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不由人》往事一梦

32、我爱你一辈子

　　这时门外有人喊到
　　“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

　　陆长安的动作一僵。

　　苏淮瑾将他推开，将自己的衣服整好，才对外面说道。
　　“进来吧。”

　　七八个侍女提着冒着热气儿的水进了里间。

　　就这样进来两三批的人，主屋的门才被关上。

　　陆长安环上苏淮瑾细瘦的腰，温声细语道：“殿下，让臣来伺候您沐浴，好不好？“

　　苏淮瑾摸摸他柔软的发顶，嘴角含笑，他故意将声音拉长。
　　“好啊——我倒要看看，二公子是怎么伺候人的。”本欲是想调戏一下这人，谁料他忘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这人——全身上下就脸皮最厚！

　　结果就是，陆长安将苏淮瑾整个人抱在怀里，苏淮瑾脸色反而红的像一颗熟透的柿子。

　　苏淮瑾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丁页到我了……”

　　“我知道……”陆长安的语气是出奇的平静，只是声音低沉沙哑。

　　“你放我下来。”苏淮瑾有些慌了，胡乱的挣扎着。

　　陆长安收紧双臂，又往上颠了颠，轻笑一声，声音低沉
　　“下来？我放殿下下来……殿下跑了怎么办？”

　　说着朝里间走去。

　　浴池很大，不似平常人家用的那种木桶，而是向下凹下一块儿，池子的周围是精致的雕花瓷砖，被打磨的光滑圆润。

　　池中还撒着花瓣，红的妖艳，粉的娇嫩可爱。

　　苏淮瑾看了眼满池的花瓣，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又不是姑娘家，放花干什么？”
　　陆长安将苏淮瑾放下来。
　　说道：“也许是驱邪的吧。”

　　苏淮瑾勉强接受了他这个说法，看陆长安还在那站着，他忍不住说道
　　“你要看着我脱吗？”

　　陆长安哑然失笑，说道：“我不仅要看着殿下脱衣服，我还要看着殿下沐浴，还要和殿下……”

　　一只白皙的手捂上了他的嘴唇，苏淮瑾满面通红
　　“你……你说的什么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陆长安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手心，苏淮瑾猛的将手收回来。
　　骂道：“我这是喜欢了个什么东西？说你是流氓都是在玷污这两个字。”

　　陆长安不服气的反驳：“那殿下见过同我一般，长得这样好看的流氓吗？”

　　苏淮瑾一脸真诚的说道：“从前没见过，至于现在——见到了。”

　　陆长安勾唇浅笑：“多谢殿下夸奖。”

　　苏淮瑾一头雾水：“我又夸奖你什么了？”

　　“殿下夸我好看啊！”

　　苏淮瑾：“……”

　　陆长安见他不说话，就又凑上来亲他。

　　苏淮瑾偏头躲过去，脸色绯红：“你亲不够啊？”

　　陆长安赞同的点点头
　　“嗯，怎么亲都不够。”

　　苏淮瑾被这人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我累了……别欺负我。”

　　陆长安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身上一阵酥麻。

　　他亲亲他的额头，“不欺负你，你先洗吧，我在外间等着。”

　　“好——”

　　苏淮瑾看着他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松一口气。他缓缓将衣裳褪去。

　　就在这时——

　　原本应该离去的陆长安去而复返，一进门就见一美人儿隐在蒸腾而出的水雾之间。

　　松散的衣襟挂在肩膀上，露出纤瘦的腰，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他半俯下身，半缕青丝浸在水中，水波荡漾，花瓣轻轻颤动。
　　——撩拨着他的心弦。

　　苏淮瑾正伸出手拨弄水池里的水，纤细的手指带着粉，沾染上一片鲜红的花瓣。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身体猛的一僵，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你——怎么出尔反尔？”苏淮瑾慌乱的将衣襟拢上。

　　“阿淮……”陆长安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粘在他的身上，口中喃喃着他的名字。

　　苏淮瑾难为情的背过身去，发丝上的水沾湿他的衣裳，本就单薄的，若隐若现的中衣，这时候更加能激起某人的……‘兽.欲’。

　　陆长安喉结滚动，指甲快要将自己的手掌掐出血，才堪堪克制住他内心的欲.望。

　　“我……我……就是。”陆长安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说话时也结结巴巴的。
　　“阿淮……我刚刚忽然想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苏淮瑾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长安……我不是三岁小孩。”

