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的幸福岛》心台

24、Chatper 22

　　Chapter 22 最后说一遍

　　当未来即将要画上开始的时候，你突然冲出来——
　　用全身的力气，画上一个圆圈。
　　句号。
　　曾经的结论已经画上句号——
　　空出的回忆也画上句号——
　　我们的承诺，也快要画上句号——

　　医院。
　　拉开窗帘，阳光在折射和发射的交汇，化成溶解死寂的元素。小雨伸展伸展了手脚，打了个哈欠。转头，一脸笑意。“你好像，有事要跟我说哦！”她的神色清朗。
　　门前，黑色的T恤，长发披肩。冷淡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听完我说的话，你要，二选其一。”她的眼神坚定得不容拒绝。
　　小雨站在窗前，笑容不减。眼眸泛着水波般的起伏，毛绒绒的头发透着清新。
　　又一抹阳光直射进来，照在黑衣女孩手上两张没有叠痕的纸上——
　　神话调酒大赛邀请书——同样的标题。
　　郭浪扬，司飞远。
　　二，选其一！
　　……
　　站在会场门口，斜靠在一条铁柱旁，心快要跳出来。“飞远，现在几点？”他忍不住问了问。
　　“还有十分钟。”看得出来，对方也很紧张。
　　他把手放进裤袋里，紧抓着。小亭现在大概已经在医院了——把所有的回忆，跟她复述。既然她忘记了，就让所有在脑海里重温。
　　他垂下眼睑。这个方法的机率似乎很渺茫。
　　小瓶小瓶……小雨，水瓶和绿茶。当重复这些词语的时候，他却微笑。
　　不会的，一定可以——因为，他是水瓶，她是绿茶啊。即使是天王星，他也会随她而去！
　　“两位先生，要进场吗？”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浪的思绪。
　　定神一看，原来是比赛会场的一个工作人员。这位工作人员自然认得他们两个是谁。毕竟在一年前，两人在比赛场上斗得让人屏息。只不过在完成作品之际，两人莫名其妙地冲了出去而已。可神话依然是神话——他是调酒魔术师，他是调酒贵公子——今天所有在场的评委，观众，都十万分期待两人的表演。
　　浪摊了摊手，苦笑。飞远也只有一个微无波澜的笑容。
　　那有什么办法，邀请书在小亭手上。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场啊。
　　要赌，就要赌个彻底！输者，全盘皆输！
　　工作人员不明地挠挠头，“两位，难道在等什么吗？”他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哪有人会在这么重要的比赛前还在等人啊。
　　可事实恰恰如他所说。
　　“他们不用再等的啦！”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两人猛然回头。她笑如春风，毛绒绒的短发在阳光下闪耀。
　　浪的掌心出汗。飞远感觉口咙干涩。他们清楚地看到她手上，有一张邀请书。
　　究竟是谁的？谁？在这场命运的长跑中，最终脱颖而出？
　　一步，两步，三步……她走上前，水灵的大眼睛凝视着他们。“你们两个大笨蛋！”猛地，她拿起两人的手。
　　浪和飞远怔住。如一阵风般的瞬间，两人手上，均有一张没有叠痕的纸——神话调酒大赛邀请书。
　　两人同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小雨笑如灿花，一字一字地顿道——“我的答案，在比赛结束后揭晓！”

