家里,他们正等着我和伪汐吃晚饭呢。东城是个乖巧的孩子,话也不多,可是长得非一般俊俏,所以爸妈一向都比较疼爱他,吃晚饭也是坐在妈妈旁边的。虽然东城和伪汐是胞兄弟,但伪汐却长得不惹人喜欢,因此爸妈对伪汐就比较冷淡,也因为这样,伪汐对爸妈就更加敬畏了。
      “爸。15秒。”
      “哎?很好啊!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东城、伪汐吃完饭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要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住下。”
      “是。”
      他们从来不问为什么,只要是爸爸说的话,他们都言听计从。
      我知道他们这样一去,又不知是多少个年头了。听说当年老大去了8年,小二和小三去了5年,小四也要4年才能回来。如此等个三五七年的,要我怎么活呀。
      他们这就走了,宽大的屋子里突然冷清了很多,口里的雪糕也淡而无味,夜空的星星也稀疏了。
      一天,两天,三个月,半年了,539…540…541……我每天都在想着伪汐,想着和他一齐刷牙,一齐吃饭,一齐打蹴鞠,一齐放风筝,一齐躺在沙子里睡觉,一齐吃着雪糕数着星星……

      我躺在沙堆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生日快乐!”
      一把熟悉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是东城。
      “东城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伪汐呢?怎么不见他?”
      “伪汐正赶着回来,我们时间不多,只有三个小时。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生日礼物。”
      “金沙子?大漠里的果子。听说它比挂绿还要珍贵千万倍。世上三棵金沙子,都被一位农民伯伯围起来养住了。那年爸爸在大漠求这农民伯伯要一颗,他都不给,你是何等面子,他竟然给你三颗。”
      “这两颗留给爸妈,这颗给你,快尝尝!”
      “那你呢,掰一半给你。……怎么掰呀?哎,我有刀。”
      我正要从腰间拔出匕首,东城却拦着我。
      “你的匕首是千年前圣女贴身之物,怎么可以为了我亵渎了它。你快吃吧。”
      还没等我还口,东城就把金沙子塞进我嘴里。金沙子入口即散,犹如流沙般在嘴里荡漾,很奇怪的清甜,与沙漠里火辣辣的感觉完全不同,金沙子缠绕着我的舌头流过舌尖有一股清凉透心的感觉,再缠上舌头两旁是比香草更香却带点酸涩的味道,然后停留在舌底苦涩却回甘,最后就吞进肚子里啦,哈哈!
      “如果有金沙子加上雪糕,那才真是绝配!哈哈!”
      “有金沙子还不够,还想着雪糕。”
      “伪汐!”(久违的声音,久违的那张脸)
      我连忙爬起身来,可能躺得太久,头晃晕,脚跟不稳,又掉下沙池了。东城伪汐见状,都想把我拉住,不过伪汐距我5米之远却先把我搂了过去。东城离我只有伸手之遥,却连我的发尖也没碰着。
      “你怎么这么快?”
      “这一年半我不是白过的。”
      “哎,我的礼物呢?别以为救了我一命就不用送礼物给我。”
      “生日快乐,刺瞳。”
      “别这样看着我,今天可是本小姐12岁生日诶,你不会就一句生日快乐了事吧。东城哥哥送了我金沙子,你也应该有些什么东海夜明珠补天五彩石之类的吧。”
      “我们只有3个小时,不,只剩2个小时11分了。”
      “你不早说,走!去买可爱多给我吃。”
      现在的我眼里只有伪汐,也没顾着东城,就拉着伪汐向市集的方向走去。
      “怎么你每次都要可爱多啊?也不换换口味。”
      “你看我,可…爱…多,多可爱!啾啾啾^.^”
      “-_-"你是可爱多,我还阿波罗咧!”
      “好咧,阿波罗,背我,我累死了。你跑得那么快,快背我,背我嘛,就一次啦,好嘛…我的伪汐好哥哥,来嘛……嘻嘻*^_^*”
      “-_-"”
      “别这样嘛,来!笑一个。”
      “…………”
      “伪汐呀,怎么你只对我好?东城是你亲哥哥,怎么你也不和他多说说话?”