　　“哦，好……”陆长安无措的说道。

　　苏淮瑾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失落。
　　罢了，他想……谁让他是自己的心上人呢？

　　他生硬的说道：“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免得……再担心。”

　　“什么！”陆长安睁大眼睛，连指尖也因为这欣喜而微微颤动。

　　苏淮瑾面色绯红，没好气道：“让你快点儿滚！”

　　陆长安拥上他，”殿下不许说这些不雅之词。”

　　苏淮瑾忍不住道：“怎么就许你说，不许我说？”

　　陆长安亲亲他的眼角
　　“因为我是粗俗之人，阿淮是高雅之人。”

　　苏淮瑾被他逗得掩唇笑了两声，说道：“水要凉了……”

　　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那肯定是不行的。

　　许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两人都合着中衣下了那池子。

　　温暖的水流包裹着两人，一池子的花瓣沾着水，顺着涟漪轻轻晃，晃的人心痒痒。

　　“殿下……”

　　“嗯？”

　　“你准备怎么办？”

　　苏淮瑾微眯的双睛睁开，两人并肩靠在雕花瓷砖上，挨得很近，他微微偏头就能看到陆长安。

　　苏淮瑾直接了当的说道：“你觉得呢？”

　　陆长安没有说话。

　　苏淮瑾轻笑：“你觉得，我会让那位位高权重的丞相活吗？”

　　陆长安背后一凉，尴尬的笑了两声
　　他清了下嗓子，说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丞相——死不足惜。”

　　苏淮瑾像是奖励一样，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你会一直陪着我身边的，对吗？”
　　他的声音温和，轻轻的。

　　陆长安拉起他的手指，指尖上沾上了一瓣艳丽的花瓣。
　　陆长安含住他的指尖，将那一瓣娇弱的花儿涎在口中。

　　苏淮瑾轻抚过他的脸，陆长安抬眼看他。

　　苏淮瑾俯下身，将他嘴边儿的艳丽夺去。
　　他的皮肤本就白，白的透明，有时站在阳光下，像是在发光一样。

　　这样一个长发美人儿，眼中含水，一脸媚.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陆长安呼吸一紧，转过眼不去看他。

　　苏淮瑾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转过来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他用气声在陆长安的耳边说道。

　　陆长安整个人躺倒在池子上，任凭着苏淮瑾浮在自己肩头。他喉结滚动，微张着嘴唇，吐出一股热气。

　　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目光坚定直白的看着苏淮瑾，“阿淮……我爱你一辈子。”

　　苏淮瑾捧上他的脸颊，亲吻他。
　　这个吻，犹如春日里的蒙蒙细雨，温柔细腻，陆长安只是轻轻吸吮着他的嘴唇，然后用舌尖小心翼翼的勾他的舌。

　　直到——他感觉有一只手在不安分的扒他衣服。

　　陆长安喘着气分开，他眼尾通红，捉住那只胡乱在摸的手。

　　他轻轻挑眉：“疯了？”

　　苏淮瑾抿了抿嘴唇，红润饱满的嘴唇上多了一丝油光，他的声音里充满蛊惑
　　“你……不想要？”

　　陆长安的头皮一阵发麻，小腹处一紧。
　　却还是故作冷静：“不是说累了吗？不是说……不叫我欺负你吗？”

　　“不想要算……”

　　'了'字还没说出口，就贴到了一具滚烫的胸.膛上。

　　陆长安将苏淮瑾往上抱了抱，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的衣服撕掉。

　　“嗯……别撕我衣服，贵……”

　　陆长安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他敷衍道：“我赔给你……别动……宝贝儿。”

　　犹如闪电穿破云层，朝下蔓延。

　　“哈啊……”苏淮瑾的瞳孔轻颤，一口咬上了陆长安的肩膀，他的指甲陷进陆长安的胳膊里。

　　“疼？”陆长安不敢动弹了，一脸担心的看着怀中人。

　　“嗯……”苏淮瑾红着耳尖，不去看他。

　　“那怎么办？”陆长安有些焦急的说道。

　　苏淮瑾：“……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说着就想出来。

　　“你有病吧……你还是个男人吗？要不换我来。”苏淮瑾有些无语。

　　陆长安认真想了想，一脸慎重的点点头
　　“我不怕疼，阿淮……你来吧。”

