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夜寒衣

4、♥第四章♥

　　“嘀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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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无意识摁下了闹铃，花月痕翻身继续睡。

　　“咚咚咚”

　　有人敲门，花月痕蒙住被子装作不听见。这些天，他为了公司的事累坏了。加上为好友担心，他好几天没睡安稳觉了。

　　敲门声越来越大。“哥，起床了。你在搞什么？”

　　啊，糟了。花月痕瞬间跳了起来。揉揉睡意朦胧的眼，努力挤出一条缝。明知道今天要早起，他还给睡过了。“啊！我就来。”随意穿条裤子，他下床去开门。“呃，玉河，是你啊！”

　　“是我。哥忘了今天要去曜哥家吗？今天人肯定多，我们快点走吧。”花玉河站在门口催。他可没忘了李谷曜昨天交代的。

　　花月痕边说边穿衣服。“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宴会晚上才开始，晚点没关系的。”他自我安慰道。

　　花玉河取笑哥哥。“哥，亏你还是曜哥好朋友，晚去好么？”

　　“我、我——”花月痕知道理亏，已经尽量赶了。边上有人看着，他觉得难为情。“玉河，出去等我。”

　　花玉河皮皮捂住嘴低笑。“哥，你就穿成这样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呃，有吗？花月痕低头一看，差点吐血。心慌意乱中，他随意拿了件休闲服。这还不打紧，主要是衣服太性感，根本不适合自己。迪彦昨天买给自己，被他嫌弃仍在地上的。

　　花玉河笑的趴在地上了。心想，这要是穿出去，大哥肯定能引来无数男人的爱慕。说不定连曜哥都舍不得，直接选了哥做老婆呢。哈哈！越想越好笑，他手舞足蹈乱拍手。

　　“够了吧，出去。”花月痕脸一板，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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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河不敢再闹，灰溜溜走出去了。

　　赶紧重换一件，花月痕还特意对着镜子看了下。嗯，可以了。他打开门走出去。“玉河，我们走吧。”

　　“好。”花玉河走在前面，心里暗暗称赞。大哥可比二哥强多了。即使穿着简单，也不失优雅风度。

　　花月痕好奇问：“玉河，你一向赖床，今天怎么准时起来了？”

　　“哈哈，谁叫哥不爱用电子感光器。时间一到，准时催醒我。”花玉河好得意摇摇手，终于有胜过哥哥的一面了。

　　唉，自己不爱用这个。使用从小就有的身份标识，让他觉得低人一等。他喜欢用古老的闹钟，而不是冰冷的身份感光器。“走吧。”这一蘑菇，都快十点了。

　　兄弟俩急匆匆赶到李家。

　　“请出示请帖。”

　　“喏。”

　　幸亏随身带着，他们很快过了通道。可进入大厅，又需要身份证明。

　　花月痕把请帖插入电子插槽，并挨个接受身份感应波。门自动敞开了，他面带微笑走进了大厅。

　　“哥，等等我。”花玉河小跑步跟上了。刚才有人挤自己，他被撞倒了。“哥，那人来了。哼，阴险小人。”

　　“什么？”花月痕没理解。“说谁呢？”

　　“哥，我好像看到木晖鸿了。那个冷血动物。”花玉河激动的两手乱晃。

　　花月痕制止弟弟的莽撞。“等等。你没看错？他怎么会来？”木晖鸿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也是好友的中学同桌。本来两家走的近，玩在一起很正常。可随着年龄增长，木晖鸿越变越古怪。就这样，关系变淡了，他们鲜少有来往。没有原因，他很讨厌这人。即使偶然碰到，他也会悄悄避开。连弟弟也讨厌木晖鸿，这倒是很稀奇。“玉河，木伯伯对我们不错。别太过分了。”

　　“哥，你看那人拽样，看着就来气。”花玉河坑坑鼻子。或许是，讨厌那人趾高气扬的态度；或许是，反感父亲对那人的赞赏；或许是，讨厌被人贬低。反正，他非常讨厌木晖鸿。

　　哥哥说的没错，看在木伯父面上，他不应该惹事。“哥，人好多啊！”

　　“嗯。”闷闷的回答，花月痕无端感觉到一股压力。

　　“月痕，我在这。”李谷曜热情的招手。等人走过去，他才抱怨。“这么晚才来，真不够意思。”

　　花月痕尴尬一笑。“我睡过了。”

　　“曜哥，不错了。我哥难得晚起。人好多，真好玩。”花玉河喜欢玩。一眨眼，就没人影了。

　　“玉河！”花月痕想叫回弟弟，却被好友拦住了。他讨厌参加这类聚会，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边说边把人拉走，李谷曜笑的灿烂。“月痕，算了吧。难得参加，就让玉河去玩吧。跟我到房间去吧。”

　　呃，怎么？觉得今天的好友有点不同，真要说又无法表达。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不对劲。“谷曜，我就不去了。有事要我帮忙吗？”勉强挥去一丝阴影，他打起精神问好友。

　　呃，这个。李谷曜心虚的目光一直躲避着。想想，人来了就不怕。“还早呢，你先去我房间玩玩。等会，我要去换衣服。”

　　“嗯。”花月痕这次没拒绝。

　　两人在说笑中，渐渐消除了花月痕的忧虑。他时不时打趣，常会惹得李谷曜尴尬窘迫。

　　时间很快，已经到傍晚了。花玉河玩的开心，根本不管大哥。何况，他又碰见朝思暮想的人。急着和人攀谈，他没空看时间。

　　“各位，晚上好。今天是我儿子订婚的大喜日子，感谢诸位的大驾光临。下面，就请我儿子——李谷曜发表感想。”父亲拍手迎接儿子上台。

　　李谷曜神情自若站上台。先是朝四周瞄一圈，接着用诡异的目光望着好友。

　　“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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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加快，花月痕就想离开。他一刻都不想呆，觉得这事有蹊跷。眼睛四处搜索，终于发现弟弟的踪影。悄悄朝那边接近，他故意低下头。刚想说话，耳边听到交谈声。