　　比赛会场上。
　　评委早已就位，整理评分的资料。观众异常的肃静，等待一分钟后的开始。工作人员把浪和飞远快速地安排好。
　　这次的比赛只有十位被邀请者，各被安排在会场的十个角落的吧台里。最显眼的，就是被放在正中心的浪和飞远了，无论是哪一个位置，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动作。
　　浪嘴边是撒旦般的笑容。一拿起摇酒器，浑身就如触电般，沸腾着。
　　他把需要的材料都摆在吧台上。不少观众，甚至评委都好奇地张望——奇异果，青苹果汁，香槟，苏打水，果冻？！绿茶叶？！什么跟什么啊，这更像在做杂果宾治耶。
　　众人的眼光转移到飞远那边——奇异果，樱桃，红石榴汁，杏桃白兰地，白色莱姆酒，青苹果汁。
　　观众为浪抹了一把汗。光看行头，飞远就占了优势。
　　“滴滴滴滴……”会场中央，突然有手机响起。浪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着的电话。
　　一个评委不屑地看了看浪，比赛前还休闲地打电话，嚣张个什么劲啊。
　　浪苦笑，走到角落，低声接了电话——“小亭，你找死啊，比赛要开始了！”浪抱怨。
　　“浪，我没有说给小雨听。”
　　“什么？！那她怎么会说有答案呢？”浪觉得莫名其妙。
　　“她自己，记起了……”
　　……
　　“她自己，记起了……”
　　……
　　“她自己，记起了……”
　　……
　　浪拿着手机，缓缓走回了吧台。眼神不自觉地扫到观众席，寻找她的身影。
　　小雨已坐在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她的眼光与他不经意地擦过——仿佛渴望不再渴望。
　　千百次的幻想，就在眼前。
　　她眼眸如水。他……知道了。她就知道，那个电话一定是小亭打来的。
　　浪的手有点颤抖，拿起桌面上的摇酒器。这时，主持人的声音也响亮而起——“神话调酒大赛，开始！”
　　他的眼光依然不离她的身上。良久，她在嘴边轻喃了一句话——没有声音的话，他却读得懂——放心吧，小瓶。
　　浪拿起摇酒器，又露出了若有似无的笑容。对面的飞远早已投入状态，缓缓地把材料放进摇酒器里。
　　主持人开始兴奋，“看来调酒魔术师和贵公子准备就绪了哦！大家请看清楚，这场世纪之战！”
　　现场HIGH到极点——观众席上，她静静地坐着，嘴边是不可抹杀的温柔。
　　是的，她记起了——或许说，上帝开的这个玩笑，该结束了。
　　小瓶——如果十年不够，他会等二十年。他可能真的会用一辈子，换她的一句小瓶。
　　当那些浑浊的回忆在脑里一遍一遍重温时，曾经的美好，也随即被发现。
　　那天浪和飞远在她病房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她的耳畔。脑海随即轰鸣如雷。在梦与睡的交界，她终于发现，那不是梦。
　　回忆的来路在解脱的洗脱后鲜明。遗失的岁月，如尘封在落叶堆底的一块尚是鲜红的红枫叶。
　　在风霜雨露刮过后，最终映入眼帘。重复在心神深处。
　　她不自觉又笑了。
　　“哇，现在双方形势都很好，材料已经就绪了，下面就是大家等待已久的摇酒部分了！”主持人的报导把小雨的注意力拉回比赛会场上。——
　　浪这次一改平时狂野的风格。
　　他把桌面上的香槟，苏打水，一小部分果冻，倒入摇酒器。
　　SHAKE！SHAKE！SHAKE!
　　浪的嘴角勾起。耳钉在会场射灯上成为最亮丽的光点！这场比赛似乎变成了两人之战——红石榴汁，杏桃白兰地，白色莱姆酒，青苹果汁……尽收银色摇酒器中。
　　白衣飞扬，摇酒器在SHAKE中飞扬着。动作依旧优雅，温润如水的双眸仿佛能对摇酒器施魔法。

