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通史[无限]》麓水南

51、湿婆神像

　　“你们是谁啊？怎么找到这里的？”老妇人问。

　　四人顺着阶梯走下，踏足这片土地。
　　“大娘，我们遇到了些事，逃命过来的。”洛榛答道。

　　“八哥，就是他们。”还未等老妇人回答，那位年轻的妇人便将那个被称为阿瓦的人带了过来。

　　瓦西罗看着他们，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

　　渐渐的，周边好事的村民越围越多，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洛榛一行人，但瓦西罗未开口，他们也只是小声蛐蛐着并未动作。

　　静默着大眼瞪小眼等了三分钟后，李泠实在忍不住开口，“你们……”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第三个字，四人便同时感到一阵眩晕。
　　洛榛失去意识前堪堪看向瓦西罗，只见那人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指挥着几个村民将他们扶住，似乎还说了句话。

　　“带入地牢，我去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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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当时跟我强调达利特拿那块石头没用，是为了引导我把它给我的那个朋友？”秦恪被老人的谋算震惊了不止一瞬。
　　“你从听我说起那位不是达利特的朋友开始就开始算计我？”

　　从借秦恪的手放火烧山，到潜移默化影响秦恪按照他的想法行事，老人的每一步都走的精打细算，恰到好处。

　　秦恪在自己近十年的职业生涯里，在战略规划这方面就没输过谁，现如今却被一个NPC牵着鼻子走，这让他十分不爽。

　　但此时此刻，他也遗憾洛榛不在身边，若是洛榛与老人对线，说不定在半途就看穿老人的阴谋。

　　“你也算机灵，能这么快想通。”老人笑了笑。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算计你。”

　　秦恪有些窝火，他将那块石头给了洛榛，万一……
　　“废话少说，那块石头会怎么样？”

　　“你们不是第一个拿到石头的人，之前拿着石头去找安贝卡的人，都没回来。”
　　老人淡淡道，他早已习惯这一现实，“你最好祈祷他们脚程慢，你现在追过去阻止一下或许还来得及。”

　　秦恪听着老人的话，脑海里浮现出洛榛的脸。
　　只要不是必死局，他就一定能破出一线生机。

　　“他不是只会寻求我的庇护的可怜虫，他比我聪明，比我厉害，足以独当一面。”秦恪舒展了面容，眉梢微提，带着眼角一抹可人的弧度。

　　“能让你有这么高的评价，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老人笑道，“十分钟到了，快走吧。我等着你带他来见我。”
　　“你昨天烧的那座山后面，一直走，你应该会看到个小村庄，那里是安贝卡的大本营。”

　　秦恪告别老人，回到大街上，循着褚蚁的记号，一路来到一处街角，这里四仰八叉躺了一地的达利特。

　　“你们干嘛了？”秦恪有些震惊，“全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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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恪，她是谁？”再平静地语气也依然掩不住来自心底的汹涌。

　　“噢，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我女朋友。”眼前人亲昵地搂住身旁的女人，洛榛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觉得她应该是跟很温柔的人。

　　“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面对秦恪的漫不经心，洛榛歇斯底里的质问像是一出滑稽的独角戏。

　　戏里戏外，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当了真。

　　“我总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不过就算我有老婆孩子，我们还是朋友啊，我也还是可以陪着你啊。”秦恪皱了皱眉，他理所当然地说。

　　“朋友？”洛榛踉跄了一步，自嘲般的笑了笑。
　　“多轻的一个词啊…”

　　秦恪被洛榛的反应弄的云里雾里的，“我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你怎么了？”

　　“我和她，你选谁？”并未回答秦恪的话，洛榛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直地看着秦恪，不愿错过他眼中的任何一抹情绪。

