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言》吕绯

16、第十三章 弱者的屈辱

　　我又开始潜心于垂钓，通过我的不懈努力，钓上来的鱼越来越少见，但我也发现其实河里的东西真的很多……
　　比如，跳跳正在捉弄的乌龟，一旁还扔着破鞋、烂渔网。
　　是不是精神不集中也会影响质量啊，我郁闷的把渔杆收起来拉起跳跳就走。
　　“嗯？”跳跳奇怪的看着我。
　　“我们转移阵地去朝歌山上的那个湖，不信那里也这么多垃圾！”
　　秀丽的朝歌山顶有了丧尸窝的阻隔仿佛脱离了世俗，我喜欢在这里看日出、日落，但钓鱼还真是头一次。
　　原先那个奇异的黑色湖水恢复了正常，我在湖边一坐，甩杆继续钓鱼。
　　叹了口气，近来一直心烦意乱，一切不是很好吗？我见到了大哥，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为什么……我盯着湖面发呆，是夜染尘的缘故么？没错，我喜欢他，但这‘喜欢’似乎不那么单纯，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呀！”我一生气不小心把鱼杆扔进了湖里，这回可没人冒出来送我个更好的，没办法，只能下去找了，我脱光了身上的衣裳一个纵身跳了进去，湖底很深，但极为干净清澈，我找到鱼杆还顺便欣赏了一下水底世界，成群的小鱼游来游去，绿色的水草扎根于泥中倒也生机勃勃，正打算上岸就被湖中央的一块黑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不过我快没气了，扑腾了几下浮出水面深深的换了口气，朝岸边的跳跳招了招手又潜了下去。
　　游到湖中央，那里埋藏着一块很大的……铁？我不太确定是什么东西，比铁要黑了许多，但形状很像，有一小半被埋在了淤泥中，我借助水中的浮力双手抱起了它，收进了手镯中。虽然我的手镯是无限空间，但装进来的东西必须是我能拿动的，不然也没辙。但既然有这个条件，我就不会放弃任何收集好东西的机会的，这可不是捡破烂，应该称为淘宝！
　　“说不定我们发了！”我一上岸高兴的对跳跳说。
　　他似懂非懂对这些并不在意，于是我继续钓鱼，直到弯月如钩，我的鱼饵用完了。
　　“收工吧，我们碰到铁匠铺可以进去鉴定鉴定刚才淘到的东西，我确定它一定是宝贝！”心情很好的和跳跳下了山，穿过丧尸窝就跟进自己家似的，当然了，整个朝歌山都是我的领地，那群丧尸当然是看门的啦！

