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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灼热怒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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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合,我、我喜欢你。”
“关我屁事。”
“小合,你能不要那么绝情吗?我知道你喜欢银子,你看,我带了好多,给你给你。”
“……好吧,看在你银子的份上,我陪你说两句。”
“……”
“……”
“……”
“你不说,我就继续睡觉了。”
“别别……我,我说!小合,我一看见你,我我我我我我我就觉得我心里开了朵花。”
“哈?什么东西?”
“我我是说,我喜欢你。”
某女起身扬起大胳膊,把人家拍飞在天。
梦境果断的消失了,某女坐了起来,一头撞到蚌壁上。
某某师兄和自己表白的旧片段怎么出来了?小姑娘模糊了半天,撑开巨蚌游到隔壁去了。
隔壁长长的海草帘子下正是一个彩色巨蚌,她抬手敲了敲,踹了踹,在里面安睡的人都没点回应,小姑娘冒着被嫌弃的可能试着坐了一下,这次却没坐碎。
她正泄气要走人,巨蚌却自己莫名的开了,慢悠悠吐了一阵细细的泡泡。
里面的人还在睡着,蛇尾暂时消失了,是个正常人的模样,他面对着里面,身子微微蜷着。
第一次看他躺着睡呢,就是背影都是个销/魂睡美人~~~
恩,反正只是想看看他。
小姑娘这次很乖,看了片刻搔了搔后脑就准备走了,谁知道眼光一闪,她又定住了。
在白蚺长发下隐约可见几颗泛着柔美光泽的红珍珠,最大的足足有她小拳头那么大。她看的两眼发直,慢慢靠进去,跪在大仙背后挑开他长发,一颗颗往怀里塞。
多走多看多发现,果然是有收获的。
才乐着,忽然巨蚌两片大壳咔嚓咔嚓的响,合了起来,还好她收脚快,不然就废了。
蚌壳彻底闭合了,她被困住了。这个蚌里面不算小,可是这些红珍珠在黑暗里都发着光,大仙就在旁边,只要翻个身睁开眼就可以瞧见她傻呆呆的模样,红红的光诡异的很。
遥合抽出小刀想塞到缝隙里撬开它,谁晓得塞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果然是玩大了,老天爷,让她变成一个小虾米或浮游动物吧!
哀嚎了半天,回过头,才彻底僵硬了。
某仙已翻了身,面对着她,不知是睡是醒,她凑进打量了一下,嘴角的那个……好像叫笑,恩,相当不明显的笑。
此姑娘此时此刻心情此起彼伏。
她用一只手指在他眼前晃,才晃了一下就被抓住。
大仙慢悠悠的拉起眼皮,一双杏眼在红光下堪称绝艳妩媚。
这个空间原本很大,现在却似乎缩减了一半,好像都能感到对方呼出的气。
遥合觉得自己又高烧了。
那一根手指在他手心抖的好厉害。
白蚺刚醒,面无表情,“搞什么,解释一下。”
她匆忙把衣服里发着光的珍珠掏出来,“我……我是来检查……检查封天刃还在不在的,你知道这里没什么善物的……我是说,你不是叫我寸步不离吗?”
遥合结结巴巴了半天,突然收敛神色,思虑了片刻认真吐字。
“小白,我心里开了朵花。”
白蚺沉吟良久,“小白是我另一条饕犬的名字。”
恩,她准备找个角落抹自己几巴掌。
丫头收拾好脸色,忽而起身,盘着腿。
大仙撑着脑袋侧躺着,好不悠哉。
她急了,忽然把脸蛋凑上去。
“你……你没话了?”
“你想我说什么?”
“你不问问我那句话的意思吗?”
“那句话有含义?”
遥合瞪大了眼睛,被他绝情秒杀了。
蚌壳外面有人敲了敲,是怀池。
“上人,起了吗?宫主有请。”
咔嚓一声,巨蚌开了,里面有两个人抬头看他。
一人撑头侧卧,脸上的浅笑还没收起来;一人露着小腿跪在旁边,不知为何脸红脖子粗。
怀池浮想连连中。他这个兼职弄臣的护卫想到一出戏折的好名字。
“嗯~狼女大战儒仙。”
怀池的嘴被拳头大的珍珠砸中,牙有点松。
*
话说宫主被人毁了容……恩……海城就是这样传的。最为重视自己容貌的汝浠宫宫主被毁了容貌,想来是火冒的也不止三丈了。
宫殿两侧水妖水怪都小心打量着。外面有人来,正是新来的两位客。妖怪们好似看到刀光剑影,都逃难去了。
宫主面前正垂着海草帘,怀池在外道:“宫主,上人和……到了。”
遥合愤愤,凭什么省略她。
怀池上前勾起了帘子。某宫主挑着双眼看着两人,鼻子上贴着一个粉色的海星,看来鼻子还没好。
“你?!”遥合大愣,这不是就是在天上把她喊到耳鸣的大白腿吗?
障月宫主忍怒,把美目眯的小之又小,“哦~~~原来是你啊~~~你是哪家的小崽崽,报上名。”
遥合匆忙笑,牙龈都笑出来了。
“我是我爹的崽崽。”
障月从巨蚌跳了起身,指着她鼻子冲过来,“娘的!你奶奶的耍老娘啊!”
