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墨的聊斋》啊墨

2、第 2 章楔子

　　那天是一月二十四日，阿墨记得很清楚，她就是在那天，失去了疼她的姥姥，也是在那天，她平静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姥去世了，你妈上你姥家去了”
　　阿墨和小弟回到家时已经是万家灯火初上的时候，自家的院子里却是漆黑一片，这还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逢到周末和期末，
　　老妈都是做好了吃的，专门在家里等他们回来的。没想到邻居家奶奶却出来，给他们抱了这个信。阿墨听完一下就愣住了，脸上的血色
　　刷的一下就没了。
　　这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做何反映，只是在心里想，原来是这样，这几天的惶恐不安总算是找到原因。
　　“哇......”阿墨没想到小弟竟然就那样大哭了起来，对着邻居奶奶挤出了个笑容，拉上小弟走了，边走她还边想：“我可真够冷血的
　　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的出来”阿墨在心里耻笑自己的冷血，却不知道自己的刚才的笑容有多难看，苍白的小脸那笑容看着让邻居家的老奶奶
　　身上森冷。
　　小弟是哭了一路，阿墨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脸上一直挂着森冷的笑容，还好现在是晚上，虽然是有路灯，看到的人并不多。这天正
　　好是农历的二十三正是祭灶王爷的日子，大路两边还摆着卖灶糖的摊子，小贩大声吆喝：“灶糖便宜了，便宜了”小弟的哭声大大的给掩盖了，
　　没有给他们迎来了多少回头率。

　　门上挂着白色的纸花，长长的一串，在细微的夜风中轻轻的摆动，一路上都噙着笑容的阿墨，瞳孔突然猛的大张，那森冷惨白的笑容，化
　　成了震惊和沉痛，愣愣的站在门口。
　　“二姐，你怎么了，进来啊”小弟从门口探出头，他进屋哭着磕了头，被舅妈问起，才发现他家二姐丢了，就马上出来找，没想到刚出门就
　　发现阿墨站在门口盯着门口挂着的白纸花发呆。眼神诡异，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细蜜的汗，那样子看着有点像中邪。小弟一下子就吓着了。
　　“妈，你快来看看二姐，她这是怎么了？”
　　小舅舅和妈妈听到他的叫声都从屋里跑了出来，两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看的出来都是刚刚哭过的。

　　“小墨，你怎么了？”叶妈妈看着阿墨惨白的脸色，担忧的不得了，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小墨，你怎么了？”小舅舅看着就镇定的多了，阿墨从小跟在老外婆长大的，这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去了，连他们一时间都接受不了，阿墨还是个孩子，她又怎么能受的了。
　　“小墨，你说句话，别吓你妈”
　　阿墨好像没看见，看也不看他们，挣脱叶妈妈的手，一扭身，过小舅舅伸过来的手，直接进屋。
　　堂屋正中间支起了一张宽大的木板床，上面铺着白色的粗面布，老外婆此刻正躺在上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头朝门，脚朝里，阿墨抹抹嘴角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低声的喃喃：“这样放，是防诈尸啊，这个以前姥姥有说过”
　　阿墨又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兴趣想起这个。
　　“啊......，小墨你小心点”那个放在木板床前烧纸的瓦盆，被阿墨踢了一脚，旋转着滚了出去，不知道从那个方向突然窜出来的小舅母，抢在它倒地前一把抱了起来。
　　在这里，这瓦盆里烧的纸钱，是给老人在阴间送的第一笔安家费，也是引路费，这个盆只能是儿媳妇在起灵前摔碎在老人的棺材前，别人是没这个权利动这个的。
　　阿墨还是个孩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生老病死的经历，她不知道这些，就算是知道这些，她这会也顾及不上这个。
　　阿墨不理会小舅母和众人的惊呼，直直的看着老外，她的脸色这个时候惨白惨白的，但很安详，头上带着黑色的太君帽，帽子前面坠着一个墨绿色的石头扣子，嘴里噙着块白玉，身上穿着桃红色的寿衣，寿衣上一个一个卍字符。
　　阿墨嘴唇哆嗦着，颤抖伸出小手，慢慢的放在老外婆的额头上：“这，是凉的”掰开眼皮，瞳孔早就散了，可她还是不死心，侧耳趴在老外婆的胸口：“没有心跳”切脉，脖子下的，手腕上的。
　　阿墨转过头，惨白的笑脸上，挤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原来是真的啊，大姨，二姨，三姨难怪你们都来了”
　　“扑通”
　　“小墨”
　　叶妈妈他们被阿墨那一系列的检查工作弄懵了，更震惊这孩子的大胆，直到阿墨晕倒在地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丫头根本就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