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邬拉

3、第 3 章

　　为了感谢韦一的帮忙，邬拉请她坐进了雕刻时光。雕刻时光坐落于N大的北门口，因其风格独特，加之价廉物美，很受学生们的欢迎。韦一曾经来过一次，对这里浓郁醇美的玛奇朵咖啡印象深刻。
　　虽然过了饭点，但店里的客人还是不少。邬拉挑了个角落的位置，抱起安静的若若坐在了木凳上。店里的木凳虽不及沙发柔软，但韦一总觉得能从中闻到原始的气息，看到时光雕琢的痕迹。“邬拉老师，你好！想吃些什么？”邬拉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扎马尾辫的女孩热情地招呼她。“两份招牌牛排，7分熟，一份蘑菇汁，一份黑椒汁，另外再来一份肉酱意面。”邬拉菜单都没看，熟门熟路地点好了菜。“不介意我自作主张吧？”邬拉捏着若若胖胖的小手，若若皱着眉头，显然不是很满意邬拉这么调戏自己。“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点菜。”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彼此的一些细小习惯双方记得都挺清楚。韦一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这一大一小，看着小若若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小的这个忍耐力到了极限，扭着小身子想脱离魔爪：“我要到一一妈妈那里去，若若不喜欢邬拉拉捏若若。”韦一放下水杯，接过若若胖嘟嘟的身子，香香的。“我说邬拉，你究竟是怎么跟若若定义妈妈这个词儿的？”邬拉朝着韦一怀里一脸得胜模样的若若挥了挥拳头，对韦一解释起来：“妈妈，即貌美温柔的善良女子，爸爸，即外貌丑陋邪恶的大怪兽。”韦一斜乜着眼睛，看着邬拉自顾自地笑得花枝乱颤。
　　睡了大半天，毕竟是饿了，上来的食物没多久就被消灭无形了，更何况还很美味。若若的一盘意面吃得风生水起，半张小脸都抹上了红红的番茄酱，舔完盘里的酱汁后，还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邬拉实在不满他这个形象，拉着他去了洗手间。韦一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后，看起了窗外的风景。林荫道上满地碎金，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搅得这下午的空气充满了甜腻的味道。自行车是浪漫的代名词，后座飘扬的裙角和宽实的后背发出一阵阵笑闹的声音。韦一托着腮，情不自禁弯起了嘴角。她看到玻璃印出的自己眼睛闪闪发亮。身后传来脚步声，一转头，一大一小回来了。“一一，刚才有个帅哥在盯着你看呢！”邬拉暧昧地说道。韦一权当她在开玩笑，准备张开手臂把若若迎过来，谁知邬拉抓着若若咬起了耳朵。若若乌黑的瞳仁看看邬拉，看看韦一，突然扭着胖胖的小屁股朝一旁的服务员跑去：“美女姐姐——”声音腻死人不偿命，之前招呼韦一的女孩显然中招，喜笑颜开地拉起了他的小手。
　　“你究竟是怎么教若若的？”韦一收起目光笑着望向邬拉，却发现邬拉看着韦一，异常的认真。“谢谢你，一一！”“你不是请我吃饭了吗，还要谢什么？”“谢谢你什么都没有问！”邬拉有一双和若若一样的黑眼睛，清澈纯净，但总有散不去的忧伤。此时，她正用这样的一双眼注视着韦一，忧伤弥漫。“你想说自然会说，又何必我问呢？”韦一从来不是热心于别人私事的人，同样也不是个轻易向人敞开心扉的人。“若若是我儿子，他的爸爸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韦一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此时邬拉不需要她的打扰。“若若白天上幼儿园，晚上我和保姆阿姨一起照顾他。这个礼拜保姆阿姨回老家办事了，结果若若发烧我手忙脚乱，最后把他带回了宿舍。我不是个好妈妈……”邬拉垂下眼摩挲着水杯，杯子里的柠檬果粒在其中沉沉浮浮。
　　不知道为什么，韦一看着此时面露忧伤的邬拉，第一次有了向人倾诉往事的欲望。“我离婚了。”
　　邬拉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正对上韦一平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