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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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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抓紧了链坠,链坠滑出的一霎那,张寒宇的心脏猛烈的跳了一下:“那个是…………”张寒宇摇了一下轮椅,近前想看清楚,可依却攥紧了链坠,张寒宇伸出手……
这个是……我的链坠?我终于找到了……等一下,明明被那些人抢走了,怎么会出现?可依终于有点清醒了,我一定在做梦……可是……手里的是什么?可依猛地睁开眼睛,可是她看到一个脸冷得吓人的男人正把手伸向她的胸前,可依的思维停顿一秒钟。
张寒宇被可依突然瞪大眼睛吓了一跳,手不禁停在那里,两个人注视了大约有一秒钟,“啊!”可依猛地坐起来,双手护在自己胸前,颤抖着声音喊:“你要干什么?”
张寒宇很快恢复正常,收回手,冷冷的瞥了这个明明惊慌失措却故做镇定的女孩子一眼,毫无表情地说:“你觉得我可以做什么?”
可依打量了一下这个说话都让人觉得有阵阵寒意的人,看到他坐在轮椅上,面部表情不由得缓和了一下,手还是抓紧衣服,可依深吸了口气,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有什么企图?你……”
“真搞不明白钟梓桐在哪里捡到这么一个白痴!”张寒宇小声嘀咕一句,打断可依的话:“这里是我家,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去问一下钟梓桐!关于企图……”张寒宇冷傲的眼神扫过可依的身体:“对一颗青苹果,我不感兴趣!”
“你……”可依涨红了脸,放开手,气呼呼的指着这一刻让她开始厌恶的人说:“你说什么?什么青苹果,你以为自己很能啊?青苹果又怎样?装什么正人君子,恶心!”
张寒宇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你说够了没有?允许你在我家呆一晚已经是给钟梓桐面子了,你不要惹我到赶你出去!”
“用不着你赶!我自己走,谁会喜欢和一个长得像电冰箱,脾气又臭的人呆在一起!再见!”可依说着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可依又摔进沙发里。“头好晕……”
张寒宇一脸嘲笑的表情:“想赖在这里不走吗?头晕的借口会不会太老套了!”
“我是真的头晕啦!”可依小声辩驳了一句,有刚才的教训,可依慢慢站起来:“我才不会那么难缠呢!再见!”
“很好,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很难打到车,走上大约十五分钟的路可以坐到公交车,走好,不送!”张寒宇冷冷得说着,看都不看一眼被他气得发抖的可依:“另外,你走错方向了,门在东面,那边是厨房!”
可依扭头左看右看:“东面?东?”天啊,她可是天生的方向盲啊!
“你的后面!”张寒宇再次确认这个女孩子有点白痴了。
“有钱了不起啊,什么嘛!”可依冲张寒宇扮了个鬼脸,提起行李要走,这时候他们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咕噜声,张寒宇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可依用手摁了一下肚子:“有多久没吃饭了?好饿……”
张寒宇有种被打败了的感觉,要抓狂了,她真得很白痴!当然,内心里再怎么抓狂,张寒宇的表情永远是单调乏味的冷傲:“你要找借口留下,就请你有一点新意,不要总是这么老套!”
可依气得说不出话来,难堪的走到门边,打开门,看着可以吞噬人的黑暗,她有一点后悔,刚刚干嘛要装得那么强啊,现在怎么办?可依停下脚步,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宁静中,张寒宇看着可依的背影,居然不自觉地放慢了呼吸,这个白痴要做什么?可依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了十几秒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可依转过身,深吸了口气,说:“那个……我不是想要赖在这里,可是……我真得很怕黑……所以,我想问一下,我可不可以留住一晚?”可依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恐惧和求助。张寒宇觉得自己的大脑可能要短路了,她究竟在搞什么?可依见张寒宇原本僵硬的面部轮廓更加僵硬,绝望的闭上眼,丁可依,你好笨,干嘛白痴到求这样一个冷血的家伙呢?天哪,是不是最近没睡好的缘故,脑袋进水了……
“好!”一声没有一丝感情的肯定打断了可依的后悔。
“呃?”可依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寒宇。我有没有听错?
“你就在这边住一晚好了,原本就是看在钟梓桐的面子才答应你留下的!”张寒宇不耐烦的皱着眉。
“钟梓桐?这么熟悉?”可依疑惑地看着张寒宇,眼中尽是茫然:“我认识吗?”
张寒宇捏了一下眉头,这样子和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女孩子呆下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自找无趣,他决定不管她了:“那些吃的,随便你……”扔下一句让可依听起来很不舒服的话,张寒宇回了房间。
“什么意思嘛?”可依狠狠地盯着牛奶和面包,自言自语:“你是在施舍吗?有钱就了不起,可以这样任意侮辱别人吗?我才不会吃你的东西,饿死也不会吃的!我已经很勉为其难的说服自己请求住下了,我是绝对不会吃你施舍的东西的!”可依倔强的缩进沙发里,安抚着已经咕咕叫得肚子,慢慢睡了过去!
