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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姻缘结(十六) ...
明醒最近忙的要死,连他手底下半成品的人偶都被派了出去。一面代表弧形区管理者去慰问风伯,忽悠风伯那个难缠的儿子,一面拿着脑立通的大脑和弧形区新出现的疯狂研究对比,除此之外还要应付生物研究所那群白褂子的三番五次的骚扰。
天老爷,机械师和生物学者完全是两个领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那群搞生物研发的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跟狗皮膏药一样无处不在。
研究所里,齐苦苦也烦的很,明明已经查到明醒就是扶光的老师,只要跟着他就能摸到扶光那里。可偏偏明醒这个机械师非常难逮,基本只能看到他的人偶到处乱跑,本人是一点不出现。
对这个人还不能用强的。不说他名气很大,拥护他的半机器人和机器人数不胜数,就他和弧形区管理者牵扯的关系,处于区二级管辖的生物研究所就不能和他作对。
偏偏焦头烂额时,红桃区分研究所又传来一个噩耗。齐苦苦捏了捏眉心,心里的滋味百般,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让那边的研究员拿钱打点打点。
这个消息还是得告知庄宴一下。
挂掉电话后,看着监控里明醒家三四天没打开的密码门,又瞥了一眼检测仪中多出一条脑波线的图像,叹了口气,山不来就他,他只好主动上。
他亲自去登门。
正当他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时,一个抻着伞的曼妙身影立在雨中,伞被轻轻掀起,露出一张许久不见的面容……
与此同时,况思荣刚甩掉阴魂不散的黑衣杀手,冒着雨拉着光头坐上了去往弧形区的车。
弧形区的避雨穹顶只遮盖住了管理部和广场的范围,雨水接触到玻璃顶上,迅速形成滑动着的五颜六色的流水灯光。跟着楚豫给的地图,两人一路摸到了隐蔽的大铁门前,然后傻眼了……
楚豫本来打算和他们一起来的,奈何猫猫头下雨天不能出去送货,管理部要送葬的一些东西又要的急,他只好面带歉意的将地图交给况思荣后,扛着一箱杂七杂八的东西往风伯的府邸跑。
是的,他的杂货店还兼职卖些殡葬用品。可惜他走的太急,忘了把明醒家的密码告知两人。
细密的雨珠从慈蝉光洁的脑门滑落,顺着他睫毛滴落在况思荣的储备机屏幕上,上面发送出去的消息久久没得到恢复。
雨似乎小了些,但天色依旧阴沉。齐苦苦撑着伞,立在通往明醒住宅的僻静小径尽头。这里位于弧形区边缘,靠近一片维护中的旧式能量管网,平日里少有人至。眼前的建筑风格冷硬,更像是加固过的管道,厚重的金属大门紧闭,表面有一些乱七八糟图案。
他收起伞,雨水顺着伞尖滴落在潮湿的地面。镜片后的丹凤眼扫过周围环境,没有多余的痕迹,连监控探头都巧妙地隐藏在管道缝隙间。
难怪……
反侦察能力那么强。
齐苦苦没有犹豫,径直走到门前。他当然不是来猜密码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泛着金属冷光的仪器,快速卡住门板上一个凸起的图标。
这种机械制品,还得暴力破解。
他完全不通机关术,但生物研究所有爱好这方面的人,手里的工具用来对付这个机关锁刚刚好。
几秒钟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液压排气声,厚重的金属大门向内侧滑开一道缝隙,足够一人通过。
齐苦苦收起仪器,缓步踏入。
门内是一条幽长的甬道,与其说是过道,不如说更像一个微缩陈列室。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金属和某种特殊润滑剂的淡淡气味。
一路走到大厅,光线主要来自几盏悬吊的可调节工业灯,照亮了中央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散落着未完成的机械部件、精密工具和几卷泛黄的图纸。四周靠墙立着数排高大的金属架,上面乱七八糟摆放着型号不同的机械手臂、关节、传动装置,以及一些看不出用途的奇特造物。甚至还有几个完成度很高、外表与真人几乎无异的“人偶”,闭目静立在角落的充电座上,如同沉睡的真人。
一个穿着深灰色工装连体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俯身在工作台前,用一把极细的镊子调整着一个微型齿轮组。他身形高瘦,肩膀线条平直,露出的后颈和手腕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头发是深栗色,有些随意地扎在脑后,漏下几缕碎发。
听到开门声,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是头也不回地、用一种带着点倦意的嗓音说:“今天不接单,不见客。”
显然,他把齐苦苦当成了上门送货或者求购机械的客户。
齐苦苦没动,也没说话,目光快速扫过整个空间,最后落在那男人的背影上。两人在弧形区任职多年,居然没有见过一次,也算神奇。
“明醒。”齐苦苦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工坊里显得格外清晰,“带我去找扶光。”
