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儿的故事之古韵》守寒楼人

25、第二十五章 游戏

　　“放弃吧，你狠不下心的，”轩辕微笑着说，“你就认命，乖乖地做我的女人，如果你一定要那些繁缛礼节的话，没问题啊，我其实也无所谓，总之我只要目的，并不在乎过程里有些什么，干脆我们今日就拜堂好了，这样你是不是就不恼了？”
　　“什么？！”
　　“什么？！”
　　两声惊叫，分别来自于莫若和小三。莫若是又惊又怒，小三是且喜且欢。当然是等不到莫若回过神来，小三早迫不及待地追问了。
　　“你们要成亲吗？”
　　轩辕瞥了她一眼，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药儿也只是沉默着，莫若则是呆滞着。
　　“喂，你们别都不说话啊，我没听错吧，你刚才是说要和药姐姐成亲的吗？这可太好了，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啊，简直就是天赐的良缘，这样的打算实在是太妙了，你说的对，打铁要趁热，不如你们今天都拜堂吧，时间没有什么问题的，这种事情我小三一定是为你们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千万不要客气啊，我实在是太为你们开心了……”
　　小三简直开心的有些语无伦次。
　　“闭嘴，”莫若忍不住打断她，“药儿什么也没有说，你在这里唧唧喳喳做什么？”
　　其实他心中也是十分的没有底气，因为总隐隐觉得，药儿今日的反常，一定是有很大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很可能就正跟轩辕无稽所说的这件事情有关。药儿虽然还没有表态，但是他的心依然忐忑不安，总有着不祥的预感，虽然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往坏处想，但是……
　　“怎么样？我的新娘子？”轩辕一边问，一边慢慢地收回了剑，捏住剑锋，将它反递给药儿，药儿默默接了，并没有再跟其他的什么动作。
　　莫若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小三偷偷看他的脸色。
　　许久，药儿终于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往寺院走去，莫若终于忍不住大叫：“等等！”
　　药儿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药儿，你真的要和他成亲吗？”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有些压抑。
　　小三来拉他的袖口，他一甩手，摔开了，小三张了张嘴，看着他猩红的眼，微微怔忡了片刻，还是忍下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真的要和他成亲吗？”莫若又问了一次，一字一句。
　　药儿缓缓侧过头来，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他后，又依然转了回去，默然了一会，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莫若简直有如五雷轰顶，一时怔在那里，木木地看着药儿的离去。
　　这是怎么了？他们之间，究竟有过些什么样的经历？让轩辕这一次一出现，就使得药儿同意与之成亲了？莫若茫茫然，立在当地只是发呆。
　　小三见他如此情绪，也不好此时去闹他，只是忿忿走到一边，坐在树根上发闷。那边轩辕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随着药儿，一齐走了。