　　洛榛一直认为人一旦问出这种问题，就已经注定了必输的结局，可他还是想赌一把。

　　很明显，他赌输了。

　　洛榛最喜欢的，就是秦恪的眼睛。然而现在，在秦恪那双明丽的眸子里，他看到了疑惑，不解，烦躁，甚至还有厌恶…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都冷静冷静吧…”秦恪说完，便揽住身旁的女人转身离开。

　　“秦恪！秦恪！”洛榛呼喊着他的名字，想要挽留离人，可他迈不动步子，他无助地跪坐在地。
　　“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秦恪……”任凭他怎么呼喊，远去的人影直至消失也未曾回头。

　　世界随着那抹身影的消失逐渐暗淡无光，直至漆黑一片。

　　秦恪……

　　洛榛猛地睁开眼睛，额间虚汗淋漓，心跳杂乱无章。

　　这是…做噩梦了？

　　但是…这什么梦啊这么离谱！他怎么可能对秦恪说这么…肉麻的话。

　　话虽如此，然而梦醒之后，洛榛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似乎在庆幸，这只是个梦。

　　但是，秦恪终究还是会离开他的吗？像梦里那样。

　　也是，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安贝卡好笑地看着惊醒的洛榛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把手。
　　“这是梦到什么了？情绪这么丰富？”

　　洛榛这才回过神，五感渐渐回归，他看清了眼前端坐的中年男人。

　　自己被绑在一张木头凳子上，周边还被绑了五六个同自己一样，似乎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人，包括尹凇茶、李泠、齐燕昭。

　　怎么这么多人？他们也是应战者？

　　洛榛默不作声地扫过每一个陌生的面孔。
　　他看向李泠和尹凇茶，二人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毫不知情。

　　屋内无光，却又一团比黑暗更深沉的影盘踞其中。
　　那是一座幽蓝的神像。

　　神像头顶戴着扇形羽毛冠，那羽毛状似倒插的脊骨，每一根锋利尖锐的脊骨上都坠着一颗风干的骷髅饰，

　　额骨上方裂出的一道竖缝，是神像的第三只眼。
　　微低的眼睑，近乎透明的眼膜使得这只幽深的眼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亡渊。
　　好似有什么东西曾尝试从其间爬出，却被无情地封印在凝固的尖叫里。

　　神像的四臂并非对称生长，而是从肩胛与肋侧突兀穿刺而出。
　　上面的两臂伸向两侧，右手拿着铜鼓，左手中持火焰。

　　繁琐的耳饰、项链、手镯、右臂上缠着的蛇……

　　洛榛很快便认出了他，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湿婆。

　　洛榛用余光观察着周围害怕的应战者，他们看向那座神像的眼神在害怕之余，似乎还有些敬畏。

　　瓦西罗恭敬地走近湿婆神像，拿起祭台上的一杯乳白的不明液体浇灌在湿婆的林伽上，摆上一枝花，点燃一旁的油灯，口中念念有词：“Om Namah Shivaya…”

　　“大家也知道，这个社会对我们达利特的接受度很低，为了保证我们村民的安全，我们必须对外村人进行审查。”坐在众人前方的中年男人和蔼地笑了笑。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诸位如实回答就好。”

　　“就从最旁边的这位女士开始吧。”是洛榛不认识的一位女玩家。
　　“您是哪个种姓？”

　　瓦西罗完成仪式回到中年男人身边，略显僵硬地微笑着，冷冷地看着被绑在最左边的椅子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

　　洛榛的眼睛扫过周边各色各样的刑具，大小不一的刀，带刺的鞭子，还有形形色色的锥形物。
　　它们多数泛着锃亮的金属光泽，似乎从未用过。

　　“我…我是…我是达利特…”女人不敢看前面两位审判者的眼睛，低着头，声细若蚊。

　　“噢？达利特？”端坐的男人开口了，“可你的衣装不像。”
　　“虽然衣袍看着很脏，但袍身以细腻的丝绸织就，袍面绣鹰，金丝银线交织，这没几个子儿可下不来。”

　　“刹帝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