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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暮白潮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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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暮白潮汐
by:emo
TO:KHR同人。(云雀恭弥X狱寺隼人)
--------暮白潮汐-----------BY emo-----------------
{凝固在暮阳之下的泛白潮汐,梦境中的人,你可别将我忘记。}
00.
——海的声音。
青年站在海的边缘,面前就是湛蓝的海面。
那种海洋的蓝,和瞳色的碧,完美的呼应。美到不敢直视。
苍穹一片苍茫,脚下的海浪愈漫愈高。脚踝上有温润且清凉的触感。
世界太过辛苦,每每让人贪恋这短暂的宁歇。
——海和天
似乎是无边无际。
就好像
我们之间的那些羁绊。
——你是否感觉的到。你是否感觉的到。
01.
银色的发丝因沾染了一点雾气,难得得柔软,轻轻拂在额前。
眼角眉梢在他独处时竟也是格外的温柔。
脸颊的线条削瘦有型,凛冽的侧脸弧度正好足够溺毙一批青春期的少女。
狱寺隼人站了一会,转身打算回去。因觉得海边有点冷了。
“喂——狱寺!!”
是山本的声音。
狱寺皱着眉,刚才的温柔气质一扫而光。回头看向远处傻兮兮跑来的山本。他的脸上带着阳光的笑脸,手中扬着一个什么东西。
看见狱寺回头,山本高兴地冲过来,体质倒是好得很,跑了不短的距离,却一点也不喘。“狱寺你看,啊哈哈。”
“什么啊。”狱寺皱着眉,瞟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枚紫色的贝。上面有漂亮的纹路。
狱寺隼人的眼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一把抓住山本的肩,神情激动不言而喻:“你……从哪里发现这个的?!”
山本笑着说:“你也觉得好看啊。真难得。就是那边的沙滩上啊——”山本指指远一点的地方:“它的一半埋在沙里~然后最有趣的是下面还压了张字条~这会是谁的恶作剧呢?口气很像委员长哦~我都吃了一惊。”
狱寺暴跳:“棒球大笨蛋这怎可能是恶作剧啊!字条呢?”
“诺。”
山本顺从地把纸条递过去。上面还有细细的沙砾。仿若时光路过留下的痕迹。
<给狱寺隼人。不然就咬杀你。>
这幅光景就好像是一个电影镜头,基调是温婉的灯光和流动的阳。
狱寺隼人僵在那里。
良久,山本轻轻拍拍狱寺的肩膀:“狱寺……”
“那个混蛋——!!他不是死了吗?!”
狱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跑开。
光线从山本平直的肩流过,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只有嘴角下方的一道疤痕,弯若弦月,清晰可见。
——他知道他要去哪里,他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
这么多个“他”,可以是狱寺隼人和云雀恭弥,也可以是山本武和狱寺隼人。
全看你怎么理解。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都给我滚出来,见老子一面。如果被我找到你。你麻烦就大了。]
少年逆光奔跑的身影坚毅自然。只是头也没回地丢给山本一句:
“替我向十代目道歉——之后我再详细解释失陪的原因——”
02.
山本愣愣地:“啊。好。”
转身,正对上阿纲的目光。阿纲担心地看着狱寺离去的背影:“狱寺君……没关系吧?”
“嗯,我也不知道……”山本落寞地笑:“看到这张字条。就跑掉了啊。”
阿纲听到这个名字,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今天这个日子。本来也应该是云雀前辈是主角的。]
[是云雀的生日。]
八年的时间,已经足矣使一群人接受一个人的死亡,已经足矣使那场战斗的伤痕被时光蒙尘,变得模糊不清。
说不好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同伴亦或是为了自己从年少起的某些坚持,很多牺牲都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逃脱不了的。牺牲别人,更牺牲自己。
他们也诧异过也愤怒过也悲伤过也奋起过也拼命过也绝望过。可是到最后,每个人都得选择接受。
或者说,并不是他们选的,而是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时间说过带走什么,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反抗的了。
你说呢。
——你知道的,因你了解他们的生活。围绕着战斗,面对牺牲和被牺牲。他们也从来没有退缩过。因为他们的心中装满了所有的和平和友爱。他们有他们坚守的荣耀。
——唯有八年前的那次,他们退缩了。如果他们的坚守,要以身边的人——云雀的牺牲为代价,那么这种坚守,意义何在?就算意义重大,那么失去的又由谁来赔付。它们只能随着时间的过去化为粉末,一点点逐渐散落。
——并不是所有战斗的场面都如我们所观看过的那样,敌我双方,立场鲜明。无非就是谁打倒谁的问题。那便算单纯的战斗了吧。
这世界上,有数不清的秘密像是黑色的蟒蛇一般潜伏在泥泞的沼泽中,腐朽的植物遮掩它们,使它们不为人知。更有数不清的我们不知道的战斗。比如,必须需要一个人的死去才能达成的契约。
03.