　　朝歌山位于比较偏僻、荒凉的地带，并不适合升级，尽管山上风景出奇的美又没什么凶猛的怪，来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所以在山脚下碰到人，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瞟了那人一眼就和跳跳往回走，可没几步手腕就被一根软鞭缠住，我回过身甩开鞭子瞪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你认为呢？”他没有温度的声音出现在这寂静的夜，让我觉得有些冷。
　　他应该和夜染尘差不多级别，身上的衣裳却华丽的多，卷在手臂上的软鞭还装饰了红色的流苏，这样的人我不曾接触过，但能感觉到他不怀好意。
　　“嗯？怎么不说话了？”他缓步走到我面前，看到了戒备的跳跳，右手一抓，扯住他的领子就拽了起来，跳跳獠牙露出，却无能为力的胡乱挣扎。
　　“你干什么？快放开他！！”我试图掰开他的手，但根本没用。
　　他将头转向我，邪恶的笑着说：“你知道吗？宠物如果死亡，永远不会重生。”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叫你放开他，放开他！！”嘴上说的强硬，可我的心却充满了恐惧，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着跳跳……就连企图抢回跳跳的双手都忍不住的微微颤抖，这个人生得好看却也邪得可怕……
　　他松开手，跳跳摔在地上，难受的小声咳嗽起来。
　　刚要过去看看他，却被那个男人抓住了手腕，我攥紧拳头怒视他，“要杀要剐随你，不必耍我们玩！”
　　“杀了你就算恶意PK了，这种事还轮不到我来干。我就是要‘玩’！”他一把将我按在后面的树干上，手指轻轻的滑过我的脸。
　　跳跳突然窜了过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他吭都没吭一声就将跳跳甩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来，我知道……我可以看到他的血少了三分之二……
　　“我不许你伤害他！！”
　　“可以，但接下来的事你绝不能反抗，否则……”他没说完只阴沉的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此的刺眼，我害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猜。”
　　“这里，这里……不可以…………”我有些明白，却又不能理解，这个游戏再真实，也不可以有进一步的‘接触’。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猥亵’，嗯？”
　　我僵硬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在想到强制下线的瞬间他已经制住了我，我们处于PK状态，即使下线也要等待5分钟，如果我这么做了，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杀了跳跳，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跳跳是游戏的宠物，只是个宠物，却也是我无法失去的亲人！
　　“想干什么就快点！”直直的看着他，我要把这个人的样子牢牢的记住！
　　他得意的抽出我身后的刀，用刀尖扯开我的领口，慢慢的，用折磨人的速度挑开衣襟，然后将冰凉的刀背贴在我的脸上说：“真是张迷人的脸……”
　　羞辱，我只觉得羞辱！愤怒的火气堆积在胸口处，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浑身不住的颤抖，血液沸腾……可我不能反抗，不能动！
　　“很漂亮的身体。”他将我的刀扔在了一边，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身体，“虽然瘦了些，但是线条却出奇的完美，嗯……手感也绝佳，像个无暇的艺术品。你说——把你收藏起来好不好？”
　　我狠狠的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此时此刻你带给我的屈辱，总有一天我会加倍的还给你！一次不行还是第二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好，我等着。”他刚说完，迅速的转身和那个出现的了无声息的黑影缠斗在一起，我松了口气不敢轻举妄动，持软鞭的男人渐渐落于下风。
　　“哼——今天先放过你！”他这句话却是对我说的，语毕，收鞭离去。

　　我滑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那个一身玄衣的男子走了过来，摘下遮在脸上的布，露出一张俊美得足以颠倒众生的脸，这个从上到下全黑的人有一双摄人心魂的浅灰色眼眸，浅到近乎透明……
　　“谢谢……”我在他的注视下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他是个左撇子，将长刀插于身后来到我身前蹲下，掐住我的下巴说：“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还没等我有任何反应，他继续说道：“这种事我见多了，本来没兴趣多管闲事，不过——我喜欢你的眼神。”
　　他的左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眼睛，轻轻的印下一吻，“从来没有规定弱者必须是什么样子，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变强，人就是欺软怕硬的生物，社会就是由这样的人组成的。”
　　“是么……”
　　“刚才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尤其在这个游戏的世界中，别人比你强就只有被压迫，‘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你真的懂吗？”
　　“我现在懂了！”正因为是个游戏，人类贪婪的、黑暗的心理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他扬起嘴角，“很好，真是聪明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
　　他垂下眼帘，有些冷酷的说：“我讨厌弱者，可你刚才充满仇恨的双眼告诉我，你不是弱者，对吗？”
　　“对！”我不是弱者，我也不要当弱者！那样的耻辱经历虽然没有继续下去，但让我恍然大悟！
　　“记住，我叫欢琂。”
　　“欢琂……”
　　“变强并不容易，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他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红日。”
　　“红日么？”他突然站起了身子，高高在上的看着我说：“这就是我们的距离。”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周围早已没了欢琂的踪影，他是可以让人仰视的男人，距离……我也要像他那样！！

　　“跳跳——”我回过神连忙跑到他身边，喂他喝了一瓶果露才恢复了原先的活泼。紧紧的抱着他，成为强者的信念一遍遍的敲击着我的心。
　　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