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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矛盾X裂痕X鸵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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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任务旅团去了五个人,侠客,飞坦,窝金,信长和库洛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没有新成员。
低着头,按了按微微发疼的脑袋,果然不适合早起。
“不舒服?”侠客问。
“没有。”
与其说不想,倒不如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交流,好像总有什么隔阂存在。撇开一切来说,就算不是同伴,我也并不想做陌生人。
虽然当初自以为走得干脆利落,但是对他们,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蓦地一双手把我抱了起来。
瞪着他,触到他有些受伤的眼神,却又说不出什么。
垂下眼,抱住了他的脖子。
感觉他的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么久,他的怀抱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
“睡吧。”
闭上眼睛,不愿再去多想什么。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找个地方休息。”库洛洛看了一下天色,说道。
四周都是森林,他们很快地生起一堆火,飞坦抓了几只兔子回来作为晚餐。
“要去哪里?”不想真的一无所知。
侠客似乎对我提出问题这件事感到很高兴,“这次的任务是‘狄安娜之心’。”
狄安娜之心?“是那颗传说可以长生不老的宝石?”
“原来小公主你也知道这个传言,”他有些意外,“狄安娜之心是梅瑞迪斯家族的圣物,一直存放在亚迪米神庙,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
“小公主你知道梅瑞迪斯家族吗?”似乎是小心的试探。
略有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话一出口,库洛洛淡淡的目光扫过我,别有深意。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起了一点好奇。
“梅瑞迪斯家族信奉的是弯月之神阿耳忒弥斯,他们自称为月神的后人。族内实行的是远古的母系制度,崇尚女性的地位,同时也十分强调血缘的纯正,严禁与外族通婚。”
“据说长得很漂亮?”信长插了一句。
“为什么是据说?”偏过头看他。
“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库洛洛漠然开口,“确切点说,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灭族?“你们做的?”
侠客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吗?”
我不说话,只是盯着地面。
“他们在十年前就死了。”飞坦冷冷的声音响起。
十年前,差不多是我刚到旅团的时候,也就是说,不是他们。
窝金摸摸我的头,“小丫头你还是很在意那次的事吗?”
回到问题的原点,对于一个流星街的人来说,杀人本来就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旅团要杀什么人和我也没关系。
我在意的只是我的存在,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才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提前灭族。
站起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又来了,这种沉闷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对萨尔娜阿姨和酷拉皮卡的愧疚,更深一层,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出现刚好冲淡了我因为埃莉诺而委屈的心情。
她对我的敌意,谁都看得出来,但库洛洛还是放任了她的行为,虽然他不知道我会在她手上吃亏。
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多少还是会委屈,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而我却选择立刻离开,也许潜意识里我是希望他们能够看穿我的,明白我要什么。
可惜我想错了,所以当有人给了我安慰的时候,我就依赖了。
说到底,我还是个软弱的人。
无奈地弯起嘴角,为什么做不到无情呢?明明,就不该对任何人产生感情的。
仰头看着天,今晚应该睡不着了,那不如,去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做吧,再不找个地方发泄,我想,我会疯掉。
“这样好吗”侠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库洛洛一脸云淡风轻,“她会回来的。”
“团长,当初的埃莉诺,是你故意的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
库洛洛一向看重旅团,任何会给旅团带来威胁的隐患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消灭。虽然小爱不是正式的团员,但是她之于旅团众人而言,和团员没什么两样,就算当时她没有杀埃莉诺,迟早也会有别人动手。
“如果小公主真的是旅团的隐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收起笑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放任埃莉诺的行为,逼她动手进而要她离开,用这么麻烦的手段却好像忘记了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库洛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觉得应该杀了她?”
身为蜘蛛的脑,侠客本质上来说是一个极致理性的人,并不会为了任何感情而束缚自己。
“隐患必须被清理干净,”顿了顿,“但小公主不是。”
果然,她是不一样的。
库洛洛平静地看着深色夜幕下模糊不可见的远景,没有说话。
但愿她永远也不会成为威胁,否则——
她的命运,只有死亡。
“再来一份。”
老板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旁边一摞叠起的盘子,“小姑娘吃太多不好。”
冷冷的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他识趣地转身回了厨房,又端了一盘出来。
勺子漫不经心地戳着盘中的米粒,其实我已经吃饱了,只是不想这么快离开而已。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父母会——”
“我没有家,”干脆地打断他的话,“也没有父母会为我担心。”
惊愕地微张着嘴巴看着我的老板,显然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有这么惊讶么?”流星街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有父母这个概念,“我不需要怜悯。”
真是奇怪的孩子,冷冷淡淡的语气好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不过他也深知少管闲事这点,“就算你不回家,店也是要打烊的。”
“你有家人吗?”突然的问题。
捉摸不清她的用意,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有,妻子和儿子。”
勺柄欢快的摆了个圈,优雅地指向了他。
“如果有人伤害了他们,你会为他们报仇吗?”
“当然会。”毫不犹豫。
“那如果,是对你很好的陌生人呢?”我看着他,“你还会不顾一切地去为他们报仇吗?”
“会。”
“如果是,因为你使得他们受伤害,又会怎么样?”脱口而出。
该受到惩罚的,到底是谁?
他似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无论如何,生命都是最重要的,没必要为了过去止步不前。”
“再怎么重要的人,死去了也就不会回来,比起沉溺在过去,好好地活下去才更为重要吧。”
就算我可以忘记,那么酷拉皮卡呢?
而且,我又真的忘得掉吗?
自欺欺人罢了。
我趴在桌子上,眯起眼睛,“今晚你的店大概是关不了了。”
就让我逃避一晚上,明天再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