他们在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旁人无从得知,并没兴趣做太多的杜撰,将故事延伸得更远,亲笔目睹那些死去的心灵和类似死去的心灵。
可是六道骸的强大————没人会怀疑。
制造幻觉。使云雀有死亡的假象。骗过所有人。不难呢。
这个幻觉已经超出了幻术的水平,已经算得上是实体幻觉了。也就是说,看起来,云雀已经死了,但是八年后,还会醒来。
唯一的代价。是云雀的全部记忆。
云雀他却无视所有人的劝说,拒绝了这个看起来两全其美又别无他法的办法,拒绝了这个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04.
紫色贝壳——紫色贝壳的寓意。
你觉得是什么寓意,那么它就是什么寓意好了。我陈述的,只是它的来历。
八年前。云雀摆出一副完全不在乎死掉的样子。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
只是看向狱寺的时候。眼中似乎有什么在融化。
【你真的……决定去了?】
【那又怎样。】黑发的少年凤眼微眯。语气淡然且冰冷。就好像事不关己。
狱寺火冒三丈,炸弹险些出手:【混蛋!你就不会去叫六道骸用那个该死的幻术吗?!为什么不去啊?!你是蠢货啊?】
【太恶心了。我讨厌幻术。】
黑发少年就算不是言不由衷,也是没有说全理由,最终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某些思索,只不过是几秒之内发生的事情。
沉默。
过了一会。狱寺才轻轻开口。【笨蛋。大笨蛋。】
语气中是漫漫的干涸一般的绝望和虚脱。
【老子宁愿你忘记我们所有人,也希望你活下去啊!你还不明白吗?!】
很多话,他没说——
[就算你失去记忆。我们还可以重新认识]
[可以见到你,触到你。感受着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体会着你的存在。]
[这不是比死亡……要好的多吗。]
云雀愣了一下就立即恢复常态。
没说什么转身打算出发。黑色的外套扬起的瞬间,丢给狱寺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枚紫色的小贝壳。
【很漂亮。不许不要。】
狱寺手中紧紧握着贝壳,不敢出声。他怕流露自己的哭腔。目送云雀走出了那个门。消失在午后的强光中。碧色瞳孔的少年想着————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了。
这个人,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了。
本就没奢求他为我做什么。只这一次的机会,求他为我活下来,却依然未曾成功。
失败的原因是狱寺隼人的不够坦率,还是云雀恭弥的过于执着。
我不知道,你呢。
两个人的事情,何时清楚过?
05.
狱寺隼人还在向着目的地奔跑——手中紧握的贝壳和字条已经被潮湿的手心沾染的温热。
他想明白了。
原来云雀到最后,还是同意了那个幻术的实施。
[可是为什么,他记得我的名字,还会写字条给我。]
脚步终于站定。
面前是原来的并盛中学。现在已经改建为工厂了。锈迹斑驳的铁门不服输一样咯吱作响。
那个以浅色苍穹为背景的熟悉的房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却有些失望————是六道骸。
“我就知道你会来。”骸轻轻地笑。
“你耍我?”狱寺攥紧拳头。声线有些不稳。“字条是你写的?”
“完全没有。他确实醒了。也确实失忆了。”
六道骸微笑着,似乎明白狱寺在想什么。“我说过那个术法的实施,代价是失去所有记忆。可是并没说过我没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啊。”
世界轰鸣。
八年的想念一点一点溶出。
从少年走到青年,这种想念都不及如今般透彻清明。
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那个混蛋在哪里?!!”
狱寺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过激动和开心。惯于掩饰了。
可是六道骸突然如雾气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喂!!该死的!!六道骸!!快告诉我云雀那个混蛋在哪里?!!”
以为明明即将触碰的相遇又消失殆尽,表情便变得凶恶无比。
——“一口一个混蛋的,你还真是嚣张啊?”
这次没错了,就是这个熟悉的声音。
狱寺隼人慢慢地转过身。这半秒如世纪般漫长。
迎上的。竟然是一个轻轻地吻。狱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大脑的运转突然停滞
唇与唇的碰触温热柔软。干燥冰凉的触感好像海边的清风。睫毛忽闪,眼眸的光彩胜过紫色贝壳。
——“狱寺隼人,好久不见。”
{永远也不会将你忘记。}
{一如那经久不变的潮汐。}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