      这两个小时,比2秒过得还快,我不忍望着伪汐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就躲在伪汐的房间里咬着我暂放在他那里的雪糕,一个人享受着思念和寂寞。
      看来上天也不忍要我受着寂寞之苦,三个月后,东城伪汐学成出师,爸爸遣了他们到凛勋沙漠,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全家也搬到凛勋了。原来爸爸已经早有准备,在凛勋建了一座“城堡”,可以装下原先十座中原的房子。在这里不能建高楼,所以这里全都是平房,都是用金色的1米方形砖叠成的,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看阿里巴巴动画片里的那座房子一样。
      妈妈把东城的房间安排在我隔壁,东城的房间是我房间三倍那么大,因为除了卧室,还是东城工作室和实验室。听说一年前,东城还在凛勋训练的时候,不小心被蝎子蛰了,蝎毒随着血液运至全身,没办法把血里的毒完全排出。后来这里的医官想了一个法子,他说蝎子的□□虽然有毒,但也有可以抑制蝎毒的成分,只要在蝎子上提取毒液,然后每旬将毒液打进东城身体里,可以避免毒发。
      我听了东城出了这大意外,就想去看看他怎样了。不过在房门望进去,看到他埋头地在画呀画,就不想打扰他了,见到他没大碍,我也放心下来了。
      伪汐被爸爸叫去“偷东西”了,我只好倚着家门咬着雪糕盼他回来。
      “喂……你真的不知道我在等你吗,这么久才回来,我们去玩。”
      我刚碰到他,他就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了?”
      “没事,我要先去找你爸。”
      “站住!把手给我。”
      “别闹了,我找你爸有紧要事。”
      我把他的手抢过来,似乎又弄疼了他,他想把手缩回去,但我这次把他抓紧了,再也不放手了……我轻轻地把他黑色手套脱去,只见三条深深的刀痕一刀一刀地把我的心剁碎了。泪光模糊了眼睛,不敢直视他的脸。
      “在渗血。”(我的心在渗着血)
      “我没事。”
      “我说我……呼……跟我来。”
      我把他拉到瓜棚底下,环视四周,没有人,我拿出一根细针在自己的手指头扎了下,然后把血挤压出来。
      “你干嘛?”
      “张嘴!”
      我把血抹在他的舌头上。
      “咽了它。”
      我再看看他手上的刀伤几乎都愈合了,才勉强露出微笑。
      “怎么……?”
      “奇怪什么,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是神奇女侠……”
      还没说完,他突然搂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地说。
      “我不要你为了我伤害自己。”
      我不习惯这样便推开了他。
      “哎,那区区小血一滴不足言谢!你不是要找我爸吗,还不快去。”
      吃完晚饭,我又拉着伪汐去看星。
      “怎么皱着眉?刀伤还没好吗?没理由啊,我疗伤的功夫是一流的。”
      他不给我看,我就把手硬抢过来。
      “伪汐!怎么会有瘀伤,明明下午才吃过我的血,怎么……?是爸爸,他又打你是不是。怎么可以这样,我去跟他理论。”
      “刺瞳!不要!是我没把东西偷到手,还被黑旅商人抢去了。”
      “那他也不能打你呀,你还为他弄伤了手诶!那是什么东西,连你也偷不到,那我去偷好了。”(连伪汐也偷不到的东西,小二小四他们肯定也偷不到,到底是什么)
      “别胡说了,你怎么能去!”
      “…………”
      我拔出匕首,刚举刀,就被伪汐拦着。
      “我不要你的血。”
      然后他转身就跑了。他是在气我吗?
      深夜,趁全部人都睡了,我潜到伪汐的房间,我偷偷把手划破,把血滴到伪汐的嘴里,他感觉到了。
      “不要吐!不然不是浪费了吗?”
      “刺瞳……”
      “你会生气,难道我就不会吗?哼……”(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我睡晚了,起来的时候伪汐已经不在了,这一去又是十几天,即使回来了,也不跟我多说话。他还在气我吗?伪汐去“偷东西”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上次竟然去了三个月,不知道这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东城每天都在房里画,也不知道是在画什么。我一个人在家闷着,加上这里的天气,热得很,我实在受不了了。小时候听农民伯伯说凛勋西北方1200里有个小绿洲,正好去看看。这天,我就一个人整装出发了,哟呵!
      因为我把指南针摔破了,走了六天才到,不过看到晚上的萤火虫在飞舞,任何疲劳任何烦恼都抛下了。在绿洲待了三天准备回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走了半天也走不出这里,气死我了。走到半死,再没力气走下去了,就再待多一天吧,明天肯定能走出去。搭好帐篷,不自觉的数起了星星,想着家里的雪糕,挂念着伪汐。突然,听到草丛里发出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谁!居然敢偷窥我,看我暗箭的厉害!”
