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杜立德》同人：称呼》西风爱猫

1、称呼

　　在诊所的大厅里，我遇到了土门。我不知道事到如今他还来我这儿到底有什么企图。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在昨晚的节目中坦诚了自己不能做手术的事实。胸口压了好多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尽管外界一片哗然，我的内心却从未如此平静过。想必我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完全出乎了土门的预料。即使如此，他还是穷追不舍，昨晚节目刚一播出，他就打来电话，要求我收回自己的话并且中断这期节目，被我一口回绝。真是好笑，这样的事情也能收回的么！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又堵到我的诊所里来了。
　　我无视土门的存在，径直向门口走去，却被他伸出的手臂拦住了。
　　“花菱医生，这么没礼貌，可不是您的风格啊！”他放下手，微笑着看我。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真让我心生反感。
　　“土门会长，我想我们现在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吧！”我语气冷淡地回应他。
　　“说实话，您的勇气让我很敬佩。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自毁前程的魄力。”
　　我讽刺地笑笑，没有答话。
　　即使我明摆着一幅厌恶的表情，这只老狐狸仍旧不动声色地继续着自己的说教：“年轻人嘛，难免会为逞一时之快犯下错误。很快您就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的。”他故意环视一圈诊所大厅，“您看，昨晚刚刚播出了节目，一向生意兴隆的贵诊所今天就如此冷清了。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吧！”
　　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低垂着眼睛，盯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他说的没错。今天上门的客人明显少了很多，而且这只是情势下滑的开始。对此，尽管我早已经有了觉悟，但是真到了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我还是不免有些心凉。
　　“虽然我能力有限，但是如果您能迷途知返，我还是可以帮助您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误的。”土门似乎看出了我的动摇，继续诱敌深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您‘魅力兽医’跟观众开了个玩笑。”
　　我真是哭笑不得。这位会长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竟然可以让泼出去的水再收回来么！
　　“你还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啊大叔！”还未等我答话，一个生硬又强势的声音插进了我们的谈话。我和土门同时扭头向门口望去，看到“杜立德”双手插兜站在那儿。我惊讶地张了张嘴。这家伙总是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出现。
　　“啊，鸟取医生，好久不见！”不满的表情在土门的脸上转瞬即逝，他假意寒暄道。
　　“杜立德”慢步走到我身边，面对着土门站定，“大叔，他不愿意跟你狼狈为奸，你再这么死缠烂打下去有什么意思啊！”
　　“鸟取医生……”我打断“杜立德”的话。再怎么对土门不满，这样直白的批评也确实有些过分了。
　　“你不要说话！”他喝道，“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才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他的这句话堵得我无话可说。
　　土门无奈地笑了笑，“原来鸟取医生也是这么年轻气盛啊！真是让人失望。”
　　“过奖了。这跟年龄没有关系。就算变成你这样的大叔，我们依旧会是这幅德行。就像大叔你像我们这么年轻的时候，也跟现在没什么两样吧！”“杜立德”尖酸地反驳着土门。
　　“健一！够了！”气氛越来越紧张，我再不出面阻止，真不知道口无遮拦的“杜立德”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土门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愠怒的表情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始浮现出来了。
　　“鸟取医生，说话要注意分寸。”土门压低了嗓音说，“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您今后还有没有生意可做。”
　　“哼，这是威胁吗？会长大人。”“杜立德”轻蔑地笑了，“兽医是门生意，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倒是难得的意见一致呢！不过，我单打独斗惯了，从来不靠任何人来做这门生意，所以也不会怕任何人来破坏这门生意。还有，”他轻轻向前探了探身，贴近土门的耳边，同样装模作样压低了嗓音，“再来骚扰花菱的话，杀了你哦。”
　　还没等土门再做反应，“杜立德”拉起我的手腕向门外走去。我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拖着我出去。出门前，我的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土门的脸，看到他正面无表情地咬着牙。

　　“刚才那是什么啊！‘杀了你哦’！你是不良少年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出那种话很帅啊！”坐在“杜立德”车上的副驾驶位子上，我质问他。虽然很幼稚，但是任谁突然被这样一个很有压迫感又凶巴巴的大个子说上这么一句，都会吓一跳吧！
　　“杜立德”慢悠悠地开着车，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不理我。
　　“得罪了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肯定没好事，你何必啊！”我喃喃道。刚才他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自然是心存感激的，不过，我如今已经落到了这个境地，如果再连累了他跟我一起受罪，我真没有脸面再继续面对他了。
　　“杜立德”依旧不说话。
　　我放弃了。当这个家伙决定不开口的时候，费再大的力气也别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字。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洒下来，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微风拂面，沁人心脾。之前的烦躁慢慢平复下去。一直忙着工作，最近又烦恼着这些事，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放松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问。
　　“教授的农场。有几头牛出了点儿问题，他让我带着设备过去帮忙检查一下。”“杜立德”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你拉上我干什么？”
　　“你去散散心吧！闷在诊所里又该胡思乱想了。”
　　他的贴心，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我没再问什么，懒洋洋地拄在车门上，看着路边的风景。
　　“喂，刚才……”“杜立德”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叫我‘健一’了？”
　　“呃，大概是吧！”我愣了一下，回忆着之前唇枪舌战的热闹场面。
　　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太自然的微笑，好像有点儿害羞、欣喜，却又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有这种表情所以赶紧压抑住。这个家伙还真是傲娇啊！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啊！”他说。
　　别说是他了，连我都对这个叫法都有种久违的亲切。刚开始熟络起来、还没有给他起“杜立德”这个绰号的时候，我在私下里就是这么叫他的。刚才一着急，竟然脱口而出这个很久没提起过的称呼。
　　“比起‘杜立德’，你更喜欢这个吗？”我问。
　　“当然了啊！这个是我的名字，那个明明是你的恶作剧吧！”他撇撇嘴。
　　“怎么是恶作剧呢！那可是我真心实意的表达啊‘杜立德’医生！”我狡辩道。
　　“算了吧你！”
　　“真的！‘杜立德’医生！请您一定相信我的诚意！我是真心称赞您的啊‘杜立德’医生！”我故意重复着这个刺激他耳朵的字眼。
　　“别这么叫我！”
　　“好冷淡啊‘杜立德’医生！”
　　“够啦！”
　　“怎么可以这样啊‘杜立德’医生！”
　　“再说我踹你下车啊混蛋！”
　　我们就这么一路吵着闹着，开车走在恬静舒适的乡间小路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谢谢，但是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温暖的感激。

作者有话说

　　杜立德果然是有点儿傲娇的，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