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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嫁娶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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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珍珠和专家们会诊完毕,在自己的公公——神奈川医院院长柳生文彦的陪同下和专家一行到医院附近一家不错的餐厅就餐,一上午的会诊交流,柳生文彦对珍珠的医术很佩服,虽然被小辈比下去,但是学术从来不因为年龄等外因限制,只有强或不强。
两人擅长领域不同,柳生文彦主西医,是正规医科大学出来的学生,并且经验丰富,而月□□中医,后来才开始学习西医,中西结合,但是经验毕竟不如柳生文彦,因而月珍珠也对柳生文彦的一些见解很感兴趣,顺便谈了些自己最近正在做的实验,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在场的都是些医学方面很出色的专家,双方都很满意对方的学识,所以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除了柳生比吕士到结束时也没有赶来这件事让柳生文彦有些不满,也被月珍珠以今天课程忙为由开脱了。
晚上,月珍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东京的住所,但是精神很好,今天增长了许多的知识。以前自己的眼见还是有些窄了,那些专家的理论知识和经验都比她要多的多,她只是在解毒方面研究的多一些。和那些人谈话的珍珠迫不及待的进了书房,将今天得到的一些想法都记录下来,顺便列了长长的书单,让管家福伯帮她联系购买,都是今天那些人提到的一些不错的书。月珍珠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结婚,她的丈夫在婚礼上抱着别的女人离开了,他们现在也没有正式见过面,直到管家来报,柳生少爷回来了,她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只说随后就下楼。
餐厅的桌上放着些清淡的食物,月珍珠皱皱眉,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名义上的丈夫——柳生比吕士。他坐在桌边,在她的位置可以看到他的侧面,墨蓝色的头发,身上得体的居家服,不愧“绅士”之名。
也许是感觉到打量的目光,柳生比吕士转过头。月珍珠这才真正看清她的丈夫,椭圆形的眼镜,和柳生爸爸有几分相似的儒雅的气质。米色的居家服和微湿的头发,说明他刚刚洗过澡,他端着瓷杯喝茶,瓷杯和茶叶是珍珠从中国带来的,据说柳生家的老太爷很喜欢茶。
珍珠向柳生点点头,走向自己的位子。她不知道要跟这个从自己婚礼上逃走的新郎说什么,哪怕现在在法律上他们是那么亲密的关系。她知道,白鸟琉奈现在还在医院,他之所以回来一定是因为柳生家的长辈施压的结果。
“啪”瓷杯摔碎的声音,月珍珠抬头,看到柳生比吕士傻愣的看着她,不,确切的说是她的右边鬓角。淡淡一笑,从容的在位子上坐下,连呼吸都不曾紊乱。柳生比吕士慌乱的说了几句,有些语无伦次,连晚饭也吃得心不在焉,草草吃了几口就找借口上楼了。
月珍珠看着面前的盘子,佣人们也都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大多愤慨,餐厅的气氛有些冷凝,她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呵,坚持十分钟,还不错嘛。”轻声轻语在安静的餐厅听得很清楚,众人都是从小看着月珍珠长大的,别看她语气轻松,其实她是觉得委屈生气了,哪个女孩子不在意容貌的,偏她绝色的容貌上添了那块瑕疵,偏那块瑕疵在精致的脸上那么狰狞,偏偏……她不能去掉它。福伯在心里将柳生比吕士骂了千万次,面上有些担心的看着月珍珠,虽然小姐从小就很坚强,但是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小姐还是会不开心,但是这次却是她的丈夫。
“福伯,我们现在年龄还小,以后就分房睡吧,你把楼上的客房收拾一间,今晚开始柳生少爷就搬进去。还有,以后入乡随俗叫柳生少爷就好了,不要叫姑爷了,听着别扭。”月珍珠又若无其事的吃饭,她今天累了,也不能让大家为自己担心。福伯应了声,就上了楼,反正本来收拾的时候,就没来得及将柳生少爷的东西放进主卧去,只是如今看来。小姐这样是不打算承认柳生少爷了。
月珍珠吃了饭,还和福婶说笑了一会儿,撒娇说自己明天早餐要吃玉米粥和福婶自制的小菜,还要小点心,看福婶神色放松下来,才打着哈欠,嘟嘟嘴埋怨今晚太晚睡,明天说不定会有黑眼圈的。
关上房门,在拨步床的小空间里,她才终于放松下来,落寞的将自己蜷在一起,轻轻抚着右边鬓角,那里有个硬币大小的深紫色印记。即使总是表现的不在意,她也总是很在意,小时候药吃了多少,可是那块斑总是消不去,顽固的盘踞在那里,连颜色也不曾变浅一点,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点点扩大变深,连形状看着也十分骇人。
她固执的等待,等待一个见到她不过度反应的男子,不嫌弃她的缺陷的男子,可是又一次失望了,仁王雅治的反应已经是目前反应最少的人了,但是昨天他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失态还是被她看在眼里。但是至少他没有表现那么明显的嫌弃和厌恶。月珍珠又一次失望了,本来她还是存着一些期盼的,希望她的丈夫至少是不会嫌弃她的容貌的,这样她至少可以说服自己喜欢他,或者和他做朋友,和平共处也不错,如果要一直生活下去的话。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柳生妈妈和柳生妹妹的时候,柳生妹妹口无遮拦的说“好吓人”,说自己要一个漂亮的嫂子,柳生妈妈不自在的样子,陪着小心给她道歉,那眼中惋惜的意味让她不舒服极了,之后还试探自己要不要试试激光祛斑的手术。
柳生爷爷倒是十分喜爱她,但是很大的原因也是愧疚和对老友的情分在,月珍珠深知她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在这里她还没有任性的权力,但是也做不来可以讨好别人的事情,她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勉强自己,所以,她能做的不过本分和让自己过得安逸罢了。
爷爷的决定真的对吗?在这里她真的可以获得幸福?她不知道,她忐忑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虽然爷爷给了她最大限度的帮助,但是她还是觉得前路渺茫,诚然那个人是优秀的,但是她真的不想做拆散别人的人,因为以前体会过被别人拆散的痛苦吧。况且,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感情一事还是顺其自然,她从来都是被动的人,从想不到主动争取什么,也没有喜欢柳生比吕士到了非君不可的地步,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关系。
理清楚事情的月珍珠满意的睡觉了,楼下的房间福婶却还在和福伯念叨自己的担忧。福伯知道她对月珍珠的喜爱,当下也劝慰她。当年,她为了照看月珍珠,放弃了研习很感兴趣的易容术和医术,从月氏精英转身变作了普通的厨娘,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月少爷也就是月珍珠的父亲的缘故,但是关心却是实打实的,这些年的相处建立起来的感情也很深,特别是这几年愈发喜爱和维护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