      “是我,刺瞳。”
      来不及收手,樱瞳镖随着惯性飞了出去,我倒吸了一口气。
      “小心!”
      “啊…”
      “东城哥哥!”
      “…………”
      我把东城先扶到帐篷里,两只樱瞳镖插进了他的肩膀。
      “啊……怎么血是黑色的?难道我拿错刺旋镖了?”
      “不是,我的血本来就是黑色的。”
      “啊……?”
      “额……去年我被蝎子蛰过以后,血就变成了黑色。”
      “哎,你别说话了。”
      我走到一边,拿针捅破了指头。可是怎么也挤不出血,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拔出匕首,在中指上划出一道血痕,把血引到指尖再用叶子接住。我怕我的血会吓到东城,所以只是说那是用来治疗皮外伤的药。我看着东城把血喝下,再把樱瞳镖拔出,见着伤口慢慢地愈合,连疤痕也没有。
      “……这是你的血。”
      “…………”
      “是你妈妈告诉我的,天生你的血就是疗伤的良药,而且……这里面有你的气息。”
      “怎么她连这个也告诉你了!来,我带你去看萤火虫,可漂亮了,但我就是抓不住它们。”
      “你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那只那只,哈哈!”
      “看我的!”
      “哎,你拿的这瓶子做什么啊?”
      “嘘嘘……”
      “里面装着什么,给我看看!”
      “别急……我用瓶子里的气味吸引他,你看,它上钩了。”
      “哎?怎么这么神奇呀?这瓶子专门抓萤火虫的吗?这个孔是用来透气的吧,哈哈!想得挺周到的啊。”(很漂亮的蓝色,伪汐一定喜欢)
      “这就是传说中不会老的萤火虫,它们身手很敏捷,所以一般的方法是抓不到的。”
      “不会老,真的吗?嘻嘻……”
      我把针从瓶孔扎了进去。
      “哎?哎!怎么熄灯了?……死了?”
      “让我看看!你干嘛,你怎么插死它了?”
      “啊?你不是说它不会死吗,我就是想试试看嘛。”
      “我是说它不会老,不是说它不会死!!”
      “啊……?那怎么办,东城哥哥给我再抓一只啦,求你啦。”(如果伪汐知道,肯定又说我脑残)
      “没有啦,我只带了一个瓶子来,里面的药都用完了。”
      “唔……”
      “不要这样啦,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能比萤火虫还要好的。啊?是雪糕,你怎么会带这个来?”
      “你喜欢就好,不过我这里的冰只足够给一盒雪糕保温,唯一一盒。”
      “那你呢?哎!张嘴!我喂你,嘻嘻……来嘛,你连我的血都喝过了,还怕什么。啊……嗯……好吃吧!哈哈!”
      …………
      “东城哥哥,你是第一个和我躺在绿洲看星的人诶,还是第一个和我在帐篷里吃雪糕的人,还是第一个给我抓萤火虫的人。……今天能在这里碰见你,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如果每天都这样高兴就好了。哈哈!”
      “…………”
      “东城哥哥?”
      “以后只叫我东城,好吗?”
      “啊?……哦!”
      “刺瞳。”
      “东城!*^_^*”
      “我喜欢你。”
      “啊?”(他说什么,幻觉,一定是幻觉)
      “刺瞳,我…喜…欢…你!”
      “哈哈!我们刚才吃的一定是酒心雪糕,怎么晕晕的,我困了,快睡吧,快睡吧。”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绿洲。有东城在,我们用不到两天就回到家了。东城说爸急着找我,所以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向老爸报到。走近房门却听到……
      “我叫你去找刺瞳回来,怎么找了十多天你还找不到他!”
      “啊…啊……”
      “不许喊痛!”
      我扑开房门,看见爸爸举起九刺鞭,伪汐就单膝跪在地上。
      “伪汐!……爸你干嘛!”
      “刺瞳!刺瞳,你这几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妈担心你,担心得快熬出病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十多天了?快!跟我去看你妈!”
      “别碰我!走开!伪汐,我扶你起来。”
      我不想看到爸爸那张长得像魔鬼的脸,我扶着伪汐头也不转地走出了房间。我们坐在瓜棚旁的矮墙上,落日的金黄染彻了我脸上的泪水,我快哭到不像人形了。伪汐颤抖着双手,试图擦去我的泪痕,刚碰到我的脸,突然又停住了手,他的身体慢慢向我靠近,我停止了抽泣,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只感觉到他用丰厚的嘴唇和柔软的舌头轻轻地把我的泪吸进他的体内。
      “我喜欢,你的泪,有血腥的味道。”
      我看到他身上的被九刺鞭刺穿的小孔都在渗着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拔出匕首划破指头。
      “不要刺瞳!”