“少爷,那个女孩子还在睡觉,要不要叫她起来?”刘叔恭敬的问张寒宇,张寒宇把报纸放到一旁,想到那个白痴级的女生他就有种厌恶感,但他还是说:“算了,让她睡吧。”刘叔退到一旁,满脸的疑惑,昨天梓桐少爷和正杰少爷送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儿,少爷居然没有发火,奇怪!
吃完早饭,张寒宇准备去公司,经过客厅,张寒宇瞥了可依一眼,可依蜷缩在沙发里,碎碎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得出她睡得很熟,张寒宇对刘叔说:“给她准备……”话突然停下来,刘叔疑惑的顺着张寒宇不悦的目光看去,桌上的牛奶和面包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刘叔意会错了,还以为少爷的不悦是因为这个熟睡的女孩子,于是过去要叫起可依。
“让我再睡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可以摆着手,嘟囔着。刘叔觉得好笑但更觉得不安,他能感觉得到少爷会杀死人的目光,对这可依的耳朵大喊一声:“睡什么睡!起来啦!”可依被吓得一个机灵,猛地坐起来:“做什么?”
张寒宇近前,可依被一张铁青的冰箱脸吓得彻底清醒了:“对了,我实在……你家……那个,谢谢你准许我在你家住一晚……”可依早就把昨晚的不悦抛到了脑后,一脸真诚单纯的笑意。
“你为什么不吃?”张寒宇才不理会那甜美如蜜的笑容,自己费尽力气拿来的吃的居然就这样被她丢在那里不吃,这让他很不爽!
“呃?”张寒宇冷冰冰的话像是南极的风雪把可依的笑容一下子冷冻了。
“牛奶和面包你为什么没有吃?”张寒宇的目光像是一柄冰箭定住了可依的身体。
“我是……因为……我们……”可依有些胆怯的看着张寒宇,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刘叔,把这些东西丢进垃圾桶!”张寒宇低沉的吼声有点惹火了可依。
“喂,你有病呀?这些东西不用钱吗?好好的为什么要丢掉?”可依抛开胆怯,站到张寒宇面前大声的质问他:“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用工作,等别人拿钱来养你!你知道这牛奶和面包要有多辛苦才可以生产出来吗?看样子你也不会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怎么会懂这些!”
张寒宇攥紧了拳头,冷冷得说:“你了解,你为什么不吃?”
“如果你是因为我没有吃而丢掉的话,那我跟你讲明白,我没有求你拿东西给我吃!我虽然没有钱,暂时无家可归,但也不会吃别人施舍的东西!”可依几乎是用尽力气喊出来这些话的,她纯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张寒宇的眼睛,隐约觉得那双眼睛里除了有愤怒,还有一点的失落。
刘叔看着张寒宇手上暴起的血管,知道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只能无奈的站在旁边,这种时候他可不敢说话。
“爸,妈,你们刚下飞机,好好休息一下吧!”钟梓桐把行李交给佣人,坐到钟妈妈身边,钟妈妈慈爱的拍着他的手,问:“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还可以,会所这边有那些得力的助手帮忙,我轻松很多。”钟梓桐微笑着说:“只是在KING HOTEL那边有些忙。”
“寒宇怎样?”钟爸爸笑着问。
“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固执、冷漠、霸道,没有改变,我很奇怪,我和正杰居然会为这个家伙做那么多事情还不会感觉到烦!”
“谁让你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呢!”钟妈妈笑了。
钟梓桐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是张寒宇,钟梓桐的心里不由得有点不安:“喂,寒宇……”
“钟梓桐,你最好在半个小时以内到我家来,把这个没教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带走,不要让我再看见她!”张寒宇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声音让钟梓桐不费力气就可以联想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等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钟梓桐问。张寒宇已经挂断了电话。
“梓桐,怎么了?”钟妈妈担心地问。
钟梓桐扶着妈妈的肩膀说:“没事,爸,妈,我不能陪你们了,有点事情我要先去处理一下,不用担心,我先走了!”钟梓桐坐到车上,丁可依,我还可以让你到哪里去,我才不会牵肠挂肚。
钟梓桐远远地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张家的大门外,心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可依……”钟梓桐站到一直低着头的可依面前,轻轻的叫了一声。可依抬起头,原本迷茫的目光瞬间夹杂了进去些许欣喜,还有……委屈?钟梓桐接过她的行李,问:“你为什么站在外面?张寒宇呢?”
可依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是我不想再呆在里面了!”
“呃?”钟梓桐有点头晕,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究竟怎么了?”
“那个……你是叫钟梓桐吧,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走了,总之非常感谢你……”可依脸上展开一朵纯净的笑靥,钟梓桐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双单纯、漂亮的眼睛,心里有种要探究清楚这个女孩的冲动。可依从他手里拿过行李,转身要走。
“等一下!”钟梓桐拦住她:“你有地方可以去吗?”钟梓桐真诚的眼神让可依不会撒谎,可依摇摇头。“张寒宇要赶你走?”钟梓桐一贯柔和的脸上慢慢挂上了不协调的愤然:“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跟我走!”
