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番 外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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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上）
怪癖的单亲家庭中独自成长。在而立之年才遇到隔街店里的吉普赛女郎。语言不通却有星月为证。一生只有一次罗曼史。这一夜闭眼前没有想过明日日升之时，整个世界都颠三倒四。
噢，这就是我喜欢的丧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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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声不吭地凑到他身边。
“又看鬼片？”
正专心致志的连真结结实实抽了一下。
“又在我看鬼片的时候吓唬我。”
“这是什么玩意儿··” 荒早成凑近了些，“这多少年前拍的东西，看着怎么那么那个——” 他皱着眉头找不到想要的形容词。
小子很殷勤地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来坐来坐。”
男人看了一眼刚刚倒下去的丧尸身上流出来的粉色糖浆。
“我吃完这口粥再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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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店长到厨房放了碗，回到来，把椅子扯到他背后坐下。
连真立马把双腿交叉到电脑桌上，把椅背转到一边软了腰背枕到对方胸膛上，全程也不放下手里的曲奇饼。
男人轻轻叼过他递过来的曲奇。
“吃得下？”
“不要多想，咽下去。”连真教导道。
丧尸派对刚到高潮，女主角正把扯着她头发的那只丧尸手臂往搅拌机里塞。
“大年初一有周星星的新《西游》，我们情人节去看好不好？” 他昂了昂脑袋去撞男人的肩。
“···你想看我们就去，不过··晚几天去成么？”
连真咬着曲奇仰头去看他。
荒早成接过他的视线，“有件事跟你讲。”
“看完这个再讲。” 他打断他，重新把目光放到电影上来。
“··好。”
曲奇塞在嘴里把口腔撑出了其他形状，舌头也没了位置，咽也咽不下去。
电影里的大反派舅舅也被终级boss妈妈干掉了。
连真艰难地活动了下嘴，小声喃喃，“到底什么事儿啊··情人节都不能过。”
番外三 （下）
连真就了口水把嘴里清干净了，他耐不住开口，“讲吧。”
“要不等你看完再讲。”
他一掌辣在男人大腿上，“快讲。”
荒早成放下手去，轻轻叩了叩椅子边，“我··情人节得在香港那边协助他们那个春日糕点大赛，他们扩成了一个新年活动，要做九天。”
“哦··” 早就猜到些，也马上领会了意思，但真正听到还是有点失落，打了个停顿，他忽然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信息。
“你几号走？”
“年二十九。” 他握握掌里略显冰凉的手。
“不··不在这过年了？”
荒早成盯着他无措的眼神，他皱着眉问道，“你不回家过年？没人一起过年？”
“···回啊。我怎么可能不回。”连真转开眼睛，默默咽了咽口水。
男人不懈追问，“几号回？”
“啰嗦，··年二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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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一页页翻，传说中的年二十九眨眼就到了。
连真送他送到楼梯口，男人回头摸着他侧脸问，“几点回家？”
“晚饭前回。我就几十分钟公车的路，衣服不都拣好放包里了嘛。你的啰嗦真的是与日俱增，老荒。”
男人转摸为捏，在小子脸上揪起一块肉来，“这嘴。” 他探过去亲了个嘴，“早点儿去，过年别一个人呆在家。”
连真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知道了，快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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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晚上。
连真横卧在公寓的沙发上，半吊着脑袋在沙发边，嘴里是嚼了半天也嚼不烂的红薯干，他握着手机拨了个电话，“喂，爸啊，除夕快乐。”
电话那头叽里咕噜一通。