      伪汐想阻止我,却使不上力气了,晕倒了在我肩上。
      刀都划到肉里了,却不见有血,怎么会这样。也没想太多,只好在左手手腕那旧伤痕上再划一刀,这才见血流出,我把手贴在伪汐嘴上,尽量让他能吸多点血。伪汐身上的血好像止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
      “伪…汐,你…终于…睁…开…眼…眼睛…看我了。”
      我觉得很困很困,见到伪汐醒了,我就可以睡了,安心地……沉睡了……在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仿佛听到有人大声地在呼喊我的名字——
      刺瞳…………!!!

      “中原的那些医生只能治普通人,怎么能治好我们女儿的病。看来只能从那个贪钱的贱农民哪里打听一下还有什么办法了。”(是爸爸吗)
      “嗯。那你现在就去吧。”(还有妈妈)
      …………
      “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有。可是……”
      “怎么了,快说啊!”
      “他叫我去找圣殿里的医官,我也去找了。”
      “见着了没?”
      “见着了。”
      “别吞吞吐吐啊,快急死我了!”
      “嘶……我是想不明白呀。见到那圣殿医官,我也没说什么,他却好像知道很多,她说刺瞳不能在沙漠里生活,这里的天气不适合她,如果想现在搬回中原已经是太迟了,然后说了句‘把血找回来’就遣我走了。你说这里有什么含义啊。”(把血找回来,难道是在那里吗)
      “哎,你手心,这是什么?”
      “哎?这……是凛勋文,祀地古坛。是传说中风冥国的祀地古坛吗?”
      “这不就是我们现在要找的风冥王国吗?我们连地图都还没找到,怎么能找到祀地古坛啊。”
      朦胧中我看到爸妈在我床边徘徊。
      “爸…妈…”
      “哎!刺瞳!刺瞳醒了,刺瞳醒了!”
      “妈,伪汐呢?”
      “为了他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他!”
      “我去找他。”
      “哎,别乱动。我叫他过来好了。”

      “我睡了七天,你就七天没睡,是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梦里碰不到你呀,才醒来找你。”
      “才不是呢,是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急着要我的生日礼物是吧?”
      “这么快又到我的生日啦……”
      “是啊。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别再睡那么久了,好吗?”
      “嗯。”

      “刺瞳!”
      “妈?”
      “东城说有东西给你,在他房间,我扶你过去。”
      “东城哥哥?”

      “刺瞳,我有东西要去偷,让东城先陪着你。”
      “伪汐!伪汐!”

      磕磕磕……
      “东城哥哥,在吗?”
      没人回应,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哇……好大一棵金沙子?!东城哥哥!东城哥哥!去哪了,怎么没人呀?哈哈,东城哥哥真有办法,限量版的金沙子都给他骗到了。咦…?怎么这么干啊,宝贝,给你浇点水吧。嘻嘻!”
      “刺瞳,给!”
      “哎!雪糕!”
      “你不是说过金沙子加上雪糕才是绝配吗?”
      “*^_^*嘻嘻!谢谢东城哥……啊……怎么?怎么?我的金沙子……”
      “这……这水……刺瞳,你?……它?”
      “我……我……我刚才见它干得快枯了,就喂它喝点水啊,我……我怎么知道它枯得更快呀。这可怎么办?”
      “这里所有绿洲的地图都给农民伯伯了,才换到这棵。还有什么可以换?还有什么?我想想……我想想……”
      “东城哥哥,……原来你每天在房间里画呀画的,就是为了这个啊?”
      突然觉得上天真的很眷顾我,能赐我一个能这样为我的东城。我感动得扑了上去,紧紧地环抱着他。
      “谢谢你,东城。”
      东城轻轻地回应了我,用他窝心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这……这是……爱吗?……不!我尴尬地松开了双手。
      “我……我……妈叫我过去。额……你……你忙吧。我……”
      “刺瞳……”

      坐在瓜棚矮墙上,欣赏着黄昏日落,扬起的风沙遮去一半的光线,那天也没察觉到原来是这么的悠美,别有一番滋味的天堂。
      “刺瞳,原来你在这。”
      “喂……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_^你的生日礼物。”
      “啊……?有没点新意和心意呀你,又是雪糕!”
