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Timeless 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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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听他们唱完第一段，旋律歌词就记得差不多了。第二段的歌词他们仨也不会，干脆重复第一段。唱到副歌部分，凌寒兴之所至，开始为他们即兴和声。
沈灵均伴奏的手指一瘸，转头看看凌寒，再看看目光已经长在凌寒身上的沈书延，表情由惊艳转为暧昧。一曲唱毕，寒子知对凌寒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地为他递来一杯白开水：“大师，辛苦了。”
她指的是一般将来时。
沈灵均get了一个音乐知音，仰起头，兴奋得无声狂笑。可惜她弹唱过后累得直喘，实在没力气再唱，便一定要凌寒和沈书延合唱他们的比赛歌曲，自己裹着羊绒毯缩在寒子知身边，星星眼一眨一眨。
“合唱节我是伴奏，大王，”凌寒刚要说好，沈书延将手阻止地放在他小臂上，“但我刚学了一首新歌，非常，非常好听。”
“如果是《奇妙的约会》，我就打死你。”沈灵均微笑道。
沈灵均永远记得上初中时她大冒险输了，由沈书延给她设定了一个新的手机铃声。起初她没当回事，下午放学后她手机一响，副歌那几句触及灵魂的“哈哈哈哈哈”在她的crush面前响彻大礼堂。
“跟你讲，”沈灵均指着沈书延跟凌寒控诉，“当时我好不容易跟我的crush分到一组打辩论，就因为这个人，我美丽优雅的个人形象全面崩塌，crush至今看我都面带难以形容的诡异笑容，我的爱情就这么溜走了！”
“快得了吧，至今你都有多少crush了，你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吗？”沈书延双手捂住凌寒的耳朵，在沈灵均反驳前使出绝杀，“莫东离帅吧！”
“莫东离是谁？”寒子知知道哥哥喜欢灵均，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沈灵均一把捂住寒子知的耳朵：“诶呦喂？！凌寒你听听，你听听！这人竟然当着你的面说别的男人帅，这你能忍？！”
沈书延简直出离的愤怒了，“腾”地跪直身子：“明明是你觉得莫东离很帅，我只是对你的审美进行一个冷静客观的阐述！子知你看看，你看看，这人要是不心虚，捂你耳朵做什么！”
“那你捂凌寒耳朵做什么！你才心虚！”
“我是怕他误会，而且我的手已经放下了！倒是你的手还没有放下呢！”
“你少在这……”
“好了好了，你学的新歌是什么？我看看我会不会唱。”
就在沈灵均眯起眼睛撸起袖子准备狠狠收拾一顿沈书延的时候，凌寒急忙握住沈书延两只手腕，单方面认败。
“Timeless. ”
沈书延从善如流，长腿一盘放弃迎战，荡着水波的眸子朝凌寒眨呀眨，然后超绝不经意地瞥了沈灵均一眼。
“……哎我嘶！”沈灵均气得牙疼，但看着一脸诚恳的凌寒又根本发不出脾气，只好猛塞一口布朗尼小蛋糕泄愤。
可怜的小蛋糕。寒子知忧伤地为小蛋糕默哀，同时在音乐软件上找到歌曲伴奏：“Timeless好听，我们学校广播站放过这首……但我好像只能搜到男女对唱的版本诶。”
“简单，让沈书延唱女声。他没变声之前还给女儿国国王配过音呢，”沈灵均倒腾沈书延的黑历史不眨眼，“虽然比赛得了倒数第二吧，但还是很有精神的。”
“就是你配《新三国》曹操盖饭的那次？”沈书延摸摸下巴，“谁是倒数第一来着？”
“问题是他好像已经变声了。”寒子知默默提醒倒数第一本一。
“没关系，我降调唱女声。”眼见风云突变，硝烟弥漫，凌寒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沈书延的膝盖，让他不要跟大王对着干。
“噢我的老天，我现在依然感到恍惚，他们俩竟然是我们班班长，我们真是一个神奇的班级，”寒子知扶着太阳穴，冲凌寒摇摇头，“OK稍等一下再唱哈，我来布置一下！”
没人比寒子知更懂浪漫和情调。她吧嗒吧嗒跑去关掉客厅的顶灯，指挥两个男生坐到墙边，从卧室里拿出两只话筒递给他们。
静默昏暗之中，寒子知呲牙咧嘴地连接经常连不上的蓝牙音箱；沈灵均玩闹一通后彻底熄火，上下眼皮打架，但模样幸福地靠在寒子知背上。
沈书延和凌寒头碰头，嘀嘀咕咕，规划明天游京城的路线。凌寒小时候跟爸爸妈妈来北京，故宫国博升旗都去看过，虽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很想再去看看，但又实在不想让沈书延陪着他排一天的长队，便推说自己对历史无甚兴趣，想在集训开始前放松一下。