镊子尖端在齿轮上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明醒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直起身。他没有立刻转身,只是将手里的镊子小心地放回工具架,拿起一块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油污。
“找错地方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是吗?”齐苦苦向前走了几步,靴子踩在干净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目光掠过工作台一角——那里随意放着一个老式的机械怀表,表盖打开着,里面嵌着一张小小的、有些年头的合影。照片里是更年轻些的明醒,和一个眼神明亮、带着点不羁笑容的少年。少年的脸,齐苦苦在庄宴提供的资料里见过,是扶光。
“看来明先生不仅擅长制作人偶,”齐苦苦的视线从怀表上移开,重新落在明醒挺拔却透着疏离感的背影上,“还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醒擦手的动作停住了。他终于转过身。
工坊的光线落在他脸上。那是一张相当清俊且亲和的脸,五官立体清晰,肤色冷白,鼻梁高挺,唇线弯弯。深灰色的眼睛此刻正不善的打量着齐苦苦,从他的白褂子游移到他的拖鞋,在回到他头顶那个略显怪异的、游着红鱼的透明水缸。
“生物研究所的人。”明醒陈述道,语气里听不出是疑问还是确认,“齐苦苦,齐博士。”他显然认出了来者,“我不记得和贵所有什么业务往来,也不认为我们有私下见面的必要。至于你找的人,我说了,不在这里。”
明醒的拒绝干脆而冷淡,他少有对外人这么不客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的小声争执。
“……门真的开了!慈蝉你看!”
“可是况姐,我们这样直接进去不太好吧?明老师会不会……”
“管他呢!先混进去再说!不然淋死了!”
话音未落,两个湿漉漉的身影就有些狼狈地挤进了门缝——正是循着地图找过来、在门口傻眼了半天的况思荣和慈蝉。他们在雨里蹲了半天,终于蹲到了一个会开门的客人。
况思荣一眼就看到了工坊中央的明醒,以及他旁边那个顶着鱼缸的陌生青年。她心头一跳,但脸上迅速堆起一个略显尴尬又带着讨好的笑容,拉着同样浑身滴水的慈蝉往里挪了挪,顺手把还在漏水的破伞靠在了门边。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况思荣声音清脆,试图打破僵局,“外面雨太大了,我们……呃,路过,想进来避避雨。门自己开了,我们就……冒昧了。”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打量着明醒和齐苦苦,心里迅速判断着形势——眼前这个陌生人在,她不好开口请明醒去帮忙啊……
慈蝉也连忙双手合十,对着明醒和齐苦苦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光头在灯光下反着光,表情诚恳又带着点傻气:“对对,避雨,避雨。”
明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扶光家里还真是有些杂七杂八的人。
齐苦苦也转过头,目光扫过况思荣和慈蝉,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避雨?”明醒不像风车区对待扶光时的温和纵容,反倒很不近人情的驱赶起来,“我这里不是公共休息站。两位,请便。”他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态度明确。
况思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暗骂楚豫不靠谱,眼看就要被推出去,想起庄宴的惨样,她心一横:“明老师,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去看一看扶光,他有点不对劲,还把庄宴关起来了,我们拿他没辙。”
她将扶光干的好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听到这些事,明醒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他还没开口,旁边的齐苦苦却先出了声,语气带着点冷嘲:
“明先生,”他转向明醒,“还要说谎吗?实不相瞒,我是要找庄宴,您的学生把我弟弟关起来,害我联系不到他……”
“到现在您还不肯说实话吗?”
最后半句,他是盯着明醒的眼睛说的,意有所指。
明醒一听,苦主的家长直接找上门了,脸上那点疏离冷淡的面具有些挂不住,挫败地叹了口气。他捏了捏眉心,语气里透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力:“你们找我也没用,我管不了扶光。这半年看着他越来越不对劲,我试过很多办法,软的硬的,都没用。他自己钻进牛角尖里,谁也拉不出来。”
况思荣和慈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气馁。连明醒这个当老师的都束手无策,他们还能指望谁?
