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麻草》盼兮

34、第10章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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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越黑，心也随之越沉。
　　方荨知道今晚她有些不同寻常，心慌慌，意乱乱，整晚都坐立不安，尽管把整个屋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咖啡也是煮了一壶又一壶，厕所同样跑了一趟又一趟，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他今晚不会来的，整夜都在心里默念这句话，也试着这样说服自己不要再有所期待，可是仍然无济于事！真是败给自己了，再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再疯一次，毕竟她曾经一度精神分裂。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直达每根神经末稍……
　　不能再这样下，一定要想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该怎么办，怎么办，睡觉一定行，只要睡着了，什么事都不会想对吧。
　　她有些慌乱地爬上床，整个人缩进被褥之间，闭上双眼，嘴里喃喃自语：“睡觉 ，睡觉，什么都不想，快点睡……”
　　她感觉躺了一世纪之久，可是依然没办法入睡，不得巳之下又看一次时间，居然只过了半刻钟还不到，这样下去，漫漫长夜一定会把她逼疯的。
　　最后，方荨在书藉中找回了她的冷静，渐渐的睡意开始延伸至大脑。正当她准备把书放回书架时，门铃却意外地响起，以至于书由手中跌落地上。
　　方荨小跑由书房来到玄关处，当然她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脚刚刚踏过在地上的书，不可否认她是个惜书之人，而那是她最爱不释手的一本。
　　如她所愿，站在门外的人的确就是江挽楠，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酒味，让她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
　　“你……？”巳到嘴边的话，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后，硬生生咽了下去，让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
　　他怎么了？他看起来是那么非比寻常，不是伤心，也不是绝望，更不是痛不欲生。记忆中似乎没有存留这副印象，什么事他都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就连上次提出分手也没这样，多年后的第一次碰面也不是这样，上次，上上次从来都不会这个样子。
　　两人就这么怔怔地站立着，牢牢锁住彼此的眼睛，望进对方心灵深处。良久，方荨才极为慎重地询问：“不管发生了什么，拜托你一定要、一定要告诉我！”
　　江挽楠压抑不住所有的悲痛，把眼前的女人捞进自己的怀中，只能紧紧地拥住她，直恨没早一点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那么一切的不幸将不会发生！可是他不但没能保护她，反而是她悲剧的缔造者，这让他有何面目面对她！
　　他不仅是人在颤抖，连声音也是颤抖的，“你为什么一走了之，当年？”
　　方荨先是一愣，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实在是受不了在学校天天被人嘲笑的日子，而叔叔正好打算送我出国……”
　　“够了！方荨你够了！”江挽楠把她拉离自己的怀抱，握紧她的肩膀，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还要欺骗我？我全都知道了！”
　　轰的一声，天旋地转，方荨背过身去，很想想开口解释，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江挽楠被她的沉默几科逼得发狂了，粗鲁地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对上她四处闪避的目光，“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而要一个人承受！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说谎！方荨你她妈是个人，若是个禽兽，我一定会扭断你的脖子！”
　　方荨不可置信地听着从他口中说的话，蓦地仰起下巴，被气得失去理智，几乎对他咆哮出声：“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告诉你难道就可以抹煞自己曾被□□过的事实吗？更何况，当时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打了你一整夜电话！”
　　面对她的指控，江挽楠知道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她，他真该死，居然忍心在她伤口上洒上盐巴！他有些懊恼地牵起她垂在两侧的手，“方荨，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
　　她只是惨白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径自用力抽回被他紧握的双手。
　　“对不起……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我还是先走了……”
　　方荨看着他转身离去，走的一点也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