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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 图伊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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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年的六月,诺维莎早产,有人来通报,我却迟迟不肯过去,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犹豫了,我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有朝一日能够听这孩子叫声父亲的机会。我狠心把自己的肚子朝坚硬的桌角撞去,孩子,是父亲对不起你,尖锐的疼痛袭遍全身,心脏,却已麻木。
我在痛苦与昏迷,现实与梦境中挣扎,梦里,我看到奎恩向我伸出手,我同样伸出去的手却在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中停住,那是我和他的第二个女儿,有着我的轮廓,却有他的黑色瞳眸和乌黑发色,我决定给她起名叫玫卡诺,那是死神界一种美丽而高雅的花朵,花语,奎恩说过,幸福与平和,是我寄予她的全部希望。挣扎着起身,看着她因为饥饿而哭得通红的小脸,我划破自己的手指喂到她的唇边,玫卡诺,你要记得,我是你的父亲,一个虽然没有机会再爱你,却已经把最后的爱全部寄托到了你身上的男人。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魔法阵里,我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我的女儿,我的玫卡诺,从此以后注定要在异世当个可怜的孤儿,也许饥寒交迫,也许任人唾弃,可是我却依然不能留下她,我已经因为自己的私心害了泰洛维,又怎么可以再因为自己的不忍而害了玫卡诺,活着,这是我仅剩的乞求,“玫卡诺,对不起——”
几个小时后,管家来报,诺维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男婴,我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匆忙赶去,我要给我的玫卡诺一个最正式的身份,她不是个孤儿,她还有我这个父亲。
我动用了死神赐予佩弗利尔家的禁术,修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这是个浩大的工程,我却并不介意,生存或者死亡,我已经无所谓,我让所有人以为诺维莎生得是个女儿,一个一出生便被我送走的女儿,反正这已不是我第一次做,所以并没有人起疑,然后才把她的儿子偷偷放到了普林斯家门口,亲眼看着普林斯家的人收养了他。我知道自己对不起诺维莎,她名义上的两个女儿,却都不是她亲生的,我给了我的两个女儿最正式的名分,却牺牲了她的两个孩子,我愧疚,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她温柔的轻拍着泰洛维,看着她悲伤的想念着玫卡诺,直到她离世的那一天,我将她的坟和黛伦娜、培菲的放到一起,这又是一个因为我而早死的女人。
玫卡诺的离开,我以为家主之位势必会是泰洛维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皮皮诺选中的竟然是已经离开的玫卡诺,我不由得悲哀,果然,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的玫卡诺吗!最终,皮皮诺在我的威逼下妥协的认了泰洛维为主,我知道,这是因为她们相同的血脉——
这么多年,我看着我的女儿一个一个的长大,带着对我的恨和疏离,也包括泰洛维,虽然她聪明的保持着沉默,但是我仍然知道她对我的不满,特别是当她利用自己作为继承人的身份而得知了艾里.普林斯——那个被我送走的男孩,也是他的弟弟时,她对我的恨达到了顶点,她恨我将纳西莎送进布莱克家,她恨我将她的妹妹送到了另一个时空,她恨我竟然轻易的就剥夺了艾里作为一个佩弗利尔的权利,她恨我——永远对她们都是那么冷淡。
对于她的责备我只能默默承受,忽略了出发点,她的确该恨我,而我——永远都不打算把那个无奈的出发点告诉她,泰洛维,不要做愚蠢的事情,我不能让你陷入你的父亲们留下的麻烦里,这是我这个父亲——唯一能为你做的,我不懂不得该如何去爱你们,因为除了奎恩那短暂的爱,我便再也没有被人爱过,我能做的,就是让你们尽可能的脱离这个庞大家族的悲哀,让你们能够去找到,我从来都未曾感受过的自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