“那个……等一下……不是啦……”可依话没说完,就被钟梓桐温柔的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可依瞪大茫然的眼睛,问:“我们要去哪里?”
“为你找一个栖身的地方!”钟梓桐绅士地对她笑笑,发动了车。
Tony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对张寒宇说:“总经理,与天顺的合作洽谈定在下午一点,另外,关于国王山庄的整体企划方案已经做好了。”他从总经理皱起的眉头看出来,总经理的心情并不好,所以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张寒宇点点头,情绪低落的看着桌上的文件,张寒宇,你是怎么了,怎么会没风度到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斗气吵嘴,真的是因为她没吃你拿来的食物吗?那又怎样,你想要证明的究竟是什么?你不是个废物?……这算什么,你可以经营好一家国际连锁大饭店,还在乎这些吗?
“总经理?”Tony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个脾气怪异的上司,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张寒宇回过神来,恢复惯有的倨傲:“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KING HOTEL门口,一辆黑色宝马从风驰电掣的速度中停下来,钟梓桐下车,走到另一边,绅士地打开车门:“到了,下来吧!”
“哦!”可依打开安全带,下了车,好奇的问:“钟梓桐,这是哪里啊?”
“不要问那么多,跟我走就对了!”钟梓桐拉着可依进了饭店。
“钟律师早!”一路上不断有工作人员冲他打招呼,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钟梓桐后面那个穿着打扮与这个国际级饭店极不协调的女孩子。
“Tony,总经理在他办公室吗?”钟梓桐拦住总经理特助问。
“钟律师,总经理在……”Tony话没说完,看见可依,瞪大眼睛:“你不是早晨那个惹总经理发火的那个女孩子吗?钟律师,她怎么会在这里?”Tony看到两只拉在一起的手,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们……?”
钟梓桐看看可依,可依不自然的缩回手,低着头不说话。钟梓桐笑笑说:“可依,你先在这边坐一下,Tony,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去找总经理!”
“等一下!”可依叫住钟梓桐,问:“钟梓桐,你为什么要帮我?”
钟梓桐看着她想了一下,笑着说:“因为我想这样!”
可依疑惑的站在那里,看着钟梓桐的背影,大脑里一片空白。
门响了,张寒宇抬头见是钟梓桐,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你来得正好,KING HOTEL与天顺的合作洽谈要开始了,法律上的事宜还要麻烦你……”
“为什么赶她走?”钟梓桐站在桌前,严肃地看着张寒宇。
张寒宇合上文件,慢慢的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一大早跑来这里,就为了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吗?”
“我能不能拜托你有人性一点!生活当中的很多人、很多事情不是只靠你在电脑上面的数据计算就可以得到结果的,你知不知道,你要赶走的是一个无家可归,没有一个亲人的女孩子……”钟梓桐激动地说着。
“啪!”张寒宇把文件扔到桌子上,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钟梓桐,你吃错药了?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把一个从路边捡来的女孩子送到我家去,今天早晨,还是为了这个女孩子,你跑来质问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钟梓桐双手扶着桌子,一字一顿地说:“张寒宇,这是你应该承担的!”
“你什么意思?”张寒宇愤怒了。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隔着一张桌子注视着彼此。
“我告诉你!这个女孩子叫做丁——可——依,如果你还觉得陌生的话,我再告诉你,她的爸爸就是几天前过世的丁生明。”钟梓桐在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张寒宇怔了一下,冷声道:“那又怎样?这就是可以用来说明我应该承担的理由吗?这会不会太牵强了!”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钟梓桐突然觉得张寒宇很陌生:“可依父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KING HOTEL和启嘉的竞争,可依之所以会无家可归,是因为你在最后关头停止了和她父亲的合作,张寒宇,你能说这一切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张寒宇倨傲的眼神慢慢从钟梓桐脸上移开,办公室的气氛突然缓和了下来,张寒宇冷冷的问:“那么,你想怎样?”
“我……”钟梓桐一时语塞,我想要怎样,糊里糊涂的跑来和张寒宇争执一番后,我要怎样?
“好!”张寒宇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我可以留下丁可依……”
“什么?”钟梓桐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张寒宇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贵族式的冷傲的笑容:“我说,我可以留下丁可依在我家,做——”
“佣人!?”可依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我为什么要到那个……谁谁家里做佣人?”
“张寒宇。”钟梓桐并不奇怪可依的反应,刚刚在张寒宇的办公室里他的反应也是这样。
“原来他叫张寒宇!钟梓桐,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可依严肃地看着钟梓桐。钟梓桐回想起刚才的经过。
“我说,我可以留下丁可依在我家,做佣人!”张寒宇冷傲的笑容仿佛在讽刺。钟梓桐整个人愣在那里,做佣人?
“不然,你带她走,我不想白养一个有劳动能力却不知道工作的人!”张寒宇双手交叉支住下颔,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看着表情好像吃屎了一样的钟梓桐。
与其让可依在外面流浪还不如让她在寒宇家做佣人,这样至少她是安全的,想到这里,钟梓桐点点头:“好,但是,不能让她受委屈!”