　　苏淮瑾真的想哭了。
　　他咬着牙，往下.坐了几分。

　　陆长安额头上渗出汗来，一阵阵的爽.意顺着尾椎骨蔓延向上。

　　“嗯……阿淮……”

　　苏淮瑾眼眶中沾着水，他轻喘几声，声音颤抖：“长安……”

　　陆长安吻他的眼角，嗓音嘶哑的说道：“我在……”

　　“你动动……我没力气……”

　　陆长安把他从水里抱起来，花瓣沾了一身，苏淮瑾闷哼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一双修长纤细的腿勾紧了陆长安的腰。

　　陆长安拖着他的屁月殳，往上颠了颠。

　　苏淮瑾咬着嘴唇，轻喘了一声。

　　“水要凉了，去房间……好不好……”陆长安对他说道。

　　苏淮瑾点了点头。

　　走路时，亶页.动的频率让苏淮瑾不由的蜷缩起脚趾，舒.爽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屋内的炭火很足，即使全身是水，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陆长安拧干他发尾的水，将他放在床上。

　　苏淮瑾一只脚架在陆长安肩膀上，陆长安顺着大.腿.根.儿往上看去……

　　苏淮瑾脸色微红，难为情的说道：“还想走吗？”

　　陆长安吻上他，在他的月退根儿处，留下了一道道吻.痕。

　　“这辈子都不走……“

　　苏淮瑾被陆长安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嗯……长安……”青丝布满整个枕头，苏淮瑾眯起眼睛看着陆长安。

　　可是，男人一旦给了甜头儿，那里还管别的什么。

　　可他像是忘了，男人的手还放在自己月要上，陆长安只是轻轻一带，就将苏淮瑾整个人捞回来。

　　“哈啊……”

　　苏淮瑾软软的，乖乖的爬在自己身上，他有些恶劣的在他耳边儿呢喃：“阿淮……我的好阿淮……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说，夫君饶了我……”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听着让人耳朵痒痒的。

　　苏淮瑾趴在锦被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身体被身上的人弄得直.颤，他的脸皮薄，自是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他们从下午一直……到了晚上，苏淮瑾疲倦不堪。

　　“长安……我累了……休息一下，休息……嗯……休息一下再……，好不好？”苏淮瑾试探着问。

　　陆长安不答话。

　　苏淮瑾被……的瞳孔扩散，怎么都聚不上焦，他感觉自己要是再这样没完没了下去，就真要死在床上了。

　　他抖着嘴唇，声音颤抖的哭喊道：“夫君……嗯……夫君，别欺负我了……饶了我吧……”

　　陆长安看着他这副样，底底骂了句“艹”。
　　苏淮瑾显然也感觉到了，他被那温.度吓的一惊。

　　然后趴在那里小声的哭，他抽抽噎噎的说道：“不……不是说好的，说过了就放过我吗？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这是欺君之罪！大逆不道！”

　　陆长安轻笑，咬着他的耳朵说道：“‘骑.君之罪’我都犯了，不多这一个，况且……”他顿了顿，“老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他尾音很轻，苏淮瑾身上一阵绵.软。

　　可看着苏淮瑾那么难受，他还是亲了亲他的嘴唇，翻身下床。

　　苏淮瑾扒在床上还没回过神，却还是下意识的勾住他。
　　“你去哪儿？”

　　陆长安拉起那只伸出的手，吻了吻，给他盖好被子
　　“我叫人去烧些热水，不然……会不舒服的。”

　　苏淮瑾的脸上泛起薄粉，不情不愿的放开他。他身上累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上眼皮直往下掉。

　　陆长安披上外衣，吩咐人备好热水和晚饭，自己则是去了里间的浴池里。
　　池子里的水早就凉了，陆长安将自己整个人泡在里边儿，却还是缓解不了身体里的那股燥热。

　　他有些烦躁的抓抓头，这具身体像是吃了春.药一样，睁开眼，是苏淮瑾，闭上眼……他妈的！是赤.身裸.体的苏淮瑾。
　　陆长安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忍不住……忍不住不去想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好不容易熄灭了心中的欲.火，他将自己擦干，躺在苏淮瑾的身侧。

　　苏淮瑾被突如其来的冷东西，冰的无意识向后缩了缩。

　　陆长安俯身看向他时，发现人已经睡熟了。

　　苏淮瑾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睁开眼，就见陆长安支着头，闭着眼，像是在小憩。

　　苏淮瑾本不想打扰他，不过，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将一条腿抬起来。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苏淮瑾“嘶”了一声，眉毛死死的皱在一起。

