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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三十章 相见一笑泯恩仇 ...

  •   于悦真的不愿醒来。
      她一向都好吃好睡,甚至很少做梦,更何况还是美梦!
      可是,这个梦境却不似以往的那般虚幻飘渺,仿佛身在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清晰,每一人、每一事都依稀可触,就像真的在经历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面竟然有展昭,有那个她尚在少女时代便日夜牵念的铮铮身影!
      更神奇的,他们还一起回到了开封府,回到属于他的那个既有江湖又有庙堂的侠骨柔情的时代!
      如此美好的穿越……就算出现在梦境中,也是机率极低的!
      所以,尽管那里她情思空寄,尽管在开封府频频受伤,可只要有他,只要知道能与他仰望同一片蓝天,呼吸同一方空气,一切都值得!
      所以,还是不要苏醒好了,让美梦得以延续吧!
      只是,好热啊!
      感觉身上烫的难受,体内好似烧着火炉一般,要蒸发掉她身体中的每一滴水分,更烤的她头晕脑胀。
      偏偏周围还密不透风,就像被砌在一个狭小的格子里,四面堵的严严实实,害她连换气的力气都没有。
      而且更烦躁的是,耳边竟还充斥着一堆乱糟糟的呼喝声和喊叫声!
      其中,有老有少,忽高忽低,好像都在唤她的名字……
      是爸爸来了吗?还有弟弟?
      怎么可能!他们从不来看她的!
      那会是谁叫她?
      努力去听……努力去听,那些声音飘飘渺渺的,仿佛近在跟前,但又好似远在天边。
      一定是她幻听了,继续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总算安静下来,空气开始静静流淌,呼吸也顺畅许多,除了,体内仍然炙热的难受。
      但,朦胧中,好似一直有一只温柔的大手或慢慢理她发丝,或轻轻摩挲额头,时时送来阵阵的清凉。
      这情节飘飘忽忽如梦似幻,但那指间的粗糙偶尔的碰触仿若又真真切切,尤其还有,天外来音般的念叨不休!

      “于悦!又傻又笨的丫头……救到人自己却倒下,这样一点都不英勇!连宁儿都不领你情分呢,公孙先生更是不消说了,直念叨着等你醒了要定家法!真好奇公孙先生的家法会怎样!你若受罚会不会哭鼻子?你知道,我很期待的!”
      “于悦……你也听到了?公孙先生说……你外伤无碍,但因震到颅内,故而陷入昏迷,但若半年不醒便神仙束手……呵呵,实际上根本没那么严重是不是?唉……近来先生被你和宁儿拐带的童心渐盛,越发喜欢说笑玩闹了!”
      “于悦……张医师虽是京城最好的大夫,毕竟年事已高,依我看他眼也花了耳也聋了,定是看错了脉象!……莫担心,等宫中的叶大国手给太后配好汤药,就算用绑的,我也挟他来给你瞧瞧!”
      “竟然连叶大国手都束手无策!……半年……于悦,半年之后,月冷秋残,萧瑟一片,哪里都无美景可赏,你确定要继续躺下去?调皮的丫头……没关系!就算寻遍大宋名医,尝尽天下药石,念的口干舌燥,我也定要将你唤醒……”
      “于悦……狠心的丫头,整整十日了,还没睡足么?你定是在怨我……你本有安宁平静的生活,偏偏被我连累离乡背井,又害你有家难回,明明说好妥善照顾你,却总是无暇以顾,反而令你日夜操劳,还不断受伤…….展某实在,愧对于你……故而,你决定离我而去了,是么?”
      “悦儿……没人知道我有多想这样唤你,没人知道别人这样唤你我有多么嫉妒。可我总是这样……明明喜欢,明明想要,却拼命克制自己,所以你生气了,在故意惩罚我,是不是?”
      “悦儿,这半月来,我终于尝透深陷思念却苦无回应的煎熬!以前都是我不好,明明懂得你一片真心,却故意视而不见,还一次次地回避,我现在才明白你有多伤心……求你醒来吧,好么?”
      “悦儿……睡了那么久,还嫌不够么?唉,这样的懒丫头要是娶进门……啧啧,真不知忠伯会有什么反应……你知道,我父母都不在了,如今老家只有忠伯一人照应着祖宅……莫怕,忠伯耿直忠厚,打小最疼我了,定会喜欢你的!”
      “悦儿……今日没能陪你,而且日后也不能整日看着你了,你…是否会怨我?虽说希望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我,但这月余以来,展昭弃开封府于不顾,实在有愧于大人怜爱,有负于百姓信托……人活一世,总要有所担当!虽然疲累,但肩上的责任怎能说卸便卸,你……可懂我?”
      “悦儿,没有公务的日子,我依然会陪着你!如今,秀水河畔已是柳木苍翠,春红稀疏,眼见最后一轮林花也将要谢了……贪睡的丫头,你若再不醒来,别说踏春,恐怕我们只能破冰垂钓望梅赏雪了……”
      …………