张寒宇不屑的笑笑:“……那种有点白痴的女孩子……”
钟梓桐微叹了口气:“寒宇,有合作案的复印件吗?我也应该提前做好准备。”牵涉到工作问题,钟梓桐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Tony会帮你准备好的。”张寒宇打开文件,钟梓桐知道他应该离开了,这个让人郁闷的早晨!
钟梓桐真诚地看着可依的眼睛,他喜欢她的眼睛,纯净、可爱,放慢语速问:“可依,你相信我吗?”
可依疑惑的看着他,斟酌着说:“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但是,我觉得——你值得我相信!”
钟梓桐的嘴角扬起快意的微笑:“我跟你说,寒宇的脾气可能是有一点点怪异,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不是坏人!所以,你不必担心在他家工作的问题,你想,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有地方可以住,还可以领到薪水。”不知道刚巧出现在钟梓桐背后的张寒宇此时有没有杀人的冲动。
“可是……”可依还在犹豫。
“只怕你是娇生惯养,不敢做吧!”张寒宇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可依有些不忿的看着他:“小看我?做就做嘛!还不知道谁是娇生惯养的!”
钟梓桐感觉得到浓重的火药味弥漫在周围,他又后悔了,为什么偏要把可依往张寒宇那里塞呢,钟梓桐,你不是答错神经了吧!
张寒宇家中,可依一脸好奇的跟在刘叔的身后,听他的安排。可依就是这种神经大条的女孩子,一转身就可以忘记刚才发生的不快,也就是这样,这个总是懵懵懂懂、莽莽撞撞的女孩子可以很健康的活到现在,用漫友们评价星矢的话来说,她就是打不死的万年蟑螂,生存能力极强。
“记住,每个房间要每天打扫一次,不准打折扣……”刘叔边走边说。可依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不时打断他的话问一些问题。
“那个,我想问一下,没有人住干嘛要打扫?”
“张家是经营饭店的,你见过饭店是等客人来了之后再打扫房间的吗?还有,少爷的房间要在他不在的时间打扫。”
“为什么?”
“他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家里的这些壁画,灯具要随时保持整洁,明白吗?”
“知道了!”
“徐嫂年龄大了,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还要帮徐嫂做饭、整理厨房!少爷的口味比较淡,所以少爷的饭菜要做的清淡一些……”
“那个,刘叔是吧,我有一个问题,这么大的家只有张寒宇一个人住吗?”
“当然不是!”刘叔终于停下来转过身,可依差点撞到他,刘叔严肃地说:“还有董事长和夫人,只不过他们现在人在加拿大,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哦!”可依点点头,又问:“那张寒宇……啊……你干嘛打我?”可依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捂着脑袋委屈地问。
“这是教训你没有规矩!怎么可以直呼少爷的名字呢?要叫——少——爷!”刘叔将鸡毛掸子夹回腋下。
“是,知道了!少爷~~~好冷~~~”可依打了个冷战。
“对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刘叔突然紧张起来,叮嘱可依说:“要记住,少爷房间的东西不可以乱动。在少爷面前说话要避讳一些词语,像走啦、跑啦、跳啦等等,你听清楚没有?”
“这人好怪僻!听起来,张寒……少爷蛮难相处的……啊,你干吗又打我?我有叫少爷!”可依的眼泪要流出来了,好痛哦!
“还是教训你没有规矩!怎么可以随便说少爷的坏话呢?没大没小!”
“人都是一样的,这算什么坏话,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可依看着刘叔又要举起鸡毛掸子,及时收音,早晚要把他的鸡毛掸子扔掉!
最后,刘叔做完总结陈词,突然想起什么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可依,丁可依。”
“哦——好啦,我说得你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知道了,刘叔,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刘叔快要崩溃了。
可依吐了一下舌头问:“我是想问,我住在哪里?”
刘叔想了一下,说:“你住在少爷旁边那个房间好了!少爷以前住楼上的,现在不方便了,就搬到楼下来住,我们呢都是住在楼下……”
可依不记得刘叔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要住在那个冰箱人的旁边是件很不爽的事情。
夜晚,酒吧里。
“听说,你今天为了一个女孩子和寒宇吵了一架?”秦正杰晃动着杯子,眼睛注视着杯子里不断旋转的冰块,似笑非笑地说:“喂,你最近真的有点不正常了!”
钟梓桐喝下一杯酒,不悦的问:“哪个多嘴的人告诉你的?”
“拜托,你们今天吵架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秦正杰笑了,凑到钟梓桐身边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可依的女孩子?”
