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命运之轮》阿吐

36、如果爱

　　“不过，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看向格洛丽亚心下有些奇怪。
　　“……似乎和海军大将赤犬有关。”格洛丽亚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眼睛不自觉的转向左边说着，“那次我们各自分开后，格纳和伯尼不知怎么招惹到海军本部，当时率领他们的是那个海军最强战力赤犬，……格纳为了保护伯尼，死掉了。……”格洛丽亚声音低低的，有些阴森森的。
　　我揉揉鼻子，有些不舒服的打了一个喷嚏，“……啊，天气凉了，我去加件衣服，拜拜。”我转过身，就跑出了客厅外。
　　格洛丽亚低下头，然后无声的笑了笑。

　　----------------------我是不要在意上帝视角出现的分割线-------------------------

　　我走在走廊里，看到伯尼的房门三分之一开着。
　　我伸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额，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我抓抓头，看着背对着我，很悲伤却还很年轻的男子，突然就有些感慨。
　　被活生生的不顾自己意愿而单独留在世上一定很痛苦吧。……可是，格纳应该是很爱伯尼吧，很爱很爱，爱到任性的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你来做什么？”伯尼转过身，眼睛红红的。
　　“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来这儿做什么的。……
　　啊，对了！我可以这么胡诌过去。
　　“咳咳，其实我找你是有事商量的。”我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过，认真的说道。
　　“哦？”伯尼眯起眼睛打量起我来。
　　我心虚的撇过头去，心思活动起来。
　　“你说吧。”伯尼抱臂挑眉看着我。
　　有人曾经说过，当听你讲话的人做出类似“抱臂”等的姿势时，那表明他还没听就已经做好了绝对否决你的话语的决定。
　　我的前途堪忧。

　　“……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在古老的国度里，有这样一对亲兄弟，哥哥名叫爱德华，弟弟叫阿尔冯斯。因为思念过世的母亲，两兄弟触犯了禁忌，想要复活死去的人，最终，却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哥哥失去了左腿，而弟弟则是永远的消失了。……为了把弟弟从‘那边’带回来，哥哥用右腿作为交换，成功的将弟弟的灵魂固定在铁质盔甲上。……虽然弟弟活过来了，……不，也许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饿意，……无法闭上眼睛休息，无法感知到温度。……悲哀的存在。…………弟弟在意自己的这种状态，到底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他常常这样问自己，也许他只不过是哥哥造出的怪物而已，……而哥哥则是每日的愧疚着，自己带给弟弟无穷的痛苦，他会不会恨自己。……
　　其实，为对方着想的心意每个人都有，只要真正的爱着对方，才会甘心为对方赴死。……只有爱着彼此，才会伤害彼此，才会去恨，才会感到慎入骨髓的痛苦，才会想去遗忘。……”

　　“你的哥哥，很爱你。”

　　伯尼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突然，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仰着头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
　　明明在笑，我却分明看到那饱含着炽热感情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耳尖，让人心里堵得难受。
　　“爱？！那种东西能值几分钱？！如果真的爱我，那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他是爱我的！……不可能的，死掉了就是死掉了，……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伯尼的指尖轻轻的拭去从眼角至耳尖的泪水，然后歪着头，轻蔑的笑着，仿佛看尽了世态炎凉，没有什么东西再能打动他。

　　我咬着牙，脑海中的那些思绪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它们相互撞击着，找不到原本的方向。

　　“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什么叫“我永远不会原谅他”！？……开什么玩笑！？你当幼稚园小孩子吵架时说的气话吗！？
　　这是对于死者最大的不敬啊混蛋！”
　　我右脚上前一大步，一拳打中伯尼的左脸。

　　伯尼没有料到我会出手打他。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往后仰去跌倒在地上。

　　我跨坐在伯尼的腹部上，双腿夹着他，使得他无法动弹。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你失去最重要的亲人，……不要搞得你是这世上最可怜的！！……”我趁着伯尼没有过来时，一拳接着一拳不断殴打着他的脸。
　　“……最痛苦的是，只能亲眼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的死去，而自己却只能苟延残喘般的活着。……”
　　那些噩梦一般的往事，因为伯尼的话而纷纷浮现在眼前，生动的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般。

　　----------------------------我是进入回忆的分割线-------------------------------

　　“阿源，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老头那张从未改变的脸，有着从所未有的凝重。
　　还只有7、8岁模样大的我擦拭着脸上的灰尘，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老头。
　　老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因为年轻时候我任性妄为，没有不敢尝试的事情，越是危险的事越是喜欢做。也是因为此，才会在不经意间被下了诅咒。……”
　　“诅咒？”我复述着这个词，心下越是好奇。
　　“就是……永远不会死去的诅咒。”老头的手不断的揉着我的头发，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话。
　　那时的我很年幼，直到长大时才明白什么叫做不会死去。

