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天下》洛小仙

4、自投罗网

　　小方率先走进屋里，将这边的一张明显是为我们准备的椅子微微的向后一拉，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大！坐！”
　　其实我知道小方这么做多半是被对方给气的，水云飞的气势确实逼人，小方却偏要比比，人家怎么做，他也怎么做，还不忘抛给站在他对面的水云亦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微微笑笑，坐下身，双臂环胸的看着对面的水云飞。水云飞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马上又恢复笑容，开口道：“原来乌帮的老大竟是这么年轻的后生，真是令人意外啊。”
　　乌帮的老大？妈的，原来人家并不是在等我们的，我心里那个衰呀，但是面上依旧笑容未变的回道：“原来传说中的水云飞竟是这么帅气的大叔，真是让人吃惊啊。”
　　水云飞显然是一愣，接着道：“呵呵，小兄弟还真是幽默，那左家老头也真是有能耐，居然能请到小兄弟这般厉害的人物。”
　　在重重包围下还能面不改色、谈笑自若的人当然不简单，水云飞已经对我刮目相看了。但是我听了他的这句话，心下那个气呀，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是收到了风声，知道我爹去找乌老大帮忙，所以才埋伏下等着人送上门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乌老大一听到劫货的是水云飞，连我爹的银子都没敢收，结果我们四个人倒是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我心下骂归骂，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水老大都这么说了，那就划下道儿来吧。”
　　“哼，你小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乌老大混到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半拉老头子了，你这小子当他儿子还嫌小了点，还敢在这大言不惭的跟我们老大谈判？”说这话的是水云亦，小方一听急了，挥拳便要上去揍他。我适时拦下，对着水云飞道：“不管怎样，我今天就是要来拿回那批货的。”
　　水云飞笑了，突然道：“据说左家的二少爷是个人物，只是我没想到会是这般有趣的人物。”原来他早就知我身份，却在这兜圈子玩我。这时他慢吞吞的道：“货是在我这儿，你要拿回去就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倒并没想到你会为左老头冒这么大的险，听说你们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不劳阁下费心！”我收了笑容，暗自衡量，今天这架势，我们四个人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样的话，保管一夜成名，比外面的火把还红，那可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而且，万一不小心泄了我的底细，师父不一掌劈了我才怪。
　　那么为今之计，就只剩下这一条路了，我开口道：“久闻水老大天性好赌，且十赌九胜，在道上堪称传奇，不知今夜是否有雅兴玩上一局？”
　　水云飞依旧用手指扣着桌子，悠悠道：“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你拿什么和我赌？”
　　我瞟了眼四周，微微一笑，道：“我们四个人全力一拼，或可突围也说不定，就算是败了我们也不过是四个孩子，传出去水老大也面上无光。但万一我们出去了，那水老大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颜面问题了。”
　　水云飞一时没有说话我接着道：“难道水老大是怕了我们几个小辈不成？”闻言水云亦先忍不住了，但是也被水云飞拦了下来。水云飞看着我，很有兴趣的看着我，同时身子倾向前，悠悠道：“虽然你这是在激我，但是我承认，你，挑起了我的兴趣，我决定和你赌，无论你赌什么，我只有一个条件，输了，我要你留下！”
　　“好，”我笑着接下，宣布赌局，“单挑，三局两胜，赢了，我要那批货。”
　　水云飞显然是未料到我会说单挑，小方他们也未料到，因为现在这局势，我们必败无疑，可水云飞瞟了眼站在我身后的三人，这才道：“好。”
　　我依旧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也就是说第一局，我们俩先来。于是一行人便来到了院中，院子里的人四下散开，让出中间的空地来。水云飞一伸手，水六便将刀恭敬的双手递上。原来水六抱着的刀竟是水云飞的，这个一开始我倒是未注意。水云飞刀一在手，便看向我，问道：“你用什么兵器？”
　　我还未回答，身后的乙轩已走上前来，两眼直勾勾的盯在水云飞手中的刀上，就差放出两道光来了。口中刚说了句“老大师父，我先上！”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挥刀冲了上去。众人都是一愣，连水云飞都怔了怔。但是容不得他失神，乙轩的刀已经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出刀接下。乙轩的刀快、狠、猛，又是突然发难，水云飞竟只有疲命招架的份，但这也只是一开始，十招一过，场中局势就来了个大逆转，乙轩已经在节节败退。小方在一旁急的咬牙切齿，还边在嘟囔道：“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啊!”而我却在十分认真的观察水云飞的招式，因为是我暗中告诉乙轩先上场的，不然乙轩再冲动也不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儿戏的。我算定乙轩会输，果然在三十招过后水云飞一个疾步，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乙轩的颈上。乙轩气馁的下场，小方都恨不得揍他了。
　　水云飞看着我，淡淡道：“该你了。“
　　“我遵守规则。”
　　“刚才的不算。”
　　“不，”我坚定地重复道：“我们遵守比赛规则！”说着我转身看向水云亦，“说不定这正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有幸能够领教二当家的绝技。请---！”
　　“哼！”水云亦很不屑的上场，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用兵器，然后-----我胜了。不是我显摆，其实我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十招我就可以拿下他，我却一拖再拖的用了五十招。我不可以赢得太离谱，那样只会徒惹怀疑。即便如此，我还是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甚不置信。到此刻我也理会不了那么多了，拍拍小方的肩膀示意下一场是他的。小方朝我竖起大拇指，我们四个人相视一笑，不论下一场是水五还是水六，我们都是赢定了。
　　蓝昕立即便想到了我这么做的含义，抛给我个佩服的眼神，而此时水云飞也看出了我是故意让乙轩先上场的，不禁眉头一蹙，突然道：“水七，你上！”
　　水七应声出列，我看着他，突然收了笑容。前面两局一胜一负已成平手，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局，胜败在此一举。本来我让乙轩对水云飞是因为水云飞与水云亦两人身手都在小方他们任何一人之上，按照正常逻辑的三局两胜制，我们是必败无疑。但是，我与田忌学了一招，将最差的乙轩对对方最强的水云飞，我对对方第二强的水云亦，那么剩下的小方对任何一人都是毫无疑问的必胜。但是我却独独忽略了这个水七，就连蓝昕搜索情报之时也未将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居然高过水五、水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