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见我的眼睛》水汀汀

1、序 探望

　　——你就是我的眼睛。
　　苏陌然看着一片惨白的天花板，和上面的一只瓦数极低的白帜灯泡。他有些无奈的坐在只有10坪的小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小床上。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尽量坐在床铺的边缘，因为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正躺着一个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的生命。
　　那个人，正是他的大学同窗好友——夏薰。
　　那个有着跟女人一样轻灵淡雅的名字，跟女人一样清秀通透的脸庞的男人。在他的印象里，他应该被赋予了淡淡的脱俗气质，而不是呆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小屋子里受着重伤。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了他的电话。是从街上随处可见的公用电话亭打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地颤抖，沙哑到近乎分辨不出音色。
　　“陌然，我出事了……”他发誓他几乎是从办公桌前跳了起来，然后挂上手机飞身上车。当他来到这座被风一吹仿佛就会倒塌的建筑物底下时，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夏薰为什么，会住在这种贫民窟里？
　　“陌然……”床上瘦弱的人儿痛苦的扭动着身体，缠绕在脸上的白纱布开始渗出斑斑血迹。
　　“我在。”苏陌然轻轻将夏薰的身体扶直，然后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坐在床上。
　　“我的眼睛是不是废了？”人儿平淡的开口，他能清楚的感觉出自己眼眶上属于血的甜腥。
　　“怎么会。只是动了个小手术。”一个将两只眼球全部摘除的小手术。后半句，苏陌然没有说出口，他明白对于夏薰来说眼睛意味着什么。
　　“少开玩笑了。他们怎么会这么手下留情？”人儿嘴角泛起笑意，用右手轻轻抚摸着缠在自己脸上的纱布。沾了点血呢，他伸出舌头轻轻舔抵着。
　　夏陌然惊异于人儿的话，将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严肃的发问。
　　“你这次惹到谁了？”
　　夏薰听出他语气中的焦急，反倒故意慢条斯理的思考着，好久才慢慢张开嘴巴。
　　“不过是几个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的人罢了。”语气转向无所谓的轻佻，“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根本还不起债务。”
　　“你怎么会缺钱？”夏薰在大学时期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摄影师，请他拍广告的厂商多到数不胜数。
　　“你知道么？”夏薰的五官有点扭曲，似乎正沉溺在过去的回忆里。
　　“从乐乐死了以后……我就开始吸毒了呵……”夏薰突然大笑起来，“毒品这玩意儿，都能把美国总统吃垮了，更何况是一个在摄影界名声臭不可闻的我？”
　　然后他痛苦的抓扒着头发，用手抱着脑袋摇晃着头。
　　“我早就TMD废了！废了！！！！”
　　苏陌然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却并没有阻止夏薰自残的疯狂举动。听着夏薰的骨头撞在木头床板上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让人心痛的感觉。
　　回忆里，那是一个夏天。

作者有话说

　　腹黑攻和别扭受、绝对无身虐。
和平纯良的感情。咱也想当回好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