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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协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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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菊花无故的凋零。
花瓣洒落一地,颜色不再洁白如初。
雏田皱眉,沉默。许久,才将它们收集到一处。
今天鸣人做完任务回来,她记得他说过,他希望她能来接他,再请她吃拉面。她打算要去的,可是父亲说有事找她,不让她出门。
有什么事呢,能让父亲眉头紧皱,表情阴霾?重大的事情只有即将到来的白眼祭祀活动了吧,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雏田推门进去,看到坐在榻榻米上的父亲。屋子内的窗帘都是拉上的,只有幽幽的光透得进来,显得这里幽静清冷。雏田觉得紧张,虽说这些年父亲不再像从前那样冷淡,可他还是那样严厉,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远离。
终究,还是无法完全跨过那堵心墙啊。
“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那个人迟迟没有回应。月光如水,照进屋内,不过于明亮也不过于暗淡,刚好能照清两个人的脸庞。雏田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看见对面的父亲闭上双眼,有泪涌出,落下。
泪,滴落在地板上,摔成五瓣花。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父亲,到底怎么了。”
“我以为,这个秘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可看来是不可能了。”
“秘密?什么?”
“日向一族代代相传的白眼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得到它,并且运用它必须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这个三年一次的白眼祭祀活动。”
雏田目不转睛,听父亲继续说下去。
“日向一族中最强的忍者是日向晴明。他将白眼的能力开发到了极致,那是族内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白眼——世界之眼。普通的白眼最远能看到20公里以内的事物,而世界之眼的观察范围是全世界的每个角落,也由此被称之为神之眼。日向晴明死后,世界之眼也随之消失。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结束,他虽已死,却还有残魂留在这世上,那缕残魂还有着他生前的力量,掌控着白眼。他与日向一族达成协议,它可以使白眼这种血继限界流传下去,不过条件是,每隔三年,就要用一名宗家的人去他身边修行,而那个人也不是随便选出来的,是日向晴明自己挑选,并通过梦境转告给族长的,他要找世界之眼的继承人。虽说是修行,可这么多年来,去了那么多个人却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这个协议被视为火之国的最高机密,因为如果有人知道了世界之眼的存在,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知道这个协议的人只有火影,日向族的族长以及那些被挑选出来的人。而这些知道的人,不能肯定修行是不是真的,世界之眼是不是真的。能肯定的只有,那些被挑选出来的,日向宗家的人,为了整个家族必须牺牲,用生命来守住血继限界,守住那个协定。”
乌云一点点的前进,一点点的移动,最终盖住了整个月亮的光芒。
没有一丝光亮,四周都是黑暗,就像是不见底的深渊。雏田的心,就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所以,今年那个被挑选出来的人,就是我吗?”
日向日足不言语。可雏田从他的表情中已全都明了。
以为自己再努力一点,再坚强一点,终可以摆脱过去,变得强大,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终究是徒劳的。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以这种方式,过早的消失。彻底的消失。
“雏田,对不起,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可这是协定,我没办法改变。”
“……我知道。”
她明白,都明白。
她想改变自己,想为自己而活。可是她生在了日向一族,拥有了白眼,甚至,是日向一族的继承人。这就注定了这一生都要为家族而拼搏。
也好,牺牲了自己,保全了白眼的能力,再就不会被说成是拖后腿了吧。
雏田看到父亲哭了。多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从来都没有哭过,发生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变革,都没有过。而这第一次,是为了那个丝毫不能让他感到骄傲的女儿。
还奢求什么呢,得到了一直想得到的认可,这就足够了吧。
雏田叹气。
“祭祀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
“……”
三天,就剩下这么短的时间了啊,三天过后,一切就成永别。
又想起那个黄头发的少年,雏田终于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不可抑制的痛。她并不怕死,怕的只是会失去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内心,他是她生活的意义。她还喜欢着他,很喜欢很喜欢,却迫不得已要放弃。
日向日足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去,房间里只剩下雏田一个人。单独的环境,黑暗的四周,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鸣人,因为他,她可以变得很坚强也会变得很脆弱。
这件事情是机密所以连鸣人都不可以告诉的吧。也好,默默地、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样的痛才是最轻微的痛,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没有过奢望,以前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守护你,以后,我会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着。只要鸣人你幸福、平安就好了。
只是,鸣人,如果哪一天你知道真相了,会怎么样呢?
会像我担心你一样的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