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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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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在下着,好像永远也落不完一样。
宿随风走在画影的后面,不走心的踩着他颀长高大的影子。
本欲伸手接那从天而落的雨水,可却一头撞在了,男人坚实的背上。生疼。
宿随风疑惑的抬头,随之瞳孔放大。
曲逢意怎么来了?!
画影一手呈保护状态,防备着面色不善,似是要杀人的魔尊。
这世间的道理就是弱肉强食,谁强大谁有理。
魔尊仅仅是瞥了他一眼,他就横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观鱼台的府邸门口前的雕像身上,乱石碎了一地。
宿随风想要过去看看他的情况,却被曲逢意这个疯子隔空掐住了喉咙。
画影瞳孔骤缩。顾不得疼痛,他便要起身,雾蒙蒙的天空中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吾,准你起来了吗?”
紧接着,更强的威亚袭来,宿随风是修仙人士,自然耳聪目明,此刻清晰的听到了画影骨头“咯咯”断裂的声音。
这就是强者吗?
之前,对她只是小打小闹吗?
这次,为了什么这么生气?
所有的疑问盘亘在宿随风的脑海里,可她现在却因为骤失的空气,而慢慢窒息。
她开始手脚并用,开始反抗。
可这一切,对于曲逢意来说只不过是小猫挠痒痒。
“陛下!!!!”
一声惊呼!
宿随风认出了这是她哥哥的声音,她的余光貌似瞥见了他的一寸衣角。
她的意识逐渐迷失,恍惚中看到宿谦,原书中温柔但骄傲的人低下了自己的脊梁骨,向曲逢意磕头道歉。
宿随风觉得眼睛有点酸涩。
曲逢意对着她的脖子又是一摁。
宿随风的脖子彻底软了下来,耷拉在曲逢意宽大的手上。
不知过了多久,宿随风觉得脖子酸的快要掉了,悠悠转醒。
咦?
身下软软的。
仔细一看,原来是床。
脑壳痛的快要爆炸,昏死前的记忆一股脑涌上来,冲的她头晕目眩。
她刚刚有所动作,就听到“哗啦”一声沉重的响声。
感受到脚上的重量,宿随风有点不可置信。
她的目光慢慢移向那道粗重的铁链子,那道铁链重重的锁住了她的脚踝,不知连向了何处。
她顿感一阵无语,她打的过曲逢意吗,这么怕她跑,还要拿铁链锁住。
这是什么新玩法?
【宿主,你这是,怎么回事?】
沉睡多时的系统001终于苏醒,发出了喵身第一声疑问。
宿随风白眼一翻,“当然是被曲逢意锁起来了。”
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道:“他是不是这里不太正常?”
系统没回话。
而宿随风刚扭过头,就与一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她的瞳孔里是放大的曲逢意的模样,她讪笑一声:“陛,陛下,这是哪儿的风把您这等贵人吹来了?”
这怕不是台风?
曲逢意盯着宿随风的的面颊,像是在缅怀什么,下一秒露出一个带有一颗虎牙得笑来,阴森森道:“宿随风,你刚刚鼻子碰到了吾,你说我该不该把它割掉。”
他定定的注视着宿随风的表情,一丝都不曾错漏。
起先,宿随风露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曲逢意以为自己得逞了,结果,随之面前的女人竟是大笑了起来。
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随后又收回这放肆得笑,冷冷道:“你让我哥哥跪了,你说”额头上的紫瞳在吐着信子,宿随风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曲逢意的心脏处“你该不该死?”
“不自量力。”
宿随风还没明白曲逢意死到临头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下一秒手就传来一阵剧痛。
曲逢意的心脏处长出来了一只恶鬼头。
散发着强烈魔气的恶鬼头,一口吞噬了宿随风的手。
宿随风的面容逐渐扭曲,却死也不肯示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勇气,难道是梁静茹给的?
明明示弱一下就可能会好,但她的心里就是不肯。
她就像个傀儡,做着不愿意做的动作,违背自己的本意。
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含泪的一幕。曲逢意终于开了金口:“疼吗?疼就叫出来吧,让这整个殿的人都听听。”
宿随风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那你咬吾吧。”
这人脑子指定有点问题,突然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宿随风本就心里有恨,看着那截胳膊,发了狠劲的咬了下去。
血腥味顿时自嘴里漫开。
看着他的这副样子,曲逢意笑了。
整个宫殿里都是血和笑。
两人仿佛恶鬼,连影子都扭曲了。
曲逢意染血的纤细手指轻抚着宿随风的发顶,随即猛地一插,将其强硬抬头。
他轻声细语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不要试图激怒我,听话点,不好吗?”
许是力竭,宿随风的牙齿在离开曲逢意的胳膊时,只见其上有一个圆形的深深牙印。
屋内静悄悄的,宿随风眼尾微微泛红,嘴唇颤抖,强忍下一口气,又吐出道:“是,陛下。”
曲逢意挥了挥手,道:“这样才听话嘛,你可以走了,你哥哥该怪吾了。”
看着脚踝上的粗重锁链,宿随风出声:“你要不先看看你做了什么?”
曲逢意愣了一瞬,突然捏住她的下颚道:“从前的你,可是没有这样的胆子的,如今似乎有意思了些。”话锋一转,他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些,“要么人心易变,要么你不是她,吾更倾向于后者…”
宿随风面上未变,心中杀意升腾,大不了拼死一搏,先痛快了再说。
她冷冷的看着曲逢意,手中灵力蓄势待发。
曲逢意轻轻按住那只手。随即,他的手便被法力腐蚀,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任由手白骨化。
融化了的液体顺着宿随风的手背往下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十分黏稠难言。
宿随风强忍下胃中的反胃之感。
曲逢意不知又在笑些什么,用手帕轻轻擦了擦那白骨,用白骨化的指骨轻抚着宿随风,迫使她与自己对望。
“舒心了吗,还不够解气,就将我全融了,反正我也死不了。”
感受着那冰凉,骼人的骨头摩挲着自己的脸,宿随风后知后觉有些毛骨悚然之感,她猛地推开他,气急之下喊了一声:“恶心!”
曲逢意不知是被哪句触动,也许是耐心告罄,他哈哈大笑又紧拽住她:“恶心,你要不要看看你这具身体之前是怎么勾引一个鳏夫的?”
咯噔一声,宿随风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故作冷静,怒视着对面人满是讥笑的瞳孔:“曲逢意,你看好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个男人,该有的零件都不缺,”她“唰”的解开衣裳,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而这个男人,叫作宿!随!风!”
许是羞的许是怒极,曲逢意注意到这个曾经勾引过自己的女人耳尖泛着粉意。宫殿中燃烧的黑色火,噼里啪啦作响。
宿随风觉得自己像一捆被点燃的干柴,烧到不行。
空气里突然传来曲逢意轻飘飘的声音:“把衣服穿上吾对你的干巴身板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