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渭君 丹瑷子》轩翊

6、第六章 穷兵黩武弇枭帝

　　第六章穷兵黩武弇枭帝
　　数天后，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一着黄色衮龙袍，头顶金色流苏玉冕，脚着无忧履的王者坐在宫殿正中的黄金龙椅之上。他体型微胖，轮廓若星空悬月，双目如柳叶迭刀，偶尔透出几许阴冷的气息，显示出身居上位的高傲。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许浮肿，显然长时间沉溺酒色。他冲旁边垂侍的太监微一点头，太监佛尘一甩，高声喧道：“今科会元梁焱冀、宁渭君、苏越进殿见驾。”
　　语毕，三人被司礼太监带入大殿，行过三跪九叩大礼之后，方敢仰望微胖王者。
　　“学生梁焱冀（宁渭君、苏越）参见吾皇万岁！”
　　微胖王者手指轻抬，道：“平身！”
　　谢过皇帝之后，三人垂手侍立。
　　微胖王者斜睨而坐，龙目自三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停在前排某位大臣脸上。这时，此人越众而出，头戴高冠，身着锦鸡彩绣服饰，手持象笏，年约四十许，面白无须，目光中透露着自负与骄矜，正是当朝二品大员，吏部尚书——盛轲。向微胖王者施礼后，指着梁焱冀说道：
　　“启奏陛下，梁焱冀，京都昌平人，出生世家，乃本朝丞相梁居统之子。”说完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第一排头顶红宝石高冠，身着仙鹤红襟刺绣衣饰的老者。他年约五十，面目清癯，颚下数绺长须，颇有些仙风道骨。宁渭君余光掠去，扫过戴红宝石高冠的老者，心神竟猛然一震，涌起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盛轲已经介绍到他了，指着他说道：“宁渭君，苏胥北靖人，平民出生，曾祖宁谦曾为本朝光禄寺少卿。”微胖王者微一额首，淡淡道：“你很不错。”
　　宁渭君长揖而拜：“多谢陛下赞赏。”
　　旁边大臣却是暗暗摇头，红宝石高冠老者脸色也是微变。在介绍过梁焱冀乃丞相之子后，微胖王者好像不知道一样，不吝赞赏宁渭君，丝毫不给他这个丞相一点面子，这不是摆明要他难堪吗？而梁居统政敌却暗暗兴奋，皇帝终于要收拾他了。于是齐声呼道：吾皇圣明，恭贺陛下，更添贤臣辅佑！“
　　山呼万岁，气氛竟一下子热烈起来。
　　微胖王者脸色蓦地一沉，冷声道：“众卿家竟连最后一位贡生也没时间认识么？”
　　这时，一位头戴红玉高冠，身着麒麟对襟紫色刺绣服饰的大臣冷汗淋漓，领头涩声道：“臣等不敢，陛下恕罪。”原来刚刚带头的就是他，当朝一品大员，丞相梁居统的死对头——太尉黎棣。刚刚皇帝那句话摆明就是针对他嘲笑梁居统所说。
　　可见此皇帝御下有术，不让任何一方有机会独大。不过过人的才智亦养起了他刚愎自用，狂妄骄纵的个性，兼之好色纵酒，让众大臣都颇有微词。而他决定的半个月后重新选秀，更搞的民怨沸腾，百姓惶惶。
　　微胖王者不再看他，望向恭谨侍立的苏越。
　　盛轲会意，朗声道：“苏越，滇珧南离人，祖上曾因作战失败被放逐北溟，于大历十年返回。”语毕，退回自己先前所立之地。
　　微胖王者陡然站起，双眸射出精芒，露出缅怀之色，仿佛自言自语道：“朕即位以来，南抚戎夷，北拒匈奴，西慑洋狄，东破丽瀛。内除三王之乱，外诛五域之贼，又立科举仕及之度，拓嘉湖之渠，滋润泽被百万沃野，以为自古未尝有也！”说完一顿，负手凝立，踌躇满志，不可一世的阴冷笑容集结脸上。
　　台下群臣齐呼万岁！礼部尚书越众而上，持笏朗声道：“陛下登基以来，一展鸿图，双祥瑞现，三徙定都，四海承平，五域安定，六合臣服，七星耀日，八荒朝觐，九州岛归心。臣等愿陛下登基永阼，我大弇之国长治久安，则臣等之幸，天下万民之福！”
　　周围群臣立刻附和：“陛下文治武功，震古烁今，此乃臣等之幸，天下万民之福！”
　　看到微胖王者自鸣得意的表情，一些有志大臣不由暗叹。强抢藩王之妻，最后送财物安抚；好大喜功的攻打匈奴，结果两败俱伤，耗费钱财无数，未得尺寸之地；穷兵黩武慑洋狄，强征大军困守荒山，耗尽财力物力；弑兄杀弟夺帝位；残忍诛杀为太子（即其王兄）复仇的五路义军；开通嘉陵湖，好为其下川蜀寻觅美人（不过，客观上浇灌了周围数十万亩良田，的确极大的促进了那一片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
　　而所谓七星耀日，竟是说他的七个美艳妃子，真亏马邳（礼部尚书）想的出来。
　　然而话说回来，仅就科试一项创举，足以让这位皇帝名垂青史，何况他在丽瀛之征大破百万丽瀛联军，保护了华夏的东门户！
　　微胖王者以手示意大臣安定，朝着三人问道：“从你们会试文章来看，各位治国之才，朕毫不怀疑。现在跟朕去御花园吧！散朝！”
　　说罢，衣袖一拂，走下玉阶。
　　司礼太监尖声诵道：“退朝！诸位依次退出承德殿！”

　　“天赐神武，人谋帝祚。穷兵黩武今如此，枭雄胸襟也堪豪。”
　　“萧萧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溪筑长城。千骑万骑动，饮马长城窟。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隋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