      “不要啊?那算咯。”
      “要!还我!”
      “^.^"”
      “嗯……?金沙子口味的雪糕?你是怎么弄来的?”
      “我自己做的啊。”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刚才去偷农民伯伯的金沙子!*^_^*如果农民伯伯发现的话,你死定了。”
      “我会怕他吗,我跑得比他快,哈哈!”
      “喂汐笨蛋,笨蛋喂汐!*^_^*”
      “是伪汐!”

      晚上,我拉着伪汐到沙池看星。这里沙池的沙比中原家沙池的沙更细些,比伪汐粗糙的皮肤更滑些,躺在上面就像浮在水面一样自在。
      “伪汐,你颈上的伪字是什么时候刺上去的?”
      “不记得了。问这个干嘛?”
      “好奇呀,不如……我也刺一个,就用这里的沙。”
      “你别给我找麻烦,你要是刺了,给爸妈发现,他们不是要宰了我?”
      “哎,刺在这里,就只有我能看到。”
      “不要犯傻了!”
      哼……我偏要刺!我从池里顺手拿了一抓沙,深夜就在房间里把沙刺进腰下大腿上——一个“伪”字。
      “伪汐,伪汐。”
      “三更天还不睡,跑来干嘛?”
      “嘘……我想你。”
      “……”
      “我们一齐睡。”
      “…………”
      我把头埋在伪汐怀里,伪汐轻轻地抱着我,我听到了,他的心在微笑。我就想这样睡过去,很久很久……
      “伪汐!刺瞳在你房吗?”
      “妈?怎么又是她?”
      “夜了。刺瞳你该回房睡了!”
      妈妈一向讨厌我和伪汐在一起。我也讨厌你不让我和伪汐在一起。
      “好咧!知道了……!”
      (今天好困,我怕,我又睡久了,我怕不能睁开眼来看你。你知道吗?)
      “回去吧,我保证明天你一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一定是我。”
      “伪汐。”
      这样一睡又是三天。休养了一个月才慢慢地恢复。

      那天,爸爸从圣殿医官那拿了一个沙沦回来,做成坠子,给我带上。里面的沙寓示我的血,当它不知不觉地流光,我也会不知不觉地死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到祀地古坛,把我的血找回来。因而家里上上下下都在找风冥国的地图,他们都心急如焚,只有我爱理不理的。我真的会死掉吗?就这么简单地死掉?难以置信。
      不过看着伪汐每天为了我而受伤,望着东城每天在计算古坛的位置,弄得自己不吃不喝的,实在难过。虽然那是十年前去过的地方,可是我依稀记得那流沙的位置。这天我又独自去探险了。
      走了一天,找了两夜,怎么也碰不到流沙,其实我害怕碰到它,怕它不像十年前那样把我带去古坛,我怕它把我带离这里,怕它把我带离伪汐。
      “惨了,又迷路了。沙漠真是个惹人讨厌的地方。水快用尽了。怎么办?”
      每当我迷惘,无计可施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东城。东城喘着大气,脸色苍白,定又是急着跑我找来的。他一见到我便一脸窃喜,也不问我,就把一大壶水递给了我。
      “东城哥哥!怎么你会在这?太好了!渴死我了。”
      “你不能待在这里,你看你的沙沦!”
      他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没了一半的沙?”
      “本来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只剩一个月了。”
      东城的眉头皱得死紧,看到他这样担心我,我却没有好好地关心过他,我是感激,想好好安抚他,想帮他揉开紧紧的眉头,却……没那份勇气。
      “快离开这里,这里干燥的天气会把沙吸走的。”
      “哦。”
      东城牢牢地拉着我走,有他在,我永远不怕回不到家,好强大的安全感。走着走着,东城突然被绊倒趴在地上,连带我也被拉了下去。我赶紧爬了起来,拍拍身子,装怒地骂他。
      “啊!会不会走路啊你!”
      “…………”
      “东城哥哥?怎么还趴着,快起来啊!”
      “…………”
      “东城哥哥,东城哥哥!”
      无论我怎么叫,东城也没反应,我心里涌起了一个恶兆,赶紧把东城翻过来,只见他脸没一点血色,嘴唇和舌头却是一片青一片紫一片黑的。
      “东城,东城,你怎么了?”
      我隐约听到东城呻吟着“针…针…”
      “针?”