　　这当然只是个游戏，不过既然要玩，就要玩的真实，过瘾。
　　轩辕定下了全城最豪华的酒宴，满街的发贴，也不管男女老幼，富贵贫贱。银子自然是个好东西，只要有了这个，你就有可能做一些看起来不太可能的事情——包括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办一个之前毫无预备的婚礼。
　　有免费的豪华酒席吃，老百姓们本来就愿意来凑这个热闹，何况据说是来这里吃完了酒席，还可以每人拿上五十个铜板，连孩子也可以算一个，这更是将这个不大的小城顷刻间炒的热火朝天，连城外一些村子里的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好多甚至冒着夜黑关城门无法回去的危险，拖老带幼地来“拿钱”了。一时间将飘香楼所在的那一条节，都给围了个严严实实，老板无奈，只得把桌子摆到了街上，一字排开。
　　这真是好一番热闹景象。
　　绣服是挑的本城最好的手工坊里做的一件一直来被当做镇坊之宝的嫁衣，头饰是一整套的江南溜金庄的白玉珍珠霞冠，是刚从城里最有名的金楼里拿来的，请了几个老娘和小女子们给药儿梳妆，自己却只是乐呵呵地倚在飘香楼最高一层的楼阁小窗边，偷偷看楼下的喧闹发笑。
　　果然很有趣，他想。正悠闲地把一粒花生丢进嘴里，却忽然听得一声冷笑。
　　他猛地一回头，屋子里依然是空无一人的，他眼光一扫，立刻看到了屋顶上那个被打开的天窗。他目光一黯，冷冷地再丢了一粒在口中。
　　来人悄然飘落，悄无声息地落在楼板之上，犹如一片轻轻的绒絮，可见轻功是极高的，可是他却忽然笑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咧了咧嘴。
　　“我在这里叫你很吃惊吗？”鹦哥冷笑着说。
　　“有一点吃惊，你好好的不呆在总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一直在跟踪着我不成？”
　　“哼，”鹦哥依然是寒着脸，“我就说我觉得你这一次很不对劲，所以在总门左思右想，怕你的任务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立刻跟着赶过来了，哪里知道，赶到这里听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么惊天动地的一个消息。想我们无刀门虽然门徒四散在各地，但好歹门主成亲这样的大事，还是希望门主您通知一下，我们做随从的，也好来道个喜啊。”
　　他嘿嘿笑了两声，吊儿郎当地说：“什么喜不喜的，不过是个游戏罢了，我若是真的要立无刀门的门主夫人，怎么也跑不了你鹦哥的啊，这有什么好吃醋的，还巴巴的赶到这里来，难道是要捉奸不成？”
　　“哼！”鹦哥听了这些话，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我哪里敢，谁不知道你成日里都是风流成性，处处留情，我若是要跟在你后面捉奸，那还不早就被活活累死了，只是你以前再怎么胡闹，还不至于说拜堂成亲，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鹦哥的身后，将之纳入自己的怀中，鹦哥虽假意挣扎了下，却还是气咻咻地任他抱着了。
　　“你抱我做什么，还不如现在赶紧去抱你的新娘子去。”她的脸还是臭的，但是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明显是在撒小女儿家的脾气了。
　　“傻瓜，我都说了这只是个游戏，你什么时候见我把世俗的礼节当个什么了？这些东西，在我来说，不屑一顾，不过是为了玩上一玩，图个开心，一没有熟人，而没有亲友，三没有门徒，这在我轩辕无稽的身上，还算个什么成亲？我这一生里，唯一在心中认定的娘子，不正是你么，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鹦哥在赌气。
　　他笑了笑，慢慢放开她，也不再为这个事情解释，只是说：“好了好了，我话已经至此了，你还要生气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只是你这一次私自出来，总门里又没有个可以替代你的人儿，你叫那边的生意怎么办？”
　　“我已经交给度水去管了，她跟了我这么久，基本也可以顶一阵子，”鹦哥瞥眼看了看他，“倒是你，你不会是玩物丧志，忘记了你此次来这的目的了吧？”
　　“急什么？等我玩完了再说。”
　　鹦哥冷冷地盯着他笑道：“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拈酸吃醋的女人，不过我最近是觉得你越来越玩的过火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最好还是要小心玩火自焚了，这个女人，并不好惹，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拿的什么骗的她，但是我想如果她要反攻的话，也不是太难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他依然重新倚在了窗口，看着窗外，懒洋洋地答。
　　他一边向她挥了挥手一边说：“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你就先走吧，任务我会记得准时完成的，你要不就干脆回总门等我好了。”
　　“不，我目前还不准备回去，等你任务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吧好吧，随你，”他只想让她尽快走，因为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楼下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确切的说，这也还只是个孩子，一个看上去和小三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穿着短衣长裤，手上拿着一把短剑。
　　他微微眯起眼来，直觉觉得这个孩子的出现值得自己关注，回头看鹦哥还在当地，起身道：“你怎么还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我现在要下楼去，你还要等在这里吗？”
　　鹦哥咬了咬唇，一跺脚，还是一跃而出了。
　　他笑了笑，推开阁楼的门，下楼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