“你胡说什么!”钟梓桐转过脸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还不承认!自从我们遇到这个女孩子,你就开始不正常了。我只是想不明白,满脑子只有法律条文的你,什么时候会为一个女人和你最好的兄弟争执?唯一的解释是——你看上她了!”秦正杰很得意自己这一番分析,英俊的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
“秦正杰,我发觉你不去做编剧真的很可惜!这么会编!”钟梓桐站起来,整理着衣服说。
“这么早就要回家?”秦正杰一副没玩够的表情。
“我爸妈在倒时间差,现在还处于纽约时间的生活习惯中,要回去陪他们了!”钟梓桐拍了他肩膀一下,要离开。
“喂,提醒一下那个女孩子,最近不要惹到寒宇,合作案不顺利,他那张脸都快冰封成南极的冰雕了!”秦正杰提醒他。
可恶的秦正杰,干嘛要对我说这些!这么容易就被他看穿?钟梓桐掏出手机,蓦然发现自己没有丁可依的号码,钟梓桐有些懊恼得摆摆头。背后秦正杰笑着,在女人问题上,这个大律师总是头脑不清楚,不过,说到女人,那个快要成为冰雕的人好像也不怎么开窍!这两个人,在这一点上好像蛮像的。
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人坐到秦正杰旁边:“Hi,好久不见!”秦正杰很配合地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我们有见过吗?”“你说呢?”
……
可依心不在焉的洗着盘子,一边还在碎碎念:“奇怪,张寒宇怎么没有为难我?(就好像张寒宇应该为难她似的)不过,刘叔和徐嫂为什么总对他那么客气,像那种脾气超差的人,就应该不摆他才OK啊,要我对他低头,——是绝对不可能啦,只不过,做他家的佣人,就要听他的,想不低头都不现实……”
“可依!”刘叔突然叫一声,可依吓得手一滑,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盘子落地,摔碎。
“有!”可依怯怯的抬眼看刘叔,只看到一张关公脸,这下死定了!
“你……”刘叔指着可依,刚要爆发,又压下火来,说:“把这里整理好!做事情小心点,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会影响少爷工作的!”
“哦!”可以急忙蹲下来捡碎片:“可是,家不是休息的地方吗,张……少爷为什么还要工作?”
“这就是有成就的人和你这种市井小民的差别!”刘叔摆出一个很深沉的pose。
可依做着鬼脸,什么嘛,还不都一样是人吗?
“徐嫂,帮我拿一杯咖啡!”张寒宇累极了,可是没有人答应,大概都休息了吧,于是一个人摇到厨房,可面对近在咫尺的咖啡机,张寒宇握了一下拳头,要让他够到那个东西真得很有难度,尝试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原因嘛,可以理解为他不想为了一杯咖啡浪费时间。
在他放弃最后一次尝试,缩回手的时候,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拿下了咖啡机,张寒宇抬头看见一张有些朦胧睡意的脸。可依放下咖啡机,打了个哈欠说:“这么晚了,徐嫂早就睡了啦!你要喝吗?可是,我不会用这个!”
张寒宇真得很想揍人,你不会用干嘛拿它下来!
“哎,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为什么不休息还要喝咖啡?这样对身体不好的!”可依认真地说。
张寒宇很奇怪,她是早晨那个跟自己势不两立的人吗?态度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当然了,张总经理如果神经也像她这么大条,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哎,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要不要喝?”可依快撑不住了:“要喝你就快点说,我好困哦!”
永远也不要指望张寒宇的脸上会绽开像钟梓桐那样温暖的微笑,看到张寒宇线条单调的脸,可依更加认定这是一条公理。张寒宇面无表情地说:“放在那边,我自己来!”
“我没有听错吧?你?自己来?你肯定你做得来?”可依不知死活的加上了一句。
张寒宇对这句话显然很感冒:“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现在,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你这人好奇怪,我帮你把这个拿下来,你不说谢谢,还要我马上消失,你懂不懂起码的社会公德?”可依忘记了自己的佣人身份,又开始和张寒宇针锋相对。
张寒宇不想吵醒其他人,尽量克制住自己的不悦,冷冷得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大喊大叫,不懂得社会公德的人是你吧!” 显然这句话命中死穴,可依马上捂嘴消音。张寒宇转过轮椅回自己房间,可依站在那里,问:“哎,你不喝咖啡了吗?”张寒宇头也没回,被你气得很清醒了,哪里还用得着咖啡!
可依无奈的抓着碎碎的头发:“算我多管闲事!”
躺在柔软的床上,可依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可依拿起枕边的相片,笑着说:“爸妈,我遇到贵人了,虽然我不知道钟梓桐为什么帮我,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我现在很好,你们放心,你们的女儿运气一向很好的!晚安了!”
隔壁,张寒宇关掉电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他皱紧的眉头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定要赶在启嘉前面和天顺谈妥,否则,KING HOTEL的损失太大了。真得很累,可是,我必须要做好。
另一方面,在启嘉,总经理许伟隆和他的智囊团正在商量对付KING HOTEL的对策。许伟隆已经垂垂老矣,他可是从骨头里开始瞧不起KING HOTEL那个年纪轻轻又双腿残疾的张寒宇,在他即将退下来的时候,他一定要狠狠地将KING HOTRL一军,为继任者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原本我们可以拿丁记这件事当王牌的,可是张寒宇突然改变原来的计划,直接和天顺接触,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也要搁置了!”
“这样更好,不是吗?我们更具有优势,能够得到天顺的信任,并且合作……”
“不要忘记,KING HOTEL不止有张寒宇一个难搞的人,还有另外两个毛头小子!”