      我这才恍然大悟,东城每月都要把蝎子的毒液打进体内。东城一向都是很谨慎又细心的,难道这次是为了我才把打针的日期耽误了?我把东城包里的东西全翻出来,我的心很乱,手也在抖。
      “不要急,一定找到的,一定找到的。哎!这个!”
      我抑制着颤抖的双手,终于顺利地把黑色的毒液打进东城的手臂。可是仍不见东城有回转的气息。我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东城哥哥!东城哥哥!应下我好不好!应下我啊!东城哥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听到没有?!”
      我的眼泪不小心滴到东城嘴上,他好像感觉到什么,挣扎着睁开眼睛。
      “你的眼泪……有鲜血的味道。”
      “…………”(同样的话伪汐也曾说过)
      东城现在的身子熬不过这里的炎热,我是背是扶地拖拉着他一步一步走回家。

      黑旅商人不知从哪获知我的事,知道我们现在急着找地图,就派人送来了一瓶东西,说是只要有人肯付出性命的代价喝下这瓶红色的液体,便会有地图显示出。我们都知道黑旅商人在大漠是何等霸道,何等的残酷,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杀人如麻,传说这里的古城大多都是被他们的祖宗洗掠屠杀掉的。
      “谁会相信他们!”
      可是,这次除了我,他们都相信了。爸爸说这瓶红色的东西要慎重使用,所以把它放在东城的实验室里,也就是他的房间里。

      我从来不相信生命是如此脆弱,直到那天的开始……
      那几天天气闷热得让人发疯,我依旧躲在房间里咬雪糕,雪糕融得特别快。这样的天气却没阻挡他们继续寻找地图的坚持。可是五天过去了,仍没一点头绪。我看着胸前的沙沦,还有十五天我就会死掉吗?还有十五天我就再也不属于这里了吗?
      砰嘭一声大响,接连玻璃支离破碎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我被吓到了,连手上的雪糕也拿不稳,心里一阵不祥的预兆涌现,我是知道的,我早就知道那个东西不应该放在那,那是最危险的地方啊。我不敢面对我所想象的一切,真不希望现实会跟想象的一样。可是我一推开门,东城就如我脑海呈现的那般躺在地上,手上握着一个玻璃瓶,瓶里还有一点残红。旁边的玻璃柜被推倒在地,地上撒满了零零碎碎的玻璃,那些碎片还染上了些许红。
      “刺……瞳,地……图……”
      东城使尽了力剥开自己的衣服,身体里的黑色血管往外凸出,渐渐变成红色,慢慢弯曲,形成一个个矩形,像地图的样子。
      “啊…………”
      东城压抑不住疼痛,大喊了出来。我方才从梦中惊醒,擦干模糊的眼泪,急忙拔出匕首,解开了纱布,在那疤痕上又划出一刀。我用身子压住东城双手,稳住他的头,把血灌进他嘴里。
      “你不能死。我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死掉。”
      东城挣扎着避开我流血的左手,拼命地想推开我,可是力气却越来越小……至到停止。
      “不……东城……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至少……不要为了我而死。不要…………”
      我哭泣得无力地扑在东城身上,紧紧地搂着他,苦涩的眼泪混夹鲜血流进东城的嘴里。
      “我不能没有你……东城……”
      恍惚,东城恍惚听到了我的呼唤。我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感觉到他胸廓稍稍的起伏。
      “东城?东城?……你是不是听见了,睁开眼睛来看我好吗?东城?”
      我从东城身上下来,看到刚才那凸出的血管已经不见了。是谁?抓住了我受伤的手腕。
      “东城……东城……”
      “你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奇迹般地,听见东城开口说话,我激动地又向他身上扑去,这才勉强微笑起来,可是眼泪还不受控地一直流着。东城却推开我,在地上捡回纱布,抓起我的手给包扎好。
      “……为什么要这样?救了我,就拿不到地图,你会死的。”
      “你也会死的。你知道吗?”
      东城突然伸手来抱我。“我只是不想见到你死。”
      “我也是。……我扶你回床上休息。”
      “嗯……沙沦的沙只够五天用了。”东城深深地倒吸一口气。
      “我刚才隐约看到……那张地图。”
      “我去拿纸,你记得什么?我这就画下来。”
      “你安分些,在这里躺着就好,我去画。”
      “不要走!……先陪我躺会好吗?”
