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瞑目的双眼》宴砚

6、Chapter06

　　入夜，新月挂在天空中，发出柔和的光。漆黑的天空却并未因这光而温暖。
　　马尔福庄园的大厅中，贵族们的圣诞晚宴正在上演着。莫伊亚站在无人的阳台上，隔着玻璃窗门，看着室内的人们带着笑容，用着自己最优雅的仪态攀谈，舞蹈。冰凉的风一阵又一阵，身上单薄的礼服长袍根本抵御不了刺骨的寒意，喝下手中冰冰的果汁，让雪天的冰冷从内到外侵占自己的身体。
　　今晚，他需要清醒。
　　风将碎碎的刘海吹开，莫伊亚清秀的容颜清晰呈现。左眼处依旧是被精美的刺绣眼罩挡着，右眼漆黑，依旧弯如新月，却不复笑意。
　　玻璃门开了，温暖的气流伴随熟悉的气息入侵不算大的空间，莫伊亚回头，看着消失了一天一夜的人用着一副陌生的容貌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挂上平日里乖巧的浅笑：“Voldemort，复方汤剂用太多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哦的哦～”
　　Ｖoldemort笑得邪：“哦？我亲爱的莫伊亚，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身体了？”他挑着眉，侧身关上了玻璃门，倚在了莫伊亚对面一角的镂空花纹的栏杆上。
　　自从那次威胁时间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靠得那么近的单独相处过。即使硬要装作无事人一般处于同一空间中，旁边也一定会有家养小精灵在。
　　不算大的华丽阳台上，一个看天，一个喝果汁，隔绝了喧哗，安静，气氛和谐。
　　“对了，今晚不回去了，住在这里。”Ｖoldemort很突然地开口。
　　“嗯？”莫伊亚愣了愣，“为什么？你还是我？”
　　Ｖoldemort嘴角轻勾，宽大的巫师袍被风吹起，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波纹：“一起。我和卢修斯有些事情要谈，你可以和德拉科玩。”
　　“嗯，好。”
　　简简单单的对话结束，阳台上又是一片寂静。两个人各怀鬼胎，心思转了几百转，表面上却还是一片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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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伊亚侧躺在足够他滚上十几圈的床上，两只肉乎乎的小柱子抓住被子，脸上挂着如同白昼里一般的笑靥。
　　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潜进房间中，伫立在莫伊亚的床边，一个无声的昏昏倒地咒立刻打在了莫伊亚的身上，黑影的动作停了停，似乎还觉得不妥，又给莫伊亚补上了两个昏昏倒地，才抱起莫伊亚，离开客房，快速通过常常的走廊与楼梯，来到了地下室。
　　“主人。”卢修斯将莫伊亚放入早已画好的魔法阵，才起身对这一边的伏地魔鞠了一躬道，“一切已按照您的吩咐完成。”
　　Ｖoldemort挥了挥手，恢复了原样坐在一边的躺椅上，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莫伊亚，“你下去把，在书房等我。”
　　“是。”卢修斯鞠又鞠了一躬，推出地下室关上了门。
　　Ｖoldemort听着卢修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才起身，来到一边的工作台继续。
　　将独角兽的羽毛放入坩埚中，再滴入三滴月亮百合的汁液，顺时针搅拌十圈……
　　莫伊亚睁开双眼，左眼没了眼罩的遮挡露出一片如同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一样的猩红。他从地上爬起，无声无息地站到了专心做着灵魂调和药剂的男人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药剂完成，Ｖoldemort开始装瓶，莫伊亚才回到之前自己躺的地方站着。
　　Ｖoldemort看着呈现透明色的药剂，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又离成功近了一步。回过身，刚想将熬制成功的药剂给莫伊亚灌下去，一回头却直直撞上了一双一黑一红的眼睛。莫伊亚挂着微笑，双眼弯如新月，看着他。
　　“什么时候醒的？”Ｖoldemort挑了挑眉，随手放下水晶瓶，将震惊很好的隐藏在了动作中。
　　莫伊亚笑着，坐上了他之前做的躺椅，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自己的一片灵魂在我身上的？”
　　Ｖoldemort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靠在工作台上自己喝下了之前做的药剂，感受着灵魂糅合的痛觉，笑得狰狞：“从看见你的眼睛的那一刻。你身上的灵魂波动和熟悉感从未掩饰过，你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着等我发现吧？不过，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莫伊亚笑得甜美：“Ｖｏｌｄｙ，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是个话唠呢～在这种情况下话太多可是不划算的哦～”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伏地魔的面前，手中的魔杖直直的刺在心窝处：“我亲爱的Ｖｏｌｄｙ，你，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吗？”
　　莫伊亚故意将自身的念压紧紧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身上，享受着对方的恐惧，笑得两眼弯如新月一般。孩子童稚的脸颊染上了哥特风惊悚华美的感觉。
　　捏紧魔杖，用无声咒打出三道不详的绿光到莫伊亚身上，对方却似乎未受任何影响一般。
　　挑着眉，看着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犹如垂死挣扎一般的动作，猩红的瞳孔收缩犹如蛇眼一般细长。莫伊亚伸出手，夺过他的魔杖缓缓走向一边，然后，抱手站定，无视了一道又一道的红光绿光。
　　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冷汗不停从额上流下，划过脸颊滴落。虽然被莫伊亚的念压压得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却还是咬牙不断地对他使用索命咒钻心咒。
　　“你认为当我和你之间建立起来的灵魂隔绝消失，你就可以毫无阻碍的来杀我吗？”莫伊亚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用魔杖轻点掌心。
　　“这倒是个很好的计划，不过……你应该更有耐心一点的，这样给自己的更多的时间让我去相信你，成功的机会会更大哦。可是，你忍了六七年多就那么一段时间都再也忍不住了吗？”
　　满是寂静，只剩喘息声。
　　“对不起，”莫伊亚忽然开口，满脸歉意，“果然，人在胜利的前提下真的会对着敌人变成话唠呢～”
　　随即，莫伊亚的身影又一次从原地消失，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低头，看着自己的魔杖从自己的心脏处穿过……
　　莫伊亚握住魔杖的手向前一推，透过骨肉触及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然后，张开手，再捏起，抽出满是鲜血的手。
　　看着受伤的鲜血只能够零星的肉末，微笑。依旧双眼弯如新月，一红，一黑。
　　他站起来，看着始终握紧的左手中那颗透明水晶，鲜红的丝线物体出现在了中央，缠绕，构成一只蜘蛛的样子。在烛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蜘蛛的背上有着阿拉伯数字“４”。
　　轻勾唇角，看着另一条暗绿色的丝状线从自己的手心进入水晶，缠绕上红色的蜘蛛，逐渐成型变成了一条蛇的样子。
　　那条蛇张开口，露出的毒牙正位于蜘蛛背上的“４”上方。