　　浪把摇酒器放下，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器具，茶壶？！
　　在场议论纷纷。连飞远也向他投向奇怪的眼神。
　　他浅浅一笑。这是送给她，最好的礼物！——把绿茶叶在温水中浸泡，在浸泡的那刻，飞远已拿起了酒杯——红绿交错的梦幻，呈现在小小的酒杯中。
　　“哇！”场内欢呼声起。
　　“好棒！司飞远的作品即将完成了！”主持人忍不住赞叹。
　　大家逐渐趋向飞远——浪不语，慢慢倒出一小杯浸泡过的绿茶，倒入摇酒器——SHAKE!SHAKE!SHAKE!
　　黑色身影的摇摆！场内，众人屏息——两人的作品即将完成！
　　飞远小心翼翼地把红樱桃和奇异果放上酒杯上。浪倒出摇酒器中的香槟果冻混合，
　　可他没有把全部倒出。
　　杯子满了一半，他拿起剩余的果冻——慢慢在杯里筑起一个小小的圆圈——众人感到奇怪，注意力更加集中。在圆圈的中央，他倒进一小杯，淡淡的绿茶。
　　又是一阵议论。观众席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绿茶。
　　你是水瓶，我是绿茶！
　　最后，倒进剩余的香槟果冻混合——DONE!同一个刹那，两人把作品放在桌面上——一个绿色和红色交缠着，对比的鲜明让人视线澄清，是梦幻？不对，是比梦幻更要奇异一点；是真实？不对，要比现实更触目惊心！
　　一个尽是绿色，深绿，浅绿……各种说不出的绿，尽收在一个酒杯里，仿佛……世界就静止在一个春天。只是看，就能想象——嫩芽伸展，春意盎然。
　　把最冷的鸡尾酒，化成最暖的轻抚！
　　“砰！”也是这么一刹那，会场中央一声轰雷——观众开始以为是大会的安排。
　　可，会场上开始冒出浓烟——“起火了起火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混乱顿时炸开。争先恐后地逃离，害怕地呼叫——会场果真开始火光闪闪。
　　飞远被人流挤下吧台，一直挤到大门口。不行！不行！他挣扎着往会走！可周围尽是密密麻麻的人，根本没法动，只能顺流而去。
　　她还在里面！他焦急的双眸直射会场里——小雨拨开人群，娇小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浪！浪！”她开始放声大喊。
　　“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浪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到角落。在人群拥挤中，终于找到一块平静的地方。可火势蔓延渐快——
　　“是兰如！”浪的瞳孔收紧。
　　“兰如？”小雨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声炸响，然后起火，那是郭帮惯用的武器，在郭帮，要对付我的就只有兰如。”说着说着，浪的嘴边浮起一抹冷笑。
　　“你，准备怎么办？”小雨握紧他的手，觉得他有异样。
　　“既然放了这么大个陷阱让我踩，她一定也亲自来了，我当然是在这里，奉陪到底！”浪眼神一转，“小雨，你先走，这里很危险！”
　　兰如对他的恨已是根深蒂固，一天半日，不可能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他无法预料，而她不能承受的——
　　“不要！”她使劲地甩头，“我要这里跟你一起！”
　　浪嘴边的弧度增大——轻轻地，如羽毛一般，如那次她在天台一般，印在她的额头上。
　　一个紧紧的怀抱。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静如水，并无她料想中的紧张。可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良久，当火光蔓延在身边，当浓烟好像快要袭击而进。他在她冰凉的耳畔，低语。
　　“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因为，你是水瓶，我是绿茶！
　　……
　　火花闪闪，
　　他驻立在会场中央，嘴边的笑邪恶又轻浮。“出来吧。”他的声音带着不屑。
　　随即，一个紫色的身影，从观众席后虚掩的门，缓缓走了出来。
　　长长的裙摆，邪惑抚媚，如她眉心短而深的疤痕一样，冷如冰山。
　　“郭浪扬，我们的帐要算一算了。”她的声线幽幽而至。
　　对方嘴边，笑容依然，耳钉发出迷惑的冰芒和剑光。
　　……
　　我真后悔——
　　要是那天直接在场外说，我记起了，我选择你，那该多好。
　　我真后悔——
　　要是那天我没有放开你的手，直接说，要死一起死，那该多好。
　　我真后悔——为什么要被你骗到？
　　半年了。
　　大骗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雨 思念无限进行时

　　你为什么还是不懂我要的自由。
　　一句话，就让你离我远了。
　　人最孤单的时候，绝不会掉眼泪。
　　说爱我，在我的耳边对我说，我已经真的太久忘了这种心动。
　　说爱我，用你的手心温暖我，就算你不能证明爱我，能爱多久。
　　我要的并不多，一起看天空好吗？
　　说爱我。
　　《说爱我》 BY 梁一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