　　身边的朋友慢慢的变老，可是我的身体却长得很迟缓，当朋友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时，我才刚刚成年。
　　她的名字是索菲，可以说是从小长大的非常亲密的朋友。不过，……现在的她怕是再也撑不过几天了，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对不起，我可能再也陪不了你了。”索菲握着我的手，皱巴巴的皮肤有着粗糙的触感，眼神浑浊，却有着温柔的表情。
　　“不……不要……”明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话很自私，可是，……如果索菲也不在的话，像我这样的“怪物”，还有谁会在意。
　　当时也是，被所有人敌视，只有索菲你会温柔的待我。
　　“笨蛋。……去寻找新的朋友，然后活着，然后亲眼见证他们的离去，……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不要！我不要！除了你没有人会接受我的！”我用力握着索菲的手，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出来。
　　“对不起，还有，……原谅我。……我实在没办法陪你了。”索菲的右手迟钝的摸着我的脸颊，体温很低。

　　之后，索菲死了，留下了我一人。

　　那是我经历的第一次死亡，眼睁睁的看着死神带走我重要的朋友，却无能为力。

　　-------------------------我是及时从记忆中清醒的分割线--------------------------

　　“所以，活下来的人才要努力的活着，不浪费死去的人的心意！！”我交叉握着，扣球般斜向下15度砸向他的左脸，给予他最后一击。

　　伯尼的脸歪向一边，呈着诡异的角度。丝丝的红色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映红了我的眼。
　　他慢慢转过头来，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他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那你要我怎么办！？那我又该怎么办！？”
　　他声嘶力竭的对我哭喊着，我放下双手，扯起嘴角，“……努力的活着，不要再与死去的人纠缠，放他们离开。……”

　　伯尼穿过我看着什么。
　　身后有一阵阴风吹过，我转过头，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格纳。

　　伯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用力推下我，然后一步一跄的向格纳走去。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
　　只是，格纳抱住了伯尼，伯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格纳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我转过头去，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等到再回过头时，只看到跪坐在地上的伯尼，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

　　“……呀咧呀咧，麻烦死了，为什么我只是出来想吃个夜宵而已也这么烦人，……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我也。”看着差不多已经恢复正常的伯尼，我挖着耳朵从另一边往房间外走去。
　　“等一下。”伯尼站起身来，在明亮的阳光下，那张满是青肿的脸变得惨不忍睹。
　　我转过头去，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抓抓头，干笑了几声，“其实你真的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是你应该做的。”伯尼单手撑着头，冷着脸说着，只是这样的表情放在这样的脸上有些好笑。
　　于是，我捂着嘴扭过头偷偷的笑了起来。
　　“……你看起来似乎很开心吗。”伯尼的声音冷冷，似乎生气了。
　　我打了一个哆嗦，直觉觉得伯尼可能恼羞成怒于是准备杀人灭口？！……
　　“那个，我有事我先走了。”我转过身趁着伯尼还没有撕破脸动手时先逃出生天。
　　可是，我终究慢了一步。
　　伯尼一脚踹在我的背部，我顺着他脚上的力道撞着门飞出了屋外。

　　我贴着墙壁滑落到地上。
　　“好疼。”我摸着鼻子就听到伯尼冷哼了一声，然后“碰”的一下甩上了门。
　　我抓抓头，无奈的叹口气。
　　这叫什么事，为什么堂堂团长大人的我老是遭到飞来横祸呢，真是麻烦。……
　　我站起身来，揉揉被踹的疼痛的腰部，不敢大步向前走去，只是小碎步的向前挪着。

　　“怎么还在这里瞎晃悠！马上就要出航了！”
　　一阵凉意从脚底窜到背部，我僵硬的转过身，看着出现在身后的格洛丽亚。
　　“哈哈哈……我出来欣赏景色的。……”我抓抓头，想着怎么样才能逃过这一劫。
　　只看见格洛丽亚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下一秒我已经被她揪着后衣领顺着地面向前拖着。
　　“既然这么闲，就来帮我一个忙吧。”格洛丽亚冷淡的说着。

　　啊，现在是白天，还没到时间吃夜宵。……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好好想想怎么从格洛丽亚的手上逃出去啊喂！
　　我斜45度角内流满面的看着高空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