“这个时候,如果在KING HOTEL内部出现问题的话,只怕天顺很难看好KING HOTEL吧!”
“只要不违法,状况可以给他们制造一点!”
小男孩拍着可依的头,说:“不可以再哭了,知道吗?”可依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蓦然发现面前站的是——张寒宇!!!!????可依猛地睁开眼睛,“什么啊,做梦都会梦到他,晦气!几点了?”可依伸手拿闹钟,仔细的看了一眼后,可依痛苦的闭上眼睛,有没有搞错,才凌晨两点,都怪张寒宇,害得我神经紧张,梦到魔鬼也好过梦到他!到张家已经七天了,可依有五天早晨睡过了头,如果不是有徐嫂在,张总经理就会饿着肚子去公司上班了。现在想到刘叔拿着鸡毛掸子一脸要杀人的样子,可依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徐嫂话比较少,在可依第五次睡过头之后,递给了可依一个闹钟,如果能,可依真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在地面上丢人现眼了。
可依坐起来,怎么办,睡不着了!可依习惯的抓抓碎碎的头发,走到阳台上,张家的地势好有趣,明明是一楼,在后院看来就变成了二楼,可依最喜欢站在阳台上吹风、看星星。“好舒服……奇怪,这么晚了,张寒宇怎么还没睡?”可依伸了个懒腰,瞥见隔壁的灯还亮着:“其实,这个人还蛮不简单的,每天都睡那么晚,第二天还能够那么精神充沛的冲别人发火,他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不会累吗?真的是很怪异!”
张寒宇打了个喷嚏,他是不会想到隔壁有人在用很奇怪的思维评价自己的,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摇摇头:“终于做完了!一个可以双赢的合作方案,一定要让天顺知道KING HOTEL的经营理念!从心里面战胜启嘉……”张寒宇拉开抽屉,看到《奇迹》,僵硬的面部表情慢慢变得柔和起来,直到嘴角上漏出些许温柔的笑意,你知道吗?我想让KING HOTEL创造一个奇迹……
张寒宇深呼吸夜晚清新的空气,活动了一下头部,整天盯着电脑,脖子都快僵硬了,在一瞬间,他感觉到从旁边射来的两道愕然的眼神。他猛地转头,看见可依穿着印有白色碎花的蓝睡衣,碎碎的短发凌乱的随风舞着,一副被发现后不安、紧张的表情,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惊讶、惶恐。
“对……对不起……”可依结结巴巴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
张寒宇调整了一下姿势,淡淡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睡不着啊!”可依见他没有发飚,于是安下心来说:“刚刚有梦到……”不行,如果告诉他我是因为梦到他而吓醒的话,那他会杀了我的!绝对不可以说!
“什么?”张寒宇注意到她的停顿。
可依傻傻地摇着头:“没有什么,只不过是突然很想看凌晨的星星,所以就到这边看了!”
张寒宇有些搞不懂她,看凌晨的星星?他莫名的笑了一下,说:“怪不得你每天早晨都会起得很晚。”
“呃?”可依瞪大眼睛看着他,天啊,他居然会笑?不知道今天早上的太阳会从哪边出来?不过,呵呵呵,他笑起来也蛮帅的,不败给钟梓桐,奇怪,干嘛总拿他们两个比较?
张寒宇疑惑地看着可依的表情又惊讶变为傻笑又变为疑惑,她不是有病吧?“你——在想什么?”张寒宇抑制不住好奇心,问她。
“没有啊!”可依急忙摇头:“没想什么!我回去睡觉了,晚……晚安!”可依转身就走,却一头碰到玻璃门上:“好痛……”可依摸着额头,回房间,嘴里又在碎碎念:“什么破门啊,做得这么硬干嘛?倒霉,真的是梦到他的不祥之兆@#$%%&*……”
整个过程对张寒宇来说就好像是在看一出轻喜剧,而可依就是那个搞笑的主角,头脑秀逗的小丑。
第二天早晨,刘叔伸展着身体,左看右看,自言自语:“这个丁可依,一定又在睡懒觉!无药可救!无药可救!”
“刘叔早!”可依脆脆的声音突然在他后面响起,吓得他一个伸展动作做过了头:“痛……痛……我的腰……”可依忙扶着他:“刘叔,你还好吗?”
“你这个死丫头,没事跑到别人背后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哎哟,我的腰……”刘叔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痛苦的挤眉弄眼还不忘教训可依。
可依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少爷的早饭已经做好了,顺便问一下,要不要叫少爷起床,真得很抱歉,要不要看医生?”
“还好,闪到而已,年龄真的大了……等一下,可依,你刚才说什么?”刘叔满脸惊愕地问。
“要不要看医生……”
“前面!”
“叫少爷起床……”
“再前面?”
“早饭已经做好了……”
“今天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破天荒,第一次,不容易,值得纪念!”刘叔不停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慨。
“刘叔,听起来,你好象是在骂我!”可依困窘的红了脸。
“咳咳咳,嗯——”刘叔严肃起来:“为惩罚你今天早晨的错误,今天把所有的灯都擦一遍,包括天花板上的,我跟你讲,这不是我为难你,本来今天我就打算做这件事情的,不过,被你一搞,做不成了,但是,今天的工作总要今天完成,明白吗?”
可依抬头看看天花板上好看的吊灯,点点头,笑着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完成的!”但是,真的好高……
张寒宇从房间出来,见可依踩在梯子上,卖力地擦着灯,刘叔在一旁心惊胆战得一手扶腰,一手扶梯子,于是问:“刘叔,怎么回事?”
刘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可依在上面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害刘叔闪到腰!”
张寒宇摇到梯子旁边,说:“这样子好像不太安全!”
“如果不是我闪到腰,就不会让可依来擦了!”刘叔解释着。
“好了,完成了!”可依用手背擦了一下汗水,欣赏地看了自己的杰作一眼,说:“刘叔,我要下去啰!”
刘叔终于松了口气,嘱咐说:“小心点!”
“知道了啦!这很容易……啊……”还有两格就可以安全着陆的可依没踩稳,整个重心后移,可依闭上了眼睛,会摔得很痛的…… 整个世界都在转,到处都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我一定会摔得很惨的……
“丁可依!”张寒宇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
还凶我,有没有同情心啊?
“少爷,你有没有受伤?”刘叔紧张的声音传入可依的耳朵。
??怎么回事?可依睁开眼睛,看到张寒宇那张帅气却怒气冲冲的脸,一只手臂有力的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高擎着,挡住要砸下来的梯子。“你可不可以起来了?”张寒宇咬着牙问。可依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张寒宇的怀里?天啊,这会不会太瞎了?可依急忙站起来,却看见张寒宇的左手有两道红色的压痕。“你……受伤了……谢谢你哦……”可依有些语无伦次。
张寒宇甩开刘叔的手:“刘叔,我没事。”他甩着酸痛的手臂,对着可依凶:“丁可依,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存在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要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这样你才会满意!” 可依歉意地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沉默。
“少爷,可依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再训她了!”刘叔看了不忍心,就当起了和事佬:“少爷,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
“我不吃了,刘叔帮我通知Tony,我马上去公司!”张寒宇厌恶的不愿再看可依一眼。张寒宇整理着衣服,等Tony来。
“张寒宇!”一直沉默着的可依突然开口:“从梯子上摔下来是我的不对,所以,不管你怎样凶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一码归一码,早饭你为什么不吃?生气就可以不吃早饭吗?你很大少爷脾气,你知道吗?每天晚上工作到那么晚,早晨又不吃早饭,你想怎样啊?”可依只管自己说着,根本没有看见旁边刘叔和徐嫂在拼命向她使眼色,刘叔无奈的闭上眼,这个可依呀……
张寒宇黑着脸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没关系啊?你就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连饭都不要吃,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饭菜是别人依着你的口味辛辛苦苦做出来,是刘叔和徐嫂每天绞尽脑汁想出来,让你在每天吃下得少得可怜的饭菜中尽可能多地吸收营养,你耍一耍少爷脾气,说不吃就不吃,这算什么?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在意,也就算了,别人在替你着想,拜托你在下一次发少爷脾气之前,想清楚别人在这件事情上花了多少心血!地球不是只围着你转的,大少爷!”可依对着张寒宇说得义愤填膺。门口匆忙赶来的Tony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竟然敢对总经理这样大喊大叫。
张寒宇看看刘叔和徐嫂,他们都是一脸被说中心事的表情。张寒宇握了一下拳,一字一顿的对可依说:“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这里作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让我很厌恶!”
张寒宇还是空着肚子,不对,是吃了一肚子的气去公司了。发完飙的可依木木的整理着刚刚被她搞得一团糟的现场。徐嫂过来帮忙,刘叔在旁边扶着梯子,一边唉声叹气。
“对不起!”可依歉疚地说:“一大早就搞得大家这样不愉快,真得很抱歉……”
“也不能都怪你啦!”刘叔摇着头:“可依啊,以后在少爷面前还是不要说那么多话了……”
“其实,少爷对我们很好了,只是……哎……”徐嫂也叹气。
可依举起手来:“我有一个问题!”刘叔示意她说。“我刚刚是不是有说错话?或者是我没搞清楚状况?”
“我们一直在张家工作,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有些固执、倔强、好胜,但从来没有不近人情的时候。自从那场意外发生后,少爷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太倨傲,太……冷漠了……”徐嫂边工作边和可依说着。
“意外?”可依奇怪的问:“什么意外?”
“是车祸……”
“你是说,张寒……少爷的腿是在车祸之后才……那怪不得了……”
“什么怪不得?”
“他脾气会变得那么怪啊!可能是他觉得周围的人在怜悯他吧,所以就把自己伪装起来,让自己高高在上,任何人都接近不了,这样别人看他的眼光就会变成崇拜甚至于——畏惧,这样就可以掩饰他心里的失落和自卑!”可依说完之后才发现徐嫂和刘叔都在用琢磨的眼神看自己,可依检查了一下自己,问:“我有哪里不对吗?你们干吗那样看我?”
“可依,这些话你说给我们听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让少爷听到,知道了吗?”刘叔恢复常态,嘱咐她。
“你们干吗那么怕他?又不是妖怪!”可依点点头。
“错,我们不是怕,只是在尽力配合少爷的生活,按着他所要的轨道发展而已!”刘叔更正她。
“可是,你们觉得他会快乐吗?只有一个人的世界是很孤独的!”可依没由来地说。
刘叔给了可依的脑袋一下,可依抱住头:“好痛啊,刘叔,干嘛又打我?”
“你很闲啊?没事在这里装什么哲人,还有很多灯没擦,快点干活!快!快!快!”刘叔挥舞着鸡毛掸子。
“知道了啦!”可依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爸妈,别看刘叔这么凶,其实,他还是蛮可爱的。
“总经理!”Tony端着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站在桌前。张寒宇应声抬起头,“听刘叔说你早饭没吃,所以我……”Tony看着总经理的脸色,没敢再说下去。
提到早餐,张寒宇就莫名的冒火,丁可依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的样子就会不客气地映在他脑海中,他本想让Tony拿走的,但是可依的话一直在耳边响:“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在意,也就算了,别人在替你着想,拜托你在下一次发少爷脾气之前,想清楚别人在这件事情上花了多少心血!”张寒宇愣了一下,淡淡地说:“放在那边就好了!”
“呃?”Tony很惊讶总经理在短短的几秒内都想了什么,难道是早晨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的话起作用了?
“我说放在那边!”张寒宇不悦的重复了一遍。
Tony很开心地把东西放在那边,总经理居然没有发火,要是以前有这种情况,他的脸马上就会变成一座冰雕的,难得!
秦正杰敲门进来,看到桌子上的早饭,笑着问:“怎么?又没吃早饭?平时你不吃早饭只有一个原因,心情不好,难不成你心情又极度恶劣?”Tony在一旁递着眼色,拜托,秦副总,你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吧,总经理发起飙来,是我在身边……
“与天顺的合作至今没有进展,秦副总,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张寒宇的脸正在一点点僵化,Tony在考虑要不要找借口快离开。
秦正杰好脾气的笑着,说:“我可不是开玩笑,我讲的都是事实,你自己没有注意过吗?”张寒宇不再啰嗦,把昨晚作好的方案递过去:“你看一下!”秦正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拿过方案,看到他手上的隐隐的伤痕,问:“喂,你怎么搞的,受伤也不擦点药酒?怎么受伤的?”张寒宇看着手上的伤痕,回想起早晨的经历,可依要摔下来的时候,梯子也刚好朝她那一面倒下去,他没有犹豫的用力摇了一下轮椅,那个笨女人就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他能做的只是抬手挡住倒过来的梯子。“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秦正杰把方案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张寒宇回过神来问:“你看完没有?”
秦正杰哭笑不得:“喂,这个东西到我手里才不过半分钟,我要有什么速度才可以看完?你告诉我!”
“那还不快看!”张寒宇没有一点幽默感的性格让秦正杰无言以对。
“OK,你怎么也奇奇怪怪的,最近怎么回事,你和梓桐都这么奇怪!”秦正杰说着打开文件夹,坐到一旁看方案。张寒宇抚着伤痕,又一次失神了。
“喂,你好,梓桐少爷,啊?找可依?请等一下!”刘叔放下电话,跑到楼上一个房间叫可依听电话。
“喂,我是可依。”
“我是钟梓桐,怎么样?还适应吗?最近比较忙,也没有问你过得怎么样!”钟梓桐想象着可依手忙脚乱接电话的样子,不由得轻笑起来。
“钟先生啊,谢谢你,我在这边很好……”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你刚刚的称呼让我觉得自己好老!”还是在笑,钟梓桐的秘书隔着玻璃看着老板,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哦,钟梓桐,你在笑什么啊?”可依冒失地问。
“没有……”钟梓桐忍住笑,说:“你手机还好用吗?”
“手机?”可依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还有部手机了:“早都忘记了,很久没用了!”
钟梓桐微笑着摇摇头:“那我给你的名片,你还有吗?”
“名片?……有,好像放在包包里……你想说什么?”可依总觉得钟梓桐有什么话要说。
“我是想说,你有我的号码,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钟梓桐慢慢地说。
“哦,知道了,钟梓桐,我有一个问题!”可依的这句话应该算是经典口头禅吧。
“你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
钟梓桐笑着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有说过啊,因为——我想这样!”
“可是……”可依没听明白。
“好了可依,我有事情要做,说到这里了。记得有事请找我,再见!”钟梓桐放下手机。
“喂……再见……”可依抱着听筒愣愣的站在那里,奇怪,他究竟为什么要帮我?
钟梓桐看着手机,呆呆的坐着。真的是喜欢上她了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她呢?我只是……在可怜她,很简单地想关心她而已,对,一定是这样!那纯净、悲伤、不知所措的眼神又一次浮现,在医院里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自己的心跳真得仿佛停跳一拍似的。用秦正杰的话说:这是一个男人看到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的正常反应。应该是这样!(钟大少爷也白痴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