      真动听!
      如此痴心缠绵的情话,若是从展昭嘴里说出来该有多好!
      可是,那个‘榆木疙瘩’只会一本正经少言寡语的耍酷,才不会这么啰嗦!
      唉,一直被唠叨,美梦是做不下去了,而且肚子也扁扁的,不知冰箱里还有没有可吃的东西。
      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下床,眼前景物飘忽不定,头脑中也昏昏沉沉,脚下更是虚浮无力。
      看来这一觉睡的可真够久了!
      周末宅在家里果然只能过猪一般的生活!拿回家的工作仍然还原封不动的压在抽屉里……啧啧,现代的女人真可怜,既要继承古代的光荣传统,包揽家务相夫教子,还要进军现代的职场生涯,奔波劳累挣钱养家……
      唉,多想无益!当下之计,先去填饱抗议不休的肚子要紧!

      晕乎乎的,正待起身去寻吃食,房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同时耳边传来惊喜异常的呼叫:“于姑娘!你……你终于苏醒了!……赵虎!快……快去公堂……”
      “是……”
      恍惚中,另一个红色的身影不等他说完,便箭一般的又冲了出去,只留先前那个同样的红影在房中,对着她便搓手边咧开嘴傻笑!
      刚才他在喊……赵虎?
      那……
      于悦心念一动:“你……你是张龙?”
      不确定的问出口,看到对方把脑袋点的像只招财猫,她心中自是吃惊不小!使劲在自己小臂上掐了一把,立刻疼的呲牙咧嘴。
      原来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这两个是张龙赵虎,那她真的在开封府!
      那……
      “展昭呢?”
      迫不及待的样子,令张龙喜笑颜开:“太好了,于姑娘还记得展大人!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展大人请了多少大夫,礼敬三分请来的,好言好语求来的,甚至还有二话不说挟来的……但他们都说姑娘苏醒的可能极小,而且就算醒来,也极有可能失去记忆……”
      “展昭呢?”
      不耐烦的,于悦踉踉跄跄扑过去再问,差点将张龙的衣服扯开!
      “在公堂!……公堂!赵虎去请了!”张龙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也顺便护好自己的官服,开始唠叨。
      “于姑娘莫怪展大人!这些天姑娘昏迷不醒,展大人也衣不解带的,日日陪在左右,昼夜不停地与姑娘说话!对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连公孙先生给他查看伤情都不让……”
      “他……受伤了?”
      于悦心中一惊,虽全身虚软,但捏住张龙袍袖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
      “那天展大人发疯般抱着昏迷的姑娘回来,他自己更是灰头土脸、发丝凌乱……还吐血了……后来好说歹说,总算让公孙先生瞧了,说是被震到心肺,再加上极度惊慌忧虑之下气血攻心,以致心脉受损。”
      他怎会震到?当时明明与他相距甚远……忽然,记忆在瞬间回放……
      模糊印象中,那个纸包爆炸的前一刻,她好像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护在宽阔的怀抱里,而他胸前似曾相识的气息却被火药燃烧的味道掩盖……
      那个人,不会就是……
      “先生交代他要好生调养,可展大人坚持日夜守着姑娘,谁也劝不走,直到前日包大人出巡,才去随行保护,临行还一再交代我和赵虎细心看护姑娘……”
      说也奇怪,不知展大人为何又特别交代莫让王朝马汉靠近这里,想了半日也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多问。
      “于姑娘,张龙说句公道话,这么多年,从未见展大人如此伤怀过!姑娘躺了一个月,展大人却像憔悴了一生……整日整日的奔劳不休,眼看汤药吃了一月有余,伤情仍不见好……昨夜我还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咳声……”
      张龙声声低诉,令她震动不已。
      原来睡梦中那些模糊的影像都是真的!

      “你们在做什么?”
      仿若思念了一个世纪的声音毫无预警地钻入耳孔,却是又惊又急。
      下一刻她便旋转着被一只铁臂带入熟悉的怀抱……
      “展大人!我……刚才……因为于姑娘差点跌倒,故而……属下扶了一把……”
      感受到上司俊颜上骤然冰冻的寒霜,王朝飞快地后撤,并识趣从外面将房门关严,磕磕巴巴的声音也消失在门外……
      刚才被转的太急,于悦只觉身体轻飘飘地,又像在做梦。
      这声音,这怀抱……
      真的是展昭?
      无法控制的,心中开始狂跳不已,双手也激动的近乎颤抖!
      她尽量平复呼吸,缓缓抬起眼睑……
      眼前,两弯剑眉斜飞入鬓,一双黑眸莹亮如星,嫣然正是那个梦萦魂牵的面庞,此刻,正满含关切的凝望着她!