齐苦苦却似乎并不意外,他冷静地接过话头:“找您,不是指望您能直接劝服他,而是需要您的帮助,找到他。至于他‘不对劲’的问题……”他顿了顿,语气平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我应该有办法干预。”
接下来,他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自己的推测,他没有绕圈子,直接点出了关键信息:“明先生,研究所那边有您送检新型大脑的记录,还有您调取弧形区最近那颗‘大脑’监测数据的记录。您对人体仿生和神经系统关联有深入研究,相信您也看出不对了。”
明醒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齐苦苦是生物研究方面绝对的权威,手里握着蛞蝓列车、人体嫁接、水源药物净化、植物再生等多项专利,涉及范围极广,弧形区的大脑就是交给研究所解剖的,他没道理查不出来。
“是的。”明醒承认道,走到工作台边,调出一份简略的数据对比图,“我这里的数据没有你们全面,但有一个对比结果很明确,”他指着图表上两个异常波峰,“这两个大脑的神经递质检测显示,血清素水平极低,而□□分泌则严重超标。你是做生物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血清素主要起抑制和稳定作用,通常在情感关系平稳后用以平衡过度的“痴迷”情绪;而□□则恰恰相反,与兴奋、愉悦和“热恋”感密切相关。两者严重失衡,会导致情感和行为控制的彻底紊乱。
齐苦苦点头肯定了明醒的判断,接话道:“这种失衡产生的‘吸引力’远超正常范畴,已经具备了影响甚至‘操控’周围生物精神状态的潜在能力。”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的纸,展开,指着上面五条几乎平行的脑波曲线,“这是我持续监测的几个‘异常大脑’样本的脑波动图。”他没指明其中属于脑母标本的那条,而是把指尖移到其中一条标记着特殊符号的曲线上,“这一条,是庄宴的。”
明醒看着那五条如出一辙、只在细微处略有差异的波浪线,尤其是属于庄宴的那一条,一时间沉默下来,眉头紧锁。
反倒是悄悄充当背景板的慈蝉,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惊疑:“那是不是代表,庄宴也会有和那些大脑一样的能力?能……影响别人?”他想起了脑立通那些跟机器一样的工人,还有真知道里被洗脑的教众,一时间思绪万千。
齐苦苦扭头看向这个奇怪的光头,点了点头,语气没什么波澜:“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但程度和表现形式未知。庄宴是活体,大脑功能复杂且受意识控制,与那些被剥离、可能经过改造的‘大脑’不同。他的‘影响力’或许是无意识的、微弱的,或者需要特定条件触发。”
况思荣一直皱着眉盯着那张图,没有插话。
难怪扶光会那么极端……她心里想着。可随即,另一个疑问冒了出来:像之前被那些“大脑”影响的人,无论是脑立通的工人还是真知道的教众,表现出的更多是一种麻木的服从或狂热的崇拜,为什么扶光对庄宴,却更像是……一种充满攻击性和独占欲的“占有”?
这可不太一样。
她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明醒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看向齐苦苦。
齐苦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庄宴本身还是一个活体,大脑的‘能力’尚未完全显现。也可能是扶光自身的问题……我说不准,得见到人才能做进一步判断。”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转向明醒,语气带上了一丝紧迫感:“扶光现在的状态已经明显不对劲,甚至开始伤害和禁锢他人。明先生,你还要等吗?放任下去,万一他变得更极端,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怎么办?”
明醒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起之前扶光为了庄宴,油盐不进地跟他闹,又是要他做手铐又是让他找红盖头,自己只不过劝了两句,就被那小子直接赶出了家门。为了个男人跟他这个老师这么闹,他心里没点怨气那是假话。
所以最近他干脆撒手不管,任由那两个小鬼自己折腾,反正他手头也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想着左右闹不出什么大事。
可刚刚况思荣说的扶光干的那些事,又听到齐苦苦这么一说,他心里又……
他看向齐苦苦:“你有办法治好扶光?”
齐苦苦回答得很谨慎:“治好倒是不能保证,至少我可以遏制他这种情况的继续。”他停顿了一下,怕明醒不信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见过庄宴和扶光的这种例子,那一对中挟带这种能力的那位,给了我抑制这种症状的工具。”
明醒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松了口,说:“走吧。”
况思荣和慈蝉二人倒是惊喜这趟算是意外收获,本来想着找明醒当救兵,好歹把扶光的门骗开,没想到又有个生物专家一起。
她看着齐苦苦和庄宴一模一样的眼睛,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催促起来:“那咱们抓紧吧?”
扶光那样子,可不等人啊。
出门前,明醒盯着自己那扇闭合困难的门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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