不淡定了,这宫主居然是个流氓。
遥合沉吟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这里长了颗海星哎。”
障月尴尬,“你还有脸说,都是你这不长眼的,我……”气的一颤,鼻子上的海星没坚持住,掉了下来。
只见障月白皙的脸上趴着一只紫色的鼻子,五十米外看不清她的脸也可以看见这只鼻子。
面前三位都震惊了。
遥合到底觉得是自己的错,想安慰一句。
“其实紫色很适合你。”
…………宫主哭了。
怀池匆忙上前把哭的大喘气的障月往怀里抱,安慰道:“没事没事,何况人家夸你呢。”
…………哭声爆发。
遥合想调动一下气氛,玩笑道:“这是什么戏码?红烧鱼与大白腿?”
面前两人口吐白沫。
大仙满头都是黑杠,指头都已经举了起来,准备戳死她。
遥合突然很崇拜自己。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她都得罪了。
她的人生够了。
两个时辰后,白蚺去帮宫主治鼻子,怀池带着遥合站在外面等。
此鲛人似乎很是怕她,她随便张嘴打个哈欠,他就立刻捂住耳朵。
“怀……”
才出口一个字,就见他飞身出去抓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夸夸其谈,时不时投来:你敢和我说话,我就自杀的眼神。
唉……做人真难,在妖怪里做人更难。
*
此时此刻,大家都平静了,房间里两人正在说话。
白蚺道:“那个丫头生出来的时候没长脑子的,宫主不要计较。”
障月干脆的揉了揉眼睛,“怎么带个那样的女孩,该不是你的谁吧?”
“我的谁?”
障月按了按鼻子,满面都是不乐意。
“当年你来汝浠宫,我叫你带我离开这,你不肯,现在倒带着一个没头没脑的丫头,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白蚺笑道:“你当年才多大?我带你走,你母亲岂不是要和我拼命?”
“切,懒得理她。”她坐起身扭了扭腰肢,往他怀里靠,“我若让你现在带我走,你答应吗?我现在可长大了。”
白蚺淡定自若的收好药箱,道:“别闹了。”
“哼,别以为当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娘,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浅笑,“你偷听了?”
“是啊,不过忘的差不多了。”障月忽而挺起身,“我要问问你,为何杀了我的宝贝。”
“宝贝?”
“那条川口蛟啊,我养了好多年的,你取鳞就取鳞,何必杀它?”
白蚺无奈了,“你的龙……胖的把地府的忘川给堵了。”
障月撒娇似的一把抱住他胳臂,“我不管,反正是你杀了它,你若不补偿,就算给我十片逆鳞我也不帮忙!”
“你想怎样?”
女子挑了挑眉,妩媚的笑,“你亲我一下就算了。”
大仙低头捏了捏眉心,“换一个。”
“可以,我来亲你。”
忽听脑后一声大吼,“亲屁啊!”
回头看,正见遥合踩着水拼命挤过来,小眼睛瞪着白蚺,眼比嘴大。
老账还没算,新帐又来了。
障月咬牙,“你算老几?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我是我们家老大!你又算老几?”
“靠!”障月站起身点着自己的鼻子,“你这死丫头,把我弄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大不了我……我补偿你,我亲你一下。反正他不能亲你,你也不能亲他!”小丫头上前牙咬切齿了半天,一把拽起大仙,生拉硬拽的走出门,忽而从怀里掏出逆鳞,狠狠甩了过去,“逆鳞给你,你不帮忙拉倒!”
末了小姑娘回头又愤慨了一遍。
“臭流氓,不准欺负他!!!”
片刻后,水妖进来,就看见宫主大人伸着指头直哆嗦,嘴里还在结巴,“你你你你你你你……”半响才结束这句话,“……有种!”
*
小姑娘还在奋力蹬水要离开,却渐渐拉不动身后那人了,回头一看,白蚺没有要动的迹象,只是停下所有动作看着她。
她恼羞成怒,吼了一句:“你不准笑!”
“我没打算笑。”
“不准生气!”
“我没打算生气。”
小姑娘松开了手,浮着身子看了他半天,“你……不生气?那……”她伸出两根食指点啊点的,“……那她要是不肯帮忙,你也不生气?”
他耸肩,“为什么要生气?不帮就算了,还有别的路子。”他果然淡定的够可以。
丫头陡然来足了底气,用手戳他衣领。
“既然这样,你还迁就她?还要亲她?!”
白蚺缠起手臂,蛇尾在身下轻摆,笑意在眼底炸开。
“你生气了?”瞧她一对乌眉皱的那么紧,很明显。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哦~~~还是逃吧~~~
她刚扒了两下水就被蛇尾缠住,毫无抵抗的给拖了回去。
“早上那句是……”
遥合觉得心跳停了。
“……是什么意思?”
摸摸胸膛,果然停住了。
赶快回答吧,不是等着人家来问吗?再不回答就要憋死了……
不行不行,谁曰过:暗恋什么的最美了……
不行不行,谁云过:做人要坦诚……
是要美还是要坦诚呢?
她甩开脑袋,盯着他透亮的青杏眼。
坦诚值几分钱?切!她不稀罕。
丫头柔声,“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的眼睛像是琉璃的珠子染了流墨,墨没凝住,还在蜿蜒。
白蚺忽而松开了尾巴,垂了眼。
海城好似都安静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不堪吗?
僵持了半响,丫头飞快用狗刨式跌跌撞撞的跑了。
姑娘走的太快了,没瞧见大仙嘴边勾勒的笑。
回到房间,遥合对镜展眉露笑颜。
……唉……
那就不笑。
……唉唉唉……
低头看平展展的胸口。
……唉……
用力挺了挺。
……唉唉唉……
她突然想起大仙那张画上的女人,那眉目含情的妖娆脸蛋……
她对镜模仿,随后把胃里能吐的都吐了。
哇哇吐舒坦之后,小姑娘忽然咬了咬牙。怕什么?反正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她要她的小心肝和野花一样灼热怒放,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