      “你的伤怎样了?”
      “饿了吧?”
      相望良久,两人同时问出彼此的关心,却不约而同又羞又窘的低下头。
      于悦这才惊觉她的脸已贴入了展昭的胸膛,而额头正抵着他下巴!
      她轻微挣了挣腰身,试图脱离这令人窒息的暧昧,却没有成功,冷不丁反而被打横抱起,小心放在床上。
      展昭将枕头竖起,让她斜倚靠在床头,手中变魔术般端出一碗香气扑鼻的清粥,舀出一勺,轻轻吹动。
      “在床上赖了这么久,估计肠子都睡懒了!先吃些清淡的铺垫铺垫……”
      “喂!这就是展大人对待伤者的方式么?”于悦还他一记白眼:“幸亏你不是大夫!不然,就算伤患不病死,也会被你活活气死!”
      “嗯……还有力气斗嘴,看来是全好了!”展昭心中欢喜,顺带着唇角也开始上扬,吹动片刻,方将勺中清粥送至她的嘴边。
      于悦面皮一热,便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可碗勺仿佛被展昭钳住一般,拽了半天仍在他手中纹丝不动,于是,不自在的咕哝:“我自己来……”
      “莫要乱动!”
      展昭又将汤匙推近一些,抵在她唇边。
      于悦只好硬着头皮将粥迅速吞下,生怕晚了,口水会控制不住地滴到碗里!
      “慢点喝!”轻轻拭去她嘴角残留的汤汁,展昭眼中全是疼惜。
      这一个月都在担惊受怕中苦撑,眼看她一直沉睡,每过一日心便沉下一分,如今总算云开雾散,日后又能看到她闪烁着乌黑狡黠的眸光与他斗嘴聊天,这种否极泰来的感觉,若非亲身体会,任谁也无法言喻。
      时光在碗勺交脆间缓缓流淌,不知不觉一小碗粥已经见底。
      “许久没有进食,不宜多吃!”展昭将空碗置于桌台,轻轻将她背后的靠枕放平,柔声道:“躺下再歇一会吧!”
      “嗯!”
      出乎意料的,于悦竟非常乖顺,配合地将娇小的身子缩进被褥,只留下小小的脑袋露在外面,面上写满知足。
      如果,没有江湖浪涛,没有宦场波谲,没有百姓的苦难,没有双肩的重担……有的仅是他与她平凡的生活、静默的关怀,这样的日子哪怕过得清淡如水,却也是温馨细腻,每日品来也定会甘之如饴,沁人心脾。
      可是……千年之后最简单最理所当然的生活,在这里却如天上彩虹般,只能抬头仰望,却终是高不可及。
      可怜的,就连半晌偷闲,无人打扰的两厢相守也只能是奢求。
      这不,外面又响起了叩门声。

      “于姑娘!”
      稍作迟疑的呼唤将满屋温情于瞬间驱散,同时,门口现出马汉壮实的轮廓。
      “马大哥快进来!”于悦热情的招呼,支撑着胳膊还要坐起来,却被面无表情的展昭拦住,笑一笑只好作罢,呐呐的问道:“何时回来的?”
      马汉禁不住埋怨:“已回来多日!于姑娘,你怎么回事嘛!我才刚走,你便受伤!早想过来看望你,却一直脱不开身……”
      “咳咳……”
      却是展昭轻咳一声。
      马汉果然是直爽之人,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继续关心上司:“展大人,如今于姑娘也醒了,你的伤也该再诊治诊治了!每次你受伤,咱们兄弟都心疼地恨不得替你挨着……”
      “多谢兄弟们关心,我自有分寸!”展昭面上动容,眸中真情流露:“此来可还有他事?”
      “哦!”马汉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文四公子想见于姑娘,包大人让我过来问问……”
      “不见!”
      未等马汉说完,更未等于悦表态,展昭已果断地替她一口回绝。
      “是!”
      这一声,马汉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根本没给于悦任何反对的机会,便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这还用问?本来就是嘛!把展大人和于姑娘伤这么重,若非于姑娘醒的及时,今日公堂之上便以杀人罪将他铡了!捡回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还想见谁就能见么!
      也不知包大人是怎么想的?文信本欲置他于死地,他非但不加计较,还为了给文家留后,特许待罪之人在牢里成亲,这样的惊人之举恐怕前无古人了!
      唉,表面上铁面无私毫不留情,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其实他家大人的心肠比谁都软,比谁都善!