连真默默低下眼，“今天我先不回了，叔他们肯定来吧？那也够人气够热闹了。我回去老爷子要气得他吃不下饭。大年三十的··算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
“我啊··我元宵再回去吧。到时他要气也就少吃几个汤圆。嘿。”
“我有人过除夕，我男朋友也不回家，我跟他过。”
“吃得好罗，我们在饭店订的年夜饭能不好嘛。不要瞎操心。”
“嗯··你也好啰嗦。那就等我元宵回去。”
听完连力杰最后两句唠叨，连真关上电话。
沙发上吊着的头更低了。
湖南台正无休无止地放着广告。
“还真的一个人过年··。”
“妈的···不会有更惨了。”
到了晚上七点，手机铃声又响起。
连真在沙发上半梦半醒，被铃声吓了个全醒，揉揉头发，摸索着找到手机，咳了一声才接了电话。
“喂？”
“在干什么呢？”
连真撑着沙发垫坐起来，“马上就吃饭了，在等饭呢。” 他连忙拿着遥控器换了个最吵闹的台。
“在爷爷家？”
“对啊。在爷爷家。”他吸了吸鼻子，把音量更调大了一些。
对面的男人不甚自然地沉默起来。
连真觉得不对，立马拿远了手机，捏着嗓子喊了声，“小真，吃饭啦！”
重新把手机拿近来，“诶！来啦！····喂，阿姨喊我吃饭了，我要过去了。”
“等一下。”男人叫住已经打算按掉电话的小子。
“干嘛？”
“没什么人陪我吃年夜饭，你陪我说说话。”
“但是··我还没吃饭啊··他们还在等我。” 连真犹豫着，他听到刚才旁边有人用粤语叫男人回饭桌。
“陪我说话吧，我想你。”
“········那，那就说一会儿吧。” 连真轻轻摸了摸手机的外壳，驼着背盘坐在沙发里，听着荒早成那头的锅碗瓢盆觥筹交错和自己这头电视机里虚幻的鞭炮火烛烟花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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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初二，初三。
到初四的时候连真几乎枯萎在家里。
大过年，外街几乎都空了，人人都在家里享受难得圆满的天伦，而荒早成的比赛准备工作似乎到了最忙碌的时候，打回来的电话也越来越少。
初五，原本热烈盼望的情人节就这么凄凉地来了。而这时，《西游降魔篇》的票房也不知不觉逼近4亿。
连真10点钟起的床，晃荡了一个小时后实在耐不住出门了。漫无目的地晃荡了一小圈，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大多还关着门脸。吁了口气，他揣着钥匙往自家的蛋糕店走去。
把店开了，所有的橱柜全是空的。在年前他们有好好打扫，店里一尘不染，但那些已经印刻在墙壁里的蛋糕味道久久不散。
连真抓着抹布心不在焉地擦了一会儿，抹布都干得特别扎手，挫败地丢了它趴在柜台上哀嚎，“过什么年啊过———”
新年的街道上这时只剩下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辆。
趴到中午他又昏昏欲睡，而且越趴越冷，正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回去睡觉，店门的铃铛叮铃响了。
连真头都不想抬，“没得卖啊，店长不在家。过完年再来吧。”
进了门的顾客一言不发，他一路走过来。
连真对着环在脸侧的手臂翻了个白眼，“不用进来了，真的没东西卖。我开店通通风的。”
那人走到橱柜前，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放，“怎么回事？”
连真猛地从柜台上坐直起来。
“你··你干嘛回来？”
男人没理会他的问题，自顾打量着小子乱七八糟的头发。
小子从高脚椅上跳下来绕到他身边，他忧心忡忡地，“···他们不要你搞了？”
“广西人不许乱说话。” 男人帮他顺了顺翘得太离谱的一撮头发，重新提起地上的包，顺势拽起他的手就要朝外走。
“找你一圈浪费了40分钟，赶紧跟我去赶车。”
钥匙串在连真口袋里哗啦哗啦响，“嚓，去哪儿？先讲给我听！”
男人被他反拽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耐下性子用非常快的语速说着，“我只讲一遍，等会儿路上别再停下来七问八问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坐火车去桂林，估计两个半小时以后能到，然后赶到机场，下午4点有趟去香港的飞机，飞过去应该6点左右落地。最后搭巴士去铜锣湾。那边的UA影院，我买了8点半的新《西游》的票。没了，赶紧走！”
连真一边忙乱地锁门，一边忍不住问，“那我换洗衣服呢？通行证呢？”
荒早成掂掂手里的小旅行袋，“拿了你年前装模作样拣好了的这袋衣服，通行证和其他证件我都收好了。不用你操心，快点！！”
小子握上他伸过来的手和他一起飞奔起来，“看完电影··还··还··池记还开不开门？”
“不开门就散步散到它开门！”
飞奔的两个人也渐渐消失在新年的街头。
番外三 （完）
请期待番外四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番 外 三