      我点了点头。“嗯。”
      东城先实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轻轻用力地往下压,把我压到他的脸上。
      我不知所措地急喘着气。“我……我去拿纸。”顺势推开了他。他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松。这时,突然有人跑了过来,我马上缩回了手。原来,是伪汐。
      “东城!你……刺瞳。”
      “伪汐。哦……东城他没大碍了,放心吧。”
      “嗯……有刺瞳陪着你就好。”伪汐只在门口迂回一下,就转身走了。
      (伪汐……伪汐和东城……东城这般对我,我不能再伤害他,可是伪汐他……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东城一次又一次地为了我而受伤。我该怎么办)
      我追了出去。“伪汐。伪汐。”
      伪汐停住了脚步,看到了他,我什么也说不出。我跑过去用双手从后背扣住了他,他转过身来,用高大的身材包掩了我,我感觉到他的心在跳动,他的心在哭泣着。
      “刚才……你看到了吗?”
      “嗯……”
      “本来我追出来是想跟你说,我决定和东城在一起的。可是……我……”
      “我明白。”
      说完,伪汐就放开了我,走了。
      我拿了纸画下地图后,拿去给东城看。进到房间,留了心关上了门,坐到东城的床边。他闭上眼睛,我以为他睡着了。我有意地在他唇上吻了下去,却不料他还没睡,见我有这样意外的动作,便回应了我,我也没有拒绝。他的手摸上我的大腿,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就往我大腿上看去,他看到了我大腿上的“伪”字刺青……他突然停住了,放开我了。
      “你到底还是他的。”
      “…………”
      “……刺瞳”他深深地望着我……“只剩五天了,我把地图整理一下,可能会找到点线索。你先出去吧。”
      “我……东城……”我也不知应该说点什么,便走了出去。

      第二天,东城真的把地图整理出来了,不过这并不是古坛所在的地图,而是收藏古坛地图的地图。因为东城的身体还没好起来,不便跟我们一齐出去找地图,他就留下了。除了东城,我们几乎全家出动,骑着骆驼出发了。我和伪汐骑同一只骆驼,可能血用多了,使不上劲,一路上都依偎着他,却坚持不让自己睡着。现在爸妈看见我和伪汐好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反感,可能这是对我这个快死的人的优待罢了。
      我们到了地图所指的地方,东城预想得没错,那里有数不清那么多的小房子呈辐射型对称,每间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地图就在这其中一间房子里,不,应该说地图就在这间房子里。东城说了,这里的房子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只有一间是真的,其它的都是倒映,房子的周围都是流沙,万一走错了,定会葬身之此地。就在这天的正午,由于阳光是直射的,所有的倒映会慢慢合拢在一起,最后在我们眼前的就只剩那间藏有地图的房子了。我们等到正午,顺利地拿到地图,便回去了。
      我们的骆驼都用绳子连着,免得走散。突然!一个急刹,差点把我冲下了地,幸好有伪汐护着。
      “哎!前面的会不会开骆驼呀!把我摔死了,你拿什么赔给我妈呀!”
      “嘘……我去看看。”伪汐下了骆驼走前几步望去。“不好了。是黑旅商人。你们留在这,我和小四去看看。”
      “我和你去。”也不等他答应便拉这他跑了。
      伪汐和那个黑旅商人叫喊着我听不懂的话,站在旁边的另一个黑旅商人突然大怒,想拔枪的同时,我用樱瞳镖射掉了他的手枪,其他三个黑旅商人见状,都纷纷拔出枪来,还没等到他们发枪,就被我的刺旋镖给刺死了。刚才被我射掉□□见不是我们的对手只好拼死一搏,扑到伪汐身上,试图抢去他的枪,伪汐一不小心被那人得了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推开了伪汐,用樱瞳镖挡住枪口,可是因为距离太近,子弹穿过樱瞳镖射进我的肚子。
      “啊……”我只觉一阵剧痛,却不见血流。
      “刺瞳……!”伪汐见到子弹打进我的身子里,几乎被吓晕了。
      不过我摸摸肚子,幸好有樱瞳镖的一挡,子弹才没深埋,只是刺穿了皮肤,没大碍。只是子弹刺烂了皮,也不见血流。我不想伪汐担心,就忍痛拔下了子弹,握在手心,装作厉害把子弹接住了。伪汐当然不信,马上撕下衣服给我包扎好。不过刚才的枪声肯定吓着爸妈,幸好我没血可流,这也可以先骗着爸妈。
      伪汐说刚才那帮黑旅商人是来刺探我们拿到地图没有的,既然我们有了地图,他们定会来抢,提醒我们处处小心。
      风冥国的地图十分复杂,东城用了两天时间才确认祀地古坛的正确位置。位置确定后我们立刻就出发了,因为这是我限期的最后一天,如果过了这天,还找不回我的血,恐怕……