“行，等你明年考来北京再逛故宫，”沈书延的语气自然而笃定，“我想想，不去景点，不去高消费的地方……那咱们就先把清北校园看了，然后逛逛东西老城，前门后海牛街新街口，还是你想去朝阳工体三里屯那片儿？”
“我想……”
“想去哪儿？”
凌寒被沈书延盯得脑子一热，想说去你母校看看。但很快冷静下来，摇摇头：“没有，听你的。”
“你有，”沈书延身子往凌寒面前一探，滚热的掌心无意间扣住他偏凉的脚腕，“到底想去哪儿？”
“蓝牙连接成功。”
AI女声不适时地从音响里传出。寒子知转过身，沈灵均睁开眼，凌寒松了口气。沈书延犹豫半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凌寒，松开手。
空灵缠绵的前奏响起，寒子知轻轻按开布了满墙的节日小彩灯。暖黄的光点沿着墙壁慢慢点亮，光晕星河般流淌，攀上电视柜沿，温柔地笼在凌寒和沈书延的面庞。
“‘Baby come close let me tell you this, in a whisper my heart says you know it too……’”
听过唱过几百遍的一首歌，凌寒却还低头看手机上的歌词。然而头垂得再低，表情再淡然，凌寒依然用一句话便唱哭了沈灵均。沈灵均从小习惯登台演出，对于歌舞弹唱有种不走心的技巧和肌肉记忆，所以像她这种当过表演者的观众，通常是最难被打动的——除非那舞蹈或歌声里有深刻到钻心、饱满到溢出来的真情。
他对他的感情已经这样深了吗？沈灵均不用看，也知道沈书延在盯着凌寒。只是盯着归盯着，沈书延真的能接住这样一个人给出的这样的感情吗？
凌寒早年不幸，生长环境复杂，却依然正、善、清、定。书延当然好，很好，非常好，可……算了，她说不上来，也没力气想，祝他们幸福吧。
“‘……Now that you 're right here in my arms you should stay……'’”
沈书延大提琴般醇柔的低音徐缓渐进，缠绕包裹着凌寒的高音，掩盖住凌寒微抖了一下的嗓音。
他一直看着凌寒，无论凌寒看不看他，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一刻。果然，凌寒心软，睫羽历经几次犹豫、逃避的忽闪过后，终于肯就着情歌直白的词曲，小心却坚定地扬起。
四目相对，沈书延的迫切强势尽数化为温情。有一瞬间，沈灵均将他幻视成沈铎叔叔，但也只是一瞬间。沈书延就是沈书延，大方展示真心的朗朗少年。此刻，他的眼里除了凌寒，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
“‘……We both agree, this is timeless love……’”
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沈灵均挨着寒子知，迷迷糊糊地睡去，在心底无声地为他们送上祝福。
寒子知享受地听两个男生唱完全曲，怕吵醒沈灵均，不敢出声喝彩，便用口型疯狂呐喊“好听！”“啊啊啊！”“男神！”
虽然沈书延在她眼里早就是男神金了，不过有真男神在旁边，也把他衬得勉强算个男神吧。谁能想到，男神竟然跟着男神金一起，朝她浅行一个摸肾礼。
寒子知：“……”
保持微笑。
“睡啦？”沈书延指指沈灵均。
“太不容易了，”寒子知点点头，用气声说，“三周以来第一个不失眠的夜晚。帮我把她挪到沙发上呗，她睡我的床垫腰疼。我去把被子抱过来。”
“虽然但是，我觉得她腰疼可能是因为躯体化，”沈灵均的睡觉姿势奇形怪状，沈书延折腾半天，才找到一个最不容易把她弄醒的角度，蹲下身，拿手腕勾住她的肩膀和膝弯，“三，二，一……啊嘶嘶嘶！”
寒子知抱着两床被子出来，就看见沈书延正叉着腿低着头，在那呲牙咧嘴地揉腰。她一面问沈书延有没有事，一面指着他大肆嘲笑，乐得快要撅过去。相比之下，凌寒的关切就显得走心许多，赶紧把他扶到沙发坐下，然后才捂着脸开笑。
“角度问题，是角度问题！”寒子知眼见他泫然欲泣，急忙紧急公关。
等凌寒以相同角度把沈灵均轻松抱上沙发，寒子知一阵脸疼，但还是光速换词：“风水问题，绝对是风水问题！”
“……谢谢你啊，子知。”这下沈书延连皮笑肉不笑也做不到了，难过地低头自闭。
凌寒忍着笑，从寒子知手里接过红花油，同她道了谢，然后连哄带劝地把身心皆创的沈书延搀进客卧。
“应该是力气没用对，扭了一下，”凌寒打开灯，让沈书延趴到床上，“我给你擦点红花油，睡一觉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Timeless Lov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