　　经他这么一折腾，陆长安被吵醒了，他揉揉眼睛，亲了一下苏淮瑾的鼻子，问道：“醒了？要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苏淮瑾眼眶红肿，他的声音沙哑道：“陆长安，你个混蛋！禽兽！”

　　陆长安被骂的有些懵。

　　“怎么了？宝贝儿。”

　　苏淮瑾不理他。

　　陆长安揽他的肩，“阿淮，起来吃点儿东西，会饿坏的。”

　　“嘶……”苏淮瑾倒吸一口冷气。

　　陆长安看他这样，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阿淮，阿淮，你怎么了？”

　　苏淮瑾撇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搞的鬼。”

　　陆长安这才恍然大悟，底下头，一脸愧疚，“对不起……”

　　苏淮瑾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没有怪你——对了，我睡了多久？”

　　“不久，估摸着一个时辰。”

　　苏淮瑾点点头，有些扭捏的说道：”浴池子里的热水还备着吗？”

　　“还备着。”

　　“你抱我去洗吧。”

　　陆长安求之不得，他轻轻抱起苏淮瑾瘦弱的身体。

　　里间已经备好了温热的水，陆长安将人泡在水里，又叫外边儿的人把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换了。

　　苏淮瑾用手掌捂上通红的脸颊，陆长安牵起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那些人……会看到的……被子上的东西……”

　　陆长安知道这人脸皮薄，但也不知道这么薄。

　　他轻轻拍拍苏淮瑾的头，说道：“没事儿的，他们就是猜到了也不敢往外边儿说道的。”

　　“嗯……那你出去。”

　　“不行。”这下轮到陆长安反对了，“我是说……你若是出什么事儿了，或者什么的，反正肯定是需要我的，所以我不能走。”

　　苏淮瑾算是看清楚了，一旦陆长安决定的事情，就是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索性也不再劝。

　　“哈.啊……”汗.水布.满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往下坠。

　　他无力的瘫倒在池边儿上，眼神空洞无物，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掉。

　　陆长安好不容易降下的火又猛的爬了上来。

　　苏淮瑾缓了好一会儿，脸上才慢慢爬上红晕。

　　温热的水灌进去，又出来。
　　他抬头去看陆长安。

　　陆长安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该遮的，不该遮的，那是……一个也没遮着。

　　苏淮瑾红着眼眶，大惊失色的看向他的……，心跳像是慢了一拍道：“你别过来……”

　　陆长安失笑，说道：“我不过去，阿淮要在这里一直泡着吗？”

　　“我疼……”

　　陆长安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说道：“今天不做了，刚刚不是答应好阿淮的吗？二公子说话算话。”

　　苏淮瑾这才让他将自己抱出来，擦干净后，陆长安将他放到床上。

　　桌子上的菜肴很丰盛，折腾半天，苏淮瑾早就饿了，他伸手推了一下陆长安，道：“给我成碗白粥。”

　　陆长安乖乖的去干了。

　　苏淮瑾觉的，这个人其实在床下的时候，看着挺正人君子的，怎么一到床上，就……变得那副模样。

　　苏淮瑾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白粥，慢吞吞道：“长安……下次，别弄在里边儿了……”

　　陆长安不明所以，他有些困惑的说道：“你不是很舒.服吗？刚才在床上还求着我——”

　　苏淮瑾面露窘色的打断他，“别说了，没有这回事儿。”

　　陆长安见他赖账，也不恼，道：“那……这件事儿我不同意。”

　　苏淮瑾不再理他，两人吃完饭，也便这样相拥入眠了。

　　第二日一早，他们是被一阵喊声吵醒的。

　　陆长安抱紧了怀中人，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他捂紧苏淮瑾的耳朵，朝着外边喊道：“许予安，能不能别每天早上都饶人清梦？”

　　房外安静下来。

　　苏淮瑾迷迷糊糊抱上陆长安的月要，“怎么了？”

　　陆长安亲亲他的额头，“没事儿，再睡会儿。”

　　两人虽说昨天折腾的也不晚，可还是抱着睡到了日上三干。

　　起床后，苏淮瑾躺在床上翻看着赵墨一早就送来的大小书卷，里面写的，大概就是这些天京城里边发生的大小事情，又或是需要他决断的一些政务。

　　陆长安被赶下床去，也没有什么怨言，在一旁端茶倒水的，殷勤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