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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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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其实也并不远。
谁能陪着谁一辈子呢?所以易小川很淡定,他甚至都没去问蒙恬为什么要去美国。
那天他照常上班,天气预报说有雨,天阴的可怕,白天仿若夜晚。接待完客户回来,他看见蒙恬的办公室里是空的,没人。他一惊,随手拉过来项雨问,蒙恬呢?项雨放下手中的活,“你问我?蒙恬不是今天的飞机吗?你忘了?”
不是忘了,是不知道。易小川一直刻意忽略着蒙恬就要离开这个事实,蒙恬也从未跟他提起。他抓起衣服冲出去,项雨在后面喊,带伞吧,外面下雨了。
刚从公司冲出去,外面就下了瓢泼一般的雨,好不容易打到辆车,却在快到机场的路上堵了。这个城市的惯例,每到恶劣天气,所有的路都变成一条条患了血栓的血管,汽车排列成火车,久久也不挪动一下。
终于等不下去了,易小川掏出钱扔给司机师傅,打开车门跑了出去,雨瞬间就把他浇透了,机场的航站楼就在前方,被雨水阻隔的看不太清晰,看起来很近,跑起来却那么远。
易小川只是跑着,他很着急,他怕蒙恬的航班开走了,这种恐惧让他的心情急躁起来,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到了那里,究竟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呢?也许,只是跟蒙恬说一声再见。也许再说一句,一路顺风,不对,蒙恬是坐的飞机,应该说一路平安。其实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也许不用说,也许说了也没用,但是易小川近乎执拗的在大雨里奔跑,只想跟蒙恬说一句一路平安,只要让我说这一句就行。
跑到航站楼的时候,易小川往玻璃门里面冲,自动感应门,应该是直接开的。可是那个门开的有点慢,易小川一头撞到了玻璃上,再慢慢向后倒下去,像是慢镜头。机场的工作人员围了上来,易小川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晕而已,这个意外的小事故马上被乘客当成了笑话,一传十十传百,变成的了机场里尽人皆知的笑话。
蒙恬也从旁边一对情侣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这个笑话,他对此没什么兴趣,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往航站楼的自动感应门那边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湿透,额头上红了一大片的易小川。
蒙恬一惊,他站起来走过去,看易小川的伤,他想起了那个笑话,原来,笑话的主角是易小川。他有些后怕,口吻不知不觉就严厉起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多危险!”易小川看着蒙恬,小声的答,“我怕飞机开走了……”蒙恬转头看了一眼航班时刻表,“飞机应该早就开走了,你跑的再快,能比飞机还快吗?”易小川被说傻了,是啊,他跑的再快,能有飞机快吗?他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执着的非要跑过来?他看着蒙恬,眼睛有点酸,也许是进多了雨水,他终于开口问了也许他不该问的,“蒙恬,你……为什么去美国?”
雨小了,刚才还像夜晚的天空慢慢的在变白,有工作人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刚才因暴雨而延迟的航班现在可以继续安检了,我们会尽快安排起飞……蒙恬的航班,也是因为暴雨而延迟的航班之一。
机场的乘客们动了起来,如果外面地上流淌的雨水,汇往一个方向,人们陆陆续续的从蒙恬和易小川的身边走过,蒙恬看着易小川,“我要去登机了。”他要走,却又折了回来,对着易小川说,“因为我发现……我不再把你当做蒙毅。易小川,我不再希望你是我弟弟。”
易小川逆着人流的方向,往航站楼外面走着,门口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微笑着跟他致意。外面的天空放晴了,下过雨的天空格外的蓝,有飞机从头顶上带着一声轰鸣而过。回程的出租车上,大声的放着易小川很喜欢的音乐,那个酷似他的声音在唱着,别猜我敢不敢爱……
可是,易小川问着自己,不管蒙恬,易小川,你到底敢不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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