      经过了6000年的风沙洗礼,风冥国被深深的埋在地下。我们到了古国的入口,不像十年前那样被流沙直接送到祀地古坛,而是像升降梯那样缓缓下落到另一空间似的。下面是暗泛着红色微光的湿地,上面是黄沙的天空,地面跟十年前的一样坑洼,清水随着坑坑洼洼的渠道缓缓地流着。这哪像一个国家,这里面的东西,都比外面的小上十几倍,就像小时候玩的积木一样。
      我们走进了些,突然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就料到他们会来——黑旅商人。没料想到的是,他们今天只有三个人。
      “哼!区区三人就想抢我们的地图?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还没等我叫喝完,“嘭”的一声,伪汐就从我身边倒下,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身旁倒下。
      黑旅商人不知什么时候从爸爸手上抢了地图跑了,所有人都去追地图。
      “伪汐……”我伸手去想抓住伪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刺瞳……”
      “伪汐……怎么……我……”怎么我抓不住你?我想抓住伪汐,但他的身体却像流沙一样从我的手上滑过。
      “那是沙毒!”也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伪汐……?伪汐………………!!!”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不敢相信自己手心的感觉。我疯了,我真的疯了。我的伪汐,就在10秒间化成我面前的一堆沙子。我无力地跌倒在地,望着那堆沙子干哭。“伪汐!伪汐!你去哪了,别玩了好不好,我不要跟你抓迷藏,你出来好不好!你不是答应我要和我一起找回血的吗?你不是答应了我要一起到绿洲抓萤火虫的吗?你还没告诉我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你还没告诉我大漠到底有多少颗沙子,你怎么…你到底躲在哪了,你给我出来!伪汐!你给我滚出来!伪汐……伪汐……”
      突然,那堆沙在闪着诡异的光,然后缓缓地升起,像风被吹到东城周围,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我爬到东城面前,乞求地拉着他的衣袖。
      “伪汐呢?伪汐呢?……东城,伪汐呢?伪汐在哪!还给我!还给我!”我发了疯地在东城身上找,怎么也找不到,找不到……
      东城压着我的双手搂住我,“……他死了。”
      “你胡说!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力地挣扎着。
      “不要这样,不要这……噗……”一口鲜红的血从东城嘴里喷洒出来,染红了我白色的衣裳。
      “红色……东……城……?”伪汐刚才不见了,东城又……到底怎么了……告诉我这是梦好吗?
      “刺瞳……刺瞳……”
      “东城?我在,我在这里。”我紧握着东城冰冷的双手。
      “刺瞳……你……还记得我吗?”
      “…………东城?”
      “我……我把……这…这口……鲜…血…还……你了。”
      “…………”
      东城捧着我的脸,“我都记起来了,刺瞳……”
      “东城。你……你的……尾巴”东城下身慢慢长出一条像蝎子的尾,但有手臂粗,而且还带着毒针。
      “只有你……从来……不害怕我……”
      “东城……?”
      “刺瞳……我不是蝎妈妈,我是六千年前,风冥国的……东…城…王…子!”
      “…………”
      “伪汐他没死……他不过是我的一条尾针……是当年被你爸砍下来的那根尾针……”
      “伪……汐……不是的,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是蝎毒,是蝎毒发作了是不是?”
      “不,根本没什么蝎毒,我本来的血就是黑色的,只是在训练的时候受了伤不小心被你爸发现了。才说是中了蝎毒。而且,我也需要蝎子的毒液来维持我的生命,所以才每旬打一次毒液进体。”
      “不……”我真的不敢也不想相信这一切的一切。
      “谢谢你……让我得到重生,现在……该……还给你了……”说着又是一大口的鲜血。终于支撑不住身子,躺在了地上……沉睡一般…………
      “东城……东城……”我抚摸着他安详的脸。“伪……汐……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就这样地死去?我不要你们还我,我的应该是我!我只要你们好好地活着,活着……这样丢下我算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伪汐……”
      我跪在地上,拔出匕首,闭上眼睛。“纯血之祭奠,浴火中…重生!”
      “呀…………”狂风从我的心脏涌出,撕裂了身上的衣服,全身发出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凤冥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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