      厢房内,于悦已重新躺好,表面上虽合上眼睑,却留了一道眼缝偷看。
      展昭也不点破,帮她盖好薄被,端起方才吃粥的空碗便欲离开。
      “展昭!”
      迟疑许久,于悦终于轻唤出声。
      他却没有回头,只淡淡的反问:“你想见他?”
      “展昭,你曾说过,你和朋友间都绝少往来了是么?”
      展昭一愣,不知她为何又提起此事。
      于悦语中包含着无尽的心疼:“其实,在孤灯难眠的深夜,你心里也非常渴望有至交好友能挑灯畅谈把酒言欢,是么?”
      展昭轻叹,却终是没有作答。
      “那咱俩境况一样!我来到这里,也没有任何朋友!”
      “你还有我……”将碗勺重置桌上,总算转过身子,过来安慰她。
      “你…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展昭心中诧异,不待多想便已问出口:“莫非你我还不算是朋友?”
      “当然是!只是……”
      该怎么说?
      每个人一生中,总会有个人藏在心里,闪躲着却想注视,注视着仍然牵挂,盼望和他亲密无间,希望与他分享快乐分担忧愁,却不满足于仅仅只称为朋友。
      而有时候,那个人明明近在眼前,却好似天涯相隔。
      这样的心境,他真的不曾有过么?
      于悦心中叹息,但抬起头来却又是另一番俏皮模样:“在京城,有展大人这样有头有脸的朋友固然体面,可你忙起来朝不顾夕的,有了也等同于没有!况且,有嫌朋友多的么?”
      “你……”展昭气结却无言以对,他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展昭,其实你明白的,文信心存良善,并不像他几位哥哥般不明事理!作为朋友,我只想他能好好的,不再做错事!”
      展昭颔首,其实他怎会不知,只是一想到他俩单独相处,那晚弄堂中的情景便不停在眼前闪现。
      也许,历经几番变故,如今的文信已成熟的可以信任了!
      “或许他不再需要你来劝说了!”展昭定定地锁住她的目光,轻轻告诉她:“他成亲了!”
      “啊?”
      于悦嘴里满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她倒不是惊讶文信成亲,而是电视上演的竟是真的!老包真的很有人情味哎!!
      展昭的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游走,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反应:“他们真情动人愿结连理,故而,包大人特许牢房做了婚房……”
      “施凤英?”
      看来那碗粥很管用,于悦晕了半天的脑子接着便清醒过来,并开始正常工作。
      “是!”展昭故作满不在乎,但话中却酸溜溜的:“你伤心了?”
      瞧瞧他那是什么眼神,明明在幸灾乐祸,还假装同情怜悯的样子……
      才不要让他如愿!
      “嗯……有点!”于悦故作悲切地,掀起被子便欲起身:“我要去问他为何变心!”
      “于悦!”展昭按住她警告,两眼似要冒出火来!

      立于门外不远处的石桌旁,展昭努力装作气定神闲,眼见着文信视他如无物般地步入于悦房中,心中却在懊悔不已,他怎就同意两人相见了呢!
      “你醒了!”
      文信仍是一贯的温文帅气,只是身上褪去了原先骄傲不逊的光华,多了一些成熟持重,尤其和于悦说话,更是多了一层内疚与悔悟。
      于悦点头,淡淡地问:“你成亲了?”
      “是!”文信一怔,出乎意料的,从她脸上竟没看到一点愤恨的情绪!
      这些日子以来,兄母相继而亡,这样的打击令他丧失理智,心里只想着复仇,只想与凶手同归于尽。可是,阴差阳错的,他竟误伤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在牢中的日子,面壁思过,以致心念俱灰……
      直到那天,凤英凤冠霞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蓦然发现,只要有家,有爱,有牵挂,幸福的诠释竟如此简单!
      可是,为时已晚。
      今日,鼓足勇气,他本要为自己的所为担当责任……可就在方才,头颅搭上铡刀的那一刻,突然的,他有多么希望能继续活着,能看到妻贤子孝,友人安康。
      终于天可怜见,她竟真的醒了!
      片刻之间,他历经大悲大喜!
      这些天,早已习惯了被指责和怒骂,本以为见到她指责更甚,甚至都做好让她痛打一顿出气的准备,可此时的气氛竟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这反而令他难安。
      想了想,为自己补充道:“黄金易得,真心难求!我终于明白,有福之人懂得惜福方能福气长存!”
      “嗯……孺子可教!”于悦终于再也装不下去,莞尔一笑,伸出手:“相逢一笑泯恩仇!愿我们都能福气永存!”
      难以置信的,文信走的更近一些,将那只纤纤细手紧紧握住,双眼早已雾湿一片:“于悦……你一定要幸福……比谁都要幸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三十章 相见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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