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言》吕绯

38、第三十五章 暗黑格斗场

　　每个城中都设有可参观的竞技场，分为两种，一个是格斗类，另一个是技术类。参加竞技的人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如果胜出还会得到一定奖励。
　　欢琂和我来到五月天城的竞技场，买了门票进去观看，被观众席包围的中央是个正方形擂台，我们找到位置坐好，还算宽广的场地座无虚席，没一会儿比赛就开始了。
　　先现场的那个人犹如一座大山伫立在擂台上，一手拿了一只超大型的铁锤，光看身形就有种压迫感了，当另一位到来的时候，现场沉寂了几秒，随后一阵骚动，不为别的，只因后来的那个人身材矮小，相较之下更是增添了几分诧异，两人面对面站立，从气势来看谁也不输谁，但免不了为那个瘦小的男人捏了把汗。
　　场馆NPC一声‘开始’刚说完，小个子男人扬起手臂挥着匕首率先发动攻击，脚下几步移动便来到对方面前，左右‘嚓嚓’两下，那巨人的青色外衫裂开，肚子上多了个X型的血口，整个过程快而利落，引来下面一阵掌声，叫好声络绎不绝，我也被那气氛感染更是聚精会神，有些时候外形上的巨大差异并不代表真实实力。
　　那巨人浓眉一竖，怒目圆瞪，显然已经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抬起有力的双臂，铁锤先后朝小个子砸去，谁知落了一个空，铁锤凿在地上，发出两声巨响，小个子早就灵活的闪到其后，两腿一蹬窜到巨人背上，又是几下，巨人疼得大叫，松开铁锤，两手向后抓去，一个使劲把小个子拽到了前面，高高举起，往地上甩去，那小个子男人也不含糊，着地的片刻头一缩，蜷起身子打了一个滚，又爬了起来，一系列动作像极了猴子，周围爆出哄笑声。
　　两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去，打得的不亦乐乎。随着一声巨响，山一般的高大身躯倒在地上，比赛结束，场馆为血流尽的巨人加了一些血使他复活过来，再其他NPC的搀扶下到后面接受治疗。
　　又看了几场，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样的较量不能说没看头，但实际上意义不大，像是一出出闹剧，博人一笑而已。这种公开场合的竞技都是可以看到姓名的，单看技术也觉得和高手不是一个级别，那么真正的高手又在哪里呢？
　　“我们来这里到底为什么？”忍不住问欢琂。
　　“什么？”
　　周围很吵，他没有听清，我只好凑过去在他耳边说：“我们来这里到底为什么？”
　　“看戏。”他扭头，那距离近到快要碰上他的鼻尖。
　　我愣了几秒往后退去，眼睛移向擂台上，“你是故意的。”
　　“嗯，现在是白天，还不到时候。”
　　我疑惑的又看他一眼，“难道说，你真正要带我去的地方不是这里？”
　　“这里学不到什么。”
　　“的确。”他们还没有我厉害。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跟着欢琂转移阵地，来到一月天城外，那里一片荒凉，夜里更显阴森，隐约可见一个生了锈的铁门。
　　“是那里？”
　　“来。”他拉住我的手推开门，昏暗的狭窄楼梯通向地下，墙壁上燃着蜡烛，我们走了一会儿，眼前变得豁然宽阔，俨然是个大型竞技场！和电影中古罗马的角斗场有些相似，只是风格更接近于东方古典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
　　“暗黑格斗场。”他答完，和NPC买了两件黑色的斗篷。
　　“要穿这个进去？”
　　“嗯，进入暗黑格斗场的人都必须隐藏身份，所以这里才有真正的高手。”
　　我穿好斗篷，罩住了全身，见欢琂取出一块黑色三角巾系于脸上，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戴上帽子真的什么也看见不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如此装扮，想必那次是刚从这里出去的。
　　“要我帮你吗？”
　　“可不可以不戴这个啊？”
　　“不行。”
　　“找别的代替不行么？”
　　“什么？”
　　“这个！”我翻出在市场淘到的白玉面具给他看。
　　他接过端详了一会帮我戴在脸上，只觉一阵清凉，很舒服。
　　“把跳跳寄放在管理处。”
　　“是怕暴露身份吗？”
　　“嗯，不用担心，NPC照顾宠物的经验比你高明。”
　　“什么意思啊……”撇撇嘴，从他怀里抢过跳跳托付给宠物饲养NPC。
　　从小门进入格斗场，马上被眼前壮观的一幕震撼了。
　　中间的场地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双方都是遮住容貌一身黑色，刀光剑影、杀气四溢。我想，真正的格斗就该如此吧……观赏席坐满了相同打扮的玩家，这里没有嘈杂的多余声响，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一处，整个场面反而让人神经紧绷难以放松。
　　“进来不用交钱吗？”我小声对欢琂说。
　　“打架才交钱。”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官方的叫竞技，到这里变‘打架’了？怪不得是‘暗黑格斗场’呢！是‘无照经营’的吧？”
　　“如果‘人界’不默许，你以为这里开的起来？”
　　“这倒是，那应该是私人的了？”
　　“嗯。”
　　“有意思，我开始佩服这个幕后玩家了。”
　　“不用太佩服。”
　　“嗯？”我睁大眼瞪着他：“难道说……这里是你开的？！”
　　他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有钱了。”我看的出来，暗黑格斗场的高手非常多，不只是观看可以提高自身的能力，亲自上阵更是一种强化，就算只有上场才缴纳一定费用，这钱来的也极为容易吧，数钱数到手都酸了是什么感觉啊……
　　“游戏失衡就没有乐趣了。”
　　我恍然大悟，对于网游来说，平衡是最重要的。
　　“只能算个普通的有钱人。”
　　“那也不错啊，你会里的人都知道吗？”
　　“我只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他手指轻点我的鼻子。
　　我得意的咧开嘴角，“小心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人尽皆知的‘秘密’！”
　　“那我就封住你的嘴。”
　　“…………”
　　见我呆住，他发出一阵低笑。
　　“无赖！”我推开他准备找个好位置坐下。
　　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我，贴在我的耳边轻哄道：“红日乖，生气就不可爱了。”
　　“瞎说！生气照样可爱，何况，你说不可爱就不可爱了啊？”
　　“对，你说的没错。”
　　“喂！你哄小孩呢？”我说怎么听他这话那么耳熟，不就是我哄跳跳时常说的那一套么！
　　“你不是小孩吗？”
　　我轻叹，“原来你有恋童癖！”
　　“不管怎样……你是我的。”
　　欢琂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认真，还透着无比的坚定，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挠我们在一起，更没有哪个人可以横在我们之间。
　　将手按在他的手上，“你才是我的呢！”
　　“嗯。”
　　我们就在众人身后明目张胆的拥抱，仿佛他们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