　　“你制作了魂器？”
　　“是啊，怎么？你也觉得我是疯子？”
　　“不是，我只是好奇那东西该怎么做，又有什么用。”
　　“……那东西是通过杀人来分裂自己的灵魂做成，据说通过它可以达到永生。不过具体的我还在研究中，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研究看看。”
　　“好啊～”

　　莫伊亚从自己的睡衣口袋中拿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水晶瓶，将其中的褐色液体滴入口中。
　　他蹲在地上，剧烈喘息，唇色不似以往的粉嫩，而是淡淡的紫色。

　　【殇仔：不知道各位梅林看懂了没？为了防止咱家娃的武力太过强盛，咱特意为他设置了轻微的哮喘和心脏病。只不过他一直用念掩饰，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

　　月光透过窗帘，隐隐约约映入屋内。凭着这细微的光亮，可看见卢修斯坐在窗户前的华丽檀木书桌后，双手支撑成塔状，顶住下巴，两眼直直的看着门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莫伊亚走过长长的走廊，没发出一点声息，惊动任何一副沉睡中的画像。手上的血干了，有一种粘稠的感觉，他皱着眉，把手在自己的丝绸睡饱上蹭了蹭，流下了黑红色的印记。
　　赤裸的双足在华贵的地毯上走着，渐渐的接近了那扇仅仅是微微掩起的门，站定，推开。
　　看着书桌后男人难掩的惊异神色，嘴角轻勾，眉眼弯弯。
　　卢修斯看见莫伊亚进来后，说不惊惧肯定是骗人的。按照他与黑魔王的计划此时这个小家伙应该已经死了，那么看现在的情况，死的，应该是黑魔王了。
　　望向莫伊亚，卢修斯很好奇这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小鬼，他很好奇黑魔王怎么会死在他手上的。
　　莫非……七年前那个预言讲的就是黑魔王注定要死在小孩手上？卢修斯满头黑线的瞎想，试图放松自己看到莫伊亚的时候立刻紧绷的神经，无视那中从他身上出现的特殊压力。
　　“啊，今天过得很刺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