　　“好么？”

　　“不行。”

　　啊！花月痕惊的往后仰。从没看过弟弟这副表情，且向陌生男人示好。难道……

　　哥哥处在呆愣中，花玉河视线一转看到了。快步走到哥哥面前。“哥，你没事吧？”

　　“呃，没事。”花月痕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玉河，你在和谁说话？”

　　“我——”花玉河不肯说。他怕大哥责骂，毕竟爱上男人的后果自己非常清楚。

　　花月痕想劝，觉得时机不对。“玉河，我们回家谈。你——”想了下，决定等到晚上再说。

　　花玉河指着远处。“哥，你看。”

　　“啊！”花月痕低叫一声。他看到伊家儿子正在大献殷情，他们围在好友身边不肯走。

　　那人趁兄弟俩讲话，悄悄走开了。花玉河依恋的目光一直望着那人背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花月痕暗暗替弟弟担心，没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

　　忍住反感，李谷曜跟伊家几人敷衍周旋。他非常讨厌卖弄姿色的人，其中包括爱攀富的男人。想悄悄走开，发现另一波人正朝自己走过来。

　　“呀，李总裁好福气，有这么帅气的儿子。李公子人缘好，也就差温柔贤惠的老婆了吧。哟，不是我自夸。我女儿个个长得水灵，要是与李公子结成夫妻，一定是段美满姻缘。”蓝湖游笑呵呵奉承着。他故意晚出门，就是想让女儿们成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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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呕吐；有人冷眼；还有些人在蠢蠢欲动。他们不敢贸贸然搭话，想等着寻找机会。现在，被人一搅和，所有人都围过去了。

　　一看情况不妙，李谷曜连忙朝父亲使眼色。

　　李父意会，清清喉咙大声说：“请静一下，不配合的请出去。”

　　声音突然变小了，所有人都不敢在放肆，怕被人轰了出去。

　　“今天来的人太多，我儿子和大家一个个认识不太现实。我看这样吧，等会舞会开始，就是谷曜的选人时间。谁被邀请到，就是我李家的儿媳妇。”李父一口气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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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大家都翘首盼望舞会快点开始。

　　有人借此暗中推销自己的孩子；有人在叽叽咕咕；有人在看戏。只有，花月痕被弟弟的事弄得晕头转向。台上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到。还在跟弟弟轻声交谈。

　　“哥，听到什么了吗？”花玉河依稀听到有舞会什么的。

　　“没，别管这些了。我想回家。”花月痕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他想让弟弟一个人留下。

　　花玉河摇头不肯。“哥，现在走，不好吧。曜哥让你帮忙的，你怎么能——”没等他说完，有人拍他肩膀。“啊！谁？”他正想回头看。

　　李谷曜笑笑说：“是我。借过一步，可以吗？”

　　“嗯。”一看是熟人，花玉河马上让开了。

　　李谷曜近距离问：“月痕，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我不会跳。”花月痕马上拒绝了。两个男人跳舞，那样子好奇怪。再说了，他又不喜欢跳舞。心扑通、扑通一直跳，他隐约明白了。离开的念头是如此强烈，他推开好友就想往外走。

　　拉住人，李谷曜不肯松手。“月痕，不肯赏脸吗？”他在拖延时间，记者马上就到。果然，五色闪光灯在往这边拍个不停。

　　花月痕生气了。“谷曜，你做什么？”

　　“我、爱——”李谷曜想说的话被震天的音乐打断了。

　　舞会正式开始，人都往舞池那里走。

　　花玉河惊讶望着眼前这一幕。他还没想明白，觉得曜哥态度不一样了。

　　“玉河，哥呢？”

　　“啊！”花玉河又被吓了一跳。“二哥，你怎么来了？”他拍了拍胸口压压惊。

　　花迪彦跑的气喘。“别、说、这些——”先停顿一下，他终于缓上气。“我听爸说哥来了，就赶紧追过来。大哥，人呢？”

　　指指远处，花玉河挠挠头。“二哥，今天好怪。曜哥一直缠着哥说话。”

　　“笨蛋，你蠢的没救了。”花迪彦气的开骂。希望还来得及，他拉着弟弟往前走。“你不想想，谷曜会特意邀请人吗？他身份不同，根本不需要亲自跑一趟。肯定是看上大哥了，就故意使出苦肉计引大哥上钩。”他声音极低，怕被人听到了。几乎是凑在弟弟耳边说的。

　　希望哥能逃过。他真心祈祷，怕事情不能挽回。怪自己昨天没回家，不然也不会——

　　换位思考，又觉得不可能。即便这次失败，李谷曜不见得会放过哥。他低头苦笑着。

　　花玉河觉得好委屈。“二哥，我怎么知道。”

　　“别说了。”花迪彦没空磨嘴皮。

　　果然，没等两人赶到，台上已经传来声音。“恭喜李谷曜先生选中新娘，花月痕先生正式入籍李家。”

　　啊！

　　尖叫声瞬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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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河、花迪彦当场呆愣住，无力的眼神瞅着哥哥不放。

　　不信、惊讶、愤怒集中爆发，花月痕彻底崩溃了。属于他的新生活被迫提前开始。

　　一连串的打击，把花家引向不同的轨迹。这一夜，花月痕没能离开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