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番外（5） ...
-
“我们怎么了？”棉袍带土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汤渍。
“我们好得很，不像你，看起来三天没吃饭的样子，快吃吧，不然我全吃了。”
卡卡西递过一块手巾，顺便把自己碗里没动的烤鱼夹给了面具带土。
面具带土僵在原地，看着那块冒着热气的鱼皮，又看看卡卡西平静的侧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忍者学校的午餐时间，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家伙，也是这样，把自己不爱吃的烤鱼默默推过来，嘴上还说着“我不喜欢吃”。
“吃吧。”
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吃完了，我带你去见琳。”
面具带土缓缓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希冀，又迅速被自嘲淹没：“见她……又能怎样？我手上沾的血……”
“少在那里说些有的没的！”
棉袍带土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琳才不会管那些！她只会揪着你的耳朵让你去给纲手大人认错，然后罚你抄一百遍医疗守则，抄不完不准吃饭！”
面具带土被他吼得一愣，转眼看向卡卡西，而卡卡西却用着很温柔的目光看着另一个自己。
他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点湿意，像快要融化的冰。
他拿起筷子，笨拙地夹起那块烤鱼，放进嘴里时，烫得舌尖发麻，眼眶却跟着酸了。
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带着烟火气，还有……家的味道。
吃过饭，棉袍带土自告奋勇要去通知琳，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面具带土：“不准欺负卡卡西！也不准做些不敢做的事情！不然我回来揍你！”
那模样，活像只护食的小狼狗。
屋里只剩下两人时，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卡卡西在收拾碗筷，碗碟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面具带土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背影，喉结滚动了很久，才哑着嗓子问：“你……不恨我吗？”
在他的世界里，卡卡西该恨他的。
恨他毁了木叶，恨他害死了师父师母，恨他掀起了那场席卷忍界的大战。
卡卡西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护额下的眼平静无波，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你不是他。”
“我是。”面具带土的声音带着股破罐破摔的狠劲，“本质上，我就是他。是没被你拉住，一步步掉进泥沼里的他。”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脸上的面具边缘。
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摘下来吧。”
面具带土没有反抗。
当那片冰冷的漩涡面具被取下，露出那张布满疤痕、却依稀能看出少年轮廓的脸时，卡卡西的指尖微微一颤。
“你看。”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面具带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澄澈的平静，像他记忆里，少年时的卡卡西坐在训练场边，看着他练习时的样子。
“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他们能这么安稳，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卡卡西能这样看着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他跟你……很要好吧？”
“嗯。”卡卡西点头，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个浅弧，“偶尔有点吵，不过……还不错。”
面具带土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世界，他没有失去同伴，没有被仇恨吞噬，能和卡卡西这样，坐在暖炉边吃一碗热汤，吵吵闹闹地过着平凡的日子。
这样就好。
他想。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番外（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