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罗刹》Ansongc

46、较量

　　典型的歌特式风格,淡蓝的水晶灯光和幽雅的蓝调将这间餐厅营造的仿若梦境。林莫微笑的注视着眼前两个各具特色的美人
　　“要吃点什么？”
　　“这个，这个……”
　　对侍应生说着，指尖掠过一道道价格不菲的菜色
　　“好！梢等”
　　收过餐牌，退了回去
　　惜然端着红酒，澈红的液体也杯底边缘盘旋又静止
　　“林莫，是有什么事吗？”
　　紫黑色的美眸一眨不眨，微抿的唇含着一丝笑意
　　他当然知道这笑显然不是对自己
　　“没事就不能约美女吃个饭吗？”
　　惜然鼻腔里哼了一声，闷闷的一口口抿着红酒
　　“呵~过奖了”
　　嘉桐见她有些唏嘘。在桌下拉住她的手，轻柔的摩擦
　　精致的菜色拌着诱人的香气刺激每个人的味蕾
　　林莫搁置刀叉，酌了口酒
　　“对了，最近一直在忙个案子。你听说过你们前老板那件事吗？”
　　牛排刀叉间的撕裂声微微顿了顿
　　她温婉一笑，曼声道
　　“听过点，怎么了？”
　　他两指抚摩自己光滑的下巴，沉思了会
　　“也许说了你们定会吃惊，这是个连环案。凶手手段极为残忍，死者的胸口竟有5个致命的血洞”
　　说完便吃吃的笑
　　“你说残忍不？”
　　嘉桐隐约觉得他最后的话是在对自己说，又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
　　惜然扭头看她，容颜苍白，空灵秀美。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随后晶莹剔透的笑意溢满娇颜
　　“林SIR你是存心要我们吃不下去吗？说这么恶心的事，再说这是你的工作，与我们没多大关系吧。何必要跟我们做什么报告啊。嘉桐，怪吓人的是不是，要不我们先走好了？“
　　说着拉上她的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林莫一听她们要走，慌忙解释道
　　”别，别！我的错，真该死！不该提这荒诞又恶心的事，怎么也要吃完这顿饭啊“
　　惜然瞥了眼桌上还剩了许多的超贵菜色。想想不吃白不吃，这下非让你大出血番不可
　　”惜然，就听他的。坐下吧“
　　她乖乖的坐下，脸上却装做极不情愿的样子
　　嘉桐正过身子，继续去切她的牛排。放入口中后才发现是如同嚼蜡，他的话一直在耳畔回荡
　　这顿饭吃的对于蓝嘉桐来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一个话题引的气氛变的无比压抑，凶手和警察互不所知在同一桌上吃饭，虚伪的谈笑风声
　　谎言究竟可以维持多久，花费无数精力去弥补那谎言不断暴露出的漏洞。甘愿被其奴役，可谎言始终是谎言，

　　始终是欺骗，始终有被拆穿的一天

　　没有让林莫直接送她们回家，而是在路口下了车。看他开车离开，惜然呼出一大口气，整个肩膀明显一降
　　”跟他吃饭真是种考验“
　　嘉桐没说话，只伸出手掌托住那路灯所散发的忧光。然后五指慢慢收拢，灯光如个调皮的孩童从掌心瞬间跳到手背指节上
　　”如果下雪就好了“
　　对着漆黑干净的夜空喃喃自语
　　惜然楞住，浅笑着从身后拥住她，头搁于颈间
　　“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嘉桐低了低头
　　“恩”
　　正准备驱身离开，忽然看到不远处大厦的顶端闪过一丝黑影。眉头微微皱了皱，回头对惜然轻轻的说
　　“惜然，你先回去吧。我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
　　扯出一抹笑，松掉握在掌心的柔夷
　　“那你要小心，我在家等你”
　　“恩”
　　目送惜然的背影消失于路的尽头，定睛看了眼上空。微微一笑，纵身而跃，速度快如闪电
　　脚刚触到地面。一张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那身后正是希爵
　　“找我有事？”
　　希爵轻咳了几声，悄然回头抹掉嘴角滑落的液体。喉咙被胸腔里涌上的液体弄得胶着黏痒
　　“嘉桐，这阵子我大概就陪不了你了。修罗界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
　　说着身子有些歪倒的倾向，离申身子前倾了几步。扶住略微蹒跚的身影，抬头看了眼嘉桐
　　“但如要帮忙，我会随传随到”
　　离申的语气冰冷中透着紊乱
　　嘉桐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两人，希爵是怎么了，受伤了吗？心猛得揪在一起
　　“希爵，你怎么了？”
　　“没事”
　　他定了定身形，唇边的笑容灿烂却显得苍白无力
　　冰凉的指腹触碰到她温热的脸颊，双重的刺激让他不禁立刻缩回了手
　　“嘉桐，你要记住。我会永远保护你……”
　　蹙着眉头凝上眼前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旁，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点点滋生于她的灵魂深处
　　无力的抱住他。突然忆起从前自己就是在这样温暖特殊的怀抱里放下杀戮，安然入睡。现在总觉得自己将会再难以回到从前，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希爵如卸下一副重担。长长的舒了口气，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叹道
　　“真的好久没这样了！嘉桐，你快乐就好……”
　　最后的话更像是种临终的托付
　　离申远远的站在那儿，满眼都是那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自己始终是配角吗？
　　希爵轻柔的推开她，那眸子似黑漆般晶亮深邃
　　“我和离申要走了，记住我们的话。照顾好自己”
　　一边叮嘱一边细心的理高她的领子
　　嘉桐抿着唇，点点头。骤然扬起一抹温暖的笑
　　“我知道。希爵，你变了不少”
　　“时间会改变太多太多”
　　他放下胳膊，又恢复到以前巍然冷漠的样子。俊美艳丽的面容多了份成熟的味道，记不起多少年岁月的洗礼 ，让他不断成长，不断改变，不断的连自己也琢磨不定
　　胸腔里猛得又涌上一股血气。手抚上胸口，抑住那股气，快速转身拉上离申的手
　　“嘉桐，记住我们的话”
　　话音被风吹的四处都是，两人的背影却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会想你们”
　　她不知道这样一种离别的方式究竟代表了什么……

　　惜然看见嘉桐满脸惆怅的开门进屋，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些事。伸过手臂把她揽进怀里，鼻尖嗅着发丝的芬芳
　　“怎么了？”
　　声音极轻
　　紧了紧在她腰上的力度，耳朵贴在她胸前。还是一样，她的心跳永远会带着自己的心跳而跳动叹了口气
　　“没”
　　“是见到什么人了吗？”
　　想到嘉桐曾跟自己提过那些类似于吸血鬼的异族追杀她的事，可这样子也并不像是受伤反倒更像是因为舍不得某事在难过
　　“我哥哥和嫂子，好怕他们会离开我”
　　“你哥哥嫂子？”
　　嘉桐从她怀里抬起头
　　“他们是我在人间认识的，和我不一样。已经和亲人差不多了”
　　惜然恍然大唔般点点头，眸子里的光一闪而过。“这样啊！ 呵~不会的，他们一定疼你还来不及。怎会离开你？”
　　“也许吧”
　　重新躺在她温暖的拥抱里，也许正如惜然所说。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希爵不是说过会永远保护我